最后的晚餐

為了挽救與成功建材的合作，肖笑天決定與陳姐談談。

他向陳姐攤出了利益得失，并向陳姐許諾了巨大的利潤。此時，唐大貴又意外地發現了林濤背叛后的隱情。那么，李小萍到來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第五回 回天

(一)

推門進來的時候，李小萍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肖笑天發這么大的火。當他們四目相撞時，肖笑天從這個女孩的眼光中看出了一絲疲憊和隱隱約約的不安，李小萍則從肖笑天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殺氣。

“你怎么來了?”肖笑天憤怒的臉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并不想讓李小萍看見自己發火的樣子。

“總部臨時派來有點事兒。”李小萍有點尷尬地回答，“因為來得急，事先沒給你電話。”

“你先到我辦公室坐會兒。”肖笑天說。

李小萍的到來使緊張的會議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大家從林濤為什么要向陳可發發那條短信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又陷入李小萍為何到來的深思之中。肖笑天也一樣，他對李小萍的到來毫無預見。

對林濤的“批斗”會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當肖笑天講耶穌《最后的晚餐》的故事時，林濤還不知道其中寓意，他沒有想到陳可發會給肖笑天轉發他的短信。因此當肖笑天問林濤最近做了什么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時，他心里只是“咯噔”了一下，隨即便面不改色地矢口否認。沒想到肖笑天又拿出手機讓辦公室主任當著大家的面念起了那條短信，林濤還沒聽完面色早已變得煞白。對于肖笑天摔過來的水杯，林濤紋絲不動，甚至對于李小萍的到來也毫無知覺。除了肖笑天外，最感到氣憤的就數馬小強了，會議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但當辦公室主任讀短信的時候，他憤怒地瞪著林濤。本來昨天晚上肖笑天也考慮著私底下質問林濤，但一直沒找到他，在今天的早會上，林濤的矢口否認立刻燃起了肖笑天的怒火。于是他以批斗會的方式給林濤以震懾，同時也是在給分公司的其他銷售人員以警告。

原本以為林濤是對馬小強的嫉妒，以及沒讓他參與到體育館項目的不滿才發短信給陳可發的，但李小萍的到來使肖笑天感覺到事情并非如此簡單，肖笑天想從林濤嘴里知道他背叛公司的真正原因，但林濤始終一言不發。肖笑天知道這樣訓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況且距離要完成任務的日期已經沒有多少天了，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挽救與成功建材的合作。假如與成功建材的合作無法挽救，他必須考慮直接通過甲方的吳國政和乙方的鄧鵬飛進入體育館項目，還好他始終沒讓馬小強放棄向他們投去橄欖枝。想到這些，肖笑天突然感覺到事態的發展并非他預見的那么容易，或許還將有更大的波折發生。

肖笑天猛吸了一口煙后對林濤說：“林濤，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身上還有多少錢?全拿出來!”

林濤愣了一下從口袋里慢慢掏出了錢包，肖笑天對賈文華說：“你檢查下，這個你先保存著。”接著肖笑天又對馬小強和曾胖子吩咐道：“你們先陪林濤到住處待著。”

馬小強聽了二話沒說起身就朝林濤這邊走來，不無嘲諷地說：“兄弟，走吧。”曾胖子則慢騰騰地站起身低著頭，仿佛他與林濤是同伙一樣。

肖笑天看著他們出去后，掐滅煙對大家說：“大家記住一句話，先做入，后做事。背叛者從來沒有什么好下場，無論你做什么，無論你在什么行業，你都應該具備基本的職業道德。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希望大家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惜你的名譽。”頓了頓，他又鄭重地說：“從今天開始，林濤自動退出我們的團隊，在我的詞典里，機會只有一次。”

(二)

李小萍一見肖笑天進來，便微笑著迎了上去。肖笑天看著李小萍，片刻無語。這個女孩素妝淡抹，還是那么漂亮，假若他們之間不是同事關系，他們或許真能走到一起，但人世間的很多事情并非常能如人愿，肖笑天和李小萍之間就是這樣，肖笑天始終覺得他與她之間有著一種說不清的隔膜，使他無意越雷池半步。

“說說這次來有什么指示?”肖笑天坐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哎，哪里敢對肖總您這個大人物有什么指示啊?”李小萍開玩笑地說。

“哈哈，是人物還被下放到江通這破地方啊!”肖笑天自嘲地說。

“看來你在這里過得很辛苦。”李小萍有些心疼肖笑天，“我們一起出國吧。”

“你今天來就是對我說這個么?”肖笑天吃驚地看著李小萍。

李小萍含情脈脈地看著肖笑天，繼續勸說道：“即使你把江通市場做起來又能怎么樣呢?”

“男人的事情，你不懂。”肖笑天不想說服李小萍，也不想作過多的解釋。

“我看林濤的事情就這樣結束吧?把他的工資扣下作為懲罰，就讓他走人吧。”李小萍說，“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是你的意思?”肖笑天盯著李小萍的眼睛，仿佛要從那雙明亮的眸子中看出什么秘密。

“嗯，我是這么想的，自從我爸爸突然去世，我就覺得人生非常短暫。人與人之間的矛盾、仇恨、憤怒都顯得那么地渺小和不值得一提。”李小萍越說越激動。

“你說的沒錯。世界就是充滿矛盾、假如沒有矛盾，那世界就不叫世界了。”肖笑天說道。

“那我可以問問你打算怎么處理林濤嗎?”李小萍說著遞過來一疊資料，“這是公司新的斷橋鋁合金型材的資料，我這次來也主要是做產品知識培訓的。”

“好的，我先看看，我讓辦公室主任安排一下培訓時間。”肖笑天并沒有回答李小萍的問題。

“好吧，我也不打擾你了。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把林濤就地辭退，不要帶到總部。”

(三)

馬小強和曾胖子把林濤送回住所后就向肖笑天做了匯報：“肖總，林濤已經送到住所了，我讓曾胖子陪著他。你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林濤的事情暫時擱置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最大限度地挽回損失。”肖笑天目無表情地說。

“如果陳可發要終止合作，隨便找些理由要求退款的話，那就嚴重了。”馬小強擔心地說。

“我先和陳可發談談。我想如果陳可發是真正與我們合作，我覺得還是有機會挽回的。”肖笑天接著說，“現在我擔心的是陳可發不是與我們真合作，而是把我們當做一枚棋子。”

“當做一枚棋子?”馬小強不解地皺起了眉頭，“可是陳可發打給我們的100萬貨款可是真金白銀啊?”

“現在我也只是猜測，陳可發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們都不十分清楚。”肖笑天抬頭看著天花板，“我想我有必要見見成功建材的董事長陳姐了。”

“嗯，我覺得你早該見見她了。”馬小強說著看見了肖笑天辦公桌上的一疊產品資料，問道，“李小萍這次來是給我們做產品知識培訓的么?”

“表面上是。”肖笑天脫口而出，“但我感覺她對如何處置林濤很感興趣。”

“所以你就先擱置一下，吊著她的胃口?”馬小強接過話頭說。

“這是一方面。”肖笑天說著拿起了電話，“我給陳可發先打個電話。”

肖笑天和陳可發在電話里聊了大約十幾分鐘，談及合作的問題，陳可發既不說這次會把皇天型材用到體育館附屬的酒店式公寓工程上，也不說徹底與肖笑天終止合作。當肖笑天禮節性地要求陳可發引見一下陳姐的時候，陳可發卻以陳姐出差為由推脫了。與陳可發通完電話后，肖笑天想了想又撥通了陳姐的手機。當撥著陳姐的手機時，肖笑天突然想起了“金耳環”，陳姐的手機號碼還是前幾天“金耳環”給他的，但他～直沒打。

“喂，您好!”手機那頭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

“您好，請問是陳姐么?”肖笑天不能從聲音判斷對方是男還是女。

“哦，我是陳姐的助理啦，請問您是哪位啊?”手機那頭又發出了怪怪的聲音。

“我是皇天鋁業的肖笑天，請問陳姐在么?”肖笑天忍耐著。

“哦，肖笑天?好像聽說過，請問您有什么事情呀?”手機那頭繼續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問。

“我想和陳姐做一筆生意，可以安排個時間面談么?”這次肖笑天終于聽出來對方是個男的。

“只要是做生意就沒什么問題的啦，那就晚上9點在浩蕩河邊的上島咖啡吧。”對方的聲音雖然很糟糕，但辦事倒是干脆利索。

(四)

肖笑天坐在臨河的上島咖啡里看著窗外的夜景，想起了雅典娜夜總會五周年慶典的那個夜晚，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陳姐這個江通市知名的女強人。那天他們一個是舞臺上的歌者，一個是舞臺下的看客，不知道今晚的陳姐將會以怎樣的姿態出現。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襲黑色的旗袍卷入了肖笑天的眼簾，肖笑天抬頭看過去，黑色的旗袍緊緊地裹住了一個胖胖的老女人，女人梳著披肩發，嘴里叼著一支細長的女士煙。“您就是肖總啦?”女人身后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問話，原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留著個漢奸頭的男子，坐在肖笑天身旁的馬小強不由打了個寒顫，那漢奸頭男子見他們沒有回答，又補充性地問了一句：“你們就是皇天鋁業的啦?”

“噢，我是肖笑天。你們是……陳姐?”肖笑天和馬小強都站了起來，禮貌地示意老女人和漢奸頭男子坐在剩下的兩個空位上。

“對的啦，這就是我們陳董啦。”漢奸頭男子等老女人坐下后也坐了下來。

“肖總真是年輕有為啊?”老女人彈了彈煙灰和肖笑天寒暄了起來，“皇天鋁業有你這樣的帥才，想不發達都不行。如今都殺到我們成功建材了。前一段時間陳可發多次和我商量，要從你們那里進一批貨，我說這些不歸我管，你覺得能進就進，結果我看他進了一大批貨，堆了我一倉庫，也不知道現在銷了多少。”

“呵呵，那點貨對成功建材可是小菜一碟，體育館項目的一個小角落都不夠用呢。”肖笑天說著喝了一口咖啡。

“肖總不是在電話里說要和我們做筆生意，不知道肖總有什么生意可做。”漢奸頭男子又發出了令人作嘔的聲音，一旁的馬小強差點將喝到嘴里的咖啡吐了出來。

肖笑天雖然也對漢奸頭男子的聲音很反感，但仍然禮貌性地看著他和陳姐說：“我們當然有好生意做，不然也不勞駕陳姐出來。陳姐能做到今天這么大的規模走過的艱難困苦應該不少吧?做了這么多年，對你來說，還有能有什么難路嗎?”

肖笑天見陳姐略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說什么，又接著說：“你們從我們這里進一批貨已經說明你們非常有遠見。雖然在江通市場霸王鋁業是老大，但在全國范圍，就產品質量以及新產品的研發而言，皇天絕對可以和霸王相抗衡，國內的幾個標志性建筑都用的是皇天的型材。”

“眼下，我們要在霸王的老巢江通市場插一把尖刀，除了走流通渠道，與成功建材合作外，也不是沒有其他路子可走。就拿體育館項目來說，我們一直和吳國政和鄧鵬飛保持著良好的關系。”說到這里肖笑天轉過頭對馬小強說：“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陳姐單獨聊聊。”

肖笑天又看了看漢奸頭男子，對陳姐說：“我看我們還是單獨聊聊比較好。”肖笑天的“單獨”兩字說的比較重，漢奸頭男子不高興地看著肖笑天，又轉過頭看了看陳姐，陳姐也示意漢奸頭男子出去等一下。

包廂里就只剩下了肖笑天和陳姐兩個人，肖笑天說道：“我們一直和體育館項目的甲方乙方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尤其和甲方的關系很好。”肖笑天吸了一口煙繼續對陳姐說：“總部也非常重視這個項目，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王總已經通過省長助理向吳國政發出了邀約，估計下個月吳國政他們就會和江通市領導去我們總部考察。”

“是么?”陳姐有點吃驚地說，但旋即便意識到她的吃驚有所失態，于是很快又語氣緩和地說：“好像鄧鵬飛和李兵都沒提起過?”

“呵呵，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他們怎么會知道呢?”肖笑天笑著說。

“商業機密?那你給我泄露了就不怕我告訴他們嗎?“陳姐看著肖笑天的眼睛。

“我相信你!”肖笑天盯著陳姐認真地說。

“相信我?為什么相信我?”陳姐似乎被肖笑天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接下來我們要做一筆生意。”肖笑天遞給陳姐一支煙，并幫她點燃后繼續說，“一旦吳國政他們率團去皇天總部考察后，他們必定會和皇天簽下協議，在行業內我們王總的公關能力你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了，如果甲方要用我們的型材，誰也擋不住啊!對皇天鋁業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對你來說的話，呵呵，你可就失去體育館項目了。”

陳姐聽著肖笑天的話，感覺這不是一個玩笑，雖然她沒有見過皇天鋁業的老板王彪，但行業內的人都知道王彪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國內幾個項目都是甲方參觀過皇天鋁業總部后就簽署了合作協議。體育館項目也真的會走這樣的路子么?她心里并不清楚。因此，她聽了肖笑天的話后沒有立即說什么，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作為霸王鋁業的經銷商，她能夠做體育館項目一方面是她與鄧鵬飛的私交比較好，另一方面這也是在鄧鵬飛的幫助下從霸王鋁業的營銷副總李兵那里爭取過來的，為此她還給了李兵和鄧鵬飛很多好處費。倘若吳國政考察過皇天鋁業總部后，體育館項目指定要用皇天型材，那么她謀劃很長時間的體育館項目很可能就成了鏡花水月。想到這些，她不禁對陳可發佩服起來，這家伙還算精明，好像早有所準備似的與肖笑天拉上了關系，還從皇天鋁業進了100萬的貨，這倒也沒引起李兵的反感，不知道陳可發是怎么和李兵說的。

“陳姐，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現在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呢。”肖笑天看見陳姐似有所思假裝安慰地說。

“假如體育館項目用了皇天的型材對你對我不是都很好么?現在我們也進了你們公司的貨，協議規定是從我這里出貨吧?”陳姐好像想到了什么。

“呵呵，如果真那樣就好了，但是你要想想廠家真有那么好么?想想你是如何從霸王鋁業手中爭取供貨給體育館項目的你就知道了。廠商關系從來都是利益關系，你想靠皇天鋁業不勞而獲進入體育館項目，你覺得廠家會那么傻么?”

“那就要有勞你肖總了哇，你要知道我們的網絡在江通是最好的，到時候我會把你的型材幫你向市場推廣下去的。”陳姐想用自己強大的分銷網絡吸引肖笑天。

“呵呵，說句心里話，我也想幫你，但可能你對皇天鋁業還不了解，如果是吳國政與總部簽了意向協議的話，那我們的賃都是從江通分公司倉庫直接供給體育館項目，基本不可能在這個工程上再搞個中間商。不過我也是給人打工的，我倒是有一條對你對我來說都非常好的路。不知道陳姐會不會選擇?”肖笑天感覺攤牌的時機成熟了。

“什么路子?難道肖總有什么想法?”陳姐不知道肖笑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希望我們能真正地聯手，而不要聽信別人的挑撥，尤其是我們分公司個別銷售人員的挑撥。我還是以上次合同規定的特價給你供貨，你保證明天將皇天的型材拉進工地，反正我們也知道你’從乙方鄧鵬飛那里包下了體育館附屬酒店式公寓的一部分工程，我想你這樣做并不會很為難吧?再說在利潤上做皇天要比做霸王賺的更多。”肖笑天邊說邊看陳姐的反應，“我知道你們和霸王鋁業的關系不一般，但是這幾年霸王鋁業靠你的網絡壯大了，馬上就開始進行渠道下沉，直接控制終端零售商，作為經銷商你不進行多元化經營能行么?”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經銷商現在是越來越難做，辛辛苦苦幫助廠家打下了天下，結果成熟的桃子卻總是被廠家摘去。”陳姐感嘆地說道。

“所以說如果成功建材進了些皇天的型材把貨放倉庫里就不動彈了，以這種做法來迷惑皇天，使我們麻痹大意，延緩我們對甲方的公關攻勢，我覺得你們是不明智的。”肖笑天接過陳姐的話茬終于說出了自己對成功建材進皇天型材真正動機的推測。

“呵呵，”陳姐會意地笑了，“我想陳可發不會這么做，他不會把你們當做棋子下的，因為他是成功建材的副總，而不是霸王鋁業的副總。你放心好了，今晚你和我聊的這些，我會鄭重考慮的，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們真的從吳國政那里拿下了體育館項目，希望你能分我一杯羹。”

“沒問題，雖然總部有規定，但我會做個變通的，不過嘛……到時候你要考慮給我點小費的哦。”肖笑天為了讓陳姐吃顆定心丸，便以自己也想拿私利來迷惑對方。

(五)

當肖笑天和陳姐會晤的時候，唐大貴和朱彤在一個叫做“火紅年代”的湘菜館吃飯。唐大貴夾起一塊雞肉正要往嘴里塞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包廂里傳來一個聲音：“林濤這次算是完了。”

唐大貴從包廂縫隙里朝那邊看過去，只見包廂里坐了三個人，他只認識其中的兩個：一個是陳可發，另一個是劉瓊，于是他叫朱彤也過來看看。“哦，那個是李兵，霸王鋁業的副總。”朱彤看了后悄悄地對唐大貴說生怕驚動了隔壁三人的談話。

“其實，林濤那條短信你沒必要給肖笑天發的，反正你從他那里進了不少貨，只要拖住他就行，我想你那100萬的貨也足夠麻痹他一陣了。”李兵拿起酒杯和陳可發碰了一下。

“我不是也拖不過去么?再說我給肖笑天發了那條短信先讓他那邊亂亂也好啊，林濤怎么說也算是肖笑天的一條胳膊吧?他肖笑天斷了一條胳膊，現在就剩下馬小強了，你不想把馬小強拉過來么?他可是個好苗子啊!”陳可發為發短信做了辯解后，又將話題轉移到了馬小強身上。

“呵呵，我看沒必要了，俗話說‘擒賊先擒王’，肖笑天在江通的日子估計不會很長了，好像這個月的任務他還差得遠呢?雖然你幫他做了100萬，他估計還是完成不了的，這樣皇天總部那邊恐怕會有說法的吧。”李兵詭秘地笑著把一塊豆腐夾碎了，“不過這次你可是發了哦，據我所知，皇天這次給你們的價格可是特價啊?”

“哪里哪里，我這不也是幫你穩住肖笑天嗎?我花這么多錢，幫你阻擋皇天鋁業在江通的擴展，賺這點小錢應該不算過分吧?況且我們壓這么多貨也是有風險的啊!這次也算是賭一把了，你不給我體育館工程的酒店式公寓做，我還真不敢進這么多皇天的型材。”陳可發微笑著拿起了酒杯，對著劉瓊說，“來，美女，干一杯!”

“好，祝陳總發財!”劉瓊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陳可發見狀正要說些什么，突然他的電話響了，“喂，陳姐，哦，好好好，我馬上回去。”陳可發掛掉電話，對李兵和劉瓊說：“我們吃的也差不多了，公司還有點事情，要不我先回了。”

“好吧，我也吃好了，一起走吧，正好我晚上還有個客戶要約見。”李兵說著向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李總，是不是要去我們雅典娜約會啊?”陳可發奸笑著神秘地說，“聽說那個女孩長得不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抓住機會啊!”

“哪里哪里，我對她可沒那個意思哦。”李兵想到馬上要約見的人言不由衷地說。

(編輯 劉紫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