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祟尚現象的文化反思

摘要：美女崇尚已成為一種社會現象。這一現象是市場經濟、男權文化和大眾文化共同作用的產物。美女崇尚現象導致了女性的客體化、異化和工具化，還造成了社會資源分配的不公正和對非美女的不公正。因此，需要對這種現象進行反思，將“美女崇尚”引導向“美的崇尚”。

關鍵詞：美女崇尚；男權文化：美的崇尚

中圖分類號：G1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08)07-0121-05

美女崇尚是過分強調和高度推崇女性外貌美的一種價值取向。當前，美女崇尚已成為一種社會現象。本文擬描述美女崇尚現象的社會表現，探討其產生的原因，分析其社會影響，并提出引導美女崇尚現象的若干建議。

一、美女崇尚現象的社會表現

美女崇尚作為一種社會現象，滲透于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及層面。

(一)“美女”成為一種尊稱

當前，“美女”已成為對女性的一種尊稱，表現在：第一，“美女”成為商業用語。無論在商場、店鋪或美容美發場所，商家都為年輕女性冠以“美女”之名，如問候用語“歡迎美女”、“美女你好”，服務用語“我為美女服務”、“美女需要幫忙嗎”，結賬用語“美女埋單”，禮貌用語“美女再見”等。作為消費者的女性自然是商家的“上帝”，商家以“美女”來稱謂“上帝”，足見其對美貌的推崇。第二，“美女”成為生活交際用語。無論是偶然相逢還是約定相聚，無論是相識的老友還是陌生的新交，無論是在公開場合還是在私人圈子，人們面對年輕的女性時，或直接稱之為“美女”，或在職業稱謂前加上“美女”的定語，如“美女律師”、“美女總統”、“美女經理”、“美女教授”等。

由上可見，“美女”已經失去了它原初的內涵(即美麗的女性)，成為一種泛化的稱謂。而從一些具體的稱呼來看，“美女”之美單指對外貌的評價，如在“美女律師”、“美女總統”、“美女經理”、“美女教授”之稱中，職業稱謂如“律師”、“總統”、“經理”、“教授”是對該女性專業、能力等內在素質的客觀表達，“美女”作為定語修飾職業稱謂，是對該女性外在形象的恭維性表達，也是對女性價值的一種重新確認或期待。這種現象表明，人們對女性外貌的高度關注已超越了審美偏好，上升為一種符號或話語，在這套符號或話語系統中，女性的外貌成為價值估量的重要指標。

(二)美貌成為一種社會標準

女性的外貌成為社會資源分配的重要條件之一。在教育、就業、婚配、社交、工作等掌控著社會資源的領域，都有對女性外貌的明確或潛在的要求。在教育領域，特別是在招考方主動權較大的研究生教育階段，招考方往往將女生的外貌作為一個隱形條件，納入了錄取過程；在就業中，不少單位對女性應聘者明確提出身高、相貌的要求，外貌優越者能獲得更多的就業機會和更好的就業環境；在婚配中，女性的外貌被排列在擇偶標準的首位；在工作中，上司更有可能將提升或漲薪機會給予賞心悅目的美女；在社交中，人們更愿意與美女建立良好的關系，給予美女更多的人脈資源?？梢?，美貌已成為一種被廣泛認可的社會標準，在社會資源的分配中占有重要地位。

(三)“美女”成為一種經濟資源

在商業經營中，美女成為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商家競相以女性的身體和容貌為賣點刺激消費、進行市場交換、創造經濟效益，催生了蔚為大觀的美女經濟。在形形色色的模特大賽、選美大賽、車展中，千姿百態的美女成為整個活動的重心，活動中這些“美女”美的級別，往往成為估量該活動成功指數和規格高低的尺度，也決定了經濟效益的豐碩程度?！懊琅洕鄙踔翝B透到政府機關、出版業、飲食業等，如不少地方政府海選或聘請“美女”擔任“形象大使”，出版社競相在雜志、著作上印刷美女照片，飲食業推出“女體盛”、“人乳宴”，商場用美女當街洗澡推銷浴缸、美女裸體在商場走動等驚世駭俗之舉吸引顧客。

美女尊稱、偏重美貌的社會標準和美女經濟共同構筑起了“美女崇尚”的審美樓宇，制造出越演越烈的“美女崇尚”現象。

二、美女崇尚現象產生的原因

美女崇尚是近些年出現的一種新現象。任何一種社會現象，都必須從具體的社會背景中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美女崇尚現象也是如此。美女崇尚現象的產生是社會、經濟和文化共同作用的產物。其中，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是經濟根源，男權文化的潛滋暗長是文化根源，大眾文化的勃興煽起了社會大眾對女性外貌的過度關注。

(一)市場經濟的本質需求

馬克思說：“對市民社會的解剖應該到政治經濟學中去尋找”，恩格斯也認為：“一切社會變遷和政治變革的終極原因，……應當在有關的時代的經濟學中去尋找”。對美女崇尚這一社會現象，也應該從經濟生活入手進行分析。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是美女崇尚現象產生的深刻的經濟根源。

市場經濟是根據市場需要進行資源配置的經濟。對美麗的追求是人類的共性，而美女既是美麗的載體，又是具有靈魂的生命存在，因此更是人類永恒的追求。市場主體為迎合人性的這一需求，必然將美女納入生產要素之中。市場經濟是一種競爭經濟，競爭本質上又是稀缺資源的競爭。美女作為一種稀有資源，成為商家拼殺市場的制勝法寶，商家爭相開發、利用美女資源。同時。市場經濟又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美女作為資源參與市場運轉、為商家賺取利潤，會獲得豐厚的回報，這誘引了美女們紛紛以美貌去換取財富。在市場經濟中，商家與美女在利益上達成了互惠共贏的局面。

(二)男權文化的現代延伸

恩格斯認為，一夫一妻制家庭的“最后勝利乃是文明時代開始的標志之一。它是建立在丈夫的統治之上的”，它的建立是“女性的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失敗”。這表明，以一夫一妻制家庭的形成和鞏固為起始標志的人類文明，本質上是一種男權制文明。在男權制文明中，男性憑借在物質生產中的主導地位成為家庭的實際統治者，壟斷了社會的公領域，女性被排擠到家庭的私領域中，因家務勞動不創造財富而被貶低。男性通過經濟上的霸權獲得了話語霸權，操控了人的價值評價體系：對于公領域中的男性而言，掌握公權力、創造財富的能力是主要的評價指標；相反，對于私領域中的女性來說，品行、容貌成為重點關注事項，能力從女性的評價系統中抽離，評價標準表現出了明顯的性別差異。中國文化中的“郎才女貌”精確地表達了兩性價值評判上的雙重標準。

近現代以來，在觀念上經過“五四”時期的女性主義思潮、新中國成立后“男女平等”的憲法保障和“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的領袖召喚，實踐中出于革命戰爭和社會主義建設對女性人力資源的迫切需要，單純以容貌來權衡女性的男權文化標準受到一定的沖擊，能力成為女性價值評價中的一個添加要素。但是，根深蒂固的男權文化并沒有真正退去，而是伺機向現代延伸。市場經濟為它提供了復蘇進而壯大的土壤，容貌再次成為女性價值評價中的重要因素。

(三)大眾文化的推波助瀾

大眾文化在滿足普通大眾的精神需求上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但也有著由其特點所決定的負面影響，正是這些負面影響，為美女崇尚現象的產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首先，大眾文化具有商品性特征，這一特征決定了它媚俗和迎合大眾的價值取向。大眾文化依據現代人對女性容貌高度關注的消費心理，大量制作美女題材，滿足大眾的消費需求。其次，大眾文化具有視覺化和感性化特征，這一特征決定了它在女性審美上必然運用表面化和平面化的表現方式，導致了對女性外貌的過度呈現。第三，大眾文化具有普及性特征。通過現代高科技傳媒，大眾文化幾乎覆蓋了人們所有的時間和空間，對大眾產生引導效應。大眾文化對美女的張揚表現模塑了大眾的審美情趣，形成了推崇美女的大眾心理。

三、美女崇尚現象的社會影響

在“美女崇尚”現象中，似乎各方的需求都得到了滿足：美女憑借美麗的外貌，價值得以確認和提升；美女經濟的經營者收獲了豐厚的經濟回報；社會大眾的審美欲望被填充。但透過“皆大歡喜”的浮華表象深入分析就會發現， “美女崇尚”不僅是對女性的傷害，也是對社會公正的僭越。

(一)養眼的美女：女性的客體化

在“美女崇尚”的運行機制中，男性往往是作為審美主體去觀賞作為客體的女性，女性是以審美的對象出現的。如豐乳廣告宣稱：“做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豐胸做個‘溝’人的美女”。一則整形廣告宣稱，“養他的眼，就抓住了他的心；塑精致五官，做養眼女人”。這些無花八門的廣告詞傳遞著共同的信息。那就是：女性塑造美麗外表的宗旨，是供男性觀賞，取悅男性。在這里，男性既是價值的主體。又是審美的主體。作為價值的主體，男性對女性進行評判，給女性“打分”；作為審美的主體，男性通過視覺等感官的刺激，來享用和消費女性。女性則成為欲望的對象，審美的對象，男性理想的載體，不折不扣的“他者”。

應該承認，女性美的展示和欣賞離不開男性的評價，但是如果男權中心的文化沒有被解構，女性美的標準完全被男性掌握和支配，女性美的價值只在于供男性賞玩和消費，女性的客體身份和被奴役的命運就無法避免。

(二)美麗的代價：女性的異化

“異化”作為一個哲學概念，是指主體在發展過程中，自身的實踐活動及其產物(包括物質財富、精神產物、社會體制等)成為外在的、異己的力量，造成了人的自我剝奪、分裂和疏遠。從重塑女性外貌的基本手段來看，女性的美化過程實質上是異化的過程。

據了解，任何一種美容整形項目從技術原理上看，都是在標準的參數下，要么是將異己的物品添置進人體以補“不足”，要么是將人體器官中的某些東西去除以減“多余”。這些手術都是以身體的巨大損傷或摧殘為代價的，美容手術存在巨大風險。除醫療整形外，女性平時的美容裝飾也會對女性帶來傷害，化妝品中常含有汞、砷、鉛、鉻、色素等成分，會導致人體腎、肝中毒?？梢?，美女常常是以對女性自然身體的人為改造而完成的，它通過對女性身體的傷害，將女性的身體變為與女性自身相對立或相異的審美對象。

美女崇尚是男權文化的產物，而男權文化是人類(包括男性和女性)在文明發展的實踐活動中建構的一種精神產品，但它卻反過來成為主宰、約束女性的異己力量。在它的控制下，原本屬于女性的身體成為與她自身對立的、需要重新塑形的存在物；通過美女化改造，女性與她的自然身體相疏遠并實現分裂，在迎合男權文化的審美欲望時，導致了女性的異化。

(三)美女經濟：女性的工具化

美女經濟是利用人們對美女的崇拜，向人們展示美女，或通過美女推介產品、刺激消費，以獲取經濟利益的商業行為。在此過程中，美女要么被商家包裝成供欣賞的物品展示出來，如各種選美比賽、模特比賽；要么與商品同臺出現，通過人們對美女的濃厚興趣，提高商品的知名度，如車展模特、美女廣告、聘美女當形象大使、女體盛等。但無論哪一種形式，美女都只是商家計算和追逐利益的工具。

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古典主義哲學家康德認為：“人，一般來說，每個有理性的東西，都自在地作為目的而實存著，他不單純是這個或那個意志所隨意使用的工具。在他的一切行為中，不論對于自己還是對其他有理性的東西，任何時候都必須被當作目的?！瘪R克思主義的最高命題也是“一切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而在美女經濟中，作為人的“美女”卻成為經濟的附庸，喪失了人之為人的內在價值，喪失了人的尊嚴，被割裂為日漸遠離自身精神性的客觀物的存在，在商家賺取巨額經濟利益的過程中被工具化。

(四)對社會公正的背離

社會公正是現代社會的基本價值取向，也是現代社會制度設計與安排的基本依據。在現代社會和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公正的價值取向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讓每一個社會成員的基本權利和尊嚴得到維護和滿足，以共享社會經濟發展的成果：使每一個社會成員擁有充分的自由發展空間，這主要通過機會平等和按照貢獻進行分配得以體現。而美女崇尚現象的運行機制卻違背了社會公正的價值取向。

1 社會資源分配不公正。美貌具有功利價值。在美容廣告中，美貌與功利的關系被直白地表達出來：“愛美的女人深深懂得：漂亮是女人的通行證”，“精致的五官——無形的競爭力!英國一項研究指出：長相一般的秘書比漂亮的秘書收入要少15％，姿色較差的女子較美麗的同事少賺11％”。美貌能為其所有者帶來社會資源，也就是說美貌影響到社會財富的分配。而現代社會的分配原則基本上是按社會貢獻來分配。美貌作為先天稟賦要素(人造美女究其實質也是想通過將人造美貌轉化為自然美貌，從而一勞永逸地取得參與財富和其它社會利益分配的效果)，是一種自然資質。是一個人力無法改變的中性事實，本身與正義無關。但是美貌與社會資源緊密相關，美貌與公正的關系就出現了。美貌參與財富分配是否符合社會正義呢?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得弄清美貌是否創造財富。

美貌本身并不能創造財富。美貌參與財富分配，是通過美貌獲得了更多創造財富的機會和能力這一中介而實現的，如在一個尊崇美貌的社會環境之中，美女在教育、與他人的合作、資本、物質資料等因素上被給予了優先關注和特殊對待。從而在社會財富的創造上占據了優勢，導致美貌參與了財富的分配，形成了偏重美貌的分配模式，違背了按貢獻分配的正義原則。

2 對非美女的不公正。盧梭曾說：“我認為在人類中有兩種不平等：一種，我把它叫做自然的或生理上的不平等；另一種可以稱為精神上的或政治上的不平等”。在美女崇尚的運行機制中，根據容貌女性被劃分為若干等級，形成了美女對非美女的等級壓迫，其實質正是把第一種不平等變成了第二種不平等，自然資質影響了潛在的制度安排。羅爾斯認為：“自然資質的分配無所謂正義不正義……這些只是自然的事實。正義或不正義是制度處理這些事實的方式?！泵琅缟鞋F象正是作為先天稟賦的自然資質介入了社會價值評估制度，導致非美女的相對劣勢加劇，無形中造成了對非美女人格尊嚴和平等權利的侵犯。違背了社會公正。

此外，“美女崇尚”現象將女性美定義為漂亮的外貌，過分拔高女性外貌的價值實質上是對女性內在價值的貶低，嚴重誤解了美的內涵；“美女崇尚”現象制造了尊重女性的假相，在這一假相的迷惑下，女性陶醉于爭奇斗妍的虛榮中，陷入了“女性的奧秘”之中，是對女性主義運動成果的否定和抵消。

四、從“美女崇尚”到“美的崇尚”

美是人類永恒的追求。美女崇尚表達了人們對美好事物的一種向往，但是它以外貌作為女性審美的優先關注事項，忽略了美的全面內涵，阻礙了女性的健全發展，違背了社會公正。因此，我們要對美女崇尚現象進行反思，讓美改善和提升人們的生活，建構健康的美的理念，必須實現“美女崇尚”向“美的崇尚”的跨越。而要實現這種跨越，必須處理好幾對關系：

(一)外在美與內在美

美是什么?千百年來人們一直在探討這個問題。柏拉圖認為“美在理念”，亞里斯多德認為“美在形式”，康德認為“美是對象合目的的形式”，黑格爾提出“美是理念的感性顯現”，馬克思主義則認為“勞動創造了美”，“美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美的本質是人的自由自覺的創造性實踐問題”。雖然關于美的理解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綜合起來看，美是主觀與客觀的統一是毫無爭議的。人作為審美主體，既體現為客觀存在的身體，又是創造性活動的實踐者。那么，人的美自然既包括身體的外在美，也包括在創造性實踐中表現出來的內在美。雖然外在美具有一定的相對獨立性，在一定的歷史階段有著相對穩定的標準，但內在美在人的美的價值內涵中處于支配性地位，并決定人的美的本質。而在“美女崇尚”現象中，片面強調女性的外貌美，忽視了內在美，形成了殘缺和偏執的美的觀念，割裂了女性美的統一性。因此，建構健康的美的理念，形成“美的崇尚”的良好氛圍，必須全面理解美的內涵，強調人的外貌美與內在美的統一。

(二)自然美與人造美

外貌本身是作為先天稟賦的自然資質而存在的，它具有不可選擇性。對于自然資質，何種狀態最具有美感?許多美學家都認為：“自然的就是最美的”，也就是強調自然資質的天然美感。而現代整形美容技術的發展為人們修正自然資質提供了技術支持，不少女性為了使自身的外貌符合現代審美標準，選擇醫學手段矯正先天稟賦的不足，即人造美。那么，自然美與人造美哪個更美呢?我認為，人的身體作為生命存在的載體，首先是自然的產物，理應遵循自然界的規律。人類長期以來以主體的姿態對自然界進行的征服和改造，最終導致了嚴重的、不可修復的生態危機，這一教訓嚴正地告誡我們，自然界本身是一個有著內在規律性的有機體，任何違背其規律性的行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人的外貌作為一種自然稟賦，也是一個和諧的生物機體，我們應當尊重其自然屬性，欣賞其自然美感。

但這并不是說反對任何針對外貌的人為改造。人除了具有自然性外，還具有能動性和創造性，運用能動性和創造性改善人類的生命質量，是人的本質特征之一?，F代整形美容技術就是人的能動性和創造性的產物，它使得人類有了對外貌的選擇性，即接受先天稟賦或進行人工改造。這種技術對于具有先天缺陷的個體來說，無疑是人的主觀能動性對人的自然性的征服和超越。但是，由于人類對必然王國的認識還極其有限，依賴現代醫學來重塑完美外貌的企圖還存在很多技術障礙，許多“造美”初衷最終以“毀美”結局，即使是局部造美成功，也是以對身體的巨大傷害和潛在隱患為代價的。只有人造美的正價值大于負價值時，才具有選擇的正當性。因此，我們應當在尊重自然美的前提下，認同在必要情況下的人造美，將二者統一起來。

(三)美的主體與美的客體

美的主體是實踐活動中的人，其中既包括男性，也包括女性。但在“美女崇拜”現象中，卻人為地為審美活動分配性別標簽，把女性安排為審美客體，男性安排為審美主體，客觀上導致了女性的物化，強化了對女性的歧視和偏見，加深了兩性的社會差異，也阻滯了全社會美的發展歷程。因此，建構健康的美的理念，培養“美的崇尚”的社會風氣，必須使男女兩性都自由、平等地成為審美主體和客體。

(四)美的工具價值與目的價值

女性外貌美具有工具價值和目的價值。其工具價值體現在：裝扮美麗是對他人的一種尊重：通過外貌美的展示，贏得他人的認同。其目的價值體現在：通過美麗外表來提升生活品質。使自身臻于完善，實現全面發展。營造“美的崇尚”的良好氛圍，應該自覺地使美的工具價值與目的價值協調一致。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