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麥田里的守望者》是塞林格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處在困境中的這個小主人公的掙扎與追尋,體現此人物塑造的鮮活性及強烈的時代氣息,這也正是這部小說被譽為“現代經典”之一的主要原因所在。
[關鍵詞]精神荒原 霍爾頓 苦悶 追尋
《麥田里的守望者》,出版于1951年,是塞林格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被稱為美國20世紀文學的“現代經典”,時至今日美國文學界對這部長篇小說依然存在不同評價,但60年代后,逐漸形成定論。人們將評論的焦點聚集在主人公的塑造上,認為霍爾頓這個人物給大家以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說情節簡單。他寫的是一個叫霍爾頓的十六歲的中學生,當時就讀于紐約郊區的潘西中學。潘西中學是美國公認的貴族化學校,一向標榜“自從1888年起,我們就把孩子們栽培成優秀的有腦子的年輕人。”而曾經有過三次被學校開除歷史的霍爾頓卻不以為然,這次因為四門功課不及格再次被學校開除。為了排遣寂寞和苦悶,他決定到紐約去逍遙幾天。小說敘述了他獨自一人在紐約游蕩一天兩夜的經歷:出入于旅館、車站,逛舞廳和夜總會,與女朋友一起看戲看電影,溜冰和泡酒吧,他還曾經一度想徹底擺脫眼前那令他討厭的一切,到西部去過一種與世隔絕的生活。但由于他小妹妹的反對,他的出走計劃落空,回家后就大病一場,后來被送進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
一、50年代的社會背景
《麥田里的守望者》的事件發生在二戰后的第一年——1946年,盡管人們已經在經濟大蕭條和二戰的恐怖中存活了下來,但戰爭的陰影仍在世界的上空徘徊。核恐怖、冷戰以及各種社會矛盾,伴隨著美國的繁榮而至。所有這些現象都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范圍。一方面是物質文明,科學技術的高度發展另一方面是各種社會矛盾的激化,人們精神危機的加劇和傳統價值觀的進一步崩潰,所有這些在一些既敏感又正直的作家心里造成嚴重的創傷。塞林格就是在這個時期開始步入文壇的,他發現美國青年正被推向精神的懸壁斷谷,面臨著“生存還是毀滅”的抉擇。
二、霍爾頓的逃離與追尋
霍爾頓處處流露出對于社會現實的不滿,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和群、不合作態度。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所謂的“人才”,但又苦于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只能反其道而行之,采取一種極端的方式,盡情的嘲弄種種所謂的社會規范。霍爾頓被稱為“當代美國文學中最早出現的反英雄形象之一”,有人把他歸為“跨掉的一代”。其實他似乎介于20年代“迷惘的一代”和50年代“跨掉的一代”之間的懷疑的一代。他既有先鋒的冷峻,又有傳統的溫情;既有對物質的鄙棄,又有對精神的渴求;既有對世俗的疏遠,又有對自然的歸依。
1、霍爾頓對學校教育弊病的逃離
他因四門功課不及格而被開除,似乎是學校摒棄了他。其實,他早已經厭倦了潘西中學的那種虛偽、僵化的教育模式,是他自愿的逃離,而且永遠不想回到那里,他多次講到“我的四周全都是偽君子”,“沒有見過任何優秀的、有腦子的人。”這里的關鍵是霍爾頓向英文教師所坦言的:“我是說他老教你統一和簡化,有些東西根本就沒法統一和簡化。”而英文老師則認為:“這種學校教育到了一定程度,就會發現自己腦子應該有什么類型的思想。”這完全是針鋒相對的教育觀念。從“最假模假式”的老校長、講話放響屁的大款校友,到各種病態的同學等等,就都是這種教育產下的怪胎。所以霍爾頓想要離開,他的逃離并不具有任何派別性質和破壞力,實質上是對學校教育與現實脫節規格化及壓抑學生個性的批判與反駁。
2、逃離學校,霍爾頓并未找到快樂和自由
彌漫于全社會的丑惡令他沮喪,令他窒息。紐約,這個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霍爾頓熟悉的僅僅是他的外貌,而不了解紐約這個工業高度發達的城市所濃縮的一個真實的美國社會。這里匯聚的是人間的丑惡,他無法面對和忍受生活中的腐化墮落、社會的冷漠、人性的自私與物質的寬裕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冷漠無知的出租司機,心不在焉的舞女,拙劣的樂隊和鋼琴演奏者,電影院那些“見了一些并不可笑的東西卻笑得像魔鬼一樣”的“瘋子”,還有酒店里的一群食客,“用慢的不能再慢的速度呷著少得不能再少的酒”,又“總是為不該鼓掌的東西鼓掌”,旅館里的妓女,變態的老師,所有這一切使霍爾頓成了無所歸依的局外人,他不想無根漂泊,他要逃離這個城市。紐約不是一個愛的天堂,而是一個把他送進精神病院的人間地獄。
3、霍爾頓想找尋屬于孩子的天真與純樸
他沒能找到,作為學生的他對學習開始厭倦,這導致他提前離開了學校,而進入一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成人世界的另一面。再次失望以后,他便試圖通過“永不……”和他的世界背道而馳,然而他發現周圍的世界過于強大,他沒有辦法改變,只能沉迷與幻想之中,渴望做一個麥田里的守望者,守望一群在麥田里游戲的天真爛漫的孩子,當他們靠近懸崖時,他及時的抓住他們。現實的虛偽迫使霍爾頓與之疏遠而成為孤獨的叛逆者,盡管如此,他終究還是在這個世界上待了下來,甚至最后還達成了妥協。
霍爾頓的妥協是有一定限度的。他永遠不可能變成第二個斯特拉德萊塔。他也許會在表面上受到一些污染,但他的內心將保持潔凈,在被迫接受了不可逃避的現實以后,霍爾頓認識到,如果要使孩子們真正的成熟起來,那么他們必須像自己一樣,既要經歷愛的溫暖,也要經歷無愛的凄楚,這樣他們才能親自從實踐中辯明是非與真偽。童年的天真無邪是短暫易逝的,而唯有如此,他才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總之,該小說著力刻畫了青年一代精神上的空虛,人與人之間的冷漠以及充滿虛偽與欺詐的社會,霍爾頓蔑視傳統習俗的價值標準,他對西方社會中處處彌漫的偽善、愚蠢、麻木等給予無情的揭露,表達了一代年輕人的心聲,使該部小說成了年輕人所追求的時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