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摘要]《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是西奧多·德萊塞證明自己創作實力的兩部杰作。兩個年輕的鄉下姑娘，一個爭強好勝，一個單純善良，青春賦予她們無限的生機，也帶給她們對生活無限的幻想。但是幻想卻在短暫的幸福之后幻化成泡影。從社會環境及人物性格特征兩方面來分析兩個女主人公的悲劇命運，闡述了資本主義社會下女性悲劇產生的必然性，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是資本主義制度的犧牲品，是資本主義社會下女性的縮影，充分說明了資本主義社會下女性悲劇的必然。

[關鍵詞]德萊塞 《嘉莉妹妹》 《珍妮姑娘》 命運

1、引言

西奧多·德萊塞(Theodore Dreiser，1871～1945)。美國小說家。美國現代小說的先驅和代表作家，被認為是同海明威、福克納并列的美國現代小說的三大巨頭。出生于一個移民家庭。少年生活貧窮，常遭鄰居歧視，這在他以后的作品中留下很深的烙印。一生的大部分時間從事新聞工作。走遍芝加哥、匹茲堡、紐約等大城市，廣泛深入地觀察了解社會，為日后的文學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酷愛讀書，21歲成為一位報社記者。23歲發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說《嘉莉妹妹》。這部書通過農村姑娘嘉莉到芝加哥謀生而成為名演員的故事，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繁榮外衣掩蓋下的生存斗爭，對美國貧富對立的社會作了深刻的描寫。這部小說因被指控“有破壞性”而長期禁止發行，但一些散發出去的贈閱本卻引起了許多重要作家的注意。1911年，《珍妮姑娘》問世，接著又發表了《欲望三部曲》的前兩部《金融家》(1912)和《巨人》(1914)，奠定了德萊塞在美國文學界的地位。

《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同時躋身于美國《現代文庫》所評選出的“20世紀100本最佳英文小說”之中。《嘉莉妹妹》在很大程度上取材于德萊塞自己家里的往事。甚至可以說小說的主人公——那個家中被稱自“嘉莉妹妹”的卡洛林·來伯的形象就是以他的一個姐姐的冒險生涯為依據，而《珍妮姑娘》也是以德萊塞的姐姐為原型撰寫的。

《嘉莉妹妹》描寫了農村姑娘嘉莉來到大城市芝加哥尋找幸福，為擺脫貧困，出賣自己的貞操，先后與推銷員和酒店經理同居，后又憑美貌與歌喉成為歌星的故事。作家嫻熟地運用自然主義的創作手法，把人的行為物化為“化學反應”的經果，使作品具有極強的社會表現力。小說的故事真正情節是這樣的：嘉莉是個俊俏的農村姑娘，她羨慕大都市的物質生活來到了芝加哥謀生。嚴酷的現實破碎了她的美夢，迎接她的是失業和疾病。在走投無路時，她做了推銷員杜洛埃的情婦，后來由于更大的欲望又做了酒店經理赫斯渥的情婦。與赫斯渥私奔后。在紐約由于偶然的機會她成了走紅一時的演員，擠上了上流社會，實現了她的幻想。然而，所謂的“上流社會生活”又給她帶來了什么呢?她感到空虛，找不到真正生活的意義，在寂寞和凄涼中，她坐在搖椅里夢想著那終不可得的幸福。

《珍妮姑娘》是一部哀婉凄惻的情史，一曲悲天憫人的慟歌。德裔貧民格哈特的大女兒珍妮為人幫傭，與參議員布蘭德相愛。不久，布蘭德不期病故，留下一遺腹女。之后富家子萊斯特愛上珍妮并與之同居，但在婚事上一直下不了決心，其后得知珍妮身世后更是未能邁過這道坎，并在家族的壓力下與珍妮分手，重歸上流社會。兩情繾綣而勞燕分飛，善良的珍妮未能為上流社會接納，抑郁終生。這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故事，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牽動人的心，情不自禁關注著珍妮姑娘的命運，總覺著她那溫良隱忍的性格以及坎坷的人生經歷與無奈的悲切的感情世界讓人由衷的慨嘆與深深地憂傷。

西奧多·德萊塞筆下的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為何最終擺脫不了悲慘的命運而過上幸福的日子呢?下面主要從環境和人物性格兩個方面分析其悲劇命運的原因

2、不可抗拒的命運

2.1環境對命運的影響

2.1.1社會環境

十九世紀的美國，金錢榮譽至上，處于新舊世紀交替時期的美國，資本主義正在迅速膨脹發展。在亨利·詹姆斯的游記隨筆中曾描寫了十九世紀美國景象“那些‘高大的建筑物’如此迅速地就奪走了這里的榮耀，這的確讓你大吃一驚，迄今為止。眾多的從水中拔起的摩天大樓映入眼簾。就像已經插多了針的針線板上多余的針一樣，如同在黑暗中插進去的，雜亂無章到處都是，但是它們至少對現實的公正而感到滿足，為以大理石搭的形式接受光與影而感到幸福。”

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逐漸變得冷漠，唯一能維系情感的似乎只有金錢。窮人們采用各種方式盡可能多地賺錢來養家糊口，富人們則用金錢玩轉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奢華的生活對于年輕姑娘的吸引力更不可小覷，她們對擠入上層社會有著更深的渴望。

當嘉莉在火車上遇見德魯埃時，德魯埃則像伊甸園中的蛇一樣，扮演了勾引人的角色。他的綿綿絮語引起了嘉莉對物的欲望。德魯埃把芝加哥這個城市描繪成琳瑯滿目的大商場。他自己的外表裝束也是很好的廣告，在她腦海里模模糊糊構筑起一個富有的世界。“一個十八歲的姑娘離開家庭，有兩種遭遇。必得其一。或者是，有好人相助而好起來，或者是，很快的染上了大都市的惡習而墮落下去。在這樣的環境里，不好不壞，是不可能的。大都市里到處是狡詐，奸謀，還有更其細致，但是更其投合人情的誘惑。……”“整個市中心具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氣概。足以使普通的求業者望而生畏，使貧富之間的鴻溝顯得又寬又深。

2.1.2家庭環境

18歲的嘉莉，漂亮而膽小。年輕無知，但家境貧寒，她在家中便充滿了對大都市繁華生活的幻想。她沒有受過很多的教育，卻幻想著能天天穿著漂亮的衣服出入高級的飯店。她在前往芝加哥的火車上，腦子里充滿了對物的夢想，而不是做苦工。但是，剛到芝加哥，她的夢想就破碎了。姐姐住在工人和職員的住宅區，房間狹小寒酸而簡陋。看得出姐姐的生活很拮據，這使初來乍到的嘉莉感到很沮喪。姐夫漢森這個工人階級家庭所住的房子并不是遠離市場的安全港灣，而是與工廠連在一起的。漢森邀請她來同住，主要是為了使她能為他們承擔一些房租。另外，漢森夫婦不愿在享樂或任何與工作沒有關系的東西上花錢。他們一點點地攢錢，只是為了實現購買財產的長遠計劃。當姐姐失業后，他們就不能再留嘉莉住了。但是，嘉莉也不想回到死氣沉沉的家鄉，不久，嘉莉接受了杜洛埃的建議，和他住到了一起。雖然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膽怯，但是欲望使她選擇了這種生活。既沒有回家鄉，也沒有找到工作的嘉莉，就這樣開始了她的另一段生活。

《珍妮姑娘》中的女主人公珍妮對錢、漂亮房子、衣服并不像嘉莉那樣仰慕，但是她也并不排斥，她曾經問過她母親“有錢不是很好么?”她還自言自語地說：“但愿我們也有錢。”當她第一次進到布蘭德房間時看到壁爐和梳妝臺上的小玩意，華麗的大地毯時，她也感到“一切是多么舒服，多么豪華”。這一切都與珍妮所處的朝不保夕的家庭分不開。珍妮迫于家庭環境才成為布蘭德和萊斯特的情婦的。她接受布蘭德和萊斯特的錢、禮物和各種幫助，乃是因為她家實在是太貧窮，難以生存，而愛上這兩個男人完全是因為她要犧牲自己，拯救她的家庭使然。

處在最底層的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都幻想著能進入美國上層社會的生活，但又清楚地明白這種生活是無法企及的。富人與窮人之間像有一層鴻溝，把兩個階級的人明顯地區分開來。在那個年代，她們的家庭出生在某種方面已經決定了她們的未來，除非有奇跡發生。

在婚姻方面，窮人和富人之間的等級更加明顯，議員和富家子弟是生來就是上層人，他們的出身和社會地位決定了自己的優越人格。社會上所堅信的傳統便是門當戶對。天主教教義不允許人們跨過這條鴻溝。如果想嘗試跳出這種家庭的等級，那等待她的必是命運的嘲弄。

2.2性格對命運的影響

2.2.1嘉莉的性格

嘉莉雖家境貧寒，但她虛榮心很強，向往城市的富裕生活，較為典型地代表了當時一心想往上爬的美國下層人民。當敘述從嘉莉對城市的第一印象移至下班的工人身上時。嘉莉開始渴望享有“卸下工作負擔的激動”。勞動者的靈魂在輕輕自語：“我就要自由了。我要到快樂的地方，盡情享受了：那一條條街道，一盞盞街燈，還有那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全是為我而設的。那些戲院、禮堂、聚會、安靜的大街，飄著歌聲的小路——在夜里，這一切都是我的。”這種渴望和幻想在嘉莉看到她姐姐那一刻破滅了。嘉莉到了芝加哥后馬上就成了失業大軍中的一員，陷入貧困和疾病的泥潭。“這時，嘉莉意識到貧富的極大差異性：一方面是貧困潦倒，另一方面是朱門酒肉臭。她依靠做工獲得她幻想的幸福是不可能的了。”

嘉莉到達芝加哥的第一天去求職時，那些大街猶如一堵堵神秘的墻壁，把她排斥在豐富的物品之外。她在市區游蕩尋找工作時深感自己微不足道和無能為力，“到處都顯示著她所無法理解的力量與勢力，使她不知所措。”然而，嘉莉并未甘于碰壁，而是積極進取，努力在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城市尋找立足點。她將這個龐大城市中令人生畏的社會結構降級為可控制的消費話語，將城市看成是個可與她對話的可捉摸的商品陳列柜。她想像不出生產中的勞動者情形，也不問“他們做什么生意，怎樣工作，最后是怎樣的結果”等。她只是在想像“那些遙遠的大人物……整日數錢，穿戴華麗，出入坐馬車”。對商品和快樂的欲望驅使著嘉莉的行動。她第一次進一家百貨公司時，“她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這個城市都擁有些什么，那就是財富、時髦、安祥和自在——女人的裝扮應有盡有。她內心充滿了對穿戴和美貌的渴望。”商店里的商品激起了嘉莉對一個沒有實現的理想世界的渴望。

嘉莉很快發現“掙面包”的想法是荒謬的，而留下一些東西可供出售才是極為重要的。為了逃避漢森家和工廠里周而復始的單調工作，嘉莉發現她惟有自己的身體好出賣以換取德魯埃那兩張軟軟的、漂亮的十美元綠色鈔票。一個十八歲的姑娘離家出門，她的遭遇不外乎兩種。不是碰到好人相助而好起來。就是迅即接受花花世界的道德標準而墮落下去。在這樣的環境里，要保持中間狀態是不可能的。嘉莉認識到只有權勢，不管怎樣表現出來，總是迷人的。

嘉莉極力逃避工人階級生活帶來的幽閉恐怖，走出漢森家的公寓，進入推銷員德魯埃的世界。于是她先后成了青年推銷員杜洛埃和酒店經理赫斯特伍德的情人。嘉莉渴望著幸福，當她有一個安身之處了，杜洛埃為她花錢，帶她出去玩。但是，嘉莉的心理上承受著很大的負擔，雖然，她住著寬大的房子，過著舒適的生活，雖然她喜歡奉承。愛慕虛榮，但是心里的聲音告訴她：她在墮落。在見到赫斯特伍德后嘉莉認為他很精明，很莊重，他有權有勢，能夠運用天生的手腕操縱別人，博得別人的友誼，在這些人中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當然他的身份是相當重要的，是個經理——一種總管一切的、很威風的職位，

2.2.2珍妮的性格

如果說，嘉莉妹妹只是為了個人的生存，個人的享受，在本能的驅使下做出種種人生決定的話。那么珍妮則是為了家庭的生存犧牲自己。在珍妮身上則表現出的更多是“美麗、善良、無私、順從、自我犧牲”，珍妮在文中是一位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圣女”形象。應該說，珍妮是西方傳統價值觀念中的典范女性。她年輕漂亮。性格溫柔，有“異常招人喜愛的容顏”、“蘊涵著無限的青春和勃勃生機”，以致布蘭德和萊斯特對其一見鐘情。她善良無私，為家庭任勞任怨、無私付出。“從她的青年期開始，她每一行為的動機都由善良和慈悲塑造的”，如此純潔的心靈讓小說中的男主角無法抗拒。珍妮的女性美兼備一切成為灰姑娘所必需的條件。

弗洛伊德曾說過：“關于良心，上帝將其賜予人類時。分配不均。考慮不周，因為賦予極少數人的特別多，乃致使其忽略了自己。”珍妮在心理上深受宗教、社會信念等的影響。從而自己的人文精神被扭曲。正是內化了這些信條才導致她決定要犧牲自我，拯救家庭。她的犧牲不僅保證了她父母以及家庭其他成員的生存，保證了萊斯特和他家族企業的正常發展，而且。這些整體利益的存在又反過來保證了她自己的存在。

布蘭德在第一次見到珍妮和她的母親時表現出了他對窮人的同情心和理解。是珍妮的青春氣息，溫柔和對家庭的責任，自然和諧一致，讓他在本能上有一種要幫助她，和她在一起的感覺。而珍妮也想到了自己的社會地位會因為這種新的關系而提高，“生活會和現在大有不同”并且顯然她樂意成為布蘭德太太。既提高了自己的生活水平，也由此提高了社會地位。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她這么做可以救她全家脫離苦海。

之后的萊斯特幫珍妮一家搬了新居，“那房子有九個房間。還有個院子建得很牢，帶家具。一個月租金三十美元”。“想到一家人可以住得舒舒服服，珍妮心里十分高興。”因此，珍妮家人對珍妮和萊斯特之間的關系的態度發生了變化，“盡管事情不尋常，大家覺得似乎也很自然”。珍妮明白。命運之神已把解救困境的重擔推給了她。她必須犧牲自己。別無他法。

每個人都幻想著自己的幸福，也會用盡全力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2.3殘酷的現實

“世界是一個多么虛偽的地方啊!它的外表這么荒謬欺人。”“在我們這個世界，一切動物的活動都似乎限制在一個平面或是一個范圍里，仿佛這是我們這繞日而行的星球上的生物天生不得不然的。例如一條魚，決不能越出海的范圍而不遭毀滅，一只鳥，決不能進入魚的境界而不喪生。”

嘉莉擔任了重要的角色。薪水已是每月150元。劇評家的競相吹捧使她獲得了成功。她的照片也到登上了周刊。她的化妝室換成了專用的，甚至百老匯新開的威靈頓飯店也主動邀請她去住宿，借她的名聲以引起注意。她享受著金錢所能買到的種種奢侈豪華。那些上等地方的大門似乎都對她敞開著，這是她從前夢寐以求的生活，現在，一切都實現了。

這時嘉莉已經達到了那初看上去像是人生的目的。或者至少是部分地達到了。如人們所能獲取的最初欲望的滿足。已經進入了杜洛埃、赫斯渥原來代表的世界。可是，置身于豪華富貴中的嘉莉并不快樂，然而，在這種榮光下面，嘉莉漸漸感到的是一種空虛和寂寞。她覺得寂寞，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和微不足道了——因為這里也并無幸福存在。從她身上可以看到一個只善于感受而不善于推理的人在追求美的過程中，是怎樣誤入岐途的。在物質上得到了成功后，她卻陷入了強烈的精神空虛之中……只能“坐在窗前的搖椅里，夢想著永遠得不到的幸福”。

而珍妮違背了社會約定的習俗，響應自己心靈的呼喚生活，與自己所愛的人未婚先孕生下了私生子，她無私、寬宏大量，她的致命弱點就是對她所愛的人太在乎，太忠誠，致使這個社會容不下她。在當時的社會，男人對女人最大的保護在于一紙婚書。萊斯特卻始終不肯作出這份承諾，他知道憑借自己的經濟實力可以控制珍妮。雖然萊斯特在強大的壓力下忍痛離開珍妮，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保護珍妮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只要兩人結婚了，憑借每年一萬五的生活費，他們完全可以舒適地生活下去。但是萊斯特不愿意。他不愿放棄代表男性尊嚴的經濟特權。于是惟有將其棄絕。他覺得“自己為著珍妮著實犧牲不少了”。卻沒想到珍妮才是犧牲最大的，無名分的她忍受旁人的譏諷。卻還對萊斯特說：“無論如何我是對不住你的。”在萊斯特的控制下。我們看到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子，只能默默地忍受這一切不公平，付出愛。付出青春，換來的卻是又一次被遺棄的厄運。

在結尾處，珍妮與萊斯特分道揚鑣，萊斯特與富裕的寡婦萊蒂·杰爾德結婚。珍妮孤獨一人等待著死亡來解脫自己。當萊斯特病入膏肓時“珍妮侍候了幾天病，已經是心力俱悴，現在一悲慟，就更加不能自持。原來萊斯特一向是她思想感情的一部分，如今他一死，就仿佛她自己死去了半個一般。她是專心一意愛他的，他也一徑都有幾分顧念她。她不能感覺那用眼淚表現出來的情緒，只覺得一種沉痛，一種似乎使她失卻痛苦知覺的麻木。”“珍妮那時仿佛覺得大地已經沉落了。一切的維系都斷了。她在無限黑暗里，什么地方都沒有光明了。”

雖然珍妮由于對自己的命運的逆來順受等美德而取得了人們的理解和社會的尊敬，但也“僵硬地站在那里，凝視著眼前的奇景”，發出“一天又一天，循環不息，之后……”的疑問。

世界上沒有道德，因為人類的生活是由難以預測的目的所控制的。正如萊斯特對珍妮說：“我們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被人利用的，我們就像棋子一樣被我們所不能控制的環境制約。

3、結語

《嘉莉妹妹》通過農村姑娘嘉莉到芝加哥謀生而成為名演員的故事細致入微的描述了她的坎坷的成功之路，揭露了十九世紀末美國資本主義社會表面繁榮下的失業、貧困、饑餓等陰暗面，用巴爾扎克式的現實主義寫成為美國文學開創了一個新的天地。《珍妮姑娘》這本書是西奧多繼續探討現實，大膽揭示貧富懸殊的美國社會生活的又一部重要作品。書中用鮮明的藝術形象相當出色地寫了吹制玻璃的老工人威廉及其一家人的貧病交迫、孤若無告的境況。正如路易斯贊揚《嘉莉妹妹》和《珍妮姑娘》“象一股強勁的自由的西風，席卷了株守家園、密不通風的美國。自從馬克·吐溫和惠特曼以來。頭一次給我們悶熱的千家萬戶吹進了新鮮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