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肅鎮軍政雜考

［摘要］明朝政府將蒙元勢力逐出河西之后，為防止蒙元殘存勢力對西部邊疆的騷擾，設立關西七衛以為屏障。但因蒙古勢力的不斷崛起，七衛的屏護功能漸衰，作為邊防重鎮的肅州地位突顯。文章根據文獻材料對肅鎮邊政各項事務加以考訂，略述有明一代明朝西疆的防務。

［關鍵詞］肅鎮；軍備防御；《肅鎮華夷志》

［中圖分類號］G2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09）01-0020-04

明政府將蒙元勢力逐出河西走廊以后，卻短視地棄敦煌而以嘉峪關為界，居關自守，遂使肅州成為防備蒙元勢力的最西邊防。明初，在肅州以西分設哈密、安定、曲先、阿端、沙州、罕東、赤斤七衛屏蔽西疆，但自諸衛相繼被蒙古大酋亦不剌、阿爾禿斯殘破，吐魯番崛起日漸進逼后，諸衛部眾相繼內遷，肅州防線遂暴露于外。

“先時，太宗置哈密、沙州、赤斤、罕東四衛于嘉峪關外，屏蔽西垂。至是，沙州先廢，而諸衛亦漸不能自立，肅州遂多事。”①因此，肅州的軍事、政治、邊貿、外交等地位，愈益顯得重要。“終明之世，邊防甚重，東起鴨綠，西抵嘉峪，綿亙萬里，分地守御。”②“河西孤懸境外，肅鎮尤為極邊。極威固圉，軍伍最急。”③“河西保障之喉襟”，為明政府九個邊鎮④中地位最重要、戰事最頻繁、防守任務最復雜的邊鎮前沿。

明初，雖然明的勢力以肅州為界，但關西諸衛的設置和對少數民族有效的羈縻政策，西域、殘元勢力和明政府的關系相對平和，西疆也相對安寧。自套部蒙古發生內訌，亦不剌等流竄河西走廊以及青海將諸衛殘破殆盡，終明一代，肅州一線殆無寧日。

于是，肅州政權之建、軍防之備、守具之設，無不具邊鎮特點。

洪武五年，宋國公馮勝攻下河西，將殘元勢力驅入大漠。“二十八年，開設肅州衛指揮使司，領左、右、中、前、后五所。永樂三年，裁革威虜衛，歸并本衛，為中右、中中二所，共七千戶，所隸陜西行都司。”⑤

關于肅州衛設置的時間，文獻所載不同。據許論《甘肅邊論略》記載：“洪武五年，設甘州等五衛于張掖，設肅州衛于酒泉，設西寧衛于湟中……”⑥《肅州新志》則說“二十四年則設甘肅衛”。⑦

明洪武五年馮勝攻下河西后，置肅州。直到洪武二十七年，設立衛所，始稱“肅州衛”。《明史·地理志》記載：“肅州衛，洪武二十七年十一月置衛。”這是衛所改制后的新建制。根據《肅鎮華夷志》，隸陜西行都司。

肅州衛“內設兵備道一員，參將一員，屯監通判二員，吏典二員，經歷一員，司典一名，教官一員，吏典一名，倉大副使各一員，草場大使一員，典吏三名，中軍官二員，千總官二員，把總官四員，本衛掌印官一員，吏典九名，管屯官一員，局捕官一員，五所千戶五員，吏五名，鎮撫官一員，吏一名，營衛馬步官軍二千二百六十八名，馬騾一千三百八十三匹頭。署酒泉驛所官一員，甲軍一百七名，走遞馬騾牛一百二頭只”。⑧其中“屯監”、“倉大使”、“草場大使”、“管屯官”、“驛所官”等，都是具有邊疆前沿特點的機構建制官員。

衛所分屯設兵，建立軍堡，控扼要害。《明實錄》記載西部設堡用兵之策：“兵貴合而能分。若合兵于一處，則賊來或東或西，我軍疲于奔命。宜分兵四處，各命將臣分領守御……俾其各守地方，訓練士卒。賊至則各自拒御，去勿窮追；如賊大舉入寇，則互相應援，并力截殺。如此，則內外有備，將士齊羽，軍無奔走之勞，民省轉輸之苦。” 各軍堡之間距離適中，烽火可達，兵力互援，筑成一條牢固抗敵防線。肅州兵備道轄肅州衛、鎮夷守御千戶所18城堡。⑨衛所是軍政合一的軍事行政機構。諸堡為軍事機構，僅設守備官或防守官一員，領軍丁數人。守備官為鎮守地方的武官，而防守官職權更小于守備官。從《肅鎮華夷志·總圖》觀之，設守備官者，下另設把總官一名，所領軍丁人數超過220人。防守官所領軍丁人數10~220人。城堡為基層軍事機構，⑩屯操、城守、運糧、番易是衛所兵的基本職責。

各堡的軍丁稱謂有“軍丁”、“操軍”、“甲軍”、“馬步兵”之別。操軍，據《明史·食貨志》的解釋是與屯軍相對應的稱謂，也即軍丁。甲軍，從《肅鎮華夷志》和《甘鎮志》記載看，甲軍均設在驛傳和遞運所。《肅鎮華夷志·驛傳》記載，肅鎮設驛，驛下設遞運所，所領鋪。驛所設甲軍，配備牛騾等交通工具，負責迎送官員往來和文書傳達。鋪設司兵，在驛遞鋪專司傳遞公文。甲軍和司兵的作用應是保衛驛傳鋪和遞運。

從《肅鎮華夷志》反映的情況來看，明代早期，兵丁滿額，糧草充足，邊防運轉正常，能有效地防備來自各方的侵擾。但到了后期，官場腐敗，兵不滿額，糧草不濟，馬政遭到破壞，邊防功能大大減低，在和吐魯番的數次交手當中，明顯處于劣勢，只能被動防守，險象環生。境內人口稀少，致使可應征入員的人丁不足。自明關閉嘉峪關后，關外瓜、沙二州居民盡遷關內甘、肅二州，即使這樣，肅州人口也僅萬余，至明萬歷時，戶5352，口7986，每戶人均僅1.47人。明代計口授田，按人納稅，不排除隱滿漏報情況，但境內人口嚴重不足是不爭的事實，人口的不足給生產、邊防帶來沉重壓力。明前期，肅州衛原額兵9788名，實際情況是肅州衛同下屬七個城堡的見在兵數是4119名，不足原額的一半。在實戰中，被動防守應睱不及。瞭哨出兵，追擊犯邊敵寇已不單純是軍丁職責，住地居民亦“沿門出人，輪流瞭望”，肩負起保家衛邊之責。

從肅州和鎮夷所設置“驛”和“遞運所”早期額設齊全看，在像肅州這樣的邊鎮，驛站、遞運所的業務十分繁忙，地位重要，在邊疆經營和防守、中西交通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肅鎮華夷志》專設“驛傳”目：“肅州衛，領驛遞各二，設掌印百戶各一員。先年原設每驛軍騾各一百，萬歷十一年通裁止五十、三十五。”即酒泉驛、酒泉遞運所，臨水驛、臨水遞運所。境內從肅州城到鎮夷有鎮遠、柳樹頭墩、柳樹二墩、臨水、黃泥、堿灘、新安七個“鋪”。各有數目不等的軍丁和相應的騎座。“鋪”即“急遞鋪”，這是自宋代即有的郵傳機構。從《肅鎮華夷志》可知，每隔15里即設一鋪，建制完善。但到萬歷時期，鋪的人員減半、軍騾被革除。比如酒泉城中的“鎮遠鋪”，原設兵丁11名，萬歷二十七年將2名發往“步操司”，到萬歷三十一年，則裁6名，只剩2名。反映了此時邊防日壞，郵傳機構逐漸廢弛、人員和騎乘工具逐漸減少的狀況。肅州防務狀況由此可見一斑。

鎮夷所，則設4個驛：鎮遠驛、深溝驛、鹽池驛、河清驛，3個遞運所：深溝遞運所、鹽池遞運所、河清遞運所，10個急遞鋪：鎮遠鋪、深溝鋪、雙泉鋪、鹽池鋪、河西鋪、寧遠鋪、紅寺鋪 、河清鋪、雙井鋪、苦水鋪等。與肅州境內的急遞鋪不同的是，鋪與鋪間的距離不再整齊劃一，而是10里到20里不等。這說明近城人煙稠密之處，按一定距離設置急遞鋪；而在人煙稀少地區，也根據居民點因地制宜設置急遞鋪。

據《肅鎮華夷志》記載，嘉靖年間，在肅州城內設有“夷廠”：“夷廠，東關廂西北。嘉靖二十五年，參將劉勛督建，內有官廳、夷館、門樓，規制甚備。嘉靖三十四年，副使陳其學見諸夷野外磨面不便，又于廠內安置碾磨十余盤，以便諸夷粒食。”11

這是肅州作為明政府西部邊疆最有特色的機構設置。明代雖然以嘉峪關劃界自守，但卻沒有斷絕和西域諸國、關西各衛的關系。雖然曾經因吐魯番攻破哈密而數次閉關絕貢，但民間的貿易往來從來就沒有斷絕過。早在正德元年（1506），肅州兵備道副使李端澄就在嘉峪關建立“夷廠”，11用于集中管理來華使節和商人。到了嘉靖時期，滯留在酒泉城內的西域貿易商人、東遷各衛眾以及人質等，達到了相當的數量。

從中看，夷廠不僅用于各少數民族的安置，甚至為他們配置糧食加工工具。各國使節到達肅州后，還要在夷廠將其文書翻譯好后呈送明政府。

絕大多數東遷部族是在州城周圍設堡安置，“耕牧為主，間充行伍”。“威虜城，即威虜衛也。先年民叛，而遺眾附。肅州城北一百二十里，西番總牙族類在此行牧，今廢。”“金塔寺堡，先年屬威虜，漢人居住，有房舍、遺址、碾磨之類，后因威虜歸并肅州，因以安插西番日羔剌等。”12東歸民族漸次融入主流社會，成為民族大家庭的一員。這些民族“欲西之心雖未萌動，而永懷之圖尚難保終”。13肅鎮當局對他們防備有加，實事證明防備是非常必要的。如安插在金塔寺、白城山一帶的熟達族，擄掠周邊，為害一方，地方官劃地安置，置買農具，計口給糧，不許他們借放牧而四處游走。其頭領陽奉陰違，私建角墩，藏匿同族，劫掠軍民，試探性向近城處游牧，而借人口漸多向當局要求草場住牧之地，迫使當局就范，遂漸移入內地。這與當初在州城外圍劃地安置的初衷相違。而且他們公然稱自己是西番的耳目，在被調隨軍出征犯境西番時，出兵不出力，私下送水送食，通風報信。肅鎮當局在對待歸屬各族時也視情況不同而區別對待，對恃強任惡、危害極大部族加大打擊，將首領或子弟羈留夷廠以為人質，遇外敵侵擾的非常時期，則控制夷廠羈留人員，以絕內外通風之患。

堡寨為民堡，是基層居民組織。肅州衛有47個，鎮夷所22個。堡寨分布在肅州城、鎮夷所周圍。水草豐美，適宜耕牧居人堡寨多作民堡；生存無人居住的交通要道，拒虜重地，多兼有軍堡驛所之職。

明政府關閉嘉峪關后，肅州三面受敵。其北，有套部蒙古不時侵擾；其西，有崛起的東察合臺汗族所建立的吐魯番的威脅；其西南，有殘破的關西數衛部眾東遷的壓力和游牧在青海的蒙古部落的騷擾；只有東部和張掖相連。被梁份形容為“四郡去河東，肅州獨遠，三面受敵；通呼吸于一線者，獨肅為危”。14戰爭威脅一直沒有中斷，邊防成為當務之急，肅鎮憑雄關借長城控廣袤之地力保西北邊疆，軍戍防備之設，力求周全而實用。《肅鎮華夷志》“城池”、“烽堠”、“軍制”、“堡寨”等節對此有詳細記載。

沙漠地帶，視野開闊，毫無屏障，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牧，策馬奔走，搶奪人畜。長城成為農耕民族與游牧民族對峙的有效防御措施。

長城在《肅鎮華夷志》中被稱為“邊墻”，這是河西人對長城的俗稱。明代肅鎮長城修筑非止一次而就，而是從明初到明中葉不斷修筑，才成了后來的規模。

洪武五年，馮勝攻取肅州后，先修嘉峪關。弘治中，創修臨水河邊墻，長30里；嘉靖二十三年，又重新作了修筑，且加長2里；嘉靖十九年，修嘉峪關邊墻；隆慶六年，根據都御史廖逢節議題，才最終完成了鎮夷到嘉峪關長城一線；到萬歷元年完成了自新城兒東長城西端到嘉峪關北邊墻、新腰止，長約合60多里。萬歷二年，又完成了兩條邊墻的修筑。后又接筑嘉峪關迤北水關兒舊邊墻一節。由此看，肅鎮長城防御體系因地制宜，或高筑墻，或深挖壕，或廣樹墩臺，或建紥袋邊，或塹山崖，控扼交通要道和水頭，防備騎兵入侵。而且各邊墻規格還稍有區別，皆地勢使然。從修筑年代看，主要在嘉靖、隆慶和萬歷年間。

和長城（邊墻）相配套的設施有城堡、墩臺、邊壕等。墩臺，有人也稱之為烽火臺，指建在高處或易于相互瞭望之處、用于瞭望和警戒的建筑。邊壕，指邊墻和山壕。山壕，為防止游牧民族突入而挑挖的深溝。

墩堠之設是隨長城的建立開始的，始于戰國時期。“肅鎮羌虜接壤，三面受敵，保障之務，惟恃烽堠，以為防御。” 15設置墩堠的必要性明矣。而墩堠之設前后拒敵保邊功效明顯不同：“天倉一墩，去水稍遠，潛虜撲捉軍戍。自永寧墩立，而虜稍遠遁。他如李見嘴，墩名新添者，泛沙泉乃地名，因藏虜，亦添墩。無非為虜跡民命而設，時言曰鬼門關，因此地遇虜殺人眾多，故人號為鬼門關。今有救生臺即永寧墩是也，墩軍因筑此墩，幸不被虜害，眾皆以為救生臺而今不怕不回來先年墩軍發出，坐天倉墩者，涕泣以死，間有不能回城者，今恃其有永寧墩故，以為必來也。由是觀之，烽堠之設，關于地方要矣。”16據統計，《肅鎮華夷志》所載肅鎮范圍的墩臺多達到了419座，其中肅州境內267座，鎮夷境內152座。明加固先朝的防御措施，依軍情所需增修新的墩臺，常年維持在381座左右。新增墩臺大都集中在嘉靖、萬歷二朝。嘉靖時所筑墩臺為：二十年1個，二十六年2個，二十七年2個，二十八年1個，三十二年1個，三十五個4個。萬歷時更多：二十四年1個，二十五年14個，二十七年1個，二十九年1個，三十一年1個，三十三年3個，三十四年9個，三十五個1個，三十六年6個，三十七年7個，三十八年5個，三十九年2個，四十一年1個，四十四年7個。嘉靖三十五年添筑的永寧墩，解天倉墩軍時被潛入敵寇活捉的險情，變先前的鬼門關為救生臺。

按不同地點，墩臺分為兩種：一種稱為“腹里墩臺”，一種稱為“境外墩臺”。從名稱可以判斷，境外墩臺設在防守工事之外，水頭、要路之旁，主要用來警戒外來入侵者，有些遠離中心城市；而腹里墩臺則與境外墩臺稍有不同，可能還兼有用烽火調動部隊的責任。

關于墩軍的人數，《肅鎮華夷志》記金塔寺堡“每墩軍五名”。而下古城堡則是“境腹墩臺三十一座，境外沿邊墩二十六座，每座守瞭兵二名，境外墩臺五座，每座軍夜五名”。其他墩堡也有“守瞭二名”的記載。

出土于西北師大的明代《深溝兒墩碑》碑文可作參考：“墩軍五名口：丁□，妻王氏；丁海，妻劉氏；李良，妻陶氏；劉通，妻董氏；馬名，妻石氏。火器：鉤頭炮一個，線槍一桿，火藥火線全。器械：軍每人弓一張，刀一把，箭三十支，軍旗一面，梆鈴一副，軟梯一架，柴碓五座，煙皂五座，擂石二十碓。家俱：鍋五口，缸五只，碗十個，箸十雙，雞犬狼糞全。嘉靖十年十月二十一日立。”由此可知，生活、職事之一般。河西每墩臺的墩軍數量可能要多一些。至于為何將墩軍妻子也記在內，我們下面還將談到。

但萬歷年間，邊備日壞，墩軍數量減少，有些墩臺由某一家人守護，上臺了哨者，亦有為女子者。如《肅鎮華夷志·烽堠》“臨水站墩”記載：“先年此墩本堡沿門出人，輪流瞭望，或家無人者，婦人上墩瞭高。”“永清堡墩”亦記載：“堡內居民沿門瞭望，冬則男子瞭高，夏則婦人應數而已。”《深溝兒墩碑文》中反映的情況在河西肯定也是普遍現象，這可能也是《深溝兒碑文》將墩軍妻子也記在內的緣故。

除此外，沿邊還有一些防務設施，如紥袋邊、邊壕等也為肅鎮獨創。紥袋邊，是沙漠地區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當地的灌木枝條，紅柳樹枝，就近取土，層層疊壓做成防御屏障。

關隘設在肅鎮通向外界的交通要道。所謂“腹里近地，皆有關隘。然僅僅嚴往來、察非常已而。肅鎮遠極西垂，藩屏中夏，其為關隘，固華夷之界限、內地安危所倚重焉者也。明于是者，設險立烽，保障之大略睹矣”。17肅鎮周邊環居各民族東西往來，南北游走，且不時入境搶掠，對肅鎮安全構成威脅。置關設卡，加強交通要道的防衛，是較為有效的防御措施。肅州衛重要關隘23處，鎮夷所12處。關隘所設，或依自然地形，或在平坦無天險可倚處建立墩塘，歸屬相關城堡管轄。

從以上看，肅鎮兵備防御措施不可謂不全，但由于明代中期以降，國力衰敗，官吏腐敗，邊事日緊，雖有長城、烽堠等防御工事，但很少能有效地防備和打擊各方的不斷侵擾。縱觀《肅鎮華夷志》所載，在和東漸的吐魯番的數次沖突中，明政府損兵折將，一直處于被動防守和挨打的境地。《肅鎮華夷志·祠祀》記載了歷次對抗中陣亡官員名單，自洪武十六年至嘉靖三十九年，大小戰爭共14次，死亡官員參將1人，都指揮1人，衛指揮2人，游擊將軍1人，千戶8人，百戶16人。僅正德十一年在與進犯的吐魯番回族的戰斗中，就陣亡1個游擊將軍，1個千戶，5個百戶，戰爭的慘烈由此可知。嘉靖三年，吐魯番甚至越過肅州，圍攻甘州城。而套部蒙古從河套到青海，走西線時，如入無設防之境。就連東遷部眾的小規模騷擾，也不能有效制止。可見，如果政治腐敗、軍事方針錯誤，無論工事多完備、堅固，都很難起到保境安民的目的。

[注釋]

①清·張廷玉等：《明史》，卷330·西域2，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8562頁。

② 清·張廷玉等：《明史》，卷91·志第67·兵3，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2235頁。

③明·李應魁撰，高啟安、邰惠莉校注：《肅鎮華夷志》，卷2·軍制，甘肅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17頁。（以下所引《肅鎮華夷志》同）

④ 明九個邊鎮為遼東、薊州、宣府、大同、偏頭、固原、延綏、寧夏、甘肅。

⑤《肅鎮華夷志》，卷1·沿革，第55頁。

⑥明·嚴從簡：《殊域周咨錄》，卷12，余思黎點校，中華書局1993年版，第429頁。

⑦清·黃文煒：《重修肅州新志·河西總敘》，甘肅省酒泉博物館翻印，第24頁。

⑧《肅鎮華夷志》，卷1·肅州圖說，第10頁。

⑨《肅鎮華夷志·肅鎮總圖說》言“肅州兵備道轄肅州衛、鎮夷守御千戶所一十八城堡：肅州衛、嘉峪關新城、兩山口、下古城、臨水、金塔寺、卯來泉、金佛寺、河清新更、野麻灣、鎮夷所、雙井、鹽池、深溝新堡、沙碗、胭脂、清水、草溝井”。分圖敘錄多“新城堡”，實為19堡。《肅鎮華夷志·軍制》中缺“臨水堡”、“河清堡”，為17城堡。

⑩河清堡，初為軍堡，“萬歷三十一年，將驛軍甲軍七十七名、騾牛四十五頭只，改發雙井堡。四十四年四月內，盡將官兵掣調野麻灣，本堡作為民堡，居民耕牧”。《肅鎮華夷志》，卷1·河清堡圖說，第27頁。

11 《肅鎮華夷志》，卷2·城池，第113頁。

12《肅鎮華夷志》，卷3·堡寨，第176~177頁。

13 《肅鎮華夷志·屬夷內附略》，第275頁。

14清·梁份：《秦邊紀略》，卷4，青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25頁。

1516《肅鎮華夷志》，卷3·烽堠，第185頁。

17《肅鎮華夷志·關隘》，第18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