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基于對女性角色身份認同的追問,文章從女性的角色,文學批評與女性話語權的關系和作用,女性文學批評理論興起的原因和存在的意義,女性的角色價值等幾個方面思考和論述了女性文學批評作為一種理論存在的實際意義。
關鍵詞:女性文學批評 女性角色 話語權 價值
【中圖分類號】I20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39(2009)04-0008-02
一.女性的角色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對社會的深入,面對來自社會與自我,家庭與自我的種種矛盾與壓力,對作為女性的自身性別認同產生了迷惑。生理層面,我是“女性”的,社會層面和男性一樣的,為實現存在于社會中的“個體的我”的價值不斷努力,奮斗,女性有時生活得很矛盾。筆者時常疑惑,女性的標準應該是什么樣子?自己應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女性?
對生長在新社會的我們年輕一代女性無疑是幸運的,按祖父母輩的觀點,我們在還未進入大學之前的年齡就應該是“被潑出去的水”了,哪里能像今天般自在,可以平等地和男性同校、同學,同工作,共同創造著社會,如毛澤東所說的那樣成了“半邊天”,這無疑是史無前例的一大進步。“自力更生、吃苦耐勞、艱苦樸素、無私奉獻”,是我母親這一代在毛主席親自教導下的典型特征,至今在她們身上依然保留這種傳統,“吃苦,耐勞”似乎成了她們對自身價值的認同。華裔耶魯文學教授孫康宜在她寫的《耶魯·性別與文化》一書中講到因為想來看看解放后的新中國女性,便充滿種種美好的想往來到北京,下了飛機剛走在大街上的時候讓她大吃一驚,因為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卡其布衣服,都統一的短發,從背后很難分清誰男誰女。她對這種忽略女性特征的“性別一體化”感到不解,不能認同這種缺失人性的女性價值觀。如李小江所指出的那樣: 時代是不同了,今天的女性因該是與男性平等但仍然不同于男性,兩性是有差異的。但如何保持這種與生俱來的自然差異而又能夠平等地與男性共存?
二.女性話語權與文學批評
這個問題自18世紀末最早開始于法國的女性爭取平等的運動起,就不斷地被思考和詮釋。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用存在主義的觀點論證了“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社會造就的”;弗吉尼亞·伍爾夫在她的《一間自己的屋子》中提出人必須是女性化的男性或是男性化的女性即雙性同體理論(androgyny);Betty Frieden在《女性的奧秘》中指出女人的最高價值和使命就是她們自身女性特征的完善,提高女性的自我意識;隨著這種女性對自我認同的追問和隨著女性運動的日益高漲,20世紀60年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勃然興起。它使人們從一種全新的角度去審視由男性既定的文化建構傳統,消解了男性視女性為客體的二元對立,使得失語的女性得以發聲。
海格德爾說“語言是存在之家”, 那么女性文學及其批評作為一種話語形式是否也能從某種角度證明女性的存在呢?綜觀古今中外整個文學發展史中,女性作家或批評家屈指可數,文學作品里的女性幾乎是作為男性作家筆下的“他者”呈現于讀者面前。于是我們習慣于認可男性作家塑造的理想女性形象,或是天使或是妖女。根據《圣經》的創世神話,男性的原型可以從上帝(男性神)那兒得到驗證,因為上帝是根據自己的形象造出了亞當,而亞當則是幫助上帝主宰萬物的代言人,男性的身份是確定的。而女性的原型呢?卻只能從亞當的那根右側的肋骨找到不太清晰的答案。因為我們從《圣經》中都知道上帝取出亞當的肋骨造了夏娃,卻不知道上帝是根據誰的形象造出了世上的第一個女性?只知道女性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是依附于男性的。在人類文化史上女性就一直處在客體的位置上,她是欲望的對象,是審美的對象,是男性理想的載體,她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一切。(西慧玲《西方女性主義與中國女作家批評》,P70) 作為性別差異的一端是女性,女性的視野在20世紀得到了充分的認可,眾所周知的女性主義在極端的現實訴求與溫和的話語顛覆中徘徊,在激進的政治領域與豐富的文化光譜中意蕩,從打破白雪公主、灰姑娘和女巫的童話,到“閣樓上的瘋女人”的知識考古學,“女性”起碼擺脫了“作為不完善的男人”的謬誤而成為性別區分中“平等”的一邊,當然,也使處于另一邊的“男性”獲得某種程度上的規范與界約。除了女性主義的理論話語之外,發掘或創作女性主義作品就成為不僅僅是女性主義學者的任務,而大量地參與到小說、戲劇或電影等藝術形式中的女性作者,也逐漸為女性主義提供了一份鮮活的文本。正是她們的努力,使女性擺脫了“沉默”的歷史,而浮現于話語的表面,甚或這可以看成一種女性與其相對應的男性的話語權的爭奪。
三.對女性文學批評的思考
女性文學批評從興起至今,大經歷了三個階段: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期的第一階段立足于生理差異方面,重點是揭露男性文化如何歪曲了女性形象,抨擊傳統的“陽具批評”;開始于70年代中期的第二階段著重于用女性的視角解讀經典作品,傾向于對語言文學的批評,大批女性文學批評的論著標志著這一理論的興盛;80年代中期后的第三階段不再拘泥于文學本身,發展成一種跨學科的女性主義文化。同時,女性文學理受其它理論的影響不斷發展變化。自從德里達提出了針對否定結構主義認為的意義在二元對立中產生的多元思維后,女性文學批評理論從中受到了啟發,以自己的話語方式解構男女兩性的二元對立。拉康的新心理分析同樣影響了女性文學品評理論,拉康關于閹割情節的學說使他的理論呈現出男性優越論的傾向,受到了女性主義者的批判,但是他的關于語言與欲望的思辨受到了認可,從而形成了由Helena Cixous創立的“女性寫作”流派。馬克思主義的重視經濟的決定作用,重視意識形態的理論也移用到女性文學批評中,使我們在分析女性無話語權的原因時多了一些衡量元素,使我們意識到與階級壓迫同樣的道理,女性受壓迫的原因在于經濟的不獨立。隨著時代和女性社會地位的變化,女性文學批評理論也會呈現不同的形式。
四.女性文學批評的角色意義
脫離實際的理論是無意義的,而如果這種理論能對我們的實踐提供一定的指導和幫助,那它就是有價值的,我想女性文學批評理論也是這樣的。有人也許會覺得它是一種無稽之談,它卻有其存在的意義,它以解構的精神重新審視了女性的傳統意象。女性文學批評與其說是一種理論,不如說是一系列女性生命體驗的經驗總結。通過女性批評家的言論和女性作家的寫作體驗這一面面的鏡子,女性可以映射出自己的形象。通過女性視角的批評閱讀,女性可以從文學作品中不斷地找尋和認同自我的價值。
參考資料:
[1]. Charles E. Bressler. An introduction to Theory and Practice. [M] New Jersey: Prentice-Hall,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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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孫康宜.《耶魯·性別與文化》. [M] 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 2000
[5]. 王恩銘. 《20世紀美國婦女研究》[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002
[6] 西慧玲.《西方女性主義與中國女作家批評》. [M] 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
[7]. 張京媛主編:《當代女性主義文學批評》. [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