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亂民全講》采用并揭示了瘋癲與文明下人們的悲喜重影,本文對此進行了探究。
Abstract:Mumble Jumble deeply reveales our bewilderment between insanity and civilization.This paper is the research about Theatre and Its Double between insanity and civilization.
關鍵詞:《亂民全講》 瘋癲與文明 戲劇重影
Key words:Mumble Jumble, Insanity and Key words:Mumble Jumble, Insanity and Civilization,Theatre and Its Double
【中圖分類號】G635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002-2139(2009)04-0129-01
《亂民全講》是由臺灣當紅戲劇家賴聲川及其團隊創作,演出在臺灣備受關注。戲劇幽默的話語和深沉的主題并存,是對現代社會精神迷亂的解讀。戲劇重影本是殘酷戲劇對戲劇本體思索后延伸的產物,它是瘋癲與文明下的深層思索。法國思想家帕斯卡說“人類必然會瘋癲到這種地步,即不瘋癲也只是另一種形式的瘋癲”[1]。我們不敢說社會已經到了這種瘋癲地步,但瘋癲與文明共伴已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在《亂民全講》中也能得到很好印證。
《亂民全講》戲劇精神的追求主要是現代文明下人的精神荒原問題,這些“紛紛亂亂”[2]在劇中多有體現,如:卡通人、狗、概念人和民主選舉等戲劇場景,這些場景正是對現代人精神異化的深入探討,是精神荒原下焦躁、迷亂的“亂民”講述,這種講述是當下文明的通病,是整個社會的“全講”。很多人看賴的戲劇大都被其滑稽所吸引,但賴聲川的戲劇絕非喜劇二字可以概括的了的,他的戲劇別有風格。這跟《暗戀桃花源》“一個悲劇一個喜劇在搶同一個舞臺”[2]頗有類似,他的戲劇是悲劇氣氛與喜劇氣氛的“爭搶”。嚴肅本來是悲劇特質,它具有“崇高”的內在潛質;戲謔是喜劇的特質,它具有滑稽性?!秮y民全講》正是把這兩種不相容的特質結合在一起,這種悲喜結合已不再是傳統戲劇悲喜的有機結合,而是用一種阻礙的形式表達相悖離的內容。這種深層間離正是賴劇的一大特點。
嚴肅的問題,戲謔處理
劇場安靜了,觀眾的期待視野早已開始運作,一切步入正軌,戲劇在嚴肅中開始了。突然一個小姑娘走上舞臺,然后工作人員上場把小姑娘攆走。詫異中,滑稽沒有結束,所有演員使出全套謝幕。開始部分,演員很投入地看著字幕,整個劇院像浩瀚的宇宙,“宇宙”里字幕如思想飛梭,出現“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有什么區別”“我和你的關系怎樣界定”“我為什么會感到悲傷”“我為什么會感到樂”等。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思考,衍生了主觀唯心主義、客觀唯心主義、機械唯物主義、形而上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我和你的關系”問題產生了自私、剝削、統治等問題;“我為什么會感到悲傷”“我為什么會感到樂”這些都是很嚴肅也是值得嚴肅的問題。正是這些嚴肅把觀眾帶入一個思想的天地,觀眾被感染,他們在期待著更加深層的思索。然而,接下來戲劇卻把觀眾帶入“惡搞”之中。代表各色人的ID上場了,他們是亂民、狗、卡通、概念,他們滑稽的語言和戲謔的姿態讓你感覺這是一群小丑,一群在思索著的瘋癲者。劫機本是很嚴肅的事件,戲劇卻借劇中人語言的交流阻隔,用戲謔的方式搞出了諸多笑話。拯救世界本是很崇高的問題,而在卡通人那卻顯得荒唐可笑?!袄l”理應屬與認真反思的問題,而劇中人對妓女的同情卻是在皮條客的數量上作文章。結尾一個演員不著調地唱著《紅豆》,字幕卻是悲劇性地“我決定離開這個世界”。崇高與嚴肅已經被庸俗處理,“亂民”在庸俗地詮釋著偉大。
戲謔的問題,嚴肅處理
一條河本無新聞,劇中卻采用現場直播的方式,飽含激情的主持人一板一眼地給我們講述著河的顏色等無所謂的問題,“現場五顏六色,這個五顏六色……紅色來了又走了,可是藍色馬上就來了……”“酸甜苦辣咸”場景,演員們的認真勁讓人瞠目結舌,他們伴著舞蹈動作莊重登場唱著不同腔調的“我怎么那么咸”“我怎么那么酸”等。民主選舉場景,劇中人嚴格地按照法律程序一次次地表決著瑣碎無意義的問題。庸俗不堪的教授,借用現場采訪手段,打著母語教學的旗號,一本正經地搞著粗俗下流的問題。吃本也是小問題,但劇中人物吃豬肉時一本正經的變態要求讓人大跌眼鏡。無意義與重復在劇中不斷出現,劇中人在無意義中生存,卻又同樣執著地追求著這種無意義。
但賴劇是有別于現代和后代性的頹廢和深沉,他的戲劇是“來源于生活”,是在“體驗生活”“了解廣大人民的心情”[3]基礎上的創造,是基于真實或者潛意識下的真實?!秮y民全講》一劇,觀眾在接受中思索之嚴肅崇高與感官上實現的戲謔之滑稽并存,戲劇喚起接受者現代生活情境中積累的焦躁,同“亂民”心理形成共鳴,進入看似荒誕滑稽但卻真實存在于意識之中的“亂民”心理。這種并存不斷剝離形成意識的黑洞,誘發觀眾進行深沉思索,最終達到布萊希特所追求的“間離”后的理性思索。
參考文獻:
[1](法)??轮?;劉北成等譯《瘋癲與文明:理性時代的瘋癲史》[M]三聯書店,1999,封頁
[2]賴聲川.鳳凰網娛樂類[Z]2009-3-6
http://v.ifeng.com/e/200903/a069ca49-5446-43e3-86f4-fbff900c2558.shtml#10b25355-5ee5-40bd-91a0-1e2275964093
[3]賴聲川.鳳凰網歷史文化類[Z]2009-3-6
http://v.ifeng.com/his/200706/f61e8784-f919-4e7a-b997-4cbcd45f5584.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