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最后的擊墜王

鏖戰(zhàn)東南亞——從菜鳥到王牌

坂井三郎1916年出生在日本一個破落的武士家庭，16歲進入舊日本海軍服役。1937年，坂井三郎從1500名報名者中脫穎而出，成為日本海軍土埔海軍航空學校第8期的學員，并在1939年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yè)。畢業(yè)后坂井即被派往中國戰(zhàn)場作戰(zhàn)，并在空戰(zhàn)中獲得了兩次勝利。隨后他來到了日本占領下的臺灣，加入了陸基的臺南聯隊，駕駛零式戰(zhàn)斗機，準備在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后對東南亞的盟軍發(fā)動突然襲擊。

由于美軍在東南亞的主要基地一一菲律賓的克拉克機場和尼科爾斯機場距臺南約725-800公里，再加上滯空，空戰(zhàn)用油和備用油等因素，零戰(zhàn)必須做到不著陸飛行1600-1900公里，在空中待上10—12個小時，這遠遠超出其設計極限。為了擴大飛行距離，日本飛行員進行了艱苦的訓練，坂井創(chuàng)造了每小時耗汕不到17加侖的紀錄，終于達到了軍方的要求。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坂井和臺南聯隊的其他飛行員一起飛往菲律賓，去攻擊美軍在菲律賓的基地。總共45架零戰(zhàn)和53架一式轟炸機直到飛到克拉克機場上空才被發(fā)現。在4500-米的高度上，坂井發(fā)現了5個黑點飛離了地面——那是美軍的P-40“戰(zhàn)斧”式戰(zhàn)斗機，由于其沒有攻擊跡象，坂井也未理睬他們，而是對機場進行了俯沖掃射，但當零戰(zhàn)爬升時，P-40發(fā)動了攻擊，坂井立刻帶領他的三機編隊撲向美機將其驅散，四架美機飛入機場上空的煙霧中逃走，而最后一架則向左轉來，坂井咬住這架飛機，兩挺7.7毫米機槍和兩門20毫米機炮一起開火，將這架美機擊落——這是太平洋戰(zhàn)爭中東南亞的美軍在空戰(zhàn)中損失的第一架飛機。

隨后的日子里，臺南聯隊在東南亞和盟軍戰(zhàn)機多次交鋒，1942年1月25日，坂井和另一個飛行員遇到了8架B-17，這種大型轟炸機機尾自衛(wèi)炮塔的強勁火力讓日本人極為頭痛，因此坂井選擇了從上方攻擊。在20毫米機炮的射擊下，一架B-17冒出了濃煙，但是直到打光炮彈，B-17也沒有墜落，最后坂井只能目送美機消失在云層中，這是一個戰(zhàn)時未能確認的戰(zhàn)果。而據盟軍方面的記載，那架B-17最終沒有逃脫厄運，在迫降時墜毀。

到1942年2月，坂井宣稱已擊落了13架盟軍飛機，整個春天他繼續(xù)擴大他的戰(zhàn)果。2月28日，坂井在荷屬東印度群島巡邏時發(fā)現了一架滿載婦女兒童的荷蘭民航機，盡管得到的命令是擊落任何敵機，但坂井還是放了這架民航機一馬——此事在50年后得到了當時荷方乘客的證實。在另一次任務中，坂井遭遇兩架美軍B-26型轟炸機，坂井將其中的一架擊落，另一架則乘機逃走。戰(zhàn)后坂井從美方的記錄中得知，在逃走的那架B-26的乘員里，就有未來的美國總統(tǒng)林登·約翰遜。坂井在他晚年回憶，后來有很多美國人訪問他時都說“你為什么不先打那架B-26呢?這樣我們就能避免越南戰(zhàn)爭了!”。

到6月21日，坂井已取得了47次空戰(zhàn)勝利。6月22日，日軍在新幾內亞島東北岸布納島登陸，突然炸彈從天而降，在日軍登陸部隊中爆炸。正在此處巡航的坂井很快發(fā)現一架云層中的澳大利亞“哈得遜”轟炸機并發(fā)起了攻擊，在空戰(zhàn)中，駕駛該機的澳軍飛行員沃倫·科萬展現了很高的飛行技巧，駕駛這架轟炸機像戰(zhàn)斗機一樣躲閃騰挪，并用機尾機槍猛烈還擊，但是在一次掠襲中，坂井幸運地打死了機尾機槍手，于是這架飛機就難逃厄運。坂井躍升到其后上方，對準其左引擎開火，這架飛機很快墜入叢林并爆炸成一個火球(1997年，坂井作為還在世的這次空戰(zhàn)唯一的經歷者，寫信給澳大利亞國防部，建議給科萬及其乘員授勛以表彰他們的勇敢精神，但沒有得到澳方的回應)。

當坂井的三機編隊返航時，5架美軍P-39“飛蛇”式戰(zhàn)斗機進入了他的視野，盡管零戰(zhàn)的飛行性能全面超越P-39，但是P-39也有其優(yōu)勢：其37毫米的機炮威力很大，脆弱的零戰(zhàn)挨上一發(fā)就會完蛋。坂井追上美機，一架P-39慌不擇路飛人群山，坂井緊追不舍，美軍飛行員見無法脫身，在坂井開火之前就急忙跳傘逃生，盡管此時已遠遠低于安全高度，但該飛行員居然奇跡般的生還。這樣坂井在一天之內擊落了兩架敵機，將戰(zhàn)績提高到49架。

8月2日，坂井帶領8架日機升空作戰(zhàn)時又碰到了老對手：5架B-17。在日機的圍攻下，一架B-17很快起火墜落，但坂井在此次空戰(zhàn)中卻犯了一個錯誤：在射擊前忘了打開保險，這使他失去了一次開火機會(不要以為空戰(zhàn)中只有新手才會犯這類錯誤，二戰(zhàn)德軍頂尖王牌阿道夫，加蘭德中將在其駕駛Me 262噴氣機完成最后一次空戰(zhàn)任務時也在開火前忘記了打開保險)。

當他從美機的防御火網中飛離時，他看到第二架美機被擊落，當他調整飛行姿態(tài)好準備攻擊時，又有一架B-17被打掉，現在空中只剩兩架B-17，坂井第一次掠襲就讓其中一架起火爆炸。當他脫離攻擊爬升時，他突然發(fā)現3架P-39從東方飛來。由于那8架零戰(zhàn)并沒有注意到這幾架P-39，坂井獨自一人迎了上去，他迅速從后面咬住一架p-39，一頓炮火打掉了其機翼，這時其他的日機也蜂擁而至，將剩下的兩架P-39擊落，然后他們再回頭對付最后一架B-17，那架B-17最終也未能逃脫。這樣這場空戰(zhàn)日機大獲全勝，共擊落5架B-17，3架P-39，自身無一損失。

瓜島上空失去的右眼

1942年8月，瓜達爾卡納爾島戰(zhàn)役打響，美國海軍陸戰(zhàn)隊出其不意地在瓜島登陸，奪取了日軍建好的機場。為了爭奪該地區(qū)的制空權，日美兩軍之間爆發(fā)了一系列激烈的空戰(zhàn)，坂井作為當時日本海航的第一王牌加入戰(zhàn)斗。明7日，臺南聯隊的戰(zhàn)斗機護送一批轟炸機飛往瓜島進行空襲，途中，日本戰(zhàn)斗機和前來攔截的美軍戰(zhàn)斗機進行了空戰(zhàn)，在一場艱苦的纏斗后，坂井三郎擊落了一架美軍的F4F“野貓”式戰(zhàn)斗機，在其自傳《空中武士》一書的160-162頁，坂井這樣描述了這場空戰(zhàn)的過程；

“這架‘野貓’緊緊地咬住一架零式，航跡幾乎完全一致，在盤旋中，我打了個點射，他立刻向右滾轉，以極小的角度轉向躍升，向我撲來。此前我從未看到一架敵機動作如此優(yōu)雅敏捷。他的機槍槍口離我的機腹越來越近，我一個急轉甩開了這次攻擊。他居然使用了我的看家本領——從下方躍升攻擊!

我收了收油門，零式略一抖動，開始減速，敵飛行員轉向拉起，我再猛推油門向左滾轉，連著三次我盤旋下降，然后向左躍升改出，。野貓’跟著我轉了又轉，我們的左機翼都與下面的大海成直角，而右機翼指向天空。我們兩人誰也沒有占上風，保持著轉圈，每一秒鐘，莫大的重力壓得我靠在座椅上，我的心臟跳得好兇；腦袋覺得足有一噸重，似乎一層灰膜遮住了眼睛，我咬緊了牙關，如果敵機飛行員可以忍受得了，我也能夠。我們倆中誰無法堅持，向其他任何方向轉彎以減輕壓力，那他就完了。

在第五個盤旋中，‘野貓’機慢了下來，我想這下可逮到他了，但這時‘野貓’機頭一低又恢復了速度，敵飛行員重新控制住了飛機，在駕駛桿前的必定是個非常的漢子!

但很快，敵人開始犯錯誤了——在第6個回合，他爬升脫離，不再和我盤旋爭位——這是一個決定性的時刻!我飛到美機的正后方，切入其骯線，咬住了他的機尾，這下他可跑不了了!敵飛行員做了一連串機動試圖擺脫，但是我通過切半徑不斷縮短和他的距離，做這種動作，任何一種飛機都不如零式來得快捷。

當距離敵機只有50碼的時候，敵機突然停止?jié)L轉，改平直飛，這讓我吃了一驚，在這個距離上，無需動用20毫米加農炮，我將大約200發(fā)7.7毫米的機槍子彈射入‘野貓’的座艙，親眼看著子彈射入厚厚的飛機蒙皮，座艙玻璃也被掀掉了。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架‘野貓’繼續(xù)在飛，就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般!零式如果在重要的座艙部位挨了那么多發(fā)子彈，早就變成一團火球了我沒法理解，便把油門向前推，逼近這架美機，正值美機開始減速，我一下子沖到了美機前大約10碼的地方!糟糕!我彎下身子，隨時準備迎接從后方潑來的子彈。

但沒有子彈飛來。美機保持著沉默，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于是我放慢速度，直到兩架飛機并排飛著。敵機的座艙蓋已被掀掉，我能清楚地看到敵飛行員——一個圓臉的彪形大漢。他穿著淺黃色的飛行服，比我想象的要老一些，看上去是個中年人。

在接下來的幾秒鐘里，我們保持著這個奇怪的編隊，在相隔兩架飛機的狹小空間里面面相覷。他的‘野貓’已經像一座屠宰場，機身機翼到處都是洞，機尾的蒙皮已經沒有了，金屬的翼肋像枯骨一樣露了出來，這時我明白了他為什么改為平飛且沒有開火——飛行員的右肩已是鮮血淋漓，衣服上的血印向胸部擴散 實在奇怪，他的飛機仍在飛行!

這真不是個男人的死法!不該在他毫無希望、身負重傷且座機傷痕累累的時候攻擊他。但是他選擇了攻擊我而不是脫離戰(zhàn)場，盡管明知他聽不到，我還是伸出左手向他揮拳吶喊，那個美國飛行員吃驚地看著我，他抬起右手，微微向我揮手致意。

我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覺，我曾在空中殺死過許多美國人，不過這是第一次以這么直接的方式看到了我所加害的人。老實講，我有些猶豫是否要結果他。但這個想法無疑是愚蠢的。不管他是否受傷，他畢竟是我的敵人，而且就在幾分鐘前他還差點要了我方三個人的性命。不過我不會再向飛行員瞄準了，我要擊落飛機，而不是打死飛行員。

于是我再次來到他的機尾，這時美國飛行員拼盡剩下的力氣，再次開始駕機翻轉。就是它了!當他機頭抬起時，我對準其引擎按下了機炮炮鈕。敵機引擎立刻進出濃煙和火焰，飛機失控進入螺旋，敵飛行員也跳傘了。我遠遠地看到他的傘打開，向瓜達爾卡納爾海岸墜去……”(這名英勇的美國飛行員是“薩拉托加”號航母上的艦載機飛行員詹姆斯·索瑟萊德二世上尉，他幸運地跳傘生還)。

剛剛擊落這架美機，一架美軍“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就對坂井發(fā)起了一次偷襲，但美機的后座機槍手未能命中目標，坂井迅速反擊，一舉將其擊落。

這時坂井忽然發(fā)現遠處有8架敵機正在做編隊飛行，他認為那一定是“野貓”，于是悄悄地從后方接近，準備在美機發(fā)現之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當他飛到離敵編隊60米處時，突然發(fā)現自己中了圈套——那些美機并不是“野貓”戰(zhàn)斗機，而是“復仇者”魚雷轟炸機，該機有機腹炮塔，具備后半球的攻擊能力，而美機已發(fā)現了他的行動，正嚴陣以待!此時坂井已來不及作出其他反應，只能硬著頭皮沖上去用所有武器開火——同時美機也開始射擊——一發(fā)子彈擦著坂井的頭頂飛過，將其頭骨打出了一個裂口，遭此一擊后坂井當場昏厥，座機亦被擊傷，向大海墜去，但坂井很快蘇醒，在零戰(zhàn)墜入大海前重新控制住了飛機。

這次坂井傷得非常重——頭部的傷勢使其左半邊身子幾乎癱瘓，飛濺的彈片打瞎了其右眼，而且讓他左眼視力受損，胸部、肘部也多處受傷。所幸的是美機的攻擊未能打中零戰(zhàn)的油箱，坂井以前接受的長距離飛行訓練此時派上了用場，他以驚人的毅力，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駕駛破損的戰(zhàn)斗機奇跡股地飛行了2.5個小時，飛越900公里海面，回到了拉包爾基地。在基地，坂井在未用麻藥的情況下接受了緊急手術，但他右眼的視力再也沒有恢復。為了養(yǎng)傷，他不得不返回日本，在醫(yī)院里一直待到1943年1月。

王牌拒絕神風

1943年3月，坂井重新加入了在日本本土整訓的臺南聯隊，但當臺南聯隊返回拉包爾基地時，坂井由于半盲，沒有跟隨聯隊一起出動，而是留在了本土擔任教官。這對他來講未必不是一種幸運——戰(zhàn)局此時已經逆轉，日本飛機在強大的盟國空中力量面前已是只有招架之功。1943年4月3日，臺南聯隊到達拉包爾，但很快就遭到了美軍毀滅性的打擊——僅僅四次出擊，就有49架零式被擊落!

在當了一年的教官后，因飛行員極度缺乏，坂井又重返一線戰(zhàn)斗部隊，這次他被調入駐硫磺島的橫須賀聯隊。這時日本的空中力量和“大日本帝國”一樣，已到了覆滅的邊緣。在一次空戰(zhàn)中，坂井和其他40架日機升空作戰(zhàn)，最后只有20架飛機得以返航，坂井是生還者之一。他后來回憶，為了擺脫性能優(yōu)越的美機的追擊，他飛得是那樣的低，以至大海的浪花幾度打濕了他的機翼。

幾天之后，坂井和其他8名零戰(zhàn)的飛行員接受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掩護8架掛載著魚雷的G4M一式攻擊機去攻擊美國的航母編隊——區(qū)區(qū)17架飛機去挑戰(zhàn)幾百架美軍的艦載機!所有的零戰(zhàn)和一攻的飛行員都被要求在突破美軍的防御后，要盡可能地打擊敵人，要毫不猶豫地沖向美艦，進行自殺攻擊!

當這個17架飛機的小編隊接近美軍艦隊時，不出所料，立刻遭到了蜂擁而至的美機的猛烈攻擊。一場混戰(zhàn)后，只有1架一攻和4架零戰(zhàn)幸存，其中就有坂井的飛機，在這場力量懸殊的空戰(zhàn)中他憑借豐富的經驗擊落了一架“野貓”，并及時躲入一片積雨云中幸免于難。按照原來的計劃，這剩下的5架飛機仍應繼續(xù)向美國艦隊進攻，哪怕明知不可能成功也必須照辦——但不是人人都肯做“神風特攻”的犧牲品，所有剩下的5架飛機都沒有理睬那道要他們送死的命令而返回了基地。因為這次出擊的指令在坂井一伙出發(fā)后被其部隊的上級部門撤銷了，坂井才幸運地逃過了軍法制裁。

在戰(zhàn)爭的最后階段，為了本土防空和爭奪制空權，曾經參與謀劃偷襲珍珠港的源田實海軍大佐仿效德國的伽蘭德將軍，組建了日本海航的“專家聯隊”——第343海軍航空聯隊。其下屬的三個中隊全部裝備當時日本的先進機種——川西“紫電”改式戰(zhàn)斗機。343聯隊集中了當時日本海航一批精銳王牌和老飛行員：其所屬的40％-50％飛行員有300-400小時以上的飛行經驗。相比之下，二戰(zhàn)末期日本海航飛行員的飛行經驗往往只有100-200小時。

日本海航一批著名的王牌如杉田莊一、菅野直、武藤金義、鴛淵孝等均加入了該聯隊。如此多的頂尖王牌和老兵加入343聯隊，使得該聯隊成為當時日本海航最優(yōu)秀的部隊，343聯隊的飛行員在空戰(zhàn)中表現出的嫻熟的技術、豐富的經驗和極富戰(zhàn)斗性的精神給與其交手的美國飛行員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盡管如此，在占據絕對優(yōu)勢的美國空中力量連綿的打擊下，從1945年4月343聯隊開始參戰(zhàn)到8月日本戰(zhàn)敗無條件投降的半年時間里，343航空隊在空戰(zhàn)中勝少負多，其3個中隊長和不少超級王牌相繼走上了不歸路：

杉田莊一山本五十六在所羅門群島上空遭美機截殺時的六位護航機飛行員之一，曾在空中撞落過敵機，以兇狠潑辣的戰(zhàn)斗作風聞名。1945年4月15日，343聯隊機場遭到美軍空襲，在美機臨空時，自恃藝高的他不顧坂井的勸阻強行起飛迎戰(zhàn)，結果在離地六十米時被美國飛行員羅伯特·維策拉普擊落身亡，最終戰(zhàn)績70架。四十年后的1982年，坂井在一次美日老兵聚會上碰到了維策拉普，“我在防空壕里眼看著你把我的朋友打下來了”，坂井握著維策拉普的手說。維策拉普則回應道“他是一個偉大的王牌飛行員，但是那次，他太魯莽了”。

營野直日本海軍官校的頭號王牌(70期)，1945年8月1日，在屋久島上空空戰(zhàn)指揮中失蹤，擊墜數46架。

武藤金義有“空中宮本武藏”之稱，28架的擊墜記錄使他被稱為日本“最后的擊墜王”，1945年7月24日豐后水道上空空戰(zhàn)中失蹤。

鴛淵孝1945@7月25日在空戰(zhàn)中被擊落陣亡，總戰(zhàn)績在日軍王牌中排名第19。

源田實在戰(zhàn)后承認，如果戰(zhàn)爭再持續(xù)下去，恐怕就要輪到他親自升空指揮作戰(zhàn)了。坂井三郎于1944年12月調到343聯隊，因半盲，他的主要工作是負責訓練新手，這也使他避免了被美軍擊斃的厄運。1945年8月13日，坂井完成了他在戰(zhàn)爭中的最后一次出擊——他和其他9架日本飛機圍攻一架B-29(但根據當時空戰(zhàn)中所拍攝的照片，也有人認為那是一架B-32)，并將其擊落墜海。兩天之后，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

從空中王牌到佛教徒

在整場戰(zhàn)爭中，坂井三郎完成了200次作戰(zhàn)任務，擊落了64架敵機，成為日本第四號王牌飛行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日本空戰(zhàn)王牌的陣亡率是各參戰(zhàn)國中最高的：排名在他之前的西澤廣義和杉田莊一均在戰(zhàn)爭中死去，而活下來的最高王牌巖本徹三在50年代就去世了，這也是國內外很多資料都將坂井誤認為是日本戰(zhàn)后幸存的頭號王牌的原因。

在戰(zhàn)后，坂井三郎皈依了佛教，成了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據他自己的說法，他再也沒有殺過生，“甚至沒有打死過一只my，”。他開辦了一家印刷公司，并在1978年出版了根據他自己的戰(zhàn)時經歷為基礎的自傳體小說《空中武士》。因為其資料翔實，文筆流暢，在一定程度上真實記錄了太平洋戰(zhàn)爭中日本飛行員的戰(zhàn)斗生活，因此很快成為暢銷書，在很多描述太平洋戰(zhàn)爭的書籍中都被大量引用。

2000年9月，坂井在日本和一些二戰(zhàn)時期的美國老兵聚會，十分興奮的他在宴會上胃口大開，吃了很多牛排和甜點。在退席后他就感到很不舒服，并被立即送往當地的醫(yī)院。在那里他接受了各種檢查，在進行腦部檢查前，疲倦的他說了一句“我現在是不是能睡一會?”他的主治醫(yī)生回答“是的，在我們做檢查時你是可以睡覺?！臂嗑捎谑情]上了雙眼——再也沒有睜開。2000年9月21日晚上23時，坂井三郎因心臟病去世，時年8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