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應對金融危機對中國出口的影響

尚玉紅

摘要：源于美國次貸危機的全球性金融危機對我國出口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2008年全國出口呈現減速跡象，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增速回落，加工貿易增速繼續回落，對美歐出口增速明顯放緩，出口企業生產經營利潤空間受到嚴重擠壓。金融危機使投資和消費信心在短期內難以恢復。實體經濟受到的影響還在加深，世界經濟增長將繼續減緩，國際市場需求繼續減弱。中國對外貿易發展的外部環境將進一步趨緊。為此，中國必須采取有效的措施積極加以應對。

關鍵詞：金融危機； 出口； 影響

中圖分類號：F832.5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004-0544（2009）04-0094-04

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造成的房地產和金融市場的動蕩，又進一步引發了世界金融危機。這次金融風暴已經演變為一場史上罕見、沖擊力強大、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對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經濟和貿易產生了重大影響。就我國的出口而言，金融危機的負面效應日漸顯現，并仍將在一定時期內持續。我們必須正確認識金融危機的沖擊及其后果，采取積極有效的應對措施，在降低風險、減少損失的前提下謀求更好地生存和發展。

一、 金融危機對我國2008年出口的影響

（一）總體而言，全國出口減速跡象明顯

據海關初步統計，2008年全國進出口總值為25616.3億美元，同比增長17.8%，其中：出口14285.5億美元，增長17.2%；進口11330.9億美元，增長18.5%，進口增速4年來首次超過出口增速。12月當月，全國進出口總值為1833.3億美元，同比下降11.1%，其中：出口1111.6億美元，下降2.8%；進口721.8億美元，下降21.3%。[1]2008年前三季度，全國貨物和服務的進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2.5%，同比下降8.9%，拉動經濟增長1.2%，同比下降1.2%。

據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公布的11月采購經理指數（PMI）為38.8%，比10月再降5.8個百分點。制造業PMI是一個綜合指數，按照國際上通用的做法，由5個主要擴散指數加權而成。通常PMI指數在50%以上，反映經濟總體擴張；低于50%，反映經濟衰退。11月中國制造業PMI指數呈普遍下降、加快下降，其中生產指數、新訂單指數、采購量指數、新出口訂單指數、進口指數下降幅度達到7個百分點以上，尤其以新出口訂單指數降幅最大，達到12.4個百分點。受此影響，目前除供應商配送時間指數稍高于50%以外，其余各項指數均在50%以下，尤其以購進價格指數、新出口訂單指數為最低，不足30%，這反映出中國的外需正在進一步走弱，出口企業將面臨更為嚴峻的外部沖擊。

（二）從產品看，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增速回落

受經營成本上升和外部需求減弱等因素的共同影響，2008年前11個月部分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增長出現不同程度放緩，其中服裝及衣著附件出口1087億美元，增長3.1%，比2007年同期回落19.1個百分點；鞋類267.7億美元，增長16.2%，與2007年同期基本持平；家具241.2億美元，增長21.7%，回落6.6個百分點；塑料制品139.6億美元，增長5.5%，回落3.5個百分點；部分“兩高一資”產品出口量總體下降，其中原油出口329萬噸，回落16.9個百分點；煤炭4097萬噸，回落13.7個百分點；鋼材5606萬噸，回落3.1個百分點；鋼坯127萬噸，回落79.8個百分點。

（三）從貿易方式看，加工貿易增速明顯回落

2008年前11個月，加工貿易進出口9812.8億美元，增長9.8%，比2007年同期回落8.9個百分點，占同期我國進出口總值的41.3%，所占比重比2007年同期回落4.2個百分點。其中，出口6265.6億美元，增長11.9%，大幅回落9.3個百分點，占同期我國出口總值的47.6%，比2007年同期回落3.1個百分點；進口3547.2億美元，增長6.2%，大幅回落8.5個百分點，占同期我國進口總值的33.4%，比2007年同期回落5.2個百分點。加工貿易項下順差2718.4億美元，比2007年同期凈增加460.5億美元。

11月份當月我國加工貿易進、出口均呈現大幅下降態勢。當月加工貿易出口556.6億美元，由10月份增長8.6%逆轉為下降10.8%；進口264億美元，由10月份增長2.6%逆轉為下降24.9%。

（四）從國別看，對美歐出口增速明顯放緩

2008年前11個月，受美歐經濟增長明顯放緩的影響，我國對發達國家出口增長明顯放緩。其中，對歐盟出口2706.8億美元，增長21.8%，占同期我國出口總值的20.6%，比2007年同期放緩8個百分點；對美國出口2330.9億美元，增長9.6%，比2007年同期放緩6.5個百分點。按美方統計，2008年前8個月美國自華進口增速僅為6.0%，首次低于美國總體進口增長率，且各月自華進口的增速基本都低于美國總體進口；對日本出口1060.9億美元，增長14.9%，比2007年同期增加3.9個百分點。

（五）從出口企業看，出口企業生產經營利潤空間受到嚴重擠壓

由于我國出品企業大多屬于中小型出口加工企業，本來就處于產業價值鏈的末端，價格轉移能力較弱，紡織服裝、輕工電子等產品市場競爭激烈，在買方市場條件下，企業很難通過提價彌補成本，利潤空間受到進一步擠壓。主要原因如下：首先，企業用工成本逐年增加。近幾年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加快，企業用工數量大增，勞動力供給趨于緊張，特別是隨著新《勞動合同法》的實施，企業要依法為工人上足“三險”，支付加班工資，造成企業用工成本普遍上升。其次，原材料和能源等價格全面上漲。近年來，在國際市場初級產品價格高漲的推動下，國內市場相關產品如石油、煤炭、鋼材和農副產品等價格也大幅上漲，出口加工企業成本壓力較大。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進口成本，對企業產生了不利影響。

二、 今年中國出口形勢預測

（一）外部需求將進一步減弱

目前美國次貸危機已演變為“百年一遇”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為了挽救金融市場、重振世界經濟，目前各國政府和央行正在孤注一擲救助金融市場危機。盡管發達國家和許多發展中國家推出了穩定金融秩序，刺激經濟增長的措施，但全球市場信心的恢復、體制和結構問題的解決需要一個過程。特別是美國房地產市場還沒有止跌回穩跡象，次貸問題仍有可能惡化，使更多金融機構的不良信貸浮出水面，金融市場動蕩局面仍將持續一段時間。受負面財富效應與信貸緊縮影響，美國居民開始壓縮自己的消費計劃，盡管美國政府實施了大規模的減稅計劃，然而隨著消費者失業風險的加大，美國居民將在今年繼續調整消費，消費增速將繼續保持在低位。美國經濟在2008年下半年陷入衰退，衰退將持續到今年全年。次貸危機的爆發重創了歐洲的商業銀行體系。由于歐元區金融市場中銀行間接融資占有絕對優勢地位，這就意味著一旦銀行惜貸，歐洲實體經濟將面臨比美國實體經濟更為嚴重的沖擊。日本經濟實際上一直沒有能夠從1990年代泡沫經濟破滅后的長時間經濟蕭條中完全走出來。目前日本主要是依靠對美出口以及對華出口來拉動經濟增長。隨著美國經濟陷入衰退、中國經濟增速明顯下滑，日本經濟增長前景同樣不容樂觀。今年日本經濟也難逃衰退，但衰退的程度可能弱于美國與歐盟。整個新興市場國家群體在今年也將集體面臨增速顯著下滑的局面。綜上所述，今年我國出口的外部需求將進一步減弱。

2008年11月6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將今年世界經濟增長預期進一步下調至2.2%，發達國家整體下降0.3%，將是二戰以來首次出現下降，其中美國下降0.7%，歐元區下降0.5%，日本下降0.2%。[2]由聯合國經濟和社會事務部、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以及五個區域經濟委員會共同撰寫的《2009年世界經濟形勢與展望》報告于1月15日正式發布。該報告指出，世界經濟正進入衰退，國際貿易前景暗淡，發展中國家將受到深遠影響。在聯合國的基準預測方案中，世界生產總值的增長預計將從2008年的2.5%急劇減速到今年的1.0%，遠低于以前幾年強勁的增長。世界人均收入將下降。發達國家生產總值預計將下降0.5%。轉型期經濟體增長預計將從2008年的6.9%放緩至今年的4.8%。發展中國家的增長從2008年的5.9%放緩至今年的4.6%。[3]我國出口增長與世界經濟增長之間有著十分緊密聯系。特別是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經濟減速明顯，對我國商品需求受到抑制。根據有關測算，美國GDP增速每下降1個百分點，中國出口增速將下降4.75個百分點；歐盟經濟增速每下降1個百分點，中國出口歐盟的電子產品將下降千分之十五；紡織服裝業將下降千分之五。世界經濟增長放緩不可避免地拖累國際貿易增長。

（二）貿易保護主義威脅增大

與1997年發生在亞洲的金融危機只影響部分市場不同，這次美歐等發達經濟體陷入金融危機，影響到了全球貿易的穩定運行。預計今年不僅世界貿易量增長將因經濟下行而顯著放慢甚至停滯，而且由于一些金融機構倒閉或被收購、接管，部分國家或地區信用惡化和萎縮，進出口貿易中的履約風險和結算風險將進一步增大。而經濟蕭條通常是貿易保護主義的溫床。國際貿易進一步萎縮，必將加劇國際市場激烈競爭，許多國家和地區經濟增長放緩、失業率上升，可能采取更為保守的貿易政策和措施，全球范圍的貿易保護主義威脅增大。

2008年歲末之際我國主要貿易伙伴的一系列舉措也預示著中國將面臨更大的貿易保護壓力。2008年12月3日，歐盟委員會反傾銷部門以14國贊成、12國反對、1國棄權的表決結果通過針對中國產螺釘和螺栓等碳鋼緊固件課征懲罰性關稅的議案，此案將在1個月內由歐盟各成員國批準后正式生效，中國對歐盟出口的緊固件將在此后5年面臨高達87%的懲罰性關稅，中國緊固件產業將可能因此每年損失4億歐元銷售收入，以及80萬個就業崗位。2008年12月18日，澳大利亞政府正式公告，決定立案對原產于中國的碳鋼焊縫管進行反傾銷反補貼合并調查。2008年12月19日，美國和墨西哥要求與中方就所謂“與出口實績相關的補貼措施”在WTO爭端解決機制項下開展磋商。

盡管各主要經濟體之間存在著加強經貿合作、共度難關的要求，但是未來的國際貿易環境仍不樂觀。

三、 應對金融危機的策略

金融危機對我國和世界經濟的影響還在不斷發展，必須密切關注最新進展，充分認識此次危機對我國經濟貿易影響的嚴重性，結合國內經濟貿易發展需要，采取有力措施，將金融危機對我國外經貿發展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限度。

（一）擴大內需，消化國際市場需求不足

諾貝爾獎獲得者、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授約瑟夫·斯蒂格利茨認為，在全球經濟進一步放緩的情況下，中國必須更多地依靠內需，依靠國內的消費，而不是出口來推動增長。[4]在我國經濟逐步融入世界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中，我國外貿依存度較高，一直以來推崇外向型發展戰略，經濟增長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外需拉動。2005-2007年我國凈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平均超過20％，2007年我國凈出口率高達8.9％，經濟增長中有2.6個百分點靠外需拉動。一個經濟大國將如此高的需求比重放在國際市場，具有較大的不穩定性，一旦國際環境風吹草動，必然造成經濟運行的大幅波動。根據國家統計局初步核算，2008年國內生產總值（GDP）300670億元，比2007年增長9.0%，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0.2%。2008年GDP增速較上年下滑4個百分點，有1.2個百分點是凈出口貢獻率下降引起的。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時，由于外需下降導致我國經濟從1999年開始陷入了連續三年的通貨緊縮。此次金融動蕩對中國經濟的最大沖擊是全球經濟減速對出口下降帶來的壓力,主要是我國經濟增長過度依賴外部需求。因此，我們必須加快內部經濟結構的調整,積極啟動內需作為抵御外部經濟波動的防火墻，實現經濟的長期、持續、穩定增長。積極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增長由主要依靠投資、出口拉動，向依靠消費、投資、出口協調拉動轉變是應對外部危機對我國經濟貿易影響的長久之策。擴大內需首先要穩定投資需求，保持投資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同時要提高居民收入水平，進一步提高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中國政府應積極調整有關外貿政策，以財政政策刺激國內需求。中國出口型生產企業，可以根據國內市場的需求大力拓展國內市場，彌補國外市場銷售萎縮的局面，這在一定程度上會解決國內公司現金流緊張的現狀。需求結構從主要依靠外需轉向主要依靠城鄉居民消費升級。首先，要從宏觀收入分配環節千方百計增加城鄉居民收入，如提高工薪所得費用扣除標準，免征證券市場上市公司派發紅利的資本利得稅。其次，財政支出要向城鄉居民傾斜，增加各級政府對公共衛生和醫療、義務教育、養老金、保障性住房、農村公路和城鄉消費性基礎設施的支出，切實減輕城鄉居民的后顧之憂。如中國宣布了5860億美元的財政刺激方案，在今明兩年實施。中國刺激方案的目的旨在加強內需，重點放在基本設施投資和消費兩方面。目標包括低收入住宅、農村基礎設施、水、電、運輸、環境、技術創新和幾個災區的重建，尤其是“5.12”的地震災區。該方案還通過各種措施來提高貧困人群的收入，包括更高的補助金和今年政府對糧食的更高收購價。第三，實行積極就業政策，擴大城鄉就業，落實好《勞動合同法實施條例》相關政策，根據物價水平變動提高各地最低工資標準。最后，加大對農村商貿流通體系和文化服務設施建設的投入力度，改善農村消費環境。完善消費稅制度，引導居民合理消費。大力發展旅游、文化、體育等服務性消費，培育新的消費熱點。

（二）保持人民幣匯率基本穩定

自2005年7月21日匯率形成機制改革以來，人民幣累計對美元升值達20%左右。人民幣的升值給中國企業的出口帶來了壓力，中國企業的技術進步和勞動生產率的提升無法消化匯率的升值幅度，加之原材料價格及人力成本的上漲，以及國內信貸緊縮等因素，使得中國出口企業面臨前所未有的困難。受到美歐經濟衰退影響，發達國家經濟增速明顯放緩，失業率不斷提高，消費需求持續降低。為穩定外貿出口增長，國家將調整匯率政策，改變人民幣單邊持續升值局面，加大雙向波動幅度。近些日子以來，人民幣匯率連續大幅下探引發了各界對中國改變匯率政策的猜測。中國社科院財貿所所長裴長洪在中國社科院2009年《經濟藍皮書》新聞發布會上表示，作為宏觀政策調整手段，人民幣兌美元匯率的回調是完全正常的。既然要向市場化邁進，人民幣匯率有升有降才符合市場化要求。況且，在中國經濟遭遇困境的非常時期，匯率作為貨幣政策之一，本身就具有調節本國經濟的作用。

但是近期人民幣對美元的貶值不會是趨勢性的。我們要按照“主動性、可控性和漸進性”三原則進行匯率改革。要保持人民幣匯率相對穩定。同時，逐漸讓人民幣根據外匯市場的供求及美元和其它貨幣匯率走勢而變化，為人民幣邁向國際貨幣、匯率完全市場化奠定堅實基礎。借助人民幣貶值而拯救出口，實現經濟增長的目的不可取，原因如下：首先，在金融危機尚未完全消除、全球金融市場還未穩定之際，人民幣的貶值會導致國際資本的加速流出，從而損害國內金融體系。其次，如果中國通過貶值促出口，會引發中美、乃至多變的國際貿易爭端。而且今年美國會就中國的所謂“匯率操縱”問題再進行表決，如果由于貶值而被美國認定為“匯率操縱”，那么對中國出口的不利影響將是長期性的。再次，此次的金融危機帶給中國的機遇之一就是可以進一步增強人民幣的區域強勢地位，從而有益于加快人民幣的國際化進程。亞洲金融危機之后，中國承諾人民幣不貶值，樹立了負責任的大國形象，在很大程度上確立了人民幣在亞洲的區域貨幣地位。這次金融危機中，中國積極參與國際金融救助，聯合日本援助東盟應對危機、擴大對韓國的貨幣互換規模，無不彰顯了中國試圖成為地區強國、人民幣成為區域強勢貨幣的意圖。而強勢貨幣的基礎就是幣值穩定，人民幣貶值則有損于中國長期戰略目標的實現。

（三）大力推進出口市場多元化戰略

2008年的數據顯示，中國對美國出口的下降，很大程度上被其他市場消化了，尤其是對發展中國家的出口增長彌補了對美國出口的下降。如2008年前11個月對印度出口291.3億美元，比2007年同期增長34.8%。加大同亞、非、拉發展中國家的自由貿易區談判，是開拓發展中國家和周邊國家市場，拓展出口市場渠道的重要手段。目前，中國正在同亞洲、大洋洲、拉美、歐洲、非洲的29個國家和地區建設12個自由貿易區，這些自由貿易區涵蓋了中國外貿總額的1/4。[5]隨著我國自由貿易區網絡的逐步形成，將進一步拓寬國際市場空間，增加貿易渠道，分散出口過度集中少數發達國家的風險。繼續實行出口產品的地區多樣化。借助于新興市場擴大出口，通過向中東、俄羅斯、拉美等地區的出口增長，來緩解對發達國家出口的放緩。

（四）預防化解貿易摩擦

危機惡化后，發達國家未來的貿易壁壘會更多，貿易保護措施會更加頻繁使用，中外貿易摩擦也會進一步增加。美國現任總統奧巴馬在貿易問題上明顯與強調自由貿易的麥凱恩不同。甚至在中美貿易關系的很多方面很強硬，如匯率政策、知識產權、國內救濟。奧巴馬聲稱“若要實現雙邊經濟關系的均衡發展，中心問題是中國必須改變其匯率政策。由于中國人為制定低貨幣匯率政策，使中國保持有巨大的國際收支經常項目順差。這不利于美國企業和雇員，也不利于世界的發展，并最終可能造成中國國內的通脹問題。作為總統，我將利用一切可行的外交途徑尋求中國貨幣政策的改變。此外，我還將做出更多持久的努力來應對中國的知識產權侵權行為，并試圖解決在主要產業中對外國投資存在歧視性法規的問題，以及其它不公平貿易規則的問題。我將與中國政府合作建立更有效的體制，使雙方國家能夠對出口產品實施監管，并在發現危險產品時采取行動。作為總統，我將采取強有力的、切實可行的措施來解決這些問題，在適當時候運用我們的國內貿易救濟法以及世貿組織的爭議解決機制。此外，兩國經濟事務領導人之間積極開展高層對話也對取得實質性進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針對兩國的經濟關系，我將采取積極的、具有前瞻性的作法：消除貿易障礙，從貿易中受惠，從而實現兩國經濟更迅速、更健康的發展。”因此，中國政府和企業應有預見性地做好應對措施，務實、有效化解中外貿易可能出現的糾紛。如有必要，還可聯合其他相關國家，在WTO框架下聯合抵制發達國家可能出現的通過貿易保護向國際社會轉嫁危機的做法。

（五）通過創新提升傳統產業

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在2008年的出口結構中，一些勞動密集型產業如紡織品、服裝、鞋類等出口經營遇到困難。傳統行業出口下降不僅是一個經濟問題，而且是關系到保證國內就業和保持社會穩定的政治問題。為此，政府出臺了諸如提高紡織品出口退稅等一系列保持出口穩定增長的政策。但從長遠看，還必須采取政策，改造和提升傳統產業。正如邁克爾·波特所說，貿易盈余或貿易平衡并不代表一個國家有競爭力。“一個國家如果以低工資和貨幣貶值擴張出口，同時又依賴進口精密高檔產品，縱使創造貿易順差或貿易平衡，也可能損及創造就業機會。決定經濟繁榮的因素，并非以低工資創造就業機會，而是取決于工作的類別”。傳統行業同樣存在自主創新的機遇和潛力。在談到企業如何在國際市場制勝時，邁克爾·波特指出，“它們在各種領域，包括新科技與新的行事方式中發展創新、察覺新的競爭基礎，或從舊的方法中找出更好的競爭手法。創新可以放在新的產品設計、新的生產流程、新的營銷方法，或是一種新的訓練方式。許多創新是平凡觀點的積累，而非單一、重大的科技突破。”[6]因此，從長遠看，通過創新提升傳統產業，進而產業升級是我們應對金融危機的根本途徑。

參考文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綜合司.2008年12月進出口簡要情況[DB/OL].http://zhs.mofcom.gov.cn/aarticle/Nocategory/200811/20081105889312.html/，2008-11-13.

[2]中國對外貿易形勢報告（2008年秋季）[DB/OL].http://zhs.mofcom.gov.cn/aarticle/cbw/200811/20081105897329.html/,2008-11-17.

[3]聯合國發布“2009年世界經濟形勢與展望”[DB/OL]. http://www.un.org/chinese/News/fullstorynews.asp？newsID=11044聯合國新聞首頁.

[4]李細滿.美國次貸危機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影響[J].商業時代，2008，（8）.

[5]李俊，王立.美國次貸危機對中國出口的影響及應對策略[J].國際貿易，2008，（8）.

[6]楊云母.自主創新：當前我國出口企業突破重圍的有效途徑[J].國際貿易，2008.（10）.

責任編輯 肖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