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研究方法評析

摘要：研究方法是研究的關鍵，掌握科學的研究方法才能保證研究具有價值。翻譯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應該具備自己的研究方法，應強化以科學理性的方法論來指導翻譯研究。文章對翻譯研究的主要方法類型及其具體方法進行總結、分析，旨在幫助翻譯研究者對翻譯研究方法有比較系統、清晰的認識，以便在從事翻譯研究時采用適當的研究方法，使研究更加科學、更具價值。

關鍵詞：翻譯研究；科研方法；理論研究方法；實證研究方法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5831(2009)04-0138-05

研究方法是研究的關鍵部分，掌握科學的研究方法才能保證使研究具有價值。科學研究方法是“科學群體共同遵守的原則、慣例和制度”，以此“評價知識”，發現和“鑒別真偽，鑒別優劣”。科學理論或假說的驗證、研究模式的應用和分析都必須借助于客觀科學的研究方法和手段。衡量一門學科是否成熟，一個重要的指標是有沒有確立適合本學科性質的研究方法。翻譯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不是語言學的分支，無須全盤采用語言學的方法和理論模式，應該具備自己的理論支柱，自己的研究對象、自己的內在體系和自己的研究方法，應強化以科學理性的方法論來指導翻譯研究。然而，傳統的思維方式“導致各領域的學術理論研究重悟性，重綜合、抽象和概括，缺乏系統、嚴密的邏輯論證和實證研究……由于歷史和現實各種因素的制約，學生在研究方法論方面的訓練非常欠缺”。因此，中國翻譯界要加強方法論的學習和研究，提高著書立說的能力。

翻譯本身是涉及面廣、影響因素復雜的實踐活動。因此，以翻譯作為研究對象的翻譯研究也就具有了多樣性和復雜性：一方面，研究領域十分廣泛，涉及文本分析、質量評估、文體翻譯、影視翻譯、機器翻譯、翻譯史、翻譯倫理、口譯、翻譯過程、翻譯培訓等多個研究領域；另一方面，研究方法多層面多角度。主要的方法類型有理論研究方法和實證研究方法，而每種類型又有不同的方法類型及具體方法。筆者在此對翻譯研究的方法進行總結、分析，旨在幫助翻譯研究者對翻譯研究方法有比較系統、清晰的認識，以便在從事翻譯研究時采用適當的研究方法，使研究更加科學、更具價值。

一、理論研究方法

理論研究方法是指運用一種已有的理論觀點或理論體系對翻譯現象進行說明和解釋的方法。研究過程以理論假設為前提，以主觀思辨為手段，通過理論性的闡釋與分析產生或形成新的理論觀點或體系。理論研究的目的是解釋、說明概念，闡釋或重新闡釋觀念，引進新的概念或隱喻或理論框架，建立一般性原則，用以解釋和預測(翻譯)行為和作品等現象。

理論研究的總體結構是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多用邏輯推理或哲學思辨、演繹法進行，最終實現理論推進，其結構模式是：理論原理一邏輯思辨(數據／實例說明)一新的原理。原有的理論通過邏輯思辨的論證或者被否定，從而推翻原有理論；或者得到支持或補充，從而豐富和發展原有的理論，進而產生新的原理。邏輯思辨過程中可以采用說明性數據或實例作為補充材料，用以說明理論原理或更進一步解釋與說明，實例數據是隨意的。

中國傳統翻譯理論研究主要采用經驗總結法和歸納思辨法，后來受西方翻譯科學派奈達、紐馬克、諾德等人的影響開始應用語言學理論研究法。近期，越來越多的研究者不再將翻譯學局限為應用語言學的一個分支，而是采用跨學科借鑒法，運用多種學科理論從不同角度和層面對翻譯進行理論研究。

(一)經驗總結法

這是一種較為簡單的、初期形式的翻譯研究方法。研究者根據自身在翻譯實踐中所獲得的經驗對翻譯技巧進行總結。采用該方法的研究者往往具有深厚的翻譯功底，在研究中舉例多且具體而生動，對從事翻譯實踐的人員來說有較高的實用價值。但由于該方法重體驗，故抽象分析不細、不深，缺乏較為嚴格的理論體系。

(二)歸納思辨法

指研究者對翻譯實踐進行歸納思辨，對翻譯的規律、翻譯的原則和標準進行抽象總結的研究方法。其特點是通過對研究對象進行抽象論證及哲學思辨作出概念性的總結，重規約，輕描述，即注重翻譯方法的規范化和翻譯標準的制定，輕視客觀描述與解釋。

經驗總結法和歸納思辨法對翻譯的宏觀原則把握具有一定的價值，但缺乏連貫的理論體系，只具有系統理論方法的初級形態。中國傳統翻譯研究基本上都是采用經驗總結法和歸納思辨法，因此，傳統譯論長于“模糊、抽象的定性概括”而“弱于條分縷析的量化陳述”，注重個人翻譯經驗和翻譯細節，研究大很難通過對比、驗證假設而上升為翻譯理論。

(三)語言學理論研究法

應用語言學的各種理論模式、理論體系對翻譯現象進行分析與解釋的方法。語言學的語言成分分析理論、句子結構理論、語篇理論、語言系統功能理論及語言交際理論等各種理論均被運用于翻譯理論研究，對翻譯文本從詞素到語篇各個層面作了系統的研究。語言學理論方法一方面使翻譯研究從抽象的原則性層面落實到具體的語言結構和語義內容上；另一方面將經驗性的技巧總結轉化為系統的命題。但是，語言學理論方法的翻譯研究很大程度上局限于語言結構成分的各個層面，如局限于翻譯文本的普遍性原則、原語與譯語文本的特點、文本轉換的語言結構變化、語言交際過程中的語義模塊、文本從詞素到語篇的形式結構與轉換規則等。

(四)跨學科研究法

指借用其他學科的理論觀點或理論體系、方法和成果對翻譯現象進行研究的方法。這是目前翻譯理論研究的一種趨勢。翻譯活動除了受文本語言的制約外，還要受社會、文化、譯者等多種因素的影響，這種翻譯本身所具有的跨學科的性質就決定了翻譯研究跨學科的研究方法。目前，西方翻譯研究已經運用了文學理論、美學理論、信息論、文化理論、心理學理論、符號學理論、解構主義等多種理論方法，從各個角度和層面對翻譯進行研究，形成了多樣化的譯學理論體系，如文化學理論流派、解構主義理論流派、文學批評理論流派等。

各種理論并不是相互排斥的，事實上跨學科研究往往是多種理論的綜合。斯內爾·霍恩比在《翻譯研究：綜合法》(Translation Studies:An Integrated Approach)中就吸取了語言學派和文學派翻譯理論的長處，提出了翻譯研究的綜合法。文化學派融入了語言、文學、詩學、社會文化、政治等多元的理論思想。以勒弗菲爾、赫爾曼斯等人為代表的操縱學派既強調文化對翻譯的影響與作用，又融入解構主義思想，主張翻譯是譯者在對原文的重寫或改寫過程中進行的創造性活動?？鐚W科研究沖破了語言學理論研究封閉的文本結構體系，將文本置于社會文化的多元結構中，運用系統論思想研究文本、譯者和社會文化，形成了翻譯學互補、互動的系統結構。

二、實證研究方法

實證研究方法是對譯作、翻譯過程、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行為表現進行描寫、分析的方法。實證方法的目的是通過對數據的觀察和實驗獲取新的數據、新的信息，獲取證據來證明／否定假設或形成新的假設，即以數據論證假設。實證研究的模式是：(理論假設)→數據的統計與分析→理論總結。研究的數據是有計劃的系統的收集，研究的手段是對數據的統計分析。圖里認為，翻譯學的實證研究能夠解釋翻譯活動中各種制約因素之間的關系及其對翻譯過程、譯作以及譯作在譯入語文化中產生的功能起制約作用。翻譯學的實證研究主要有兩大類型，即描寫性研究與實驗性研究。

(一)描寫性研究

描寫性研究以客觀描述為基礎，對自然環境下、真實生活中產生的翻譯現象或過程進行觀察與分析，研究者對研究對象不作干預。描述性研究的目的就是要描述反映在我們經驗世界里的翻譯和譯作現象。圖里認為，描寫性研究方法是證明、否定、修正翻譯理論的最佳方式。只有描述性研究才是驗證、反駁和修正理論，檢驗理論假設的連貫的方法論，因而才能夠對翻譯問題進行可以證實的理論概括。描寫性研究在實際研究中積累豐富的事實根據，對翻譯行為做出詳盡的描述和解釋，從而有充足的根據做出合理的預測。描述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揭示翻譯現象中具有規律性的東西，然后加以整理使之系統化，上升為能客觀地反映翻譯現象本來面貌的理論，并利用這種理論解釋和預測翻譯實踐與研究中存在的問題。翻譯的描寫性研究方法主要有語料庫研究法、個案研究法、觀察法以及調查法等。

1.語料庫研究法

這是基于語料庫的翻譯研究，是一種新興的研究方法。語料庫研究法以大量現實的翻譯文本作為研究對象，以數據驅動的定量分析為基礎，采用科學的統計與分析方法，客觀地描述翻譯活動本身的規律，探討兩種語言及其轉換的過程、特征和規律。

語料庫研究一般依靠雙語語料庫，主要是翻譯語料庫(translational corpus)、平行語料庫(parallel corpus)和類比語料庫(comparable corpus)。翻譯語料庫是由彼此具有翻譯關系的不同語言文本構成的語料庫，平行語料庫是由原文文本及其平行對應的譯語文本構成的雙語語料庫，類比語料庫是由不同語言的文本或同一種語言不同變體的文本所構成的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語料庫。類比語料庫對研究翻譯規范、翻譯普遍性等起著重要作用。平行語料庫通過原文與譯文的對比，從而揭示兩種文本在詞匯、句法、文體等方面的差異，可以用于探索譯者的翻譯技巧、文體風格特點等。語料庫研究要借鑒語料庫語言學的基本方法，包括語料的整理、標注、檢索、統計。但標注上雙語語料庫更加復雜。如翻譯語料庫需要對翻譯、譯者等要素加以詳細標注，與之對應語料庫需要對兩種語料作句子或某種層級上的對齊處理，類比語料庫需要對文體、主題、作者、譯者等要素加以信息標注。

語料庫研究法在翻譯普遍性、翻譯規范、譯者文體等方面的研究有其他方法無可比擬的優勢。語料庫規模大，語域全面，文本量大，語言信息范圍廣，有一定的普遍意義。語料庫可以實現對翻譯文本微觀層次上的量化分析，可以發現和確定用常規方法很難發現的語義特征。語料庫研究法研究文本的風格、語言習慣，幫助譯者選擇相應的翻譯策略。更重要的是，語料庫研究可以借助數據分析軟件，如Word Smith軟件，對統計數據進行快速、準確的分析，能快捷、可靠地發現和驗證某些翻譯規范和翻譯普遍性。

由于語料庫研究方法是數據驅動的定量分析，以概率和統計為手段，是自下而上、從具體數據推導出理論結論，可以重復驗證其有效性。該方法不受個人喜好、偏見的影響，強調客觀的證實或證偽，因而客觀有效，大大克服了譯學研究的主觀性和隨意性，成為定性分析的重要補充。但是，語料庫研究作為一種新興的方法還存在不完善的地方，正如Baker所說，語料庫的使用可能會導致研究者更加強調翻譯規范，而忽略譯者創新性，甚至把創新視為錯誤。另外，語料庫研究著重于翻譯文本微觀層次上的量化分析而有可能忽視文本的宏觀結構特征。

2.個案研究法

個案研究是指采用定性描述方法對個案進行數據分析的研究方法。研究對象可以是單個的案例，如對特定的某個譯本的語言形式、文體風格等或某一譯者的語言風格、翻譯策略等的研究；也可以是幾個案例，如對一部作品不同譯本的對比研究。研究文本個案，利用歸納和統計方法對個案文本進行比較分析，總結出規約翻譯行為的經驗變量或經驗規范，進而訂立闡釋這些變量內在關系的法則，以此檢驗或形成理論假設。個案研究采用的數據是定性數據，這些數據不是隨意選取的，而是建立在系統收集的基礎上的，是對研究變量作系統全面的逐項描述與統計分析。

個案研究主要用于研究特定文本、譯者個體及民族文化類型，如譯者的語言風格、翻譯策略、思想意識等。個案研究也可以用來重復其他的個案研究，以檢驗其對某一觀點的支撐度。個案研究還可以用作初步研究(pilot study)，比如，用來檢驗某種方法論。

個案研究采用定性分析，因而能夠有效地描述翻譯中所包含和滲透的人文因素。客觀的描述能使研究者擺脫個人信仰、愛好和偏見的限制，避免主觀想象或局部的翻譯經驗的影響。所以，個案描述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研究特定語言文化中翻譯文本反映出的一般規律，發現功能性的、社會歷史基礎。個案研究的不足之處就在于廣度不夠，且個體研究不一定具有普遍意義。

3.觀察法

該方法通過對翻譯過程的觀察分析來收集譯者雙語轉換的心理認知過程的相關數據，并在此基礎上，提出假設，驗證假設，揭示譯者的大腦思維過程、決策過程，探索翻譯規律、翻譯策略、翻譯程序。研究者根據觀察、描寫現象的發現提出假設，設計解釋方案。假設形成后即驗證假設，因此需要進一步的觀察和描述，從而印證、修改或否定假設。

觀察可以借助現場觀察，也可以借助錄音、錄像，甚至電腦鍵盤使用記錄。軟件Translog將譯者在電腦鍵盤上的所有操作過程記錄下來，例如修改、刪除、增加、停頓以及篇幅、耗時等其他統計記錄。Translog的應用增強了數據的真實性，提供了關于過程量化的客觀數據。翻譯的口述過程和寫作過程還可用錄音錄像軟件記錄下來，以展示譯文產生的完整的動態過程。為了使觀察數據更加真實，觀察研究還可以借鑒認知心理學的內省法，采取有聲思維方法或口頭匯報法來收集內省數據，讓譯者將翻譯時思維活動的細節自由地說出來，并用音像手段進行記錄。研究者再將錄音整理成書面記錄，進行縝密分析研究，收集譯者在翻譯活動中思維過程的有關數據，如解決難題的策略，決策時采用的標準以及有關翻譯創造性的問題，以便形成、檢驗和完善有關翻譯活動中“黑匣子”運作的假說，揭示內在的翻譯過程、認知過程，思維策略以及譯者的思維活動。另外，還可以采用回顧報告，訪問和問卷調查的方式收集數據。回顧報告和訪問也需要即時錄音，然后整理成書面記錄，以便數據分析?；仡檲蟾?、訪問和問卷調查的內容要聯系觀察的數據，如翻譯的內容，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行為表現，遇到的問題，采取的策略、方法等。

觀察法可以采用多種手段對翻譯活動的各個環節進行數據分析，是研究譯者翻譯心理轉換過程較為客觀的一種方法。但是，這種方法也有其局限性。一方面，觀察的對象有限，研究數據及結果可能缺乏普遍意義。另一方面，被觀察者的表述不一定完整、準確，收集的數據也可能缺少完整性及準確性，不能真正反映翻譯活動的規律。

4.調查法

指對一定對象進行調查以收集數據的方法，主要方式是問卷調查和訪問調查。

問卷調查運用統一設計的問卷向被選取的調查對象了解情況或征詢意見以收集研究所需的數據。研究者首先要作理論準備，即界定概念、建立假設、設定變量、確定指標，然后根據研究目的和需要設計調查問卷，選擇調查對象，分發問卷，回收和審查問卷。最后，再對問卷調查結果進行統計分析。對開放性問題的數據采用定性分析，對封閉性問題的數據采用定量分析。問卷調查法可以避免偏見、減少調查誤差。另外，由于問卷中的問題是研究者把所研究的概念、變量進行操作化處理的結果，而且各種答案又都進行了編碼，使用這種標準化工具所搜集到的原始資料很容易轉換成數字，有利于進行定量分析和計算機處理。但問卷調查的回收率以及所得資料的質量常常得不到保證。此外，不能與調查對象直接溝通，缺乏彈性，很難作深入的定性調查。

訪問調查通過研究者與被調查對象的直接對話來收集數據。研究者根據研究目的和需要設置問題，然后與調查對象訪談，并對訪談內容進行記錄(錄音、錄像或筆錄)，最后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調查者與調查對象直接對話，可探討較為復雜的問題，獲取新的、深層次的信息，能夠最大限度地收集到所需要的數據，便于作深入的定性調查。因此，訪問調查可以作為問卷調查有益的補充。但是，訪問調查樣本小，調查對象也可能會受調查者的種種影響(如表情態度，交往方式等)。所以訪談法一般在調查對象較少的情況下采用，且常與問卷法結合使用。

在觀察研究和調查研究中都使用問卷調查和訪問調查，但二者的研究目的以及調查對象有區別。問卷和訪問作為觀察研究的輔助手段時目的是收集與觀察數據相關的數據，調查對象為觀察對象，數量有限。而作為調查研究的手段，問卷和訪問的目的是調查探索、描述分布在某一群體中的某種現象，如讀者對譯文的反映或評價，調查對象必須具有一定的廣度。

(二)實驗性研究

實驗性研究是通過控制和操縱一個或多個自變量并觀察因變量的相應變化來研究翻譯過程中各種變量之間的關系，檢驗假設的研究方法。實驗者通過操作變量來收集數據，實驗數據主要以定量分析為主。實驗者對實驗條件進行控制，然后將該條件下產生的結果與其他條件下或自然環境中產生的結果進行對比。實驗方法源于自然科學研究，是一種實證性很強的研究方法，在翻譯中的應用才剛剛起步。目前，實驗性研究在翻譯研究的多個領域中得到應用，如口譯研究、翻譯過程研究以及翻譯培訓與翻譯教學等。在口譯研究中，實驗性研究已被用來研究譯員在傳譯過程的不同階段怎樣使用不同的大腦部位；在一定條件下，譯員對源文本的理解或記憶程度；在特別有壓力的條件下工作表現的好壞或翻譯的準確程度。在翻譯過程研究中，實驗性研究已被應用于研究譯員在翻譯過程中修改譯文的方式；譯員使用參考資料的方式；態度和情緒對譯員的影響；譯員決策和解決翻譯問題的方式等。在翻譯培訓與翻譯教學中，實驗性研究主要被用來研究翻譯行為與翻譯能力之間的關系。

實驗性研究有利于明確地確立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研究翻譯個體行為與各種內外部制約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實驗性研究的控制程度高，研究者可以通過對實驗條件和實驗對象的控制，對發現的問題進行集中、系統地觀察。同時，減少或排除外部因素對實驗結果的影響，減少各種誤差的產生。另外，實驗通過對自變量和實驗環境的控制，使實驗結果的可信度顯著提高。實驗性研究還具有可重復性，可以用不同的實驗對象來重復做一個實驗，以驗證試驗結果的有效性。實驗方法因其對變量的操控性及可重復性能夠在受控條件下展現各種規律性特點，使某些要觀察的翻譯行為在實驗環境中更為集中地顯示出來。

實驗性研究也有自身的局限性。實驗研究的環境是人為設置的，缺乏環境的真實性，這就意味著實驗環境下得出的結果可能同正常條件下的翻譯行為事實不符。另外，實驗研究的樣本數量比較少，造成了樣本的代表性存在一定的缺陷。此外，翻譯研究中的實驗范圍有限，只有當有可能重復產生所研究現象的可觀測到的變化時，才能實施受控實驗。對于那些顯然無法重復發生的現象來說，是難以實現的。比如，對取決于一個文化背景的樣本資料進行實驗研究得到的結論，對于從另一個文化背景得到的樣本來說不可能完全行之有效。

三、結語

隨著翻譯學的發展，對翻譯的認識不斷深化，研究方法的應用也更加廣泛，各種方法以其各自的方式和特點實現著對翻譯現象的多方位考察，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以不同的結構形式豐富著翻譯研究的方法論體系。翻譯學研究的對象是人、人的行為及其行為結果，人的行為受主題意識的控制和影響，具有不確定性，因而難以用一種方法進行解釋和預測，需要通過多種途徑對其描述與分析。各種方法各有其長短，在從事翻譯研究時，研究者應根據研究的具體目的、對象、內容及研究過程的需要，并結合自身條件來選擇最適當的方法，取長補短，充分發揮各種研究方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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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胡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