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言
中醫不僅是一種醫學技術,還是一種文化現象。文化因素在中醫翻譯中的處理,最近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因為翻譯不僅僅是簡單的兩種語言的轉換,更是一種文化的交流。翻譯的重要任務就是忠實地傳遞源語的文化信息,把一種語言所承載的信息毫無遺漏地用另一種語言表達出來。因為英漢屬于兩種完全不同的語言體系,存在較大的文化差異,這種差異構成了中醫翻譯中最大的障礙——文化沖突的存在。因此,翻譯過程中如何對待和處理文化沖突,無論在理論上或實踐上都是一個意義十分重大的課題。本文將著重分析中醫名詞術語翻譯中文化因素的翻譯。
2.特殊中醫術語的翻譯
首先,譯者要認識到中醫不同于西醫,它有自己內在的獨特的理論體系和語言特點。因此,強調“信”只能誤導或錯誤理解中醫的精神和實質。把中醫翻譯成英語,就是把中醫藥的獨特的醫術通過英語作為橋梁介紹到外國,造福人類,這主要依賴于中醫英語翻譯中中醫術語的翻譯和中醫文化精神的融會貫通。所以,把握術語中的文化內涵就顯得尤為重要。
2.1中醫術語的翻譯過程,也是中醫術語翻譯文化的發展過程。
比如,中醫中的“氣”包含“自然之氣;呼吸之氣;精微物質”。最初,我們僅僅用漢語拼音“chi”,但因為太抽象了,無法起到科技交流的目的。隨后音譯為“Qi”,后來又譯為“air”,但是仍無法達到漢語“氣”的內涵。隨著我們的認識提高,2002年版的《簡明漢英中醫詞典》譯為“Qi;breath;air”。從拼音—音譯—意譯—音譯的過程,其實也正是中醫文化翻譯的探索過程。
2.2中醫的發展賦予某些中醫術語新的含義。
在中醫漫長的發展過程中,相同的病癥往往以不同的術語出現,或者一個術語包含很多的病癥,這種復雜的語言變遷在最初的翻譯活動中,給譯者帶來了很多的困擾,甚至錯誤地以偏概全,造成譯文晦澀難懂。翻譯這些術語要求譯者全面理解中醫和中醫文化。
“思慮傷脾,熱入血室”,這里的“血室”,以及“女子胞”是“子宮”的一種委婉的說法,但最初或被譯為“blood”,或被譯為“haematic system”,直到1994年才譯為“uterus”,但“血室”還有其它含義,因為“血生于肝”,所以還指代“肝”,在醫學范疇中,“liver”才是其正確翻譯。2002年《簡明漢英中醫詞典》中成功將其譯為“liver;uterus;thoroughfare vessel”,既翻譯了醫學科技中的術語,又指明了西醫中的對等器官。一個中醫術語需要多個英語詞組表達它的文學范疇和科技范疇,在中醫翻譯中比比皆是。在這樣的處理下,中醫文化通過不同的語言恰當地表達了出來。
2.3中醫術語中多個包含意義在翻譯中的處理。
中醫術語的概括性和包容性也是中醫文化的特點之一,翻譯過程中要區別對待,進行細化,力求找到醫學治療中的對應點。例如,“虛”和“實”是一對最常用的固定術語,但這兩個術語在不同的情況下,其含義也是不同的,所以很難用一個詞統一譯之。一些學者將其譯作“efficiency”和“excess”,也有人以“fullness”和“emptiness”對譯“實”與“虛”。在中醫上,“實”指“having substance/force”,而“虛”則表示“not having substance/force”。“虛”在不同的語言環境里,可能有如下一些對應語:deficiency,insufficiency,weakness,debility,hypofunction,asthenia等。象征性地指臟腑“虛”時,可用“asthenia”;若用“deficiency”,則可能被誤認為臟器有實質性的缺損;指功能性的“虛”,則可以譯作“hypofunction”;陰陽、氣血之“虛”,亦可譯作“deficiency”;體虛之“虛”則應譯作“weakness”或“debility”。這樣的翻譯要求譯者精通中醫文化,深刻理解術語的內涵。
簡明扼要,富有民族特點也是中醫術語的特點之一。這些詞含義交叉、應用靈活,常常是固定術語不可缺少的構成成分。中醫作為科技翻譯,在具體翻譯時,一定要將其置于一定的語境中,要根據不同的狀況、不同的療效,翻譯為不同的英語,不能簡單處理。參照我們的翻譯,西方人在實施中醫技術時,就會同時理解我們的中醫真正文化內涵所在。如果他們知道中醫只需要一個詞就可以包含如此多的醫學知識,就會更深入地理解中醫文化知識。
2.4具有修辭色彩的中醫術語的翻譯。
中醫方劑有各種各樣的翻譯,有的以直譯為主,有的以功效為主,其中,具有修辭色彩的術語的翻譯也展現了中醫的文化魅力。比如,“碧玉散”譯作“Jasper Powder”,讓人馬上感覺到鮮亮的碧綠色,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內消沃雪散”譯作“Powder of Internal Dissolution like Snow Melting”,立馬讓人感到冰雪消融,一切都生意盎然,聯想到自身病痛正慢慢消失,渾身充滿活力;“玉女煎”譯作“Jade Maid Decoction”;“回春丹”譯作“Resolicitation Pill”;“再造散”譯為“Re-creation Powder”。這些成功的翻譯不僅簡潔明了,滿足了“信,達,雅”的要求,而且在翻譯過程中,明喻、借喻等修辭格都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還滿足了信息性原則的要求,對方劑的功效具有直接或間接的說明作用。這樣的翻譯讓人過目難忘,印象深刻,很有實用性和信息性。
3.結語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中醫的文化也是祖國醫學寶藏的文化。從某種意義而言,西方接受中醫的同時也在接受中國文化的翻譯:拼音—音譯—意譯—音義結合的翻譯過程也反映了我們對中醫的理解和我們對中國文化的理解過程。同理,在西方人探索中醫的過程中,他們也逐漸接受了這些具有中國文化色彩的翻譯方法:如,“Tai Chi,Qigong,Wushu,Yellow Emperor,Yin and Yang”,這些術語全部以拼音的方式翻譯,并且都得到了西方的承認和理解。但如果要深刻理解這些術語,中醫的文化內涵的翻譯就必不可缺。只有如此,我們的翻譯才是完美無缺的一種語言的再現。在中醫英譯時,有的譯者為了迎合西方的某些人的表層理解,強行套用西醫術語翻譯某些中醫術語,看起來是接軌了,事實上,正是這樣的缺少文化特色的接軌一步一步地損害著中醫的特色,也削弱了中醫特有的文化。
中醫的語言特色和文化特色和西醫的表達差異,使得中醫藥資料的翻譯有其獨特的困難。既要準確體現中醫藥含義的原意,傳達中醫文化,又要國外學者易于理解和接受,這是翻譯工作中的難點,需要反復研究才能做到恰如其分,這也是當今語言專家和中醫專家攜手合作才能克服的難點。“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中醫的翻譯之路還有一段很長的路,我們必須不斷完善自己,以中醫文化為核心,展開較深層次的研究,提高中醫英譯質量,為中醫走出國門、為世界接受中醫和中醫文化創造一條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