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與繪畫,從理論上來說似乎是兩種不相關的藝術,前者通過音響訴諸人們的聽覺感官,后者通過線條和色彩等訴諸人們的視覺感官。但在現實的藝術活動中,所謂音樂中的畫面和繪畫中的音樂感,又往往是大家經常談論的話題。比如:繪畫中的“色彩”一詞經常作為音樂的用語出現在音樂理論文章中,音樂的術語“節奏”往往作為繪畫用語出現在繪畫理論的文章中。我認為,這些術語或用語不單純是一種文學性的描述或比喻,而是出自一種藝術體驗,是人們在長期的藝術實踐和藝術感受中形成的一種感性經驗。這種經驗不僅表明了音樂與美術之間的某種聯系,而且也表明了音樂中可表現某些繪畫性的內容。
蘇教版小學音樂第10冊《生長在祖國的懷抱》有這樣一個問題:邊唱邊畫出“啦啦啦”兩句的旋律線,看它們有什么相同和不同。就這一個問題,我有以下的看法:
旋律線就是一首樂曲的生命線,這是一個很抽象類型化的東西,存在于人的感覺中,它和抽象派的繪畫很接近。如果深入探討學生隨樂曲畫的旋律線,我認為沒有必要。隨著樂曲畫線,那是人的音樂感情的一種自然流露,為何非要相同和不同呢?學生們只要在聽音樂畫線,用心和音樂交流,有這過程就足夠了。在我的音樂課上,畫線一直是我課的一個亮點,學生們喜歡畫線,沒來由的就是喜歡,這就夠了。正如音樂家瓦格納說的:“音樂表現的不是某一個在某種狀態下的激情、郁悶,而是激情本身和郁悶本身?!币魳返母星閮热菔欠钦Z言所能表達的,文字永遠不能準確地描繪這一樂意或任何一個樂意的情感。語言在我看來是含糊的、模糊的,容易誤解的,而真正的音樂卻能將千百種美好的事物灌注心田。《牧童短笛》的歡樂和門德爾松的小提琴協奏曲中的歡樂完全不同,柴科夫斯基悲愴交響樂中的痛苦也同樣有別于我國民間樂曲的《江河水》中的痛苦。如果一定要把這種歡樂和痛苦之間的不同處問得水落石出,可以是簡單的回答,即它們的音樂不同;也可以用語言加以說明,即它的根源在于這些歡樂和痛苦是在不同的情景發生的不同人物的歡樂和痛苦,它們在音樂中的表現必然要帶有不同的個性類型和個性化的統一。音樂的抒情難以用語言加以解釋,它與人們的心靈直接相通。
在音樂課上,讓學生聽歌曲、視唱曲、世界名曲畫旋律線,是表現音樂的一個重要方面。還有一個方面也是音樂課上表現音樂不容忽視的一個亮點,這就是來自視覺方面的刺激。
張藝謀電影《我的父親母親》中有這樣一個美麗的畫面: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紅紅遍天際,“我”穿著紅棉襖、扎著小辮的母親揮著手絹從鮮花中奔向前方?;▋河臣t了她的臉,她在深情地張望那個坐車出差的“我”的父親。畫面真是太美了,令人無限向往。這時,背景音樂像流水一樣從心際淌出,那么空靈輕盈甜蜜,隱隱地音樂中傳來了女聲輕聲地哼唱,閉起眼讓人都有眩暈的感覺,令人心曠神怡,真的!你很難說是音樂美還是畫面美,只能說它們融為了一體,成為了神品。我一直在思索,為什么不能將這樣的美,引入到我們的音樂課堂中呢?
為此,我曾上過這樣一堂音樂欣賞公開課,課名《走近貝多芬》。在這節課里,我將著重介紹音樂家的生平及他的大量重要作品。目的是培養學生的音樂感受力,陶冶學生的音樂審美情操,凈化心靈。我知道,單純地聽老師講、聽音樂都來得太干澀。于是,我運用了多媒體電腦和VCD、電視等教具。首先由電腦介紹了貝多芬的生平,接著運用VCD、電視播放貝多芬的大量世界名曲,讓學生靜靜觀賞,給予他們視覺上的刺激。當聽到鋼琴獨奏曲《致愛麗絲》時,電視上出現小溪流水、茸茸綠草的田園畫面,把學生帶到了那浪漫的萊茵河畔;當聽到《月光曲》時,電視上出現一副副皎潔月光下的美景,把學生帶入了那個曾經的夜晚;當聽到樂曲《歡樂頌》時,電視上出現一幕幕教堂里唱詩班合唱的畫面,讓人感到莊嚴圣潔;當聽到交響曲《命運》時,畫面上變化幅度特大,讓人感覺心靈都受到了命運之神的叩擊。
再加上我讓學生聽樂曲隨意地畫線,用想象的方法,繪畫出太陽、月亮、大海、小溪等表現《歡樂頌》《致愛麗絲》的主題,跟著樂曲哼唱《歡樂頌》等旋律,使學生整堂課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中,他們特別興奮。美麗的畫面,或雄壯或優美的音樂,滿足了他們的視、聽覺,聽樂曲畫線,滿足了他們的感覺,他們用心靈和藝術大師進行了一番交流,我們有何理由說這樣的課學生不愛上呢!不光是學生被迷住了,連聽課的老師都被迷住了,對我說:“讓我們在莊嚴而圣潔的《歡樂頌》中說再見吧?!苯Y束語后,他們還不愿意離去,就那么久久地站著,聽著我這節課不知放了多少遍的《歡樂頌》。
音樂中有繪畫性內容、情感性內容,甚至還有哲理性戲劇性內容,如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被人們理解為是揭示了英雄主義思想的偉大作品。音樂課上,如何將這些內容表現出來,讓其與音樂融為一體,是我今后的研究課題。
(連云港市解放路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