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調整，中共布局未來換屆

伊銘

2009年3月，中國最重要的政治活動之——“兩會”在北京舉行。外界一直認為，“兩會”最大的看點不是會議期間發表的政府工作報告、法律以及代表、委員們提出的各種提案，而是“兩會”中的中國政壇人事變動。外界往往以此窺測中國今后一年乃至幾年的政治風向。

但有消息稱，2009年召開的“兩會”不會出現重大的人事變動。于是，近期中國官員“共和國一代”在省部級崗位上的頻繁調整，就成為了輿論關注的核心。此番省部級官員的調整，正值十七大后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施政一年之際，直接為觀察中國政治經濟層面演化以及省部級人事路向的人士提供參照。

國家行政學院教授汪玉凱最近在接受大陸媒體采訪時就稱，新一輪官員調動，是新形勢下中央進一步培養和選拔干部所采取的步驟，也是為2012年前后的官員換屆所作的人事準備。

該篇大陸媒體的報道引述中國人民大學行政管理學系主任毛壽龍的話說，目前在地方省市區擔任正職的官員很大一部分將從現在起到2012年前后卸任，這意味著中國今后幾年將開始大規模的“新陳代謝”。

高官頻繁調動

最新的調整是衛生部黨組書記高強調離衛生部，繼任者是55歲的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張茅。65歲的高強則“轉換跑道”，擔任全國人大財經委主任委員、常委會預算工委主任。

而49歲的中鋁集團董事長肖亞慶已確定出任國務院副秘書長，政界人士預測稱，肖亞慶或許在不久之后會更上一層樓。如果果真如此，肖將成為繼衛留成、李毅中、苗圩竺延風等人之后，成為在“國企一官員”的政商通道中升職的又一位大員。

此前，大陸四省區政府代省長、代主席已被宣布“扶正”，即胡春華當選河北省省長、巴特爾當選內蒙古自治區主席王君當選山西省省長、郭庚茂當選河南省省長。

雖然此輪涉及省部級的人事調整近期還在進行，但最早則是在2008年9月前后即已展開，職位變動包括多位黨委或黨組副書記，涉及中央機構和北京、福建，湖南等省市。中央與地方，地方與地方間官員互換交流的官員培養模式更為鮮明。

商務部常務副部長于廣洲出任福建省委副書記。差不多同時，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副部長黃衛調任北京市副市長。而海關總署副署長龔正則出任浙江省副省長一職。

相對于于廣洲從中央到地方的任職軌跡，浙江省長鐘山則由地方調至中央，出任商務部副部長一職。遼寧省委副書記、省政協主席駱琳出任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局長職務。湖南省委宣傳部長蔣建國赴任國家新聞出版總署任黨組副書記、副署長。吉林省委組織部長王松鶴赴任海關總署副署長。

此外，中華全國總工會副主席徐德明調任國土資源部副部長、國家測繪局局長。中宣部副部長歐陽堅，中國藝術研究院院長王文章則被任命為文化部副部長。清華大學黨委書記陳希調任教育部副部長。

民主黨派方面，民盟中央常委曹衛星出任江蘇副省長。曹衛星是繼中國致公黨主席萬鋼、無黨派人士陳竺之后又一個民主黨派人士出任省部級高官。

這被外界認為是中共作為執政黨信心增強的表現，也或許體現出北京對推進“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政治”的決心。

黨政高官紛紛洗牌之外，中共軍隊系統近來亦出現諸多人事變動。大致始于去年9月前后的軍隊高層調整，涉及北京、南京、蘭州、成都等大軍區以及數個省軍區。

調整因素復雜

中國新一波高官調整既有人事戰略方面的考慮，也有推陳出新的需要，甚至也有問責方面的因素。由于北京高層近年嚴格執行高官屆齡退休的制度，正省部級官員的退休年齡是65歲出生于1944、1945年的正省部級高官，按照規定均將在2010年達到退休年齡。這些“到站”高官的空缺由誰接掌，年內或許便會揭曉。

在軍隊高層方面，按照大軍區副職服役不得超過63歲的年齡要求，亦或會出現一批將領退出現役的情況，出現的空缺料將由“50后”將領取代。

而由于問責引起的高層人事更迭，近來也不在少數例如因山西省襄汾縣“9·8”尾礦潰壩重大責任事故而辭職的山西省省長孟學農，國家安監總局局長、黨組書記王君則成為孟學農的繼任者再如，因“三鹿”事件李長江辭去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局長職務，由王勇接任。位列副省級官員的河北省委常委、石家莊市委書記吳顯國也因“三鹿”事件被免職，繼任者為河北省委副書記車俊。

此外，由于涉嫌貪腐落馬引起高層人事震蕩亦屬常態。例如，原福建省委常委、秘書長陳少勇中箭落馬，由鄭道溪接任省委秘書長，不料鄭道溪也被查出涉嫌陳少勇案。中央續任命福建省人大副主任徐謙出任省委常委、秘書長，同時空降共青團中央常務書記楊岳出任福建省委常委。

大陸政壇明星活躍

就年齡而言，新一輪中國高官人事變動中的主角大部分屬于“60后”，這些新任副省部級官員均屬“共和國一代”，普遍都在55歲左右。例如出任福建省委常委、秘書長的楊岳和在河北省順利“轉正”的河北省省長、46歲的胡春華。據統計，大陸目前在任的50周歲以下的正副省長（市長，主席）共有60余人，直轄市和西部民族地區的年輕官員相對集中。

有資料顯示，目前大陸31個省級政府班子里都有50周歲以下的正副省長（市長。主席），其中最多的是北京，其次是上海、湖南、西藏、新疆、青海、寧夏等地。其中，1967年出生的共青團中央書記處第一書記陸吳、1962年出生的北京市委常委兼常務副市長吉林、1966年出生的北京市副市長陳剛、1962年出生的新疆吾爾族自治區副主席努爾蘭·阿不都滿金。1960年出生的上海市副市長艾寶俊以及1961年出生的吉林省副省長竺延風都是標志性人物。

隨著新老領導班子的更迭，一批政壇新星走向省部級正職甚至更重要的崗位已成為大陸政壇的必然。再過3年，大陸黨政高層多將面臨換屆。根據中共人事安排慣例，決策高層人馬也多將退出政治舞臺，中共對政治精英的需求尤為迫切，這也是年輕官員備受青睞的原因之一。

但相對于“60后”官員，1950年代出生的官員在此輪人事調整中似乎占據更多優勢或許在高層眼中，他們久經歷練、年富力強、人脈豐厚，也經受過更多的考驗。

大陸近期調整的官員另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學歷高，絕大部分系科班出生，其中的代表便是黃衛，他除去北京市副市長的職務外還擁有中國工程院院士的頭銜。

這些官員大多在改革開放后上大學參加工作，善于把握各種新理念新思路同時也較熟悉現代管理方式和國際規則，這正是目前中國推進改革發展所急需的。

2008年11月，中共啟動了應對金融危機的一攬子經濟民生措施分析人士認為，這與同時期開始的官員調整似乎不是一種巧合北京在人事問題上的“布陣遣將”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推行“保增長、促民生”的國家大計這其實也是對一些“懂經濟”官員委以重任的原因中共高層或許是想借此機會讓這些年輕的黨內精英，展現他們的宏觀視野和在新經濟環境中駕馭局勢的能力。

編輯 陳矗 美編 黃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