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昊
摘要:在總結西方風險社會理論的基礎上,從本土視野出發,提出了轉型風險社會這一概念。認為我國轉型風險社會主要表現為風險的復合性特征,其中結構性風險和制度性風險更為突出,并從復合治理的視角,探討了轉型風險的控制。
關鍵詞:風險社會;轉型風險社會;風險控制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09.03.002
1986年,德國著名社會學者烏爾里希·貝克出版了《風險社會》一書,他極富洞察力地運用“風險社會”這一概念透視了后工業社會的總體性狀況。緊接著,發生于世界各地的一系列風險事件宿命般地應驗了貝克的預言。現實事件賦予了“風險社會”這一概念及其理論充分的生命力,使其成為當前學術界研究的一大焦點。然而,風險社會的概念及其理論主要成長于西方學者的視界下,他們更多地是根據西方當下社會狀況進行反思而得出結論,這些結論為西方社會解決風險危機提供了極富啟發意義的洞見。我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與當前西方國家的社會背景有著很大的不同,那么,植根于西方社會的這些結論能否完全適合我國的本土實際?我們該如何將“風險社會”理論與我國的本土實際相結合,探索本土性的“風險社會”,從而為解決我國所面臨的社會風險提供理論啟示與指導呢?本文在總結西方理論的基礎上,結合中國轉型社會的本質和特點,提出了轉型風險社會這一本土化的概念,并對這一概念的內涵和特征進行了初步的探討,提出了轉型風險社會中的風險控制與治理的對策。
一、西方視野:風險社會的內涵及其特征
西方學者對風險社會的研究,大致可以分為三個視角:以勞(lau)的“新風險”理論為代表的現實主義觀點,以道格拉斯和拉什為代表的風險文化理論,以貝克和吉登斯為代表的制度主義風險社會理論。比較而言,貝克和吉登斯的風險理論有著更為深刻的影響。就風險社會的本質而言,貝克認為,風險社會的本質是等級秩序的混亂和缺乏制度上的一體化。貝克關于風險社會的著名論點包括“有組織的不負責任”和“定義關系”。“有組織的不負責任”這一論點指出,政策制定者、公司和專家結成的聯盟制造了當代社會中的危險,然后又建立一套話語體系來推卸責任。這樣一來,他們把自己制造的危險轉化為某種風險。有組織的不負責任主要拷問的是為什么現代社會機構在肯定了解災禍的真實性的同時,卻否認其發生,隱藏其根源,阻止賠償或管理。這一問題與“定義關系”緊密相聯。“定義關系”主要拷問的一是誰界定或決定了風險?其責任是誰?二是誰決定對受難者的補償?在這一系列的拷問中,責任是核心字眼。貝克認為風險總是與責任聯系在一起。責任應歸誰?這是我們時代政治沖突的主要問題。吉登斯從反思現代性的角度也對風險社會理論作出了獨到的解釋。他把風險區分為外部風險和人造風險兩種類型。前者指以時間序列為依據可作出評估的風險,如自然災害等。后者指人力制造出來的風險,即人造風險,它是以人們以往沒有體驗到的,也無法依據傳統的時間序列作出估計。在全球化時代,人類面臨的主要就是這種風險。通過對風險社會理論的梳理,我們可以從中概括出如下結論:
第一,所謂風險社會是指從風險的視角透視社會所得出的一種總體性社會狀態,它表明的是社會所具有的一種張力,以及這種張力所具有的危機水平。這種張力和危機狀態充斥于社會的各個方面,并最終通過社會的組織形態和生活形態反映出來。貝克認為人類歷史上各個時期的各種社會形態從一定意義上說都是一種風險社會,因此,如果結合拉什和吉登斯對風險的分類,從社會發展形態上來區分風險社會,其具有三種類型,即傳統風險社會、工業風險社會和全球風險社會(貝克稱之為世界風險社會)。傳統風險社會主要指以前工業社會因傳統生產方式和自然災害等所引起的風險為主導的總體性社會狀態;工業風險社會是指以工業化和制度化所引發的制度性的人為的風險為主導的總體性社會狀態;全球風險社會指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以后工業時代的知識經濟、信息技術以及高度的時空壓縮所引發的具有“多米諾骨牌”效應的風險為主導的全球總體性社會狀態,它是人與自然高度混合的統一,具有人為的不確定性。全球風險社會是當今世界的重要背景之一。
第二,風險社會(主要指工業風險社會和全球風險社會)的主要特征,從根源上講,風險是內生的,伴隨著人類的決策與行為,是各種社會制度,尤其是科學進步、工業制度、法律制度等運行的共同結果。在影響和后果上,盡管風險在總體上是很難被監控和描述的,是一個人為的混合世界,這是由風險的潛在性質決定的,但在一些特定的歷史時期或某些特定的社會領域,風險仍然具有一定的可控性,人類有能力將風險降到最低限度。從風險發生的范圍上來看,風險既是全球的亦是本土的,呈現出高度的時空壓縮和全球性飄移。風險社會具有雙重性,一方面帶來了大量的危險,一方面也促進我們反思,增加了人們在現代社會中可選擇的機會。
第三,風險社會是人類自身改造自然與社會的必然產物。科學技術的線性發展是風險社會的直接推動力量,技術對自然的滲透與自由市場經濟相結合引發了不可控性風險,由等級制度文化、市場個人主義文化和社會群落之邊緣文化所導致的制度性的社會結構轉型與變遷引發了社會風險。
第四,風險社會的風險并不是不能克服的,貝克強調,首先要“再造政治”以應對風險,即以破除知識壟斷、管轄權與決策結構開放、公開對話、自我約束和明確責任等為內容,建立協商式民主開放政治;其次要通過提高現代性的反思能力來建構應對風險的新機制,推動制度變革。
二、本土視野:轉型風險社會的內涵及特點
在西方學者的視野里,全球風險社會是從風險的視角對當今世界總體性社會狀況的抽象和概括。它是當前世界的主要背景之一。那么,全球風險社會的共相與我國本土相融合展現出怎樣的殊相呢?這就必須要具體分析我國當前社會的現實特征。
眾所周知,我國社會正經歷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波瀾壯闊的社會轉型,即由農耕社會向工業社會,由前現代社會向現代社會,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但這一轉型不同于資本主義早期的社會轉型,由于全球化背景的嵌入,中國社會轉型呈現如下特征:第一,時空高度壓縮的跨越式雙重轉型,即它不再是由前工業到工業社會的簡單線性轉型,而是在同一時空界面上同時展開由前工業社會到工業社會和后工業社會的跨越式轉型。前工業社會、工業社會以及后工業社會的諸多問題和因素在我國的時空結構中同時爆發式地展現,它導致了中國轉型必然伴隨著更多的不可控性、復雜性和復合性。第二,“晚發外生型”社會轉型。現代化理論將民族國家的社會發展區分為“早發內生型”和“晚發外生型”兩種模式。“早發內生型”模式主要指西方發達國家由于內部社會諸因
素的相互作用而自然生發的社會轉型;“晚發外生型”模式主要指發展中國家受到外部因素(發達國家)的推動和誘導而產生的社會轉型。我國的社會轉型就是典型的晚發外生型,這種類型的社會轉型導致了“參照效應”。主要表現在:以發達國家的社會發展形態作為參照系,通過借鑒模仿其發展模式,有目的有計劃地最大程度地發揮主體能動作用,推動本國向其看齊。在“參照景觀”的誘惑下,使這些國家的民眾與政府產生強烈的“趕超心態”,這種心態給整個社會帶來了“強壓”和“焦慮”。在這樣的社會心理狀況下,一方面,社會發展的政治痕跡(即通過政治力量強制性地把社會推到參照模式的軌道上)更為明顯,導致許多脫離本國實際的急功近利的政策得以推行,從而給本國的發展帶來更多的風險;另一方面,由于社會進程的急劇推進,導致原有社會結構關系的迅速解體和重組,存在于原有關系結構下的個體面臨著“退位”與“再就位”,這必然導致社會的強不穩定狀態。第三,政府主導的社會轉型,社會轉型的應然性是社會經濟、政治、文化、結構規則等相互作用相互適應的一種自然演化和型塑,而我國社會轉型的實然狀態是一個強大的代表著最小惡的政府有力地控制著整個社會結構的再定義。由于政府本身有著自身的利益訴求以及中國的專制傳統,必然導致中國轉型中的關系再定義給社會帶來更多的風險機會。
由于中國轉型社會的這些特征,使當前中國社會在全球風險社會背景下呈現出本土特性,筆者將其稱之為“轉型風險社會”。“轉型風險社會”主要指嵌入于全球風險社會背景下的民族國家,在社會結構由一種形態向另一種形態轉變過程中所表現出的總體性社會風險狀況。我國的轉型風險社會主要指全球風險社會與我國特殊的社會轉型相結合所帶來的時空高度壓縮的復合性的總體性社會風險狀況。
通過對全球風險社會和我國轉型社會特點的分析,我國轉型風險社會主要表現出以下特征。
第一,我國社會所面臨的風險帶有明顯的復合性特征。由于我國正在進行著“尺縮鐘慢”式的時空高度壓縮的社會轉型,因此,我國社會表現為前工業社會、工業社會和后工業社會的特征交相呼應的特點,相應地,我國的社會風險也表現為三種社會形態的風險共存的復合性特征。全球社會風險、工業社會風險以及傳統社會風險在我國社會轉型中將會被集中地從歷史發展進程中提取出來,即全球社會有的風險我們都有,全球沒有的或者已經規避的風險我們依然存在。在這一復合風險下,我國社會風險表現得更為復雜和不確定。
第二,技術風險、制度風險和結構風險成為我國社會風險中的主要類型,結構風險和制度風險成為主導我國社會發展的關鍵。首先,我國正處于由現代科學技術所主導的工業化社會的初期,這一時期由于技術的不夠成熟必然帶來大量的技術風險;其次,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社會的轉型最根本的是制度與結構的轉型,這種轉型必然帶來社會各種關系的“再定義”和社會結構的重塑,在“再定義”與重塑的過程中必然會導致制度“真空”、監控失效、結構失調等問題所引發的各種社會風險。除了多種風險共存并大量涌現外,更需要注意的是,中國本身的社會結構、所處的歷史階段以及所從事的現代化和融入世界的事業為這些風險的放大提供了條件。
第三,特殊的結構性風險。這一風險是轉型社會所特有的,它主要伴隨著社會結構形態的轉換所引發的社會風險。首先,它表現為舊結構要素的穩定性被打破,而新的經濟、文化等結構要素處于難以把握和預測的未來狀態所引發的風險;其次表現為舊結構要素中關涉的關系人有被甩出結構之外的可能性;最后表現為新舊結構交替過程中所引發的不可控風險,可簡單地歸結為結構性的卷入風險、甩出風險與過程風險。例如在國有企業改革中,原有的計劃經濟結構逐漸被市場結構所取代,一些工人由于技術等原因在這一過程中被甩出原有的結構,即失業;失業的工人同時也面臨著再就業,但由于他們的教育、技術等多方面因素的限制,他們能否被卷入新的社會結構存在著諸多風險,即卷入風險;在這一新舊結構的交替過程中,制度設計、利益分配等并不為所有人控制,因此,誰可能被甩出和卷入存在著不確定性。
第四,制度性風險更為突出。主要表現為“有組織的不負責任”和“定義關系”所帶來的風險。首先,由于我國是“晚發外生型”的社會轉型,這不可避免地導致社會各種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的缺失、不健全和混亂,由此必然增加社會的不可控因素和監控的部分失效,從而引發大量社會風險;其次,由于我國是由政府主導的社會轉型,這必然使政府成為我國社會轉型中各種關系再定義的主體,而政府本身有其自身利益的訴求,再加上轉型社會法制的不完善和監控的無力,這必然帶來嚴重的“有組織的不負責任”。例如近年來各種礦難事故的隱瞞、食品安全事件(三鹿奶粉事件、瘦肉精事件等)等。
第五,從轉型風險的后果上來看,由于我國風險社會的復合性、結構性以及突出的“有組織的不負責任”,這必然引發各種社會問題在中國社會的時空結構下集中地出現,筆者將其稱之為問題“井噴”。這一“井噴”的問題既有自然引發的災害,更有前工業社會向工業社會和后工業社會轉型中引發的城鄉差別、收入差距過大、分配不均、工傷事故等問題,還有貝克所描述的有組織的不負責任,如人為災難的隱匿,以及全球性風險所帶來的問題,如流行病、恐怖事件、環境惡化等。由于這些問題是在同一時空結構中展開的,它們之間相互交融與滲透,因而描摹傳統的歷史性的解決策略問題已經力不從心,規避風險的可能性減小,這給我國社會的公共治理帶來了更大的挑戰。
至此,我們在西方風險社會理論的基礎上結合中國轉型社會的實際,建構了一個新的本土性概念——轉型風險社會,并初步探討了其內涵與特征。那么,面對中國轉型風險社會中的各種風險,我們該怎樣進行控制與治理呢?
三、復合治理:轉型風險社會之風險控制
轉型風險社會作為我國當下社會的總體性特征之一,給我國社會控制與管理體系提出了重大挑戰,能否成功地應對這一挑戰,關系著我們構建和諧社會的目標能否實現。
轉型風險所具有的復合性、潛在性、擴展性以及結構性與制度性等特征,要求我們在風險控制中必須充分發揮政府、企業、專家系統、社會組織和個人等各個主體的作用,根據自身的特性確定應對風險的策略和目標,以實現控制風險的復合治理。
首先,在一個以政府為主導的轉型社會里,以政府為主體的公共管理系統是應對結構性和制度性風險的關鍵。因而,如何積極有效地推進政府體制改革,構建以實現社會正義的“關系再定義”下的多主體參與的民主開放的決策機制,提高公共政策和社會政策的決策水平,建立起高效、廉潔、透明的責任型政府,就成為控制結構性風險和制度性風險的核心。比如近年來各級部門著力構建的應對突發事件的預案以及以公益服務為導向的醫療體制改革等就是這一領域的反映。
其次,在市場經濟日益成長為主導性力量但還不完善的轉型社會里,如何對市場生產主體進行有效的監管,引導各類企業組織遵紀守法,擺脫僅僅追求經濟利益的短期行為,建立起以環境保護等社會綜合效益為目標的“社會責任型企業”,亦成為控制技術風險和制度風險的主要內容。
第三,在知識與技術還不夠成熟的轉型社會里,如何建構一個具有獨立反思能力的專家系統,引導并提高我們認識風險和解決風險的水平與能力,是我們應對轉型風險的一個重要環節。由于“早發內生型”國家已經走過了我們正要走的道路,因此,它們給我們提供了如何應對工業社會風險的部分經驗。專家系統應加強對這些國家關于防范和治理風險的經驗的研究,汲取發達國家的經驗教訓,從中尋覓解決的途徑,為政府為企業提供決策建議,從而使我們在風險控制上少走或者不走彎路。
第四,社會組織(第三部門)作為連接政府與社會、市場與社會、政府與市場之間的中間力量,它們對社會轉型過程中的各類風險有著一定的敏感度,對促進“定義關系”的公平性,監控“有組織的不負責任”,推動各主體之間的合作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們必須保證它們的獨立性和相應的權利,以有效地發揮它們在應對轉型風險中的獨特作用。
第五,轉型社會中的風險具有潛在性、擴展性和“多米諾骨牌”的連鎖效應,因而它不僅僅涉及某一個群體,而會擴展到每一個潛在的個人。因而,我們必須通過教育和傳媒等方式提高社會各類主體以及個人的風險意識和風險反思能力,從而在風險到來前后能夠主動積極地預防和應對。
最后,由于轉型風險具有復合性特征,因而如何逐步建立起適合我國國情的各主體積極參與的民主協商的公民社會,是我們控制轉型風險,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戰略。而要實現這一戰略,就必須提高整個社會應對轉型風險的復合治理水平,以期實現善治的目標。那么,何謂復合治理?怎樣實現復合治理呢?
復合治理主要指政府組織、非政府組織、企業組織、家庭以及個人等各方面主體對于社會公共事務共同進行協調式管理,以實現預定利益或價值目標的過程與方式。復合治理具有多主體性、多維度性,其中個體是復合治理的最基本單位,只有個體風險意識的能動性和自覺性被調動起來,把控制風險的制度安排貫徹到行動中去,才能最大程度地解決風險。風險的復合治理可以具體化為四個過程:風險發現、選擇風險、分配風險以及規避或者減小風險。其中分配風險是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將風險分配給誰?分配多少?解決了這些問題,我們才能確定在治理過程中各個利益相關者的權利與責任,并建立相應的懲罰機制,使各方能夠找到應對風險的位置,從而把如何預防和規避風險、減少風險提上議事日程,找到有效的策略予以解決。
在轉型風險社會的背景下,中國的復合治理應該把重點放在加快現代治理結構的構建上,確立風險分配的責任機制,以有效地應對結構性風險和制度性風險。具體來說,首先要提高政府的治理能力。在社會轉型過程中,如果政府的治理能力弱化,必然造成整個轉型過程的失序,社會問題的不斷積累,最終導致大量社會風險集體性地爆發。因此,在以政府為主導的社會轉型中,必須不斷提高政府應對社會風險的能力,使其能夠在風險發現、風險選擇、風險分配和風險治理中發揮主導性的影響力。這一方面需要政府不斷地進行改革,優化內部的治理結構,建立積極的應對危機的風險預警系統;另一方面要調整政府與市場、政府與公民社會之間的關系,釋放市場與公民社會的活力,使三者能夠形成相互支持、相互協調、相互補充的合作治理關系。面對日益復雜的轉型風險,單單依靠政府是無法有效應對和解決的。因而必須積極培育、完善和壯大市場與公民社會領域,提高它們的自我組織、自我規范和自我治理的能力。尤其對于相對薄弱的公民社會領域,政府應該進一步放松管制,確定和維護其法律權利,使其一方面能夠成為市場過度擴張的有力制約,另一方面能夠對有著自利傾向的政府進行監督,從而使三方形成一種相互制約的平衡力量。這樣,才能從內部和外部提高政府的治理能力。其次,要通過教育、法律和傳媒等途徑,提高個人、組織的風險意識、責任感和對風險的反思與識別能力,使他們能夠在廣度、深度和強度上提高應對風險的能力。最后,我們應該探尋一種機制,使政府、市場、社會組織、社區、家庭和個人等能夠在風險發現、風險選擇、風險分配和風險治理上形成一種互動的、開放的、合作的、復合型的治理結構。
轉型風險社會概念的提出,可以使我們擺脫植根于西方社會圖景下關于風險社會的譯語束縛,引導我們在運用西方概念的同時,對本土社會的實際情況給予充分的理論關懷。從而從風險的角度深刻挖掘和把握當下我國社會的實然狀態,利用西方理論家已經開拓的理論礦脈,結合本土實際,探索應對我國風險狀況的對策。因此,對轉型風險社會的研究,有著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它不僅為風險社會理論開拓了新的基礎,而且對提高我國應對轉型風險社會的治理能力,構建和諧社會提供了相應的智識支持。
(責任編輯曾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