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宏
近日,馬政府“最美麗閣員”——新聞局局長史亞平去職,被外派到新加坡,接替她的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局長蘇俊賓。臺灣行政機構中,新聞局的名氣甚至比它的上級機關行政院還大,其首長常被海內外媒體所關注。


在臺灣,新聞局是更換長官最頻繁的行政機構,史亞平是8年來第八任局長,過去12年里,該局總共撤換過14個局長。一向秉持自由主義原則的《新新聞》周刊借此機會,再度炮轟新聞局,掀起廢除之議論。這一職位備受爭議,最美麗的史亞平一如既住坐不穩這個位置,最年輕的蘇俊賓自然也不被看好。
臺媒發表評論呼吁,希望蘇俊賓勇敢地推動廢局,成為末代新聞局局長,將會留下歷史美譽。其實自1996年之后,新聞局就一直處于裁撤的邊緣。歷任新聞局長都聲稱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任新聞局長”。
行政院研考會主委江宜樺1月6日稱,新聞局、體委會等10個部會將于2010年整并。新聞局終于在馬英九政府時期終結了歷史使命。
兩位傳奇創始人
行政院新聞局的前身,為抗戰初期成立的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國際宣傳處(簡稱中宣部國宣處)。值得說明的是,國民黨中宣部抗戰前早就有一個國際宣傳處,而彼國宣處非此國宣處,只是名頭和上級單位一樣而已。
國民黨中宣部是1924年改組后成立的新機構,負責宣傳和新聞出版事業的監管審查,其中就有負責國際宣傳的機構,戴季陶是首任部長,毛澤東曾任過代理部長。北伐之前,其實該部主要負責文告工作。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雖然從中央到各級宣傳部肩負新聞出版監管審查的功能,但在實際操作中,效果甚微。
因為從中央政府之下,省一級開始,黨權衰微,人員少經費低,黨政分離程度高,其地位遠不如政權和軍權。一個省政府的編制往往在五六千,而省黨部經常少則幾人,多則十幾人。省府委員工資獎金能拿一兩千元,省黨部委員只有一百多元,縣一級更慘,縣黨部全體工作人員加起來不如縣長高。國民黨中執委又三令五申嚴禁地方黨部干政,所以國民黨中宣部下發的命令其執行程度可想而知。
相反,國際宣傳和外電監管后來在兩位厲害人物的辦理下,反倒有聲有色,開中國現代政府國際公關先河。這兩位人物就是新聞局締造者,也即首任正副新聞局長,董顯光和曾虛白。
董顯光,民國著名的報人、作家、外交家,曾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進修傳播學。董一生膽識過人,勤儉愛國,操守端正,備受稱贊。出國前當過蔣介石一年的小學英文老師,回國后在天津創辦純美國版式的《庸報》。因報道直奉戰爭與北伐戰爭,皇姑屯事件中披露日軍為真兇,該報名聲大振。
直奉戰爭時,董與一美國記者采訪吳佩孚,吳酒后豪言道”這些內戰成敗不算什么,有朝一日率軍直搗東京才叫痛快。“此話被美國記者發回國內,頭版頭條刊出,轟動世界,引起日本震怒。董利用他外交上的關系,幫吳平息此事,從此與吳結下厚誼。
董幾次采訪蔣介石,被蔣認出是以前的老師,兩人又結下深厚私誼,蔣一生都以師禮待之。因其才干和這些關系,《庸報》名聞全國,成為天津三大報之一。他的副手及好友曾虛白與之共同創辦《庸報》,擔任主筆。曾是著名小說《孽海花》作者曾樸先生的長子畢業于上海圣約翰大學。后來在上海創辦《大晚報》,成為當時的報業傳奇,該報在報道“一·二八”淞滬抗戰時,大顯身手一時間洛陽紙貴。
當時外國重要媒體大部分在華發行或有分社,話語權其實超過中國媒體,傾日傾中,各有不同。其中,日本媒體最難管束,日本在全世界的聲音比中國更響亮。所有西方國家對中日沖突,幾乎采取置身事外的態度。國民黨日益意識到,戰爭迫近,國際宣傳與國際公關非常重要。董、曾二人受蔣的委托,制訂中國對曰新聞戰計劃、對英美國家公關計劃。
全面抗戰前,董、曾與魏景蒙和澳洲記者普賴德等6人受蔣委任,在上海檢查外電已有一年。第二次上海會戰打響后,中日戰事全面爆發。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決議,設立國防最高會議為最高軍事機構,下設六個部,第五部負責宣傳,部長時定陳公博,但陳是汪精衛的人,董在黨內資歷淺,故蔣派董擔任第五部副部長,事務主要由他負責,曾虛白則任國際宣傳處處長,起始班底即是董、曾等6人,這時第五部屬于軍事單位。
1939年,董化裝成農民,潛入上海籌建地下宣傳網和情報網,險些被認出來。南京淪陷,國宣處遷到武漢,武漢將淪陷時,董顯光從容召開完記者會才最后撤走,會上他向全世界宣布:中國不投降,政府將西遷重慶,抗戰到底。
國民政府西遷,進行大改組,國防最高會議取消,第五部改為隸屬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名稱仍叫國宣處,董顯光為中宣部副部長,曾虛白仍為處長。國宣處可謂身世顯赫,地位特殊,直接由蔣來督導,對蔣負責,其人事和業務,國民黨中宣部不得干涉。抗戰期間,國民黨中宣部換了10任部長,但副部長一直是董顯光。
董顯光極受蔣介石夫婦重視,他后來隨蔣訪問緬甸,印度,出席開羅會議,擔任會議期間中、美、英三國宣傳委員會委員,陪宋美齡赴美、加等國,在各地進行巡回演講,力爭中國戰后四強地位。在董的操辦下,與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合作,中央政治學校重慶新聞學院得以成立,他為院長,曾為副院長,為國民政府培訓國際宣傳專才。
最輝煌的時代
國宣處遷到重慶后,根基日深,班底擴大。董、曾利用他們在西方新聞界的人脈聯絡各國記者赴后方和前線,為中國抗戰呼吁曾虛白找到南京淪陷后,留在南京的老朋友《曼徹斯特衛報》記者田伯烈和美國教授史密斯,邀請他們撰寫《日軍暴行紀實》、《南京戰禍寫真》,這兩本書風行一時,使中國的抗戰吸引了更多國際關注,日本在國際宣傳上陷入被動。同時,董顯光還吸納大量西方新聞記者入職國宣處。
國宣處的另一大國際公關成就,即邀請美國新聞業巨子魯斯訪華,魯斯擁有在全世界影響極大的三本雜志:《時代》、《財富》、《生活》。魯斯中國之行后,其屬下雜志大篇幅刊載中國抗戰報道,對美國外交政策和民眾社團產生巨大影響。
國宣處繼續與美國人自動組織的中國救濟事業組織委員會緊密聯絡,該會成員達數十萬,領導人物為魯斯、賽珍珠等美國政、商媒、學界名人,直到珍珠港事件之前,不斷在美國各大城市舉辦游行、展覽、茶會、演講爭取美國民眾支持中國抗戰。
戰時人們曾對中央社的國際宣傳寄予厚望,但實際效果,國宣處遠遠超過中央社國宣處在抗戰時期構建了外圍宣傳組織和中國對外廣播體系。最重要的就是中國海外通訊,成都編輯委員會、駐上海和香港辦事處重慶新聞學院。戰前負責中國國際宣傳的電臺是南京短波臺,到重慶后,蔣指示把該電臺交由國宣處管轄,命名為“中國之聲”
北美是中國戰時宣傳的重點區域,在1941年之前,只有紐約的太平洋新聞社負責,編制4人,后來由著名的國際公法學者夏晉麟接管,董顯光給予大量經費,情況大為改觀夏后來在美國建立收發臺,收到來自重慶的新聞后,委托美國電臺轉播,并在美建立了通訊社體系,更名為中國新聞社。
來到重慶的外國記者越來越多,食宿成為問題,國宣處向孔祥熙打報告后,要到兩萬元錢,建13間簡陋的房子,名為“外國記者招待所”:而西方記者戲稱為“霍利招待所”,霍利是董顯光的英文昵稱。外國記者住這,只需每月付一美元飯錢和三美元房錢。當時在華的外國記者,無人不知國宣處,無人不曉董顯光和曾虛白。
此時,國宣處下設六科四室,分別為:英文編撰科、外事科、對敵科、攝影科、廣播科、總務科;秘書室、新聞檢查室、資料室、日本研究室。1938年3月開始,記者會制度化,定期邀請黨政軍首長會見記者,解答問題。在與外國記者相處融洽之時,因有審查外電軍政新聞的功能,也常與西方記者發生摩擦,尤其是涉及中共的新聞。
總的來說,作為新聞局前身的這個階段,是其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用最少的錢,最少的人,為抗戰時中國國際新聞戰立下汗馬功勞。
1947年4月,國民政府宣布由訓政過渡到憲政,行政院進行改組,效法“英國新聞局”,增設新聞局,5月正式在南京成立。以前的國宣處直接挪過來變身新聞局,董顯光任首任局長,曾虛白任首任副局長,下設國際、國內、傳播業輔導三處。此時的新聞局,基本上成為政府的新聞發言單位。在董、曾二人經營下,該局的確成為當時國際新聞傳播精英薈萃的地方。
1949年,董隨國民黨遷臺,任中國廣播公司總經理及《中央日報》董事長,1950年代初,開始進入外交界,先后駐日駐美。受蔣之委托,與張學良交往,張在其影響下,成為基督徒。曾虛白到臺灣后,成為新聞界的先鋒人物,歷任中央社社長,政大新聞系主任,主辦《新聞研究》學術雜志,后設立曾虛白新聞基金及獎項,著有《中國新聞史》等書。
名人輩出的新聞局
自打1947年成立以來,歷任新聞局正副局長有兩大特色:博士以下學歷的人極少:非歐美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極少。扁政府時代,局長的學歷才略有下降,但基本水準仍居高不下。剛離職的史亞平,臺大外交研究所碩士畢業,在“新聞局長“群落中已屬”少數民族”新任局長蘇俊賓除入閣、結婚兩大喜事外,還有一喜,正在拿博士學位。
新聞局歷史上,名人輩出,很多正副局長都是中國現當代新聞界,外交界的風云人物。較近的名人,則為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在美國拿過兩碩一博的學位,1977年任副局長,兩年后“轉正”,一直當到1984年:因他又兼政府發言人,常召開記者會,代表當局回答兩岸和國際事務問題,早就被島內外媒體所熟知。
第七任新聞局長錢復,耶魯大學哲學博士,祖孫三代皆為政要。其祖父錢鴻業,曾在上海當檢察官,抗戰時不屈于日偽而遭殺害,其父親錢思亮,曾任臺大校長、中研院院長、行政院原子能委員會主委,為科學界名人,兩位哥哥錢純和錢煦,也是財政和醫界名流。錢復本人曾一路官拜外交部長、國民大會議長和監察院院長,他還是馬英九的大學老師。
越往前推,則名人越多,第二任局長沈昌煥,美國密歇根大學政治學碩士畢業,曾任中國遠征軍昆明辦事處副處長、委員長侍從室簡任秘書,當完短命的第二任新聞局長后,進入外交口工作。沈昌煥1970年代任外交部長時,干了一件大事而聞名,也備受爭議至今。
當時美國希望“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中華民國”同時存在于聯合國,這就出現中國的“雙重代表”問題。臺灣方面的抗議聲頗為強烈,本來臺北在美國的勸說下,打算接受,結果沈昌煥力諫蔣介石堅守“一個中國”和“漢賊不兩立”的原則,兩人一拍即合,在沈的操作下,最后以臺北退出、北京入聯告終。沈昌煥曾兩次出任外交部長一職,后來一直做到“總統府”秘書長、“總統府”資政。
第六任局長魏景蒙是現當代中國著名的新聞人,燕京大學畢業,能把英語當母語一樣熟練寫作,早年在天津《庸報》當記者,后任新聞局上海辦事處處長。遷臺后,創辦英文《中國日報》,曾出任中央社副社長、中國廣播公司總經理。1966年至1972年,魏景蒙出任新聞局局長,曾受蔣經國之委托,秘密介入過一件極具傳奇色彩的事情。
北京猛烈展開批蘇修運動之后,北京與莫斯科的關系劍拔弩張,即便在勃列日涅夫上臺后,也未有改觀。冷戰年代,關系錯綜復雜,蘇聯在全球與美國對峙,莫斯科,華盛頓都在尋找新的盟友試圖牽制對方。
一位名叫路易斯的俄裔英國記者,當時在《倫敦晚報》兼職,西方新聞界一向認為其有深厚的克格勃背景,是冷戰時代蘇聯在西方的傳聲筒。路易斯曾在斯大林肅反時期遭受迫害,坐過大牢,因此在政治觀點上傾向于赫魯曉夫。他經常提供一些“鐵幕蘇聯”的絕密消息,事后經證實往往準確,令西方記者瞠目結舌,更使其身份具有謎一般的色彩。據說《赫魯曉夫回憶錄》是路易斯走私到西方出版的,索爾仁尼琴的《癌病房》則是他在未被授權情況下先在歐洲出版,當然,此舉被認為是丑化索氏。
路易斯對當時北京力挺斯大林路線不滿。1969年,他因報道莫斯科可能會對北京實施核打擊而名噪一時。中國大陸更是為此加緊戰備,加強三線建設。當年,尼克松就任總統,這是促使北京與華盛頓結盟牽制莫斯科的重要原因。
1968年,路易斯通過媒體渠道,聯絡到臺灣新聞局長魏景蒙,以交涉被臺灣扣押的蘇聯船只“陶普斯”號為名,秘密訪臺。受時任國防部長的蔣經國委托,魏景蒙負責全程秘密接洽,試探其身份和來意,即是著名的“王平專案”(王平是路易斯的中文化名)。
此事只有兩蔣和魏等幾人知道,連外交部長都蒙在鼓里。從路易斯的話語中,似乎透露出他是奉莫斯科之命前來臺灣。路易斯暗示,莫斯科希望與臺北放棄歷史嫌隙,愿大力資助臺灣“反攻大陸”,保證整個過程不干涉中國事務,不強加蘇聯制度給中國,意在“倒毛”,但希望寬容共產黨臺灣之行后,魏景蒙又于1969和1970年與路易斯在維也納兩次重大秘密會面,大小接觸也不下30次,電文來往更是頻繁。
臺情報部門分析,路易斯很可能在克格勃沒有高級職務,但懷疑他另有管道直達蘇共高層。路易斯當時為證明其“顯赫身份”露了幾手,告之臺北,莫斯科與北京不久將發生邊界沖突,果不其然,他的話應驗了。
最終因此事關系甚大,拿捏不準,臺北方面中止與之接觸。路易斯到底是個人行為,還是真奉莫斯科之命,或許他是真奉命而來,但因國際情勢變動蘇共高層改意而中輟,至今仍是謎。此事在魏景蒙去逝后,他的兒子整理其日記時,才大白于天下。
解嚴前后的新聞局
國共內戰大局漸定,國民政府風雨飄搖,1949年,行政院精簡機構,新聞局被撤銷,變為行政院秘書處的新聞處,董、曾二人早已辭職。國民黨遷臺之后,1954年恢復新聞局建制,仍然下設三處,此時,臺灣已進入戒嚴時代。新聞局的部分人員及首長仍為遷臺的原國宣處成員。
戒嚴時期,名義上進行新聞出版審查監管的機構有三個:國民黨中央文化工作委員會(簡稱文工會)、臺灣警備總司令部(簡稱警總)、新聞局。實際上,文工會是輿論宣傳和意識形態的決策單位,警總則按《戒嚴法》和《臺灣地區出版物管制辦法》負責執行具體的查封取締工作,新聞局則做一些公文發布、新聞發言的工作,其工具性色彩濃厚得多。
戒嚴時代新聞局的權勢無法與文工會和警總相提并論,因此在這個階段,它反而沒多少故事:不過,文工會與新司局之間有著“血緣關系”,其負責人中有近半數是新聞局出身從局調到會,屬于高升,表明文工會比新聞局地位要高。
1968年,新聞局經過改組,增加了視聽資料室等業務單位,5年后,內政部、教育部的大眾傳播事業的輔導管理業務劃歸新聞局,并增加出版事業處,電影事業處,廣播電視事業處:到了1980年代,下設的處室,均把“宣傳”字樣改為“新聞”,工具性色彩越來越濃。
解除戒嚴、開放黨禁報禁之后,文工會和警總淡出歷史舞臺,新聞局反倒走上潮頭浪尖,主管業務得以拓展,日益重要起來當然,解嚴之前,文工會和警總也早已衰微,如民進黨1986年宣布成立,文工會召集各報開會要求不要登載這一消息,各報均不理會,刊登出來后,文工會也沒采取任何制裁措施。
新聞局在推動解禁中,起到很多正面作用。在為期一年的“解禁討論”中,31家報紙開了四次會議,新聞局列席,基本不發言。當時新聞局的立場是:媒體界的協議只要不違反法律,你們同意,我們就同意,你們的協議就是我們的協議。此時,新聞局總是表態尊重新聞自由,但提倡社會責任感。
文工會和警總的部分管理業務移交新聞局,新聞局迎來一個成長期,權勢大增。不過,此時必須依法行政,這也是新聞局當時一再表明的態度。解禁后,媒體批評尺度日益擴大,新聞局的確也未予干涉,并表揚說新聞媒體都善盡言責,發揮了激勵作用。
臺灣《財訊》雜志曾撰文說,新聞局雖一時無法免除保守管理心態,但也意識到必須轉化為扮演政府發言人的公關角色,對新聞媒體的“管理”則改稱為“輔導、服務”,不過,這個新角色的轉化工作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進行。
然而,事實證明,新聞局的轉變過程還是較為順利。當時新聞局手中仍有具備“威懾力”的殺手锏,可以根據“中華民國出版法”第四十和四十一條,定期停止出版物發行或撤銷登記。當然,其前提是出版物有傷風化或有引發內亂等行為,而罪名的認定仍由新聞局負責。
雖然這種事情發生得不多,但“出版法”仍成為新聞出版界的心頭陰影,一直呼吁廢除。1998年,好事來臨,國民黨籍的程建人擔任第十五任新聞局局長,應業界要求,推動出版法的廢除。1999年元月,立法院正式通過廢止出版法案,這部1930年制訂的法律壽終正寢。
2006年,效法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臺灣成立“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簡稱通傳會,Ncc)”,作為信息和傳播事業的監理機構。該會成立后,新聞局將大量主管業務移交過去,不再是島內大會傳播的最高主管機關。新聞局當年主辦的金鐘獎,也早已交給廣電基金接辦;金馬獎則由新聞局資助資金,由臺北金馬影展執委會舉辦。
這幾年來,時常有廢除新聞局的提議,陳水扁主政時即想裁撤,但因國民黨不同意而作罷。不過新聞局常成為藍綠斗爭的犧牲品、媒體的出氣筒。2006年,大法官釋憲,指出NCC的部分組織法違憲,國民黨立法院黨團就批評行政院干涉NCC運作,揚言要廢除新聞局。
如今的新聞局,實則已是政府的信息服務和公共關系機構,其功能接近美國的白宮新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