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現金流量視角的納稅籌劃

摘要: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水平,企業必然開始重視納稅籌劃。文章利用納稅籌劃的節稅籌劃原理,基于現金流量視角對企業納稅籌劃進行研究,以修正企業財務管理目標,表現為“適度”的財務管理目標。

關鍵詞:現金流量;納稅籌劃;財務管理目標

中圖分類號:F275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1145(2009)21-0179-02

納稅籌劃是指納稅人或其代理機構在既定的稅法和稅制框架內,通過經營結構、交易活動、財務策劃等事先安排和規劃,以充分利用稅法所提供的包括減免稅在內的一切優惠,從而獲得最大的稅收收益。納稅籌劃包括節稅籌劃、避稅籌劃、轉嫁籌劃和涉稅零風險籌劃等。其中,節稅籌劃是最早得到理論學術界認可的行為之一。而現代企業財務管理目標都是在追求利潤最大化、每股收益最大化(或資本利潤率最大化),最終追求企業價值最大化。企業在提高獲利能力的同時,必然增加企業納稅負擔,增加企業現金流出量。因此,企業在提高效益的同時,是否同時有效地維持適度的納稅現金支付能力,則是企業納稅籌劃的一個誤區。在全球金融危機不斷加深和蔓延時期,“現金為王”已成為當今企業財務管理的真理。

一、企業償債約束力對現金流量的影響分析

企業的負債按其內容劃分,一般包括短期借款、應付款項、應交款項、長期借款、應付債券等項目。如果按照償還約束力的不同,可以分為一般性約束負債和剛性約束負債兩類。一般性約束負債包括經營性債務本息(如各種長短期借款的本息、結算信用債務、應付職工薪酬等)和分配性負債(如應付股利、紅利等)。剛性約束負債主要是指企業納稅債務,如各種應交稅費等。

對上述兩類負債加以分析會發現,一般性約束負債與剛性約束負債對現金流量的要求呈現出明顯的相互差異。企業一般性約束負債對現金流量的約束具有較大的彈性,即體現出一定的“軟”約束狀態。其理由是:企業對這類負債的清償并不是總是需要動用現金支付。例如,有能力籌謀新債的企業可以采用以新債還舊債的方法進行債務調整,減緩到期債務的壓力;彼此相互之間存在債權債務關系的企業可以采用相互轉賬形式抵消部分債務等。對于企業的長期債務的償還問題,因其期限較為寬裕,企業完全有能力有辦法從長計議,從容調度現金流量。對于分派給投資者的股利、紅利等債務,其派發的時間、額度、方式等,企業是擁有相當大的自主選擇權的。與一般性約束負債所不同的是,剛性約束負債(即納稅負債)卻呈現著對企業現金流量的“剛性”約束力。稅法的強制性和規范性,決定了企業只有及時足額地依法履行納稅義務,而納稅義務的履行又必須使用現實的現金才能予以完成。企業與政府之間不存在納稅債權債務的相互抵消的可能,除個別企業依法向政府申請并獲得延期申報納稅情況外,大多數情況下不存在納稅債務展期償還的可能。企業若想減輕稅收負擔只有兩個途徑:一是主動開展納稅籌劃活動,對自身的經營活動進行策劃安排,得到減輕或延緩納稅壓力;另一個途徑只能采取偷稅、漏稅、抗稅等非法手段減輕納稅負擔。而任何非法手段對企業自身經濟活動進行稅收籌劃,都必將導致法律的嚴厲制裁,導致更大的現金流出。由此可知,凡是理性的企業決策者都會盡最大努力避免走上這條死路。

二、納稅現金流量匱乏對企業財務管理目標的負效應

目前,我國稅款的計算一般是以權責發生制為基礎進行確認,應交稅款等于法定稅率與企業賬面已記載的應稅收益金額相乘,而不考慮其賬面意義上的應稅收益所對應的實際獲取的現金流入狀況流量。因此,企業納稅的行為規范就是:企業只要發生了會計賬面意義上的收益,就產生了對政府的納稅負債,就必須依法及時足額地動用現金予以解繳,這是由稅收的財政特性所決定的。企業一旦被證實違反了此行為規范,必定會導致稅法的嚴厲制裁,使之承受市場利益和企業信譽的雙重損失。

至此,單純地依據企業價值最大化所確立的財務管理目標,在納稅現金支出剛性約束下,已失去現實的邏輯推理的基礎。因為在企業支付納稅債務的過程中,存在著會計收益預期的應計現金流入量與企業實際收取的現金流入量之間的非對等性,同依據會計收益進行稅法調整計算的應納稅額現金支出的剛性約束之間的矛盾的客觀性。于是,基于企業納稅債務而使其現金支出超負荷就有了如下表現:一種可稱之為絕對的現金支付能力匱乏,即企業所持有的現金余額不足以支付即時稅款,而在納稅期限屆滿之前又無法融通彌補。另一種被定義為相對的現金支付能力匱乏,即企業所持有的現金用于支付即時稅款不能滿足需求,但是企業能夠通過融通方式彌補不足部分,只是需要支付較高的代價;或者是企業持有的現金能夠滿足即時稅款支付的需要,但是卻必須同時緊縮其他方面現金支付的總量,這會導致企業未來收益的一定損失。

相比之下,第一種意義上的現金匱乏對于企業價值最大化目標的影響是最為不利的。這種意義上的損害不僅僅是來自于政府對于企業違反稅法行為的懲罰所產生的外顯成本,更為重大的損害是各種無形的難以預測和計量的機會成本,如由于企業信譽問題而使其市場地位降低而導致原有的客戶數量的減少,企業還可能被金融機構附加更為苛刻的融資先決條件等。對于后者來說,政府給予的稅法的懲處的外在損失可能就顯得“九牛一毛”了。第二種意義上的現金匱乏所產生的直接或間接的機會成本所帶給企業的損害程度,不及前一種那么嚴重。但是,若長期以往終將會使企業的市場根基受挫,影響企業持續穩定健康增長的態勢,最終極有可能使企業陷入現金支付絕對匱乏的境地,導致企業破產,美國的AIG、通用汽車等公司接受政府破產保護就是范例。簡言之,任何一種意義上的企業現金流量短缺,都直接或間接地表現為對企業根本利益(企業價值)的不同程度的侵蝕。至此可以說,企業納稅過程中的機會損失完全應該定義為企業的成本發生。

一旦企業納稅成本損失的增長幅度超過企業賬面邊際稅后利潤時,便意味著此時企業的賬面利潤相對過度。換言之,企業此時若能夠主動抑制一定數額的賬面獲利能力,可能對自身更為有益。因為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一個適度的問題,僅僅從納稅現金流量匱乏而增加的企業成本損失角度分析,此時對企業造成的多重危害是更為嚴重的。所以,我們可以得出下述結論:

1.如果一個企業處在擁有充足的現金支付能力的時期,任何增加賬面利潤的行為一般都不會對企業產生嚴重的副作用。比如,企業若預期的應計現金流量回籠速度較正常,呆賬壞賬比例較低,此時可以不選擇考慮調控企業賬面獲利能力的舉措。

2.如果一個企業處在現金支付能力相對不足的時期,盲目釋放賬面獲利能力的行為卻可能對企業產生嚴重的副作用。就是說,企業若預期有效現金流入量相對于納稅現金支付剛性約束量與企業其他一般性償債現金支付需求量之和呈現出較低水平時。此時應該選擇依據現金流入量的可能規模,即企業有效現金支付能力重新組織安排

賬面獲利能力與之配比協調,則會對企業有利。

三、納稅現金流量對企業財務管理目標的修正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納稅現金支付的剛性約束力必然會制約企業財務管理目標實現的方式或程度。企業可以采用適度抑制賬面獲利能力的方法來減少其對自身利益的損害,同時更應主動選擇納稅籌劃途徑來緩解來自納稅現金支付量的沖擊力。就是說,現金流量狀況對納稅籌劃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會修正企業財務管理目標的基本內涵,即表現為“適度”財務管理目標的基本內涵:

1.企業適度財務管理目標是立足于企業獲利能力與現金償付能力的制衡協調基礎之上。意思是說,企業賬面收益最大化不能直接等同于企業價值最大化,前者必須充分兼顧企業的現金償付能力,尤其是納稅現金流量的有效程度。企業確定財務管理具體目標時,要遵循邊際損益分析原理,通過獲利能力與現金支付能力間的利弊權衡和制約協調,最終達成企業價值最大化前提的二者的和諧一致。

2.企業適度財務管理目標是建立在企業和政府共同利益的長期、穩健、良性增長的基礎之上。我們知道,通常較高的企業賬面收益的確有利于政府當期稅收收入的增加。但是,因政府這種即時收益的增長是基于企業需要承受較大的機會成本損失風險前提下,一旦企業由于稅負使其現金支付壓力過大而無法及時緩解,必將對企業價值運行的內在秩序產生嚴重干擾,以致于企業效益整體下降。如此,最終利益遭受損害的不僅僅是企業,更長遠利益遭受損害的將是政府。反之,若政府通過法制規范將市場價值判斷取向的權利真正賦予作為市場法人主體的企業,讓其能夠充分依托有效的現金支付能力預期,而非單一地以賬面收益最大化為標準進行經營理財決策。這樣一來,可能會對政府即時的財政收入的增長發生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是未必一定減少),不過換取的卻是企業長期穩定的價值基礎的有效確立,進而將帶來的是政府的稅收收入隨著企業活力的增強和效益的提高而得以更大程度的增長。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新秩序,轉換企業經營機制,強化政府有效宏觀經濟調控功能的客觀要求。具體地說,依據企業價值最大化而非機械地順從政府單方面的大財政意圖來建立企業適度的財務管理目標,否則將政府單方面的大財政意圖非法強制性地凌駕于作為市場法人主體的企業行為之上,無異于統收統支傳統觀念的移植,使中國經濟最終難以走出計劃經濟的模式。

綜上所述,“適度”的企業財務管理目標應該是充分地制約于企業獲利能力與納稅現金流出及其他矛盾制衡過程的有機統一之中。也可以理解為,評價企業財務管理目標設定的是否科學合理,不能以其有利于在推動企業價值最大化的進程的同時使政府財政收入隨之持續穩定地增長,符合科學發展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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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翟奕暉(1973- ),女,安徽蕪湖人,中國電信股份有限公司蕪湖分公司財務部主任,會計師,研究方向:財務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