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黃土地》是中國第五代導演領軍人物陳凱歌的代表作,其獨特的色彩、構圖音樂及鏡頭運用具有鮮明強烈的形式感,而在這形式背后又蘊含著深沉的主題內涵和深刻的文化反思。本文試圖通過對影片的分析,探討它的美及其深層意蘊。
關鍵詞: 《黃土地》 形式感 主題意蘊
《黃土地》是中國電影發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是在成長中的第五代中國電影人的嘗試和探索。陳凱歌是中國第五代導演旗手級的人物,作為第五代導演的領軍人物和影壇知名的電影大師,他不屬于多產的導演,但他對電影文化的開拓性貢獻引起人們很大的關注。陳凱歌的開山之作《黃土地》為中國“第五代電影”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這部影片已基本凸顯陳凱歌電影中強烈的形式感和深刻的意蘊這兩大特征。
一、強烈的形式感
強烈的形式感主要體現在色彩與構圖的結合和音樂的運用烘托這兩個方面。
(一)影片大膽色彩構圖下的意象延伸
中國第五代電影人,在不斷吸收外來經驗的同時努力嘗試著自我突破。他們打破了以前的創作風格,以造型敘事代替情節敘事,改變了觀眾的審美欣賞習慣。這種美學上形式美的追求突出體現在構圖和色彩的使用上。色彩,作為電影的審美物象,它極為關鍵,卻又極不好拿捏。要么恬淡地索然無味,比不得黑白潑墨畫的深邃靈動;要么濃烈沖撞,只留得絕艷鮮花的庸俗。所以,色彩是個挑剔的角色。《黃土地》的色彩運用得恰到好處。
影片選取的主色調不是陜北黃土高原實有的發白的淺黃色,而是溫暖沉穩的土黃色,這種色彩基調是為了配合黃土地的母性象征。在黃色之外,影片又選取了黑、白、紅三種顏色,即黑色的粗布棉襖,白色的羊肚毛巾,紅色的嫁衣、蓋頭等,這些色彩在影片中參與了情緒性的結構形式。
1.色彩參與了影片的象征意義。以影片中的紅色為例,在常規電影中,紅色往往象征著奔放和熱烈,但在《黃土地》中幾次出現紅色,每次都給人迥然不同的感受……翠巧一直未曾脫去的紅襖,嫁娶的冗長的紅色隊伍,紅色的嫁衣……紅色和黃色在影片中纏綿糾結,形成對比,暗示了影片中心。開場翠巧那一團耀眼的紅色,在黃土地上追著迎娶隊伍的奔跑,實際上是先進思想萌芽對落后制度的挑釁與反抗。這里的紅色就有了兩層含義,翠巧的紅是極盡憐憫的反抗,她只有一個人,只是一點紅;隊伍綿長的紅色是舊制度無法斬斷的繩索,它冗長且深得人們的歡心,這個對比是十分強烈的。后來,翠巧無奈地嫁人,用的也是鮮亮紅色的長隊伍遠景,這一鏡頭其實是前一段的重放,意在強調這種落后在人們的思想里是根深蒂固的。整部影片都散發著一種躁動干涸的暖氣。從《黃土地》中暖色調拍出的溫暖的愚昧代表了陳凱歌對民族文化傳統懷有剪不斷理還亂的不舍情結。
當然,影片中還有其他色彩的運用,如影片最后的綠色,它以村民們頭上的草還為載體展現在大家面前。一方面是事實的綠色,代表了村民對水的誠心渴望,他們祈雨,盼望可以收獲糧食,可以有一點綠色。另一方面,這是一種淡淡的諷刺,他們將綠色作為愚昧落后的傳達方式,即使意識到雨的重要,他們也寄希望于封建迷信,頭頂著的是對生存的渴望,然而愚昧的毒蟲已經侵蝕入骨髓。如此這些,都是為影片的中心思想服務的。
2.影片既寫實又寫意,用象征和隱喻的視覺風格,來表達導演對民族性格的歷史反思。在影片中,“黃土地”的意義已遠不只是單純的故事背景,而是整個民族的人格化的象征體,象征意義就在于那種沉積在民族文化深處的保守性格和無法掙脫命運的悲劇感。
鏡頭的調動和人物的行為動作是構成情節的獨特的電影語言,一舉一動間,味道自然流露。構圖精美與否,足顯導演的功力深淺,同樣直接影響到整部影片所要達到的效果的好壞。“翠巧打水”是影片中的一個頗為經典的鏡頭。在翠巧挑水這場戲中充分地體現了黃河水與人物的關系:黃河養育了翠巧,同時又可以毀滅她。攝影師用長焦距鏡頭營造了一種透視的壓縮感,拉近了翠巧和觀眾的距離,鏡頭和目光把水和人調得很近,導演把水面、水聲和人物的命運交織在一起。作為黃河的兒女,最后她永遠融入了這個曾經哺育過她又帶給她重重苦難的黃河水,永遠被黃河收留。這是開放式的結局,象征著翠巧終于走出了陳腐的框框。黃河的收留可以視為翠巧從此回歸了自然人性。《黃土地》中老漢灑粥祭土和群眾跪地求雨的這兩組蒙太奇鏡頭也都被賦予了象征色彩。生產力低下導致人們對自然的有限認識轉而形成對自然力的畏懼,他們自然力的敬畏轉化成為對原始圖騰的崇拜。
3.從影片構圖來看,總體上遵循了對比蒙太奇的原則。影片從開始到結尾,鋪天蓋地的大片大片的黃土彌漫于整個鏡頭,將人物時而夾在一線天際之中,時而擠在畫面的角落。這樣的安排顯然突破了構圖的限制,一反人與物完全平衡的傳統審美范式。在這個構圖意識中,主角不是人,而是那一團團靜靜地起伏橫亙的黃土地。黃土地似是背景,實為主角,占據了大部分畫面,攜帶著一種影象造型的沉重感和壓抑感。這種失衡的構圖,使黃土地與中華民族歷史關系的象征意義鮮明地凸顯出來,并帶有強烈的張揚和沖擊力。
故事中的人物,在這片鮮黃的土地上,僅僅只是一個紅點或一個黑點,或遠或近,飄渺虛幻。如此構圖,一方面是受傳統美學思想的影響,運用色彩反差或是形狀對比來達到強調的效果。所謂“萬綠叢中一點紅”就是這一傳統美學思想的體現。又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楊萬里)”、“黑云翻墨未壓山,白雨跳珠亂入船(蘇軾)”等詩句,正是運用了對比的美學規律加強了審美構圖的色彩效果。
另一方面,采用這種構圖,還可以較好地表現土地的深厚博大,以及土地和人的關系。在黃土地里我們可以看到這樣場面:天與地相接,人遠遠地走來,雖然只是個小點點,但看得很清楚。還有一兩個人在很大一片土峁的半山腰或頂上犁地,遠遠地傳來吆喝牛的聲音。陜北男人是個小黑點點;女孩包著紅頭巾,穿著紅襖,在黃土地上就是一個紅點點。在土塬上耕作、行走的人們如同螞蟻般的渺小,難道這天不廣闊,這地不博大嗎?
4.對鏡頭的運用加強了對比的鮮明性。影片沒有采用常規電影中常見的流暢的運動鏡頭,而是大量運用靜止鏡頭,通過攝影機的靜止,表現一種歷史的陳舊凝滯感,有意矯正中國電影中攝影機亂動、變焦距濫用的弊端。如影片中幾次出現的窯洞場面,全景都是從窯洞的縱深部向外拍的,攝影機使用的基本上是同一個機位,視角幾乎固定不變,人物常常是正對或背對著鏡頭活動。影片也沒有采用常規電影中頻繁使用的正反打鏡頭切換的方式來表現人物關系,而是用單鏡頭來表現。比如影片一開始,鋪天蓋地的黃土就先聲奪人地形成強有力的視覺沖擊,即在視覺訴求上先入為主地把厚重蒼涼的壓抑感傾瀉到觀眾的眼中。一組千溝萬壑和顧青身影的疊化鏡頭向觀眾展示了土地與人相互依托的關系。接著就是長長的迎親場面,畫面中的迎親隊伍如螻蟻一般,被擠壓在渾黃的天地中間,在擠壓中掙扎求存。紅色的迎親隊伍像一條細細的生命之線,在自然環境的威懾之下,顯得極端脆弱渺小。
5.人物出畫入畫的方式也別具一格。它并非直入直隱,也非左右穿插,而是讓人物在漫天黃土之中隨著情節漸顯漸隱。這些非常規的構圖形式同樣是為了強調人物與土地血肉相連的關系:他們被這塊土地孕育出來,最終會回到它的懷抱中去。陜北千溝萬壑的歷史感、沉厚感和干燥感就這樣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影片擺脫了繪畫當中的“畫框邊界”的束縛,開拓了造型藝術的畫外空間。影片用一種打破常規的不勻稱、不平衡引起觀眾的自然想象,在想象中把意象伸展擴大化,從而把空間由畫面擴展到了畫外。這樣畫面上的不統一、不整齊通過觀眾建構起來的“想象畫面”疊加在“表象畫面”之上,形成新的完整、統一。這就是一種“大象無形”的審美境界。
(二)音樂的運用烘托
任何優秀的電影都少不了音樂這個得力助手。《黃土地》中時刻都流淌著充滿野性爆發力卻又膽小怯生的西北民樂,它對氣氛烘托起了重要作用。在《黃土地》中,凄厲悲婉的嗩吶貫穿著影片的始終,沖擊著觀眾的耳膜,凄冽的高調不斷撕扯敲打著觀眾的心靈,從一開始就將整部影片收擄到悲劇的凄風烈雨之中。
1.嗩吶作為傳統的中國民間樂器,調高,音色悲切,給人陰冷的感覺,常在喪葬對吹起,和著去世者家人的哭嚎,能夠讓人更加深刻地感到生離死別的殘酷和無奈。嗩吶聲除了作為背景音樂之外,在影片中的幾次出現都是和嫁娶有關,用這么冰涼的樂曲奏出這么高亢的喜悅的旋律,感覺不無奇怪。實際上,這正是影片所要表達的主人公心情的寫照。片中涉及的出嫁有三場,一開始的熱鬧場面,翠巧爹口中崔巧姐姐的出嫁,以及最后翠巧的出嫁,其中都有主人公翠巧的身影,從一個旁觀者到封建制度的事實上的受害者,痛苦升級,思想升華,嗩吶越吹越撕心裂肺,完美契合,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影片的代表性意象。嗩吶,反叛的氣質,天然的質感,是一堆說不清的東西,既是一切,又什么都不是;是一場意象的火災,也是火災之后的灰燼,是一場空。
2.民樂在片中還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故事情節的構成要素。顧青收集民樂,加以整理。在那個時代如此休閑的采風讓可能會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可是后來他與翠巧爹的無意談話讓這個物象的作用顯露無疑,頗顯導演的匠心。
“你收集這曲子有啥用?”
“好聽呀,收集回去,整理,再編上新的詞兒,給戰士們唱。戰士們唱著就知道咱們的苦,就更有力氣打仗……”
……
“你們都不把這些歌記下來?”
“記啥,日子苦了,就都會唱了……”
黃土地上人民的困苦最主要的是在思想上。歌可以隨便學會,隨便唱,可是苦難已經侵蝕了靈魂,難以挽救,這些歌也都是無力的宣泄,所以軍人以無獲而告終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3.翠巧清脆的歌聲也是獨具特色的民樂。它委婉動聽,堪稱天籟。縱觀整部影片,翠巧的歌曲除了顧青教的那首,其余的曲調大同小異,但歌詞都有所不同。影片想要告訴我們,歌聲是歌者的靈魂之音,是對自身處境無奈的反抗。憨憨發出的第一個聲音就是學顧青唱歌頌共產黨的調子,這是電影里的一大轉折。憨憨的童聲帶著孩子獨有的倔強,還透露著一點點成熟的意味。不能說他完全懂得什么是共產黨,什么是文明,什么是先進,可他確實是有所感悟的。影片最后,憨憨奮力地逆人流而上,即是最好的證明。嗩吶聲響起,憨憨唱著,翠巧和顧青開心地笑著,聲聲蕩漾,回蕩山谷。他們是否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和文明的曙光?而用嗩吶映襯笑聲,是否預示著這先進的萌芽注定會經歷蒼白夭折?
《黃土地》借助于畫面、色彩、鏡頭運動等電影本體的回歸,以徹底的現代電影意識和電影審美思維進行了大膽獨立的美學追求和藝術創造,帶來了電影語言意義的改變。將現代電影意識與現代民族意識統一起來,為中國電影創造了迥異于傳統電影的全新鏡頭語言和修辭手段,在電影的畫面構圖、造型意識、視覺形象、節奏處理等許多方面進行了大膽的探索,因此我們可以說《黃土地》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第一部真正使用電影視聽的影片。
二、深刻的主題意蘊
好的形式是為好的內容作準備的,《黃土地》即體現了這一點。一部電影的初衷,終究是要表達主創者的某種情愫,宣泄某種不安,提出某種思考。透過《黃土地》,我們可以看到它內部蘊含的深厚的哲理。通過鏡頭將民族的災難、現代化進程的艱難與國民性相聯系,從不同方位、不同層次去探索民族精神、傳統文化、人生底蘊,引發人們從更深的層次上對千百年積淀下來的傳統文化及人的生存狀態進行深刻的反思。
《黃土地》講述的是少女翠巧以自殺抗婚的悲劇。陳凱歌改變了原作的故事情節,沒有采用傳統影片慣常使用的情節性結構,而采用一種情緒性結構,打破了戲劇化電影中矛盾沖突產生—發展—激化—高潮—結局的程式,使人物和情節退居到次要位置,連綿不斷的黃土高原成了影片中不可或缺的角色,突破了中國傳統電影中“典型性”、“真實性”的概念,以及習慣于編織一個精巧、完美的故事的傳統做法。“黃土地”是整個影片的核心意象,是真正的藝術載體,歲月留給黃土高原的是一片荒涼和沉寂。在影片中大自然黃土地決定了當地人的生存方式和生存狀態,一方面它養育了人,另一方面它也毀滅了人。
《黃土地》的電影大海報上有一個片名的副標題,叫做“萬民篇”。顯然,影片《黃土地》決不僅僅是要向我們講一個在陜北農村封建包辦婚姻制下一位少女的逃婚故事,其真正的語義內涵似乎是要非常宏觀地揭示中華民族這塊古老黃土地與其古老民族(萬民)民俗實即民族根性的切切難分的依存聯系。
說人民,尤其是農民,是土地之子,在《黃土地》中,這種說法,實已不是一種一般習慣語中的象征與比喻式的修辭,而當真是一種恰如其分的陳述式的寫照。中華萬民與土地的依存關系密切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前者似乎不是外在地站立在土地之上,而是沉浸于土地之中;土地之黃色滲透到民族萬民的肌膚的毛孔之內和血液的細胞之中,生成了中華民族萬民的黃色人種。因而,這一土地上的人們的性格就得按著這土地的性格來規范——調子色彩低沉、變遷節奏緩慢。而地,就等于天,或者說來自于天。“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黃土地決不是人為的,它是天造的、天賦的,是先于人、先于萬民而存在的。于是,“信地”歸根到底是“信天”。影片最終把視角的注意中心由黃土地轉向了蒼天:那萬民“祭天求雨”的驚心動魄的一幕,決不是電影編導故弄玄虛、力求制造傳奇效果的“獵奇”;它具有真實性和典型性,濃縮著這一黃土地上的萬民命運的深刻的必然性——他們沉默著接受現狀,沉默著沿襲舊俗。人們將貧瘠發展成一種風俗:在任何一個所謂豪華的宴會上,除老肥肉外的唯一一道葷腥,就是僅僅作為“擺著是個意思”的“木魚”。“木魚”本是一種民間工藝美術品,在這里卻被扭曲成食欲的對象而非審美的對象,它是當地物質生活的觀念化的形象載體,更是自發地成了一種真正的貧瘠生成的文化。
而對這種貧瘠文化的揭示,集中表現在“門聯”上。翠巧家門聯上寫的“字”,就是阿Q式的“圓圈圈”。它就是“○”的文化。人們思想的表達僅僅停留在感情的階段,而感情的表達找不到觀念化的概念思維的方式,因而他們無知于文字;而沒有文字是因為沒有思維,所以他們不習慣說話:翠巧爹說話“惜字如金”;憨憨雖常“半張著嘴”,卻沒有音響,干脆被翠巧判定“我兄弟不會說話兒”(第186鏡)。影片以人們在土地上沉默地繁衍來表現情緒意旨,即人們在沉默中默默承受苦難。
顧青的到來打破了這種沉默,使毫無生氣的黃土地具備了一層現實息義。他的闖入將文明世界的信息帶入一片被傳統倫理框住的山村,使原始的土地獲得生機和希望的契機。顧青讓木訥的老漢對新生活發出關注的質疑:“你說南邊的女子們能念書識字,當真?”使原本接受宿命的翠巧第一次燃起對不一樣的新生活的熱望;使那個有些癡呆的憨憨學會唱鐮刀斧頭五角星的歌曲,并幫助姐姐出走。但是顧青卻沒有從根本意義上真正改變這里的生活方式。老漢用筷子尖挑粥灑向大地,顧青一臉的不解,老漢則用一句“后生家不懂”來護衛自己的生活哲學。顧青宣傳南邊延安的新生事物,宣布“要改改規矩了”,卻遭到了老漢不客氣的反擊:“咱莊稼人有規矩。”顧青所謂的改善方法僅僅是“搜集民歌,唱出去讓人知道咱受苦人為啥受犧牲,種田人為啥鬧革命”,這根本沒有觸及落后的根源。在這里,農民生活的政治屬性是次要的,而他們自古延續下來的生存狀態才是重要的。翠巧的父親對土地懷有深厚的感情,他在黃土地上默默耕作的身影,暗示了著心靈的閉塞、保守和無奈。顧青喚醒了翠巧對自由生活的向往,但她卻難以抵抗自己作為女性的悲劇命運。從表面上看翠巧的死亡是“男權社會”所壓迫和婚姻制度的腐朽造成的,她被父親及“莊稼人的規矩”所出賣,又被顧青及“公家人的規矩”所孤立在門外,但是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農民對土地的崇拜。葬送翠巧的不是有形的外在邪惡勢力的壓迫,而是養育了她的土地和親人,是那種平靜和溫暖中的愚昧。
三、結語
《黃土地》展現給我們的是一種宏大的文化視野,高超的形式化技巧下滲透出更多的哲學與歷史的思考,是承載了中國電影文化特質的獨特個體。它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強勢當然這種強勢,也是有限度的時代的強勢,是在當時那個大背景之下的強勢,值得人們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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