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闡釋

摘要: 根據Palmer的情態動詞分類，動力意象圖式理論可闡釋常見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并找出各語義項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發展規律:情態動詞的義項從動力情態到認識情態再到道義情態，呈現出情態動詞在主觀性上逐漸增強的規律。

關鍵詞: 情態動詞認知語義動力意象圖式

英語情態動詞能夠表達一系列的意義，這些意義有時模棱兩可。對于情態動詞的意義，學術界存在不同觀點。從語義學角度來分析情態動詞意義，尋求含情態動詞句子產生歧義的原因，勢必導致羅列某一情態動詞在不同句子中可能表達的多重意義并將之視為一詞多義。本文根據Palmer的情態動詞分類，用動力意象圖式闡釋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并找出各語義項之間的內在聯系和發展規律。

一、情態的定義及表達方式

情態是人類語言中一個重要的語法范疇。Lyons指出認識和理解情態要特別注意其主觀性。主觀性指說者對命題內容的觀點或態度。實際交際中句子都由兩部分組成:說者所要傳達的客觀信息(命題意義)和說者對該信息的主觀態度(情態意義)。Palmer基于主觀性與情態的緊密聯系，指出主觀性是情態的本質屬性，并定義情態為說者的態度和觀點的語法化。綜上可知，情態就是說話人對命題的態度，主觀性是它的本質屬性。

說者對命題內容的主觀態度是形形色色的。如對命題真實性的信任度有強弱之分。英語常用情態動詞、情態副詞、情態形容詞等來表達這類命題態度。

二、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分類

Lyons和Palmer等在大量語料分析研究基礎上，把常見的英語情態動詞分為兩類:認識情態(epistemic modality)動詞和道義情態(deontic modality)動詞。Lyons認為認識情態與知識或信念相關，道義情態與道義上的責任者實施某個動作的必然性或可能性相關;Palmer也認為認識情態本質上是對命題真實性的判斷，道義情態則涉及對動作、狀態或事件的影響表達一種指令。簡言之，說者表達自己對說話內容真實性的判斷屬認識情態;從道義、規范角度表達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態度屬道義情態。如:①It may have rained.It must have rained.②You may hand your homework in.You must hand your homework in.例①表達說者對命題“It rained”的真實性的不同判斷，屬認識情態;例②表示說者對“you”上交“homework”這一動作的可能性或必然性施加一定影響，屬道義情態。例①②都表達說者的主觀態度，與說者緊密相連。

英語中還有一類叫動力情態(dynamic modality)動詞。從情態定義來看，它們不屬于嚴格意義上的情態動詞，因為它們都指句子主語的特性，與說者無關。如:③He can control it.(能力)④He will help me at any time.(意愿)。但它們都具有與前兩類情態動詞相同的形式特征，在意義上也有不可分割的聯系。如can的否定式can’t就表認識情態，且是must表認識情態時唯一的合法否定形式。

因為認識情態和道義情態都表達說者的主觀性，屬命題外成分;而動力情態指句子主語的特性，與說者無關，屬命題內成分。

三、常見情態動詞認知語義項之間的聯系及演化闡釋

(一)意象圖式理論(Image Schemas)及動力意象圖式理論(Force Schemas)

Johnson提出的意象圖式指初始的認知結構，是人在對客觀世界感知和身體體驗的基礎上形成的。意象圖式的擴展是通過隱喻實現的。這些基本意象圖式被用來組織較為抽象的思維，從而逐步形成語義結構。因此意象圖式對研究人類的語義結構，尤其是闡釋語言中的多義現象有關鍵作用。

Talmy將動力意象圖式歸為意象圖式理論下的一個分支，認為其基本內容是:一作用力作用到某一實體上，該作用力可能會受阻于一些有形或無形的障礙，也有可能部分或全部通過障礙。

(二)常見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演化

Palmer對常見多義情態動詞從語義和主觀程度兩方面進行了如下分類:

聯系這三類認知語義的是can’t，它既可表示認識情態、道義情態，還可表動力情態。如:

⑤Jane can’t control it.(動力情態)

⑥Jane can’t be here now for she has been abroad.(認識情態)

⑦Jane can’t be allowed to go out these days.(道義)

Talmy曾用動力意象圖式理論來分析must，may等表道義情態意義的用法。他認為當may表許可意義時，其實就像是清除了一個有形或無形的障礙的結果;而must則表示一種有形或無形的作用力促使必須做某事。如:

⑧We must respect our parents.

⑨You may come in if you have some question to ask.

must表示由于一種道德上的力量要求我們必須尊重我們的父母;may則表明有一種潛在的障礙(沒有問題問)被清除后(有問題問)的結果(可以進入)。

Sweetser在Talmy的基礎上，用相同理論分析了must，may等表認識情態意義的用法。如:

⑩You are out of breath.You must have run to school.

{11}You may be right.

他認為⑩用must是因為沒有證據(阻力)可以阻止做出“You ran to school”的結論;而{11}用may是因為幾乎無證據(阻力)可以阻止做出“You are right”的結論。

由此可見，must，may都具有道義情態意義和認識情態意義，且這兩種情態意義是內在聯系的。一方面，從道義情態到認識情態，其動力(和阻力)從外在社會向人類內在推理發展，另一方面，從認識情態到道義情態，說者的主觀態度即情態意義增強。說者根據一些事實做出推理結論(客觀事實這種力量沖破一些潛在的阻力的結果)，表現出認識情態。在此基礎上(推理結論成為一種新的動力)，說者對命題中的施事者實施某個動作的可能性或必然性施加一定的影響，表現出道義情態。如例⑧可以這樣推理:父母給予我們生命，并含辛茹苦撫養我們成人→他們的愛和付出值得我們尊敬→我們必須尊敬父母，否則將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譴責。即從根據事實做出推理結論到根據該結論發出主觀信號，并表示出為保證該信號成功實現而作出主觀努力。

另外，情態動詞can可表動力情態和道義情態意義;will可表動力情態和認識情態意義;can’t可表動力情態、認識情態和道義情態意義。它們各自各種情態意義之間都是有聯系的，而且從大范圍看，它們各自的認識情態或/和道義情態意義都是從其動力情態意義發展演變而來的。因為動力情態意義只表達句子主語的特征，沒有說者的主觀態度，所以表達的是客觀事實。而最終它們從動力情態意義到具有認識情態意義和道義情態意義，都表現了說者從不表達主觀性到主觀性越來越強的趨勢。can’t表示“不能→不會→不準”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四、結語

本文分析了英語中常見情態動詞的認知語義，探討了其多種語義之間的聯系:一個情態動詞從動力情態意義到認識情態意義或/和道義情態意義體現了說者的主觀態度從無到有而且逐漸增強的趨勢。這也正如人類的認識規律:從客觀到主觀，客觀決定主觀，而主觀也會反過來影響客觀。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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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屬內江師范學院青年基金項目，項目編號:09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