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性增長的時代價值與實踐取向

關鍵詞： 當代中國；包容性增長；作用；對策

摘 要： 全面發展、成果共享的“包容性增長”，是胡錦濤在中國進入深化改革開放、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時刻，提出的發展目標導向。它對未來中國的發展影響深刻，決定著民生幸福和社會和諧的社會理想能否實現。深刻認識它的科學內涵，科學制定實踐舉措以推動其真正實現，具有極其重要的時代價值。

中圖分類號： F061.3; D616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2435(2010)060626 06

Time Value and Its Practical Orientation of Inclusive Growth

YUE Bin(School of Politics and Administration，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00， China)

Key words: contemporary China; inclusive growth; effect; countermeasure

Abstract: Allround and fruitsharing inclusive growth is a developing orientation advanced by Hu Jintao at the critical moment when China is deepening reform and openingup， accelerating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onstructing a welloff society. It influences the future of China and determines whether the ideal of happy life and social harmony will be realized. It is of significant time value to know its scientific connotation and formulate practical measures in order to realize it.

包容性增長這一概念，是2007年由亞洲開發銀行首先提出來的，其基本的含義是公平合理地分享經濟增長。^［1］2009年以后，胡錦濤先后兩次談到了這一問題，并賦予了它以明確的含義。2010年9月16日，胡錦濤指出：實現包容性增長，根本目的是讓經濟全球化和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所有國家和地區、惠及所有人群，在可持續發展中實現經濟社會協調發展。我們應該朝著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目標，堅持發展經濟，著力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提高經濟發展質量，增加社會財富，不斷為全體人民逐步過上富裕生活創造物質基礎。我們應該堅持社會公平正義，著力促進人人平等獲得發展機會，逐步建立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分配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不斷消除人民參與經濟發展、分享經濟發展成果方面的障礙。我們應該堅持以人為本，著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建立覆蓋全民的社會保障體系，注重解決教育、勞動就業、醫療衛生、養老、住房等民生問題，努力做到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2］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增長迅速、成就巨大，但民生幸福、社會和諧社會理想的實現，還有待我們秉持包容性增長的發展理念，作出艱辛的努力。本文擬在分析包容性增長的內涵、特征和時代價值的基礎上，對其實踐方法論作理論上的探索。

一、包容性增長的科學內涵及其特征

包容性增長的核心是協調發展、共同發展，其科學內涵包括可持續發展基礎上的經濟增長和公平正義基礎上的增長共享兩個方面，實現這兩個方面的連接并促使其前進的動力是“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的增長理念和增長實踐。

包容性增長這一概念在我國雖然才剛剛提出，但它反映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發展的基本要求和特質。當代中國的包容性增長經歷了一個由認識層面向實踐層面的轉化過程：

第一、隨著經濟社會發展失衡所引起的一系列問題日益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平衡發展的理念深入人心，成了包容性增長的重要推動力量

改革開放30年以來，中國采取的是一種非平衡發展模式，這是基于資源、資金約束而被迫進行的一種選擇。這一發展戰略在推動中國經濟奇跡般增長的同時，也給經濟社會發展埋下了隱患。這就是：一方面，社會建設被忽視，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并沒有帶來民生問題持續穩定的改善，人們有效的需求沒有轉化成經濟發展的穩定動力，經濟處于出口和投資依賴狀態，可持續發展受到嚴重影響；另一方面，城鄉之間、區域之間、人際之間收入差距持續擴大。公共服務在城鄉之間、區域之間、人際之間不均等，社會分化加快，社會群體之間矛盾凸顯。因此，需要我們實現包容性增長，對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布局進行調整，更多地關注社會領域的發展，使更多的老百姓能夠共享經濟發展成果，使中國發展走上平衡且可持續的發展道路。

第二、隨著當代中國決策民主化工作的深入推進，越來越多的社會成員開始主動政治參與，凸顯公平的廣泛民主參與已經成為包容性增長的基本特征

發展的民主性，是包容性增長的基本要求。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發展體現了民主政治參與和經濟參與，已經建立起了民主化、科學化的決策制度，建立起了政府與市場結合的教育、就業、創業和社會流動制度，在發展方面既體現了效率優先的競爭原則，又體現了公平正義的、民主的包容性原則。因此，對于“包容性增長”來說：一方面，發展有廣泛的民主參與；另一方面，在發展中人人都能獲得平等的機會。在民主參與方面，黨和政府的決策是建立在充分有效的政治溝通基礎上的，廣泛了解民情、收集民意、吸取民智，增加決策的透明度和公眾參與度，從而制定出以民為本的路線方針政策，使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得以發揮。在平等發展機會方面，逐步建立起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使人們平等、廣泛地參與經濟增長的過程并受益”，^［1］不斷消除人民參與經濟發展方面的障礙，給廣大民眾提供充分的教育、就業、社會流動的機會，實現效率公平的并重，既鼓勵支持一部分有條件的人先富起來，又要讓弱勢群體能夠有機會各盡其能。

第三、隨著政府職能由管理型向服務型的轉化和公共服務能力的提高，公共服務的均等化成了“包容性增長”實現的重要保障

將公共財政用于教育、醫療、住房、養老等與人民基本生活密切相關的領域，提供公共服務，以使得人們在這些領域獲得最基本的保障，并不至于在發展成果的享受方面存在大的差距，是改革開放時期中國公共服務的基本目標和原則。但改革開放以來，在城鄉分治、財政分權和經濟發展、社會服務市場化的發展模式下，目前中國的公共服務在區域之間、城鄉之間、個體之間的供給上不均等；不同人群之間在公共服務享有水平上存在較大差距，嚴重影響了社會和諧。因此，中共十七大提出要重點加強以改善民生為重點的社會建設，實現公共服務的均等化：“必須在經濟發展的基礎上，更加注重社會建設，著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推進社會體制改革，擴大公共服務，完善社會管理，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能力使全體人民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推動建設和諧社會。”^{［3］43由此可見，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包容性增長的基本特征，應當體現在公共服務的均等化上。}

第四、隨著收入分配體制改革的深入，收入分配差距的日益縮小，收入分配的公平化成了包容性增長的具體體現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我國城鄉居民的收入有了較大增長，人民生活水平有了極大提高。但同時，在收入分配領域也存在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中共十七大以前，中國的收入分配原則主要是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目的既是要通過差異化的收入分配激發人們的生產積極性和創造熱情，又要防止收入差距過大而引起社會的不穩定。但在現實當中，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收入分配領域也出現了一系列嚴重問題，如收入分配秩序混亂、分配不公、貧富差距擴大、社會分化加劇等，嚴重影響到了經濟社會發展和社會穩定。因此，中共十七大提出了要解決收入分配的公平性問題，要求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與公平的問題，更加注重公平。從這個意義上看，胡錦濤強調包容性增長，要求建立以分配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不斷消除人民分享經濟發展成果方面的障礙，通過調整政府、企業和個人的收入分配結構關系，調整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者之間的關系，讓中低收入者的收入增長得快一點，促進成果共同享、共同富裕。收入分配的公平化，是包容性增長的具體體現之一。

二、包容性增長的時代價值

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包容性增長雖然不具有明顯的外部特征，但內在的力度和取得的成效依然顯著。中國已經成功的實現了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提出的“兩個大局”的第一個大局，并在這個過程中兼顧了共同富裕的價值訴求，如今，已經開始了與第二個大局的對接并逐步深入展開。如果沒有科學、有效的包容性增長，中國就不可能在穩定、團結的基礎上漸進式發展，取得今天小康社會基本實現的巨大成就。與此同時，這一時期的包容性增長，是在改革開放，探索、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總體格局下進行的，是在不斷實驗、不斷總結經驗教訓的基礎上開展的，這一特質決定了改革開放時期的包容性增長并不能總是前瞻性的保持正確性而不存在問題。事實上，目前的中國發展還存在著一些包容性不足的問題，必須引起高度重視，這也是新時期進一步推動包容性增長，實現包容性發展的價值所在。

第一、樹立包容性增長意識，堅持包容性增長是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的具體體現

樹立包容性增長意識，推動包容性發展，就是要把科學發展觀落實到經濟社會發展的各個領域，更好地推動經濟社會的協調發展、推動民生問題的解決和社會和諧的實現。科學發展觀強調，要堅持把發展的目的和發展的成果體現和落實到人民富裕程度普遍提高上；要通過發展增加社會財富、不斷改善人民生活，又要通過發展保障社會公平正義、不斷促進社會和諧；要著力解決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努力形成全體人民各盡其能、各得其所而又和諧相處的局面，為發展提供良好的社會環境。這與包容性增長所強調的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所有人群，在可持續發展中實現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堅持發展經濟，使全體人民逐步過上富裕生活；逐步建立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分配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不斷消除人民參與經濟發展、分享經濟發展成果方面的障礙；注重解決教育、勞動就業、醫療衛生、養老、住房等民生問題，等等，是完全一致的。因此，樹立包容性增長意識，推動包容性發展，就是對科學發展觀的最好堅持和實踐。在新時期，只有堅持包容性增長的理念，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實踐才有新思路，進一步改革發展才能有新突破。同時，只有始終堅持把包容性增長理念貫徹到民生建設的各個領域，體現在解決民生問題的行動中，才能做到統籌兼顧，妥善協調利益關系，真正走上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人民生活普遍富裕的發展道路。

第二、堅持包容性增長，是應對中國發展內部失衡和后金融危機時代發展外部失衡的挑戰，推動“十二五”健康發展的需要

進入“十二五”，中國將迎來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關鍵時期和深化改革開放、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攻堅時期。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規劃未來，需要破解一系列兩難命題：在發展目標上，要處理好短期增長與持續發展的關系；在積累與消費問題上，要處理好國強與民富的關系；在城鄉融合問題上，要處理好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的關系；在區域經濟發展問題上，要處理好發達地區與落后地區的關系；在利益分配問題上，要處理好經濟增長與社會和諧的關系；在世界和諧發展問題上，要處理好中國發展與世界發展的關系。

仔細分析這些問題，每一個都是兩難問題，其形成都有錯綜復雜的原因，但它們也有一個共同的誘因，那就是發展缺少了“包容性”。在這種發展模式下，從國內來看，城鄉之間、地區之間、不同的人際之間占有的資源和擁有的發展機會不對等，造成了發展程度、收入水平和公共服務的不均等，中國發展出現了內部失衡問題。從國際來看，“由于中國城市傾向的政策和城市勞動力市場的激烈競爭，再加上地方政府在GDP的推動下不重視勞動者權益，中國長期維持了低廉的勞動力成本”，^［4］同時，隨著中國勞動生產率不斷上升，中國出口迅速增長，中國對全球資源的需求也迅速上升，導致中國經濟增長具有了產品出口依賴和資源進口依賴的特征。而在后金融危機時代，在國際貿易保護主義有所抬頭、國際資源利用競爭、國際金融競爭、國際貿易競爭加劇和中國主要出口目的國消費不足等因素的影響下，這種發展模式，已經顯得越來越不可持續，中國發展，出現了外部失衡問題。

這雙重失衡的存在，嚴重地影響了中國發展。解決好這雙重失衡，對未來的中國發展，具有特別的意義。而要破解這一難題，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堅持包容性增長，讓經濟全球化和經濟發展成果惠及所有國家和地區、惠及所有人群，在可持續發展中實現經濟社會協調發展。這是現實的要求，也是理性的選擇。

第三、堅持包容性增長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必然要求

就當下小康社會的實際情形觀察：從經濟基礎方面看，經濟發展取得巨大成就，經濟實力大幅提升；同時，經濟發展也顯示出極度的不均衡性，區域之間、城鄉之間，經濟發展程度、發展水平、發展模式還存在巨大差異，發達與不發達、富裕與不富裕、粗放型增長與集約型增長并存。這表明，目前的小康經濟是現代化漸進發展過程中的一種經濟。在這個過程中，有條件的地區和社會主體先發展，城市經濟先于農村經濟發展，仍是中國經濟發展的典型特征。從上層建筑看，政治文明建設、精神文明建設大發展及其與物質文明建設發展失衡，兩種現象并存。還處在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體制的深刻變動期，經濟體制改革先于其他體制改革并取得成效，但還沒有進入“十二五”即將進行的包含“積極穩妥的政治體制改革”的全面改革的攻堅期。這一時期的發展，空間大，難度也大；從民生方面看，人民生活顯著改善與社會生產無法滿足人民群眾更高生活要求，兩種現象并存。一方面，人民生活已經顯著改善。另一方面，與民生關系密切的勞動就業、社會保障、收入分配、教育衛生、居民住房、安全生產、司法和社會治安等方面的問題仍然較多。目前的小康社會，正處在由生活型向享受型和發展型的轉化期。這一轉化期與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深刻變革期重疊，變革的消極結果，將對這一轉化產生制約作用。完成這一轉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從這個意義上看，樹立包容性增長意識，堅持包容性增長，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必然選擇，是現實的需要，也是未來的召喚。

三、包容性增長的實踐取向

包容性增長是新時期中國發展的基本要求和目標導向。改革開放以來，通過包容性增長推動中國經濟社會協調發展，促進社會和諧，一直是黨和政府的基本訴求。但由于種種主客觀條件的影響和限制，部分領導機關和個人甚至僅僅停留在認識層面，沒有把它轉化為具體的實踐行動。在此意義上來說，實現包容性增長是新時期中國面臨的新課題，并存在很大的發展空間。包容性增長的核心理念是全面發展、共同享有，這就要求新時期的中國發展必須圍繞這一目標來進行，以確保生產創造財富、制度保證秩序、社會和諧人發展這一中國經濟社會發展邏輯的順利運行。這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中國進一步發展能否取得成功的關鍵，也是理性確立下一步發展戰略，實現“四位一體”的發展目標，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限制性前提。因而新時期的中國發展必須把包容性作為一個重要的價值標準和實踐原則。

第一、加強教育，夯實包容性增長的思想基礎

通過教育解決好廣大黨員干部的思想問題，打牢工作的思想基礎，是我們黨的一條基本經驗和行之有效的方法。新時期實現包容性增長要從抓教育入手，開展以馬克思主義和中共幾代領導人關于包容性增長的相關論述為主要內容的宣傳教育活動，讓廣大的黨員干部認識到包容性增長是社會主義共同富裕、全面發展、社會和諧的本質屬性的要求，事關小康社會事業的成敗。新時期中國經濟社會和后金融危機時代的國際政治經濟局勢深刻變化，需要統籌兼顧，體現出包容性才能真正實現科學發展。在他們中間形成自覺的、科學的、民主的、依法的推動包容性增長的好作風，構建起密切聯系實際、密切聯系群眾的工作體系，拓寬黨員干部服務群眾、服務社會的渠道，促使他們把政治智慧的增長，執政本領的增強，領導藝術的提高，深深扎根于包容性增長的實踐沃土，不斷從中吸取營養和力量，成為心系科學發展和社會和諧的先進分子。

第二、把握發展的平衡性，實現經濟發展與社會發展的“包容”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借助于市場化進程實現了30多年的經濟高速增長，經濟獲得了大發展，社會財富極大增加，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改善。但同時出現的另一個問題是，社會建設明顯滯后于經濟發展，在生產力原則和經濟中心原則的導向下，人們在發展中總是強調經濟建設，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往往忽視了社會建設，經濟社會發展的不平衡制約了中國的進一步發展。一部分在發展中處于優勢而受益的人充滿信心，另一部分在發展中處于劣勢的人心生疑慮，由此導致了發展的動力不足。由于政府沒有很好的通過社會建設來讓社會成員公平的享有經濟發展的成果，彌合收入分配的差距，經濟增長的成果并沒有體現在人們生活質量的極大提高上。因此，人民群眾呼吁社會建設、呼吁公平正義的聲音越來越高。解決這一問題，就需要按照“包容性增長”的要求：一方面，要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推動經濟又好又快發展，創造出更多更好的社會財富。因為“包容性增長既強調經濟增長的速度，也強調經濟增長的方式，二者同等重要”^［1］，解決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問題、解決收入分配差距問題，歸根到底要靠經濟發展。為了“包容”而犧牲經濟發展的速度、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歷史證明是不可取的；另一方面，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要更加注重社會建設，把發展的成果體現在公共產品的豐富、公共服務水平的提高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找準發展的基點，把生產發展、生活富裕作為正確處理生產與生活、改革發展與穩定關系的結合點，使發展始終得到全體人民的擁護和支持，實現胡錦濤在中共十七大提出的目標：“通過發展增加社會財富、不斷改善人民生活，又要通過發展保障社會公平正義、不斷促進社會和諧。”^［3］16

第三、縮小二元結構，實現城鄉發展、區域發展的“包容”

在目前的中國，無論從經濟社會發展的程度上看，還是從人民的生活水平的差異上看，區域之間和城鄉之間發展不平衡是一個顯見的事實。要解決這一問題，必須采取包容性的發展方式，這既有利于縮小收入的和生活水平的差距、實現社會和諧；也是實現城市化、區域經濟發展一體化的先決條件。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確立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分配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發展戰略，消除人民參與經濟發展、分享發展成果的障礙，形成人人參與、共建共享的良好局面。推動城鄉、區域包容性發展的目的，不是僅僅讓農民轉變身份或者說實現區域之間的同步發展，而更為重要的是要踐行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價值目標。在城鄉包容性發展方面，不是將農民從農村遷入城市，而是要從制度上減少城市對農村勞動力流入的限制，以及逐漸使農民與城市居民享有同等的社會保障和公共服務，以及同等的發展機會。其中尤其要加大對農村基礎設施的投入，改善其基本生產生活條件。要加大對農村教育的投入，提高農村居民的人力資本水平和就業、創業的能力，使之能夠適應工業化和城市化發展的需要。在區域包容性發展方面，實施區域一體化發展是一個很長的過程，需要有連續性、科學性，其成功要靠政府的決策、民眾的支持、企業的參與。一方面政府要通過積極的政策支持落后地區的發展，合理進行產業布局和產業轉移。另一方面，先發地區也要積極貫徹鄧小平在改革開放之初提出的兩個大局戰略，支持后發地區的發展。只有這樣，中國的發展才能真正體現出包容性，協調性。

第四、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實現人際之間發展的“包容”

“包容性”增長的基本要求，就是要讓經濟社會發展成果的享有體現出效率與公平并重。近些年來，居民收入、勞動報酬兩個比重持續下降，城鄉、地區、行業、群體之間收入差距繼續擴大，尤其是部分勞動者收入偏低，導致社會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由此引起的社會矛盾影響了社會的安定團結。我們也注意到，改革開放以來隨著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和關注民生的相關制度安排的做出，我們已經有了效率與公平并重的縮小收入分配差距的經濟承受能力、改善民生的政策支撐以及良好的社會環境，具備了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實現人際之間“包容性”發展的基本條件。在這種情況下推行包容性發展，就需要我們加大改革力度，采取積極的收入分配政策。在初次分配方面，要統籌兼顧、適當安排，調整國家、集體、個人之間的分配關系，以民富國強、企業可持續發展為目標，協調三者的利益分配，著力提高居民收入、勞動報酬兩個比重，使居民收入、勞動者報酬與經濟增長、企業經濟效益保持同步協調增長。在二次分配方面，既要注重效率，保護人們的生產積極性、創造性，允許一部分人因為貢獻大而先富起來，也要設立最低生活保障標準，繼續提高最低工資標準。要加大收入分配政策改革的力度，提高農民、城鄉困難居民、企業退休人員和低收入工薪勞動者這部分人的收入，調控壟斷性行業過高收入，規范灰色收入、打擊非法收入。同時，還要通過財政、金融、稅收政策的調整，解決收入分配的差距問題。通過財政的轉移支付，支持貧困落后地區和部分弱勢群體解決發展問題，通過金融改革讓金融資源更合理的配置，支持農村、內地和低收入群眾發展，通過稅收政策如提高個人所得稅起征點、征收財產稅、遺產稅、資產交易稅等，改善社會收入分配結構，逐步使全體人民過上共同富裕的生活。

第五、轉變政府職能，調整社會政策，體現社會的“包容”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和社會結構發生了很大變化。在這種情況下，政府職能也應該做出相應的調整，把主要工作聚焦在社會建設方面，把精力和資源轉移到提供公共產品方面去，承擔起公共服務的職責，彌合市場機制的缺失和不足。同時，政府要合理安排社會制度，確保公平正義、人人都能獲得平等發展機會的“包容性增長”實現。為此，要建立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分配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不斷消除人民參與經濟發展、分享經濟發展成果方面的障礙。在基本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方面，要加強社會保險、社會救助、社會福利的銜接和協調，不斷提高社會保障水平。要加大公共財政的社會保障投入，擴大各類社會保險覆蓋面，健全社會救助體系，發展社會福利事業和慈善事業，不斷在全體人民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上取得新成效；在社會保障的享有方面，要推行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在經濟轉軌、社會轉型的關鍵期，政府要在公共服務、基礎設施建設方面增加投入，尤其是加對落后地區和農村的投入力度，為包括流動人口在內的所有居民提供更多更好的、均等的公共服務；在與個人發展密切相關的教育和就業資源的提供方面，要優先開發人力資源，發展教育，提高教育現代化水平，堅持教育的公益性和普惠性，保障公民依法享有受教育的權利，提高勞動者素質和參與經濟發展和改善自身生存發展條件的能力，這是推動經濟持續發展、實現包容性增長基礎性工作。“要實施更加積極的就業政策。要多渠道開發就業崗位，提高勞動者就業能力，促進充分就業。要發揮政府、工會和企業作用，努力形成企業和職工利益共享機制，建立和諧勞動關系。”^［5］這是各盡其能，實現包容性發展的根本。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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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胡錦濤.深化交流合作 實現包容性增長——在第五屆亞太經合組織人力資源開發部長級會議上的致辭［N］.新華網，2010916.

［3］ 十七大報告學習輔導百問［M］.北京：學習出版社，2007.

［4］ 陸銘，等.中國的大國經濟發展道路［M］.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 2008，32.

［5］ 溫家寶.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建議的說明［N］. 人民日報，20101029(03).

責任編輯：陸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