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開創與推進

關鍵詞: 協商民主;開創;推進

摘 要: 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相結合，是中國社會主義民主的一大特點和優點。毛澤東是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開創者。鄧小平是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重要推進者。他們分別在政治思想、制度安排以及運作機制等方面促進了中國特色協商民主從無到有、從不成熟到趨于成熟的發展。

中圖分類號: D62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2435(2010)02013405

Creation and Promotion of Deliberative Democrac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WANG Fang， TAO Fuyuan (1.College of Management Science，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efei 230036， China; 2. College of Politics and Law，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Anhui 241003， China)

Key words: deliberative democracy; creation; promotion

Abstract: The combination of the electoral democracy and deliberative democracy is one of major characteristics and advantages of China’s democracy. Mao Zedong was a pioneer of deliberative democrac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Deng Xiaoping has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deliberative democrac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They have motivated the development of deliberative democrac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olitical ideology，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and operational mechanisms.

關于協商民主，近十多年來，我國理論界在引進、介紹和評論西方學者的相關理論成果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然而，對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理論與實踐，特別是對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開創和推進，尚缺乏集中、系統的研究。中國社會主義民主的一大特點和優點就是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相結合。“人民通過選舉、投票行使權利和人民內部各方面在重大決策之前進行充分協商，盡可能就共同性問題取得一致意見，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的兩種重要形式。”^[1]這就拓展了民主的深度與廣度，保障最大限度地實現人民民主，促進了社會主義社會的和諧發展。毛澤東是中國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相結合的奠基人，是中國協商民主的開創者。他在領導中國人民爭取民主以及從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偉大實踐中，第一次提出了發展協商民主的思想，實施了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制度安排。鄧小平則在新的歷史時期進一步深化了發展協商民主的思想，推進了發展協商民主的制度安排，培育了發展協商民主的社會動力機制，是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重要推進者。

一

“協商民主”這一概念是上世紀末一些西方學者針對西方選舉民主的缺陷提出來的。然而，早在西方學者提出“協商民主”概念半個世紀以前，即在上世紀40年代，毛澤東在籌劃和建設新中國民主政治的實踐中，已經開創性地提出了關于發展協商民主的政治思想。

在1941年11月21日召開的陜甘寧邊區參議會開幕會議的演講中，毛澤東就指出:“國事是國家的公事，不是一黨一派的私事。因此，共產黨員只有對黨外人士實行民主合作的義務，而無排斥別人、壟斷一切的權利。”^[2]809毛澤東這里所說的“民主合作”也就是“民主協商”或曰協商民主。這在毛澤東的如下論述中獲得了更直接的、明白無誤的說明。他說:共產黨人“一定要學會善于同別人商量問題”。“我們黨同黨外民主人士長期合作的政策，必須在全黨思想上和工作上確定下來。我們必須把黨外大多數民主人士看成和自己的干部一樣，同他們誠懇地坦白地商量和解決那些必須商量和解決的問題。”^[3]毛澤東還強調指出，與黨外人士合作，這是由共產黨的宗旨所決定的，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他說:“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它應該受人民的監督，而決不應該違背人民的意旨。它的黨員應該站在民眾之中，而不應該站在民眾之外。”^[2]809因此，“共產黨的這個同黨外人士實行民主合作的原則是固定不移的，是永遠不變的。”^[4]483

毛澤東關于發展協商民主的上述思想，在社會主義建設新時期為鄧小平所繼承和發揚。

鄧小平系統論述了發展協商民主對弘揚黨的民主傳統極端重要性。一則，鄧小平告誡黨的各級領導者:“要能容忍人，要能聽得進反面意見，要能用平等的態度待人，要能更謙虛謹慎，等等”^[5]309。這種告誡體現了協商民主所具有的反官僚主義的內涵。事實上，協商民主強調協商雙方身份對等，理性交流，即使是領導者的“金玉良言”也只能在平等接受所有協商主體的理性審視后，方能生效。二則，鄧小平強調發展協商民主能夠促進寬松、自由和民主的政治空氣出現。他說“我們還是提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老實話，說錯了糾正”^[5]333，“我們要創造民主的條件，要重申‘三不主義’:不抓辮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6]144，政治空氣寬容和諧了，“各種意見表達出來，進行辯論，才能真正發展馬克思主義，發展辯證唯物主義”^[5]272。在鄧小平看來，“我們需要實行黨的內部監督，也需要來自人民群眾和黨外人士對我們黨的組織和黨員的監督。無論是黨內的監督和黨外的監督，其關鍵都在于發展黨和國家民主生活，發揚我們黨的傳統作用。”^[5]215三則，鄧小平從歷史的高度對協商民主彰顯出的人民主權原則予以積極評價。他指出:“一個革命政黨，就怕聽不到人民的聲音，最可怕的是鴉雀無聲。”^[6]145對于破壞協商民主中的自由、平等原則，他予以嚴厲批評:“有一部分人甚至對于批評者采取可恥的打擊報復的辦法。這個事實，也是官僚主義病菌正在侵襲我們黨的嚴重信號之一。每一個忠誠的共產主義者，必須為消滅這種惡劣的現象而斗爭。”^[5]241

鄧小平深刻指明了發展協商民主對促進社會主義民主、人民參政議政和實現科學決策的重大意義。一則，鄧小平指出，只有充分發展協商民主，使人民敢講真話，科學決策才有保證。人們基于有限理性的認知往往帶有某種程度的偏見。協商民主可以通過社會主體互動式的對話、討論和商議等方式在統籌兼顧的基礎上形成公共政策，從而把決策帶有偏見的可能性降到最小，提升決策的科學性和民主性。

鄧小平指出要廣開言路，要鼓勵人民參政，就必須事先讓人民群眾了解參政內容和當前的形勢政策。否則，所謂“協商”和“參政”，都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鄧小平堅決反對那種形式上的“協商”。他批評某些領導者，“他們既沒有使會議的參加者對于所要決定的問題，在會議以前具有思想上的準備，在會議上，又沒有造成便于展開討論的氣氛，實際上形成了強迫通過”^[6]231。因此，政府行為必須要透明，必須要打造陽光政府。他說“我們要在整風的基礎上把黨公開，無論是城市、鄉村、工廠、機關，黨都要公開。”^[6]160“要加強黨的組織、黨員同群眾的聯系，要把國家的形勢和困難、黨的工作和政策經常真實地告訴群眾。”^[5]161二則，在掌握了充分的公共信息后，各協商主體尤其是人民群眾才能有的放矢地參政議政，胸有成竹地各抒己見。這樣一來，基于多元特殊利益的普遍利益才能夠慢慢聚合。就此，鄧小平批評黨的一些領導者不能坦誠的將自己的想法展現出來。“現在還是東怕西怕，還是怕講心里話，我們黨的老傳統就恢復不起來。”^[5]308鄧小平要求:“每個黨員必須養成為人民服務、向群眾負責、遇事同群眾商量和同群眾共甘苦的作風”^[5]217，“一切提到會議上的問題，都必須經過討論，允許提出異議”^[5]231。三則，協商民主反對簡單的多數決定原則，力主把民主的權威性和充分性、把尊重多數與保護少數、把民主的效率原則與公正原則結合起來。具體來說，協商民主希望通過廣泛協商形成的決策能夠最終獲得各協商主體的認同和遵循。鄧小平對此也有明確的看法:“對少數人要尊重，少數人的意見不一定就是錯誤的，即使是錯誤的，他們的意見也不會孤立的，只有重視這些意見，才能很好地去加以糾正，幫助同志們改正錯誤。”^[5]309

二

如何把協商民主的理念變為行動，使之在實踐生活中得到切實落實，關鍵的是要實施協商民主的制度安排。因為制度安排具有權威性、可靠性和相對穩定性。毛澤東也是中國協商民主制度安排的最早拓荒者。

協商民主在中國早期制度化的主要載體是革命的統一戰線，它是革命的政治聯盟，是我們黨和毛澤東的一個發明創造，是中國革命克敵制勝的一個重要法寶。隨著中國革命的勝利推進和革命根據地的建立發展，統一戰線這種革命的政治聯盟在根據地政權建設中也就發展成為民主的政治聯盟。或如毛澤東所說的，這是“統一戰線政權”。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根據地建立的民主政權就是這樣的統一戰線政權，“就是幾個革命階級聯合起來對于漢奸反動派的民主專政”。^[7]733這個統一戰線政權的原則是“三三制”，即共產黨員(代表工人階級和貧農)、進步分子(代表小資產階級)和中間分子(代表中等資產階級和開明紳士)各組成人員三分之一的制度。毛澤東告誡全黨，在統一戰線政權中，共產黨員要發揚“民主作風，遇事先和黨外人士商量，取得多數同意，然后去做。”^[7]742不難看出，抗日根據地的統一戰線政權是中國協商民主制度化的最初創設。

1949年9月新中國成立前夕召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是在中國共產黨直接組織和領導下進行的。這次會議是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無黨派民主人士共商建國大計的一次重要會議。會議確立了新中國的國家制度和政權組織形式，通過了具有臨時憲法地位的《共同綱領》。從此，人民政協成為中國實施協商民主的最主要的制度載體。

然而，隨著“左”傾錯誤的升級，中共中央在對人民政協的認識和定位上出現了嚴重偏差。其中，參與政協的各民主黨派重新被定性為“在總的方面還是資產階級性的政黨，還沒有成為真正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政治力量”^[8]。這種錯誤的判斷自然要付出沉重的政治代價。大約20年的時間，中國的統一戰線組織、政協事業和協商民主政治都處在寒冷的冬天中。在這種情況下，鄧小平對協商民主的制度化推進實施了“撥亂反正”。“撥亂”體現在鄧小平對前人發展協商民主失誤方面的糾正，“反正”體現在鄧小平對前人發展協商民主成功方面的回歸、堅持、發展。

第一，鄧小平堅持制度文明理論，為協商民主制度化夯實了政治基礎。“文革”以后，無數中國人反思悲劇產生的原因。其中，有些人認為，根本原因在于毛澤東個人思想作風存在缺點。與之有別，鄧小平則從制度方面尋求“文革”發生的真正根源。他說:“單單講毛澤東同志本人的錯誤不能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一個制度問題。毛澤東同志說了許多好話，但因為過去一些制度不好，把他推向了反面。”^[6]298“不是說個人沒有責任，而是說領導制度、組織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這種制度問題，關系到黨和國家是否改變顏色，必須引起全黨高度的重視。”^[6]289這一論述深刻指出了“文革”悲劇的實質，同時為中國共產黨找到了一條不搞政治運動而靠制度建設謀取政治發展的新路子。這條新路子可以概括為:堅持制度文明理論，推進民主政治發展。具體說來，它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則，堅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反對個人專斷。鄧小平指出:“民主集中制是黨和國家的最根本制度，也是我們傳統的制度。”^[5]312然而，“舊中國留給我們的封建專制傳統較多，民主法制傳統很少。解放以后，我們也沒有自覺地、系統地建立保障人民民主權利的各項制度，法制很不完備，也很不受重視，特權現象有時受到限制、批評和打擊，有時又重新滋長。”^[6]332就此，鄧小平強調:“如果搞不好，特別是民主集中制執行得不好，黨是可以變質的，國家也是可以變質的，社會主義也是可以變質的。干部可以變質，個人也可以變質”^[5]303。二則，用制度保障民主，而不是用“大民主”摧毀制度。民主必須建立在科學、嚴謹的法律制度即法治基礎之上。“文革” 悲劇的一個根源正在于毛澤東晚年格外推崇不受制度制約的“大民主”。事實上，在極左思潮泛濫的情況下，“大民主”實際變成了毛澤東個人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威與整個社會極端的無政府狀態的奇異結合。當毛澤東個人的“最高權威”大到可以完全左右群眾的時候，“大民主”也就失去了它本來含義而成了“無民主”。^[9]基于這個認識，鄧小平提倡建立民主法制。他主要從兩個方面著手:一是用法律保障公民真正擁有民主權利。“要使我們的憲法更加完備、周密、準確，能夠切實保證人民真正享有管理國家各級組織和各項企業事業的權利，享有充分的公民權利。”^[6]339二是用法律確保領導者的權力受到制約，使制度大于權力。鄧小平指出:“必須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不因領導人的改變而改變，不因領導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6]146

第二，鄧小平進一步發展統一戰線和多黨合作事業，為協商民主制度化拓寬了制度平臺。

鄧小平充分肯定了各民主黨派在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中的歷史地位和重要作用。他指出:“我國各民主黨派在民主革命中有過光榮的歷史，在社會主義改造中也作了重要的貢獻。這些都是中國人民所不會忘記的。現在它們都已經成為各自所聯系的一部分社會主義勞動者和一部分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的政治聯盟，都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政治力量。”^[5]221鄧小平將人民政協和協商民主進一步規范化和制度化。

他指出:“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實行多黨派合作，這是我國具體歷史條件和現實條件所決定的，也是我國政治制度中的一個特點和優點”^[10]。“西方社會那種多黨制是資產階級互相傾軋的競爭狀態所決定的，它們誰也不代表廣大勞動人民的利益……這種狀態是它們的弱點而不是強點，這使它們每個國家的力量不可能完全集中起來，很大一部分力量互相牽制和抵消。”^[6]267在此，鄧小平揭示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與我國政治制度之間的內在聯系，第一次肯定它是我國政治制度的一個組成部分。及至1987年，中國共產黨召開十三大，經鄧小平提議，“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這一重要概念正式被寫入執政黨文件。

三

協商民主的制度安排，還有待于通過相應的政治運作去獲得體現和保障。在這方面毛澤東和鄧小平

做出了各具特點的貢獻。

自人民政協成立以來，毛澤東先后擔任5年主席和22年名譽主席。他通過深刻闡述人民政協的性質、職能、任務與秩序，卓有成效地推動了中國協商民主的政治運作。

關于人民政協的性質。首先，毛澤東將人民政協視為統一戰線的發展和延續。1948年9月，毛澤東將中央城市工作部改名為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部，親自領導該部為人民政協的成立做了大量工作。人民政協成立時，雖代行全國人大的職權，但仍是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組織。毛澤東主持制定的《政協組織法》和《共同綱領》都有這樣明確的規定。^[11]其次，毛澤東區分了全國人大和人民政協的職能。1954年12月19日，毛澤東指出:人民政協不同于國家機關，也不同于一般的人民團體，是黨派性的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組織。^[12]385此后，人民政協與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同時存在，成為我國人民民主制度的一大特色。

關于人民政協的職能。毛澤東認為，人民政協的主要職能是民主協商和民主監督。首先，民主協商能夠為各民主黨派的政治參與開辟制度化渠道，把各種社會力量納入政治體制，鞏固和擴大人民民主專政國家政權的基礎;調動各方面積極性，廣集民智，廣求良策，推動執政黨和政府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在保持社會穩定的前提下，推進社會主義民主積極穩步發展。其次，政協的民主監督，其實質是提意見，提建議，作批評。它有利于黨和政府集中正確的意見。有人擔心政協是否會變成說閑話的機關，毛澤東認為:“只要不是惡意，講閑話也可以，這樣可以使我們知道社會上存在著這樣的意見。”“真理不在乎清一色”。^[13]

關于人民政協的任務和協商民主的有序性。毛澤東指出，人民政協應當團結各方面人士、為黨和國家在各個歷史時期的總任務而奮斗。圍繞黨和國家的中心工作，人民政協在不同歷史時期又有不同的具體任務。政協的任務決定了協商民主的有序性。為了規范協商民主，毛澤東提出了政協發表批評意見的六條標準:有利于團結全國各族人民;有利于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建設;有利于鞏固人民民主專政;有利于鞏固民主集中制;有利于鞏固共產黨的領導;有利于社會主義的國際團結和全世界愛好和平人民的國際團結。^[14]協商民主的有序性體現了黨依法辦事的原則。

民主政治作為上層建筑，其發展動力不僅來源于政治文化的觀念推動和政治體系的制度塑造，更來源于經濟基礎的根本決定作用。馬克思指出:“以物的依賴性為基礎的人的獨立性，是第二大形態，在這種形態下，才形成普遍的社會物質交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體系。”^[15]104這句話深刻的闡明了商品經濟是民主政治得以真正萌生的社會經濟基礎。鄧小平作為黨的第二代領導集體核心，通過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協商民主培育了新的社會動力機制。

鄧小平早在改革開放之初就明確提出要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這個認識又不斷深化。1979年，鄧小平

指出:“社會主義也可以搞市場經濟”。“方法上基本上和資本主義社會的相似，但也有不同，這是全民所有制之間的關系，當然也有同集體所有制之間的關系，也有同外國資本主義的關系”。“這是社會主義利用這種方法來發展社會生產力”。^[6]236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概念的提出無論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還是在人類文明史上，都劃出了一個新時代，為中國的改革開放指明了方向。1985年，鄧小平更加明確提出“多年的經驗表明，要發展生產力，靠過去的經濟體制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們吸收資本主義中一些有用的方法來發展生產力。現在看來得很清楚，實行對外開放政策，搞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相結合，進行一系列的體制改革，這個路子是對的。”^[16]1491987年，鄧小平進一步認識到:“計劃和市場都是方法嘛，只要對發展生產力有好處，就可以利用。他是為社會主義服務，就是社會主義的;為資本主義服務，就是資本主義的”^[16]203。這一論述是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理論先聲。1990年底，鄧小平針對當時計劃和市場問題上的思想混亂，指出:“我們必須從理論上搞懂，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區分不在于是計劃還是市場這樣的問題。社會主義也有市場經濟，資本主義也有計劃控制。”“不要以為搞點市場經濟就是資本主義道路，沒有那么回事。計劃和市場都得要。不搞市場，連世界上的信息都不知道，是自甘落后。”^[16]3641992年，鄧小平“南方談話”對發展市場經濟作了系統總結:“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于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于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16]373這一講話為中共十四大將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一歷史性的突破奠定了理論基礎。

誠然，鄧小平關于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論述，其主要著眼點是通過對經濟體制的社會主義市場化改革，促進生產力的發展。但在客觀上，這一改革又帶來了民間組織的產生與繁榮，帶來了市民社會的出現與成熟，帶來了群體利益的多樣性發展，以及相應的主體性自覺，為發展協商民主提供了必要的社會基礎和動力源泉。

總之，毛澤東和鄧小平關于中國特色協商民主的理論與實踐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繼續推進中國特色協商民主事業的極為寶貴的財富，它將在新的條件下，不斷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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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陸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