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陳寅恪改任清華學校中文、歷史兩系合聘的教授。他上課很精彩,吳宓風雨不誤一定去聽講,稱其“吱吱精金美玉”。他的助教也去,朱自清以及北大外國教授鋼和泰也來聽講,而其他大學部的學生教授就不來,因為聽不懂,只有他一寫,才知道,哪是德文,哪是俄文,哪是梵文。清華園里都奉他為“活字典”、“活辭書”。當時下面有個聽課的學生梁嘉彬見清華“文學方法”課的教授孔繁也常常到講堂旁聽,于是就和同學開玩笑說:“寅師為太老師矣?!?/p>
在清華任國學導師是陳寅恪一生中最安適的日子,他性情中的幽默也經常表現(xiàn)出來。一天,國學院的一些學生到陳寅恪家中做客,陳寅恪說,我有一副對聯(lián)送給你們:“南海圣人再傳弟子,大清皇帝同學少年?!闭f完大家哄堂大笑。因為康有為號為南海圣人,他是梁啟超的老師,而王國維當過南書房行走,算是溥儀的老師,所以陳寅恪就戲稱清華國學院的學生為“再傳弟子”和皇帝的“同學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