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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西域流入與早期敦煌研究

2010-01-01 00:00:00朱玉麒
敦煌研究 2010年5期

內容摘要:早期的敦煌研究肇始于清代乾隆年間對西域的開發(fā)。從乾隆時期敦煌的地理描述直到載瀾在烏魯木齊向伯希和展示其敦煌文書,一百五十年間的敦煌研究是近世敦煌學的濫觴期,是“敦煌學前史”。當清代的流放地增加了西域的時候,西域流放者中的有識之士開始關注經(jīng)行之地的敦煌。嘉慶年間的流放文人徐松是其中值得注意的個案。徐松對敦煌的研究體現(xiàn)在其《西域水道記》中。在這里,傳世史料、田野調查與碑刻資料的印證是“三重證據(jù)法”的典型。

關鍵詞:西域流入;早期敦煌研究;徐松;《西域水道記》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0)05-0092-07

一、敦煌學前史與西域流

人徐松的敦煌研究

中國當代研究敦煌學學術史的一些學者,多將1909年作為中國敦煌學發(fā)展的開始。但是他們也都強調,此前有關敦煌的研究,是敦煌學的前奏,我們可以將這一早期敦煌的研究歷程稱為“敦煌學前史”。事實上,隨著史料的挖掘和文書的公布,前史期的敦煌研究遠比我們所知豐富而復雜。當我們開始“敦煌學:第二個百年研究視角與問題”的討論時,前史時期的詳情追述無疑將為我們在未來研究中提供文獻資料與方式方法上更多的借鑒。

敦煌在中國傳世文獻上的地位是與中原王朝在西部力量的消長相關的。嘉峪關在明朝的建立(洪武五年/1372)以及隨后的閉關(嘉靖三年/1524),使敦煌淪為“化外”,逐漸在文獻中消失了它的蹤跡。它再次受到重視,是與清初開始對西域的經(jīng)營相連的。自康熙進兵以來,敦煌于雍正元年(1723)開始先后設立所,升格為衛(wèi),繼又建縣,屯田、移民,成為西進的基地。乾隆年間官修的《欽定皇輿西域圖志》,即將嘉峪關以西的地區(qū)作為統(tǒng)一的行政區(qū)域給予記載。其《凡例》云:“自嘉峪關以西,安西州、哈密、鎮(zhèn)西府久隸版籍。惟是西域蕩平之后,改設州縣,移駐提鎮(zhèn),經(jīng)制攸殊,且為新疆門戶,是編托始于此。所以備西域之大全也。”可以說,從乾隆二十一年(1756)《西域圖志》奉敕編撰開始,有關敦煌的研究就在經(jīng)營西域的清代方略中走上了150年的“敦煌學前史”歷程。

乾隆平定西域之后,清代流放制度有一項重要的舉措,就是增添了西域為其重要的流放地。雖然從嘉峪關通往哈密的清代官道已經(jīng)不必經(jīng)由敦煌,但東來西往的文人。對于這個曾經(jīng)輝煌于絲綢古道上的重鎮(zhèn),都引領遙望,有的甚至迂道訪問。早期的敦煌研究,便因為流放者與敦煌在清代的遇合而展開。

敦煌學前史時期的研究著作,最具有學術價值而至今仍被征引傳頌的,是嘉慶時期流放文人徐松的《西域水道記》。徐松(1781-1848),字星伯,順天大興(今屬北京)人。嘉慶十年(1805)進士。曾官湖南學政,嘉慶十七年(1812)以“發(fā)賣書籍漁利罪”,遣戍伊犁,二十四年(1819)賜環(huán)。晚年曾任內閣中書、榆林知府等職。他是嘉道年間杰出的學者,等身的著作在中國古代科舉史、都城制度史以及唐宋史料的整理研究方面。都成為無法回避的里程碑。而七年的遣戍,又使他成為西北歷史地理學的開創(chuàng)者。他得到伊犁將軍的支持,考察天山南北,編纂了官修通志性的《新疆識略》。以此為發(fā)端,他于遣戍期間撰寫的《西域水道記》、《漢書西域傳補注》、《新疆賦》,在道光以來以“大興徐氏三種”或“西域三種”、“徐星伯先生著書三種”等名稱流傳遐邇。特別是《西域水道記》,是經(jīng)世致用的社會風潮、乾嘉質實求證的考史風氣、西域開辟的政治環(huán)境和西學知識的引進因緣際會的時代產(chǎn)物。他根據(jù)內陸河流歸宗于湖泊的現(xiàn)象,創(chuàng)造性地將西域水道歸結為十一個水系,在體例上模仿《水經(jīng)注》的寫作方式,自為注記。后來有關西域的地理學著作,因為領土的淪喪,其描述對象都沒有達到徐松記載時期的廣闊地域。《西域水道記》不僅達到了那一時期西北輿地科學研究的最高水平,也成為古代西域終結時期體大思精的重要經(jīng)典。

徐松對敦煌的研究成果集中在《西域水道記》的記載里,是其西域研究的有機組成部分。《西域水道記》的第3卷“哈喇淖爾所受水”,記載了今甘肅境內嘉峪關以西地區(qū)的歷史地理。這一帶的水系,在徐松的記載中,是由發(fā)源于祁連山中的蘇勒河(今疏勒河)、黨河合流西去,匯到玉門關西的哈喇淖爾(今哈拉湖,已干涸)。其西源黨河所經(jīng)過的敦煌,即在“因水以證地,而即地以存古”的體例中,得到了詳細的記載。

有關西域的地理范圍,雖然其西界隨時隨勢而消長,但是東界以敦煌西邊的玉門關、陽關為標志,是歷代的共識。因此一般而言,敦煌的研究并不包括在西域研究的范圍中。《西域圖志》這科因一時的政治、軍事原因造成的嘉峪關以西為西域的地理描述,其實后來也沒有被所有的研究者繼承,如與徐松同時而稍早的祁韻士,在其編纂的《西陲總統(tǒng)事略》中,就嚴守“哈密為新疆門戶”的界限。直到清末王樹楠等編纂的《新疆圖志》。也都以兩關或者星星峽為東界,而未將敦煌納入到西域的地理范圍中。即使在徐松為伊犁將軍松筠所纂官修的著作《欽定新疆識略》(原名《伊犁總統(tǒng)事略》)中,也遵守了伊犁將軍總統(tǒng)天山南北的行政范圍,將新疆的地域界定在哈密以西。甚至在“新疆水道表”中專門說明:“哈密以東安西州、敦煌縣、玉門縣各水,非新疆所屬。故不載。”

但是,當徐松開始撰寫自己的名山著作“西域三種”時,超邁乾隆時代《西域圖志》的勃勃雄心便在字里行間表露出來。他的西域研究格局,受到了前揭《西域圖志》的影響。在那里,西域的主體被分成四路:安西南路、安西北路、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安西南路中的敦煌,就必然成為《西域圖志》重點描述的內容。在《西域圖志》中,卷8“疆域”一、卷20“山”一、卷25“水”一,都有關于敦煌自然與歷史地理的描述,卷20的“鳴沙山”條下。甚至還抄錄了《唐朝散大夫鄭王府咨議隴西李太賓碑》(即《李府君修功德碑》)、《唐涼州司馬檢校國子祭酒兼御史中丞碑》(即《李氏再修功德碑》);其他如卷29\"官制”、卷31“兵防”、卷4“貢賦”、卷36“學校”等,均對敦煌的相關沿革有所記載。

徐松在伊犁完成的《新疆賦》,專門表彰乾隆時代“勒方略以三編,界幅員為四路”的功績。其下自注:“《欽定皇輿西域圖志》四十八卷。乾隆二十七年大學士傅恒等奉敕撰,分新疆為四路:嘉峪關、玉門、敦煌至安西州為安西南路,哈密、鎮(zhèn)西府、迪化州為安西北路,庫爾喀喇烏蘇至伊犁、塔爾巴哈臺為天山北路,辟展、哈喇沙爾、庫車、葉爾羌、和闐為天山南路。”由此可見其對《西域圖志》的屬意之深。到了《西域水道記》,這種后出轉精的追求便從區(qū)域范圍到地理描述各個細節(jié)上,開始詳盡地表現(xiàn)出來。敦煌的研究,正是這一追求的具體而微。

二、《西域水道記》敦煌記載的分析

《西域水道記》今存三種比較重要的版本。在徐松由伊犁賜環(huán)歸京的嘉慶二十五年(1820)之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該書的草稿,但這一稿本并未留存下來。我們現(xiàn)在所能見到的最早稿本,是中國國家圖書館藏《西域水道記》四卷本(善本編號SB.3869.在以下討論中,簡稱稿本)。據(jù)筆者的考證,該稿本寫定的時間應在作者回到京師之后的道光初年。而《西域水道記》流傳的刻本,則由鄧廷楨在擔任兩廣總督任上的道光十九年(1839)雕版于廣州。但是作者的撰著,并沒有因為刻本的印行而停止,而是在此后不斷進行修改,直至去世。這一修改本殘卷后來為錢振常所得,原稿由其子錢恂捐贈給了今天的日本早稻田大學。可惜的是,這一修訂本中,記載敦煌的卷3已經(jīng)丟失。以上三種版本的《西域水道記》在內容上的不斷修改,體現(xiàn)了徐松撰著該書的名山理想。其中關于敦煌部分的記載,也是一個精益求精的典型個案。

毫無疑問,《西域水道記》稿本與刻本之間的敦煌記載,是有巨大差別的:稿本的謄清雖然是在京師完成。但距離徐松賜環(huán)的時間并不長。主要還是根據(jù)其在新疆遣戍時期所掌握的書面文獻撰寫。從稿本到刻本的十多年間,徐松得到了更多文獻,而對稿本作了增訂。這一方面要歸功于京師文化中心的資料齊備,同時也與作者有機會在京師學壇與諸多西北輿地學的學友切磋相關。即從字數(shù)而言,因為文獻資料的增補,《西域水道記》由原本的4卷增加到5卷;敦煌部分的記載,也由原來的六千多字劇增到一萬一千多字,幾近一倍。

稿本到刻本的修訂完善,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徐松的敦煌親歷。如上所揭,在清代前往西域的士人由嘉峪關而玉門縣、安西州西北直行,進入星星峽到哈密,并不繞道敦煌。作為流放者,更不會在前往流放地的道路中耽擱。個中原因,是流放者以后得到賜環(huán)歸來的時間與其到達流放地的“報到”時間有直接的聯(lián)系。據(jù)《嘉慶會典事例》卷594“刑部·名例律·徒流遷徙地方”一載:“凡徒役各照應年限,并以到配所日為始。”后來的《光緒會典事例》卷741“刑部·名例律·徒流遷徙”亦有同樣的記載:“凡徒役。各照所徙年限,并以到配所之日為始。”可見這種規(guī)定在清代中后期是一成不變的。我們從徐松嘉慶十七年底趕到伊犁的歷程看,他在前往遣戍地的匆匆行色中,也無暇迂回去敦煌考察。

但是他的返程,卻有了輕松的精神狀態(tài),因而前往敦煌的考察也就成為可能。從目前他所留存的詩文中,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曾經(jīng)到過敦煌的記錄。但是《西域水道記》本身的記載透露了這一點。如關于黨河源頭的記載,稿本云:“西源曰黨河,源導四蟒山。”但是后來的刻本卻重新描述,并云:“舊《柳溝志》言黨河所出,四峰矗立,日四蟒山。詢諸故老,莫識其名。”可見稿本是根據(jù)在遣戍地伊犁所見《柳溝志》記載做出的描述。因為歸途親歷敦煌而詢問當?shù)毓世希瑢Α读鴾现尽返挠涊d產(chǎn)生了懷疑;在敦煌或者回到京師后根據(jù)新的材料。作者終于推翻了根據(jù)《柳溝志》描述的黨河源頭舊說。類似的記載還有首揭《莫高窟碑》時云:“巖之莫高窟前,側立《周李君重修莫高窟佛龕碑》,蓋碑創(chuàng)于前秦。彼土耆士趙吉云:乾隆癸卯歲,巖畔沙中掘得斷碑,有文云‘秦建元二年沙門樂傅立’,旋為沙所沒。”——對于敦煌耆宿的采訪信息,不僅是我們得知徐松確至敦煌的重要線索,也是徐松繼承中國歷史學家如司馬遷、酈道元等載筆求真、“文”“獻”結合方法論的體現(xiàn)。再回首看其刻本新增的描述,如黨河:“自泉溝腦兒迤西,南山積雪。分流來注。北阻石山,底堅湍急,雖濁不淤。至橋頭而水勢益盛,水逕橋下,湯湯流赭。”“黨河自沙棗墩北流十里,當沙州城東,有渡口,縛木為橋,橋頻壞,行人病之。”這些描述非經(jīng)目驗,也斷難寫出。龍萬育在《西域水道記序》中稱道:“先生于南北兩路壯游殆遍,每所之適,攜開方小冊,置指南針,記其山川曲折,下馬錄之。至郵舍則進仆夫、驛卒、臺弁、通事,一一與之講求。這—贊譽,就敦煌的記載而言,徐松也是當之無愧的。

從稿本關于敦煌的記載來看,舉凡黨河源流、鳴沙山、三危山、黨城、屯田渠、敦煌城的記載,已經(jīng)面面俱到。而刻本的補充之所以能夠錦上添花,一方面既有經(jīng)過目驗而更加精確的描述成分,另一方面,也更為重要的,是碑刻史料的重視成為《西域水道記》關于敦煌記載最出色的特點。

重視碑刻史料,是《水經(jīng)注》就已確立的歷史地理著作追求的目標,而清代乾嘉以來碑銘證史的研究方法也蔚成風氣,這些都決定了《西域水道記》在西北歷史地理學的研究中不遺余力記錄碑銘而引領貞石證史的潮流。在《西域水道記》的稿本中,只是收錄了《大唐隴西李府君修功德碑記》和《唐宗子隴西李氏再修功德記》。這兩通碑記內容,在《西域圖志》中業(yè)已收錄,徐松從事新的研究,自然不會對以往的成果視而不見。而據(jù)李正宇先生的研究,清人汪德容于雍正年間革職游幕河西,在敦煌抄錄了當?shù)乇浂伞渡持荼洝罚鸵呀?jīng)使沙州唐碑傳播于外。今《沙州碑錄》雖佚,但上引莫高窟二碑的內容和按語卻為倪濤《六藝之一錄》、黃文煒乾隆二年(1737)《重修肅州新志》收錄,根據(jù)碑刻的題名和《西域水道記》的引書情況,我們可以推測徐松稿本中的唐碑就是從《重修肅州新志》中轉錄的。正因為稿本的撰寫還沒有融入后來親歷敦煌的實地踏勘經(jīng)驗,徐松當時甚至對這兩碑為一石兩面的情況,也并不了解。

到了《西域水道記》的刻本,以上兩碑的內容顯然是作者勘查之后的描述。因此不僅糾正了以上碑文傳錄的失誤,對其碑制、方位、尺寸,也都有了更為準確的描寫。更重要的是,作者還記載了莫高窟和敦煌城內其他四通碑刻:《周李君重修莫高窟佛龕碑》、《元至正造像記》、《元皇慶寺碑》、《唐索勛紀德碑》,并將《元皇慶寺碑》以外的三方碑刻文字抄錄在《西域水道記》中。即以《周李君重修莫高窟佛龕碑》的收錄而言,是目前所知最早的記載,因此關于莫高窟營建時間的揭示和形制的描述,徐松有開創(chuàng)之功,迄今為研究者沿用與重視,對后世敦煌學研究的貢獻至巨。

總之,刻本《西域水道記》的敦煌記載在方法論上體現(xiàn)了徐松重視出土材料、田野調查與傳統(tǒng)史料印證的“三重證據(jù)法”。而且這種文獻的對勘,就敦煌千佛洞的歷史沿革而言,也首次得到了清晰的揭示。《西域水道記》最初的敦煌研究旨趣和目的,也許主要是水道及其所經(jīng)地方的歷史地理沿革。但在后來的成書中。千佛洞的記載成為敦煌最精彩也最豐富的部分。20世紀初元,藏經(jīng)洞的文書出土,熱鬧的千佛洞在陡然升溫之際,人們發(fā)現(xiàn)有關它的沿革,早在六十多年前已經(jīng)由杰出的西北輿地學的創(chuàng)始人徐松作了完備的論述。《西域水道記》中敦煌和千佛洞記載的備受青睞,這恐怕是徐松當時也意料未及的。

三、徐松敦煌研究的后世影響

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的中亞探險熱潮興起之際,《西域水道記》也成為探險家和漢學家的必讀書。徐松的名字對于他們進入的中亞腹地來說,并不陌生。也正因為如此,當探險的目光被大量中古時期的文書吸引到毗鄰西域的敦煌莫高窟時,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回想起作為新疆探險指南的《西域水道記》中有著完整的敦煌資料。

現(xiàn)在我們知道較早關注徐松成果的,是法國漢學家沙畹(Edouard Chavannes,1865-1918)。他的《西突厥史料》作為西方漢學研究里程碑式的代表作,大量地吸取了《西域水道記》中的歷史地理考證內容。就敦煌研究而言,他的《宋云行紀箋注》就用《西域水道記》的注釋來說明敦煌的方位18],《伯寧先生所獲十件中亞漢文題銘》考證的四件敦煌碑文,也利用了《西域水道記》中的研究,甚至直接影印了其中的錄文。后來斯坦因(Au-rel Stein,1862-1943)的《西域考古圖記》在介紹敦煌的碑刻時,也引用沙畹《伯寧先生所獲十件中亞漢文題銘》的研究,提到敦煌碑刻的“內容曾被《西域水道記》所錄文’;此后郭魯柏(Goloubew)為斯坦因該書所撰的介紹文《西域考古記舉要》,還特別提及“(千佛洞)別有碑文一通,曾經(jīng)徐松錄入所撰之《西域水道記》”。可見在敦煌學的初期,此前的《西域水道記》是唯一一種對敦煌歷史地理進行過精審考證的著作。

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在西域的考察與研究中,無疑是最為成功的西方人士。他也一直將徐松的著作奉為圭臬。在其《中國新疆居民考察報告》(1909)中提及流放西域的清朝文人時,論述說:“令人欽佩的學者徐松,他手捧羅盤和毛筆游遍整個新疆,其有關古今地理的著作,始終是我們的主要史料來源。”在敦煌的考察,《西域水道記》也是重要的指南,在《敦煌藏經(jīng)洞訪書記》(1908)中,不斷提及徐松的研究。特別是法國漢學最為自負和傳承有自的碑銘研究,伯希和也不能不對徐松的研究表示崇敬,在談到莫高窟的《李君重修莫高窟佛龕碑》時,他說:“在這方非常重要的石刻文獻問題上,對于其大部分內容,我被迫依靠徐松的解讀。處于萬幸,他的解讀精彩絕倫。”而當他能夠在徐松研讀的基礎上有所補充或糾謬時,也感到無比欣喜。

對于徐松學術研究的關注,一直貫穿著伯希和的漢學研究,如在《俄國收藏之若干漢籍寫本》(1932)一文中,提及莫斯科魯緬采夫(Rumyancov)博物院斯卡奇科夫(K.I.Skachkov,1821-1883)收藏本編五六五(五一)號內容為《永樂大典》所收《經(jīng)世大典》站赤門之抄本時,說:“我好像記得從《永樂大典》抄出此文的是徐松。”徐松作為《永樂大典》佚書輯存者的身份是伯希和所熟知的。但是伯希和在《乾隆西域武功圖考》一文中,過分相信《欽定皇輿西域圖志》,而沒有引用《西域水道記》。以至對十六幅平定西域武功圖的地名考證有未能盡善之處,堪嗟功虧一簣。

日本的敦煌研究者,也無疑更加嫻熟于《西域水道記》的使用。典型的例子如大谷光瑞組織的第一次中亞考察隊,其隊員渡邊哲信在《話說西域大流沙》中,專門提及“沒有去敦煌是千古的遺憾事”,“雖然對敦煌千佛洞的壯觀早就有所耳聞,也知道《西域水道記》等書中詳細記錄的東西。在大約一個星期的返程途中,對于途經(jīng)的敦煌也沒敢前去探訪。后來的幾年里,伯希和和斯坦因都攫取了世界性的功名。而我們自己呢,雖然有首先到達敦煌的機會,但是卻失掉了這次機會,這真是千古的遺憾事。”渡邊哲信和堀賢雄從1902年起在新疆考察,由于地震,來年從甘肅返回日本。因為經(jīng)費緊張,而沒有迂道訪問敦煌以及莫高窟。從他的記敘中可以看到:由于西域的考察,使他們熟悉了《西域水道記》,也同樣熟悉了其中關于敦煌的記載。

中國早期的敦煌研究者,可舉王樹楠(1851—1936)為例。在其舊藏的敦煌文書《妙法蓮華經(jīng)器第六》寫本第二段的題跋中,他使用了熟悉的徐松《西域水道記》中的描述和《敦煌縣鄉(xiāng)土志》來綜合取舍,描繪出敦煌千佛洞環(huán)境及藏經(jīng)洞發(fā)現(xiàn)過程。徐松的《西域水道記》是王樹楠到達新疆編纂《新疆圖志》的重要參考書,因此其中對敦煌地區(qū)的描寫是他所熟知。

正是沿著這樣的學術研究道路,后世敦煌研究的論著幾未有不以徐松的成果作為其論述基礎的。

余 論

由徐松的貢獻,伯希和甚至對西域的流放人員普遍給予了較高的評價:“在新疆的漢人中,發(fā)配流放者特別值得一提。除了那些因觸犯普通法而被判刑的人之外,清朝還向伊犁地區(qū),特別是向烏魯木齊地區(qū),發(fā)配了由于施政過失而被判刑的相當數(shù)量的官吏。這些具有文化修養(yǎng)的人非常關心該地區(qū),并且向外介紹該地區(qū)。總而言之,他們?yōu)樾陆鞒龅呢暙I,就如同俄國流放犯對西伯利亞作出的貢獻。

事實也正是如此。西域流放者與敦煌的關系,在不斷公布的資料中,愈益顯得密切。如王三慶先生在全面考察日本天理圖書館藏敦煌寫卷時,對編號為183-ァ293號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注》進行了專門研究。這卷文書的后面有許多的題跋和藏書印記。最早的一條是李宗瀚(1769-1831,號春湖)道光丁亥(七年/1827)所撰,其中提到:“聞此卷乃某君遣戍伊江時,得于敦煌塔中。后攜至武昌,以贈素孟蟾方伯,今歸云心同年。林雄光(1898-1971)1952年的題跋就論及該卷文書的可貴處,其一曰:“同為敦煌發(fā)見經(jīng)卷,而此卷最早李春湖跋于道光七年,是較斯坦因、伯希和發(fā)見敦煌藏經(jīng)早數(shù)拾年。”可見,比引起國際敦煌學熱潮的關鍵人物斯坦因、伯希和更早接觸到敦煌文書的,是流放伊犁的中國文人。遺憾的是,這位不知名的遣戍者對于該寫本并沒有特別重視,僅當作流放西陲的特殊收獲,而專贈給了愛好文玩的官員,此后在小范圍的文人圈中作為文房清供而題跋鑒藏。

1909年之所以成為中國敦煌學的開端,是因為伯希和帶到北京的敦煌文書引起中國學界的高度關注;而伯希和能夠得到大量的敦煌文書,又與他在1907年經(jīng)停烏魯木齊,與流放人員進行交往有關。這些流放者,有原廣西提督蘇元春(1844-1908),原輔國公載瀾、原南海知縣裴景福(1854-1926)。伯希和從1907年的10月19日到12月12日在迪化(今烏魯木齊)逗留,然后東行,于1908年的2月14日即到達了敦煌縣城,此后便在莫高窟開始了寫本文書的掠取。當他在同年的5月30日離開敦煌時,5000多卷的文書也隨之捆載而去。

伯希和如此迅捷地從烏魯木齊前往敦煌,其中的原因就是烏魯木齊的流人為他提供了敦煌文書的準確消息,這在他后來的西域探險記載中毫不諱言。如在《高地亞洲三年探險記》(1909)中回憶說:“我在烏魯木齊就聽人講到,1900年在敦煌千佛洞發(fā)現(xiàn)了寫本。那位清朝將軍(筆者按,指蘇元春)只向我講過只言片語。至于瀾國公。他卻送給了我一卷出自那里的寫本。”《敦煌藏經(jīng)洞訪書記》中則記載:“早從烏魯木齊開始,我就知道在藏經(jīng)洞中與寫本同時,還發(fā)現(xiàn)了繪畫。裴景福先生在經(jīng)過甘肅時曾見到過其中的某幾種樣品。297伯希和探險隊的成員路易,瓦揚(Louis vail-1ant)也曾記載:“作為我們探險團最確鑿的成果之一,便是瀾國公在我們出發(fā)時送給伯希和的一卷出自沙州千佛洞的寫本。伯希和剛一打開卷子,他就辨認出這卷寫本要早于公元8世紀。這件禮品更進一步證明了他于旅途中搜集到的那些含糊不清的傳言。有人聲稱,沙州千佛洞的一名道士發(fā)現(xiàn)了一個藏滿珍貴圣物的耳室。從此時此刻起,伯希和就迫不及待地要親自趕赴沙州。”明

從以上為敦煌學研究者耳熟能詳?shù)氖妨嫌涊d中可以看到:伯希和所以改變了羅布泊考察的計劃而趕赴敦煌,與烏魯木齊的流入給他提供了敦煌藏經(jīng)洞寫本的確鑿信息有最為直接的關系:其中像裴景福這樣富有才學和鑒賞力的文士。更給予了他研究敦煌文物有益的啟發(fā)。以裴景福為代表的西域最后一批流放者,無疑是伯希和取得敦煌研究成果與中國敦煌學開端的催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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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伯希和,伯希和西域探險記·敦煌藏經(jīng)洞訪書記[M],耿異,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l: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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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伯希和,伯希和西域探險記·中國新疆居民考察報告[M],耿異,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l:31

[16]伯希和,伯希和西域探險記·高地亞洲三年探險記rM],耿舁,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19

[17]路易·瓦揚,伯希和西域探險記·法國西域探險團團長伯希和[M],耿舁,譯,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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