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在解釋胡庚申的翻譯適應選擇論的基礎上,重點探索其譯者為中心的核心理念,結合哲學的辯證統一觀進一步闡明譯者多角色的統一,部分與整體的統一,以及在翻譯活動中絕對中心與相對中心的統一。
關鍵詞:適應與選擇;文化創造者;統一
中圖分類號:B82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06—0017—02
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目前已被廣泛應用于除生態學的很多其他領域,尤其是“適者生存”,“優勝劣態”的自然法則和基本原理,那么翻譯學是不是也能借用這個理論來解釋其翻譯實質、翻譯過程、翻譯原則、翻譯方法等本體性問題呢?對此,胡庚申在他的翻譯適應選擇論著作中一一做了合理而有力的解釋論證,并以實證調查作為堅實的后盾。鑒于翻譯是語言的轉換,語言又是文化的一部分,文化是人類交際活動的積淀,而人類又是生物界的一部分,這樣翻譯和生物界就有很清晰的內在聯系了,這種聯系使生物進化論的觀點應用于翻譯研究成為可能,即適合于生物界的基本規律也同樣適用于翻譯活動。(胡庚申,2004)
一、翻譯適應選擇論
在將生物進化論的觀點應用于翻譯研究時,我們不可能全盤搬出所有理論一一套用,因為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整套理論,胡庚申總結概括了翻譯的特點,得出譯者在進行翻譯的過程中總是不斷地進行大量的適應、選擇、保留、淘汰等操作,在借用了生物進化論的適應選擇學說基礎上,提出翻譯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選擇性活動,譯者既要適應也要選擇,適應指譯者對以原文為基本要件的翻譯生態環境的適應,而選擇則是譯者以翻譯生態環境的代表身份對譯文實施選擇。(胡庚申,2004)在這里,翻譯生態環境是有別于語境、文化語境等術語的,它是原文、原語和譯語所呈現的整個世界,是各種與翻譯相關要素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整體。當然,這個環境就像生態環境一樣是運動的變化的整體。從這點出發,即便我們能說原文是靜止的,可它一旦被用來翻譯,就不得不被翻譯生態環境的代表者——譯者用運動發展的眼光來理解。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原文就不可能是永恒不變的,也就不可能有原文與譯文的對等,且不說我們平常的文學作品等的翻譯,原文與譯文的產生存在一定的時間間隔,因而需要譯者適應的翻譯生態環境相應地就會有所改變,就算是即時的口譯,原文和譯文也不可能對等,很簡單的比方,原文許多的話語是為提示聽眾或因自己口誤緊張等而形成的,這時譯文就完全沒必要嚴格對等了。譯者不是一味忠實原文,他是適應了當時的翻譯生態環境后作為其代表去選擇譯文的。適應選擇論中,不再強調對原文的忠實,或是對譯語的歸化等,一切都是以譯者為主導。從翻譯適應選擇論的角度看來,譯者決不是簡單的語言轉換工具,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是絕對的操縱者,他可以選擇何種程度的適應翻譯生態環境,選擇譯文的最終形式。當然,他有自己的制約機制,即他必須是“適者生存”,否則就像自然界的“滯弱留強”一樣被淘汰。
二、適應選擇論的譯者中心
在生物進化論中,是生命體去適應整個生態環境接受自然的選擇,因為達爾文認為只有生物才具有適應和選擇的能力。而在翻譯的實際操作中,翻譯是原文——譯者——譯文的三元結構,譯者是翻譯活動的主體,生命體;原文和譯文是客體,是非生命體。只有譯者這個生命體能擔當主動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職責,他是翻譯活動的中心。
胡庚申在其著作中重點從“原文——譯者——譯文”三元關系,從譯者與作者、讀者、委托者、譯評者、譯文使用者等諸者關系,從譯者既是“原文讀者”又是“譯文作者”的功能視角,不同譯者產生不同譯作的差異視角,還有意義構建視角、適應選擇視角、翻譯實踐視角等論述了譯者的中心地位,較之前譯論研究者都論述得更全面更科學從而更具說服力,也就能推動譯者在整個翻譯研究中的地位從本質上提高上升。
三、譯者角色的哲學統一
1.絕對中心和相對中心的統一
自有翻譯實踐以來,人們一直在探討譯者的角色問題,認為譯者是翻譯工作不可或缺的實施者,這點哪怕是機器翻譯產生之后都得到了譯界乃至一般人們的普遍認同。然而,長期以來翻譯工作者努力為譯者贏取“正名”,這些工作似乎僅僅停留在呼吁階段,可是翻譯適應選擇論就從理論層面真正對譯者的“中心地位”和“主導地位”給予了明確的定位。
翻譯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選擇性活動。譯者需要多維度地適應這個翻譯生態環境,如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等,而且適應選擇論認為適應的維度越多越好,可能某種程度上是這樣,但筆者認為譯者在實際的翻譯過程中,真的去找最多的維度來適應的話那就難免會有點無所適從,所以在進行多維度適應時,我們要有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哲學理念,找出在那個環境下的主要維度來適應。那這種主要維度又該如何判斷呢,我想這很大程度上又依賴于譯者自身的素質,以及在廣大翻譯研究者的集體智慧下得出的科學指導依據。
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有絕對的中心地位,他在實施翻譯的過程中,憑借自己的想法對原文進行翻譯,怎么譯,哪些譯哪些不譯,用什么方法,遵循什么原則,講究什么策略,譯到什么樣的程度自己可以滿意,等等許多方面他自己都有絕對的選擇權。在翻譯的具體操作過程中的的確確譯者是可以做主的。
然而,根據哲學的基本觀點,我們知道沒有絕對的中心,譯者在整個翻譯生態環境中,他只是有相對的主導權,他受其他很多因素的制約,如讀者反應等。譯者在翻譯時需做出積極主動地選擇,但前提是要多維度地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各種要件。從這點看來,翻譯活動是一個與翻譯相關的各種因素的多維度循環制約過程,而整個過程,又由譯者作為翻譯生態環境的代表來進行對譯文的選擇活動。
譯者的中心地位不僅表現在翻譯這個過程,還表現在譯者對譯作命運的決定權里,這也是翻譯過程的一個必然結果。不同的譯者會產生不同的譯作,因為不同的作者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能力不等,從而也有不同的選擇性活動。不同時期的譯者也會有不同的譯作,因為譯者是個發展動態的個體,翻譯生態環境也是變化發展的,動態的主體去適應動態的翻譯生態環境自然會有不一樣的選擇。
2.部分與整體的統一
在解釋翻譯適應選擇論時,筆者提過翻譯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選擇活動。譯者之所以能夠實施選擇,實際上是在接受、了解并在一定程度上適應翻譯生態環境的基礎上以代表者的身份對譯文進行選擇。這時譯者是翻譯生態環境的整體代表。但我們又知道譯者實際上也是這個大環境中的一員,他是整體的一部分。從哲學的觀點看來,任何整體性的普遍性的事物都不得不以個體的形式表現出來,也恰恰是通過這無數的個體,無數的部分,我們才得以認識較完整的世界。置于翻譯實踐,通過譯者這些個體,譯語世界看到了原文、原語所呈現的文化大語境,同時又接觸到了新的為譯者所創的另一新文化,即譯語讀者認識到了更大范圍的語言文化世界,“自然界”,而不僅僅是翻譯生態環境。
3.文化創造者與其他諸者的統一
一直以來,譯者是文化的溝通者,把一國文化介紹到他國,這點被廣泛認可。譯者在進行語言轉換時,為了讓異語讀者更好地了解原語文化,不得不對原語文化進行相應的介紹。然而,人們卻忽視了譯者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擔負著創造文化的角色,通過介紹異國語言,譯者根據自己的了解,實際上產生了中間的“第三文化”,這“第三文化”在譯語中被接受并廣泛流傳最終形成新的文化融入到原有文化里。
在不同語言構成的大千世界里,譯者在進行多維度適應選擇后形成譯文,在其中有選擇更有一種新的組合即創新,形成一些新的文化,而這樣才能更好的促進不同語言和文化之間的溝通。文化溝通者的身份使譯者不得不有文化創造,有了積極的文化創造也能更好地促進溝通。譯者的角色又是二者的相互統一。
在整個生態環境中,人這個主體有認識和改造世界的能力,也實實在在地發揮著這個作用。而在翻譯生態環境中,譯者這個特殊的主體自然是在首先認識即適應這個環境的條件下,對整個環境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翻譯是關于語言的活動,有語言就離不開文化,所以譯者也是文化的創造者,只不過譯者決不是唯一的創造者,文化是整個人類的文明。
除了譯者是文化溝通者、文化創造者的角色外,他又不時地擔當著讀者、作者等角色。所以譯者是多角色的統一體。從哲學的觀點看來,任何事物是相互聯系的,人處在這個相互聯系的整體里,不可能只擔負著一種職責,或者一個角色。譯者的這個多角色身份實際上是整個翻譯生態環境的一個微觀體現。
四、譯者地位的提升
雖然在這從翻譯適應選擇論這個新視角來看譯者的角色,其主要目的是要翻譯工作者認識到自身的重要性,給其一個新的對譯者的研究視角,宏觀上理解翻譯這項活動,認清很多翻譯的本體性問題,但我們還是希望這有助于譯者地位的提升。譯者就像其他社會成員一樣承擔著社會上某個必不可少的角色,這在工作性質上沒有卑劣之分。但我們還是要想辦法使整個行業意識到自身的責任,同時在社會上努力樹立起好的形象,一個與翻譯事業真正相符的形象。這需要譯界自身的重新定位,同時對外界的加大宣傳。
提高譯者的地位,并不是要讓所有人都全盤歌頌譯者的高尚,而是讓世人了解翻譯事業、翻譯科學的不可或缺,對社會的不可或缺。它其實就像音樂,既流行于世界的每個角落,又是專業研究者的崇高藝術,是研究的一塊神圣領土,而作為翻譯事業的一般譯員他們同樣是值得尊敬的,和領導人、委托人等一樣,他們承擔著社會的某種角色,推動社會的發展,舊文化的交流,新文化的形成。
五、結語
胡庚申教授的翻譯適應選擇,選擇論給廣大譯者提供了翻譯研究的新視角,他把譯者正式納入到定義中,把譯者提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位,這也是能體現翻譯實際的。盡管這是全新的生態學視角,但同時融合了哲學的辯證統一觀點,這也顯現了各學科之間的相容性。筆者在解釋介紹該理論時,從中總結出幾個關于譯者角色的統一點,以便譯者翻譯時更好的意識到自身的地位,更積極地投身于翻譯事業中。
參考文獻:
[1]蔡新樂.翻譯適應選擇論簡評[J].中國科技翻譯.2006.
[2]胡庚申.翻譯適應選擇論[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
[3]劉云虹,許鈞.一部具有探索精神的譯學新著---翻譯適應選擇論剖評析[J].中國翻譯.2004.
[4]呂炳華.譯者主體的體現[J].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學報.2005.
[5]穆雷,詩怡.翻譯主體的發現與研究[J].中國翻譯.2003.
(責任編輯/王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