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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翻譯家楊憲益

2010-01-01 00:00:00麥群忠
文史春秋 2010年3期

楊憲益(1915.11—2009.11)是我國著名的翻譯家、外國文學研究專家、詩人。他與夫人戴乃迭的譯作(中譯英)遍及中國古典文學、現代文學、當代文學各門類,約1000萬字,被譽為“翻譯了整個中國的人”。他享年95歲,人生經歷將近一個世紀,既有輝煌成就,亦有坎坷磨難,充滿傳奇色彩。筆者從他豐富的人生歷程中擷取幾個片斷寫成此文,以饗讀者。

從富家少爺到革命同志

楊憲益出生于民國四年(1915年),祖父是一名地位頗高的清朝地方官,父親是天津中國銀行行長,幾位叔祖都是袁世凱以及許多北洋高官的同僚。父親雖不是高官,但和早期的中國北洋政府首腦們關系密切。他是這個豪富家庭中惟一的公子,從小就穿著袁世凱贈送的、象征王公身份的清廷絲質黃馬褂。父親有三房妻室,他母親是第二位夫人。他還有一個異母妹妹(是父親第三個妻子所生)以及兩個親妹妹楊敏如和楊靜如。

楊憲益5歲時,父親因患傷寒而過早去世,給寡妻們留下一筆豐厚的財產。父親去世后,只有七八歲的他就須穿戴整齊,以父親的名義出席董事會。父親給寡妻留下的巨資都存在銀行里,后被兩個叔叔哄騙拿去做投機生意,結果血本無歸。再加上家里仍維持著高標準開支及遭到仆人們的大肆偷盜,家產便被揮霍掉了。到1949年解放時,楊家的房產、田產已賣罄,銀行存款化為烏有。

楊憲益生肖屬虎,母親在生他之前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只白虎躍入懷中。白虎星是兇星,但“算命先生”說,這個夢既是兇兆又是吉兆:這個男孩將是家中惟一的男丁,克父傷子,而他在經歷重重磨難后將會成就輝煌。

他在自傳中曾說:“我不知道自己一生的事業是否算得上輝煌,但是我確實是母親惟一的男孩,而且我5歲時父親就病逝了。在過去的生涯中,我確實經歷了重重磨難。所以,那位算命先生盡可以說他的推算大致不差。”

由于楊憲益是獨生子,母親怕他遭綁架或遇意外,在他12歲以前不許出門上學,在家跟家庭塾師學習,讀儒家經典和舊體詩。他十一二歲時就讀了許多古代筆記小說和明清通俗傳奇。十三歲時,說服了大母親,才允許他進入天津新學書院(英國教會學校)學習。喜歡英國文學、中國文學和古代史的楊憲益當時讀了很多舊體詩和西方詩歌。

1934年楊憲益高中畢業,準備上清華或北大,當時教物理的英籍教員朗曼和教英國文學的妻子非常喜歡楊憲益,提出要帶他去倫敦求學。

1934年冬,他到了倫敦,前往牛津大學求學。那時的牛津每年只接受一位亞裔學生,在得知他只用了5個月學習希臘文和拉丁文就通過入學考試時,學校的官員認為他一定是僥幸過關,堅持讓他推遲一年入學。這位闊綽的中國少爺正好利用這一年時間,游歷了歐州大陸,見識了賭場、妓院、夜總會……喝遍了各式各樣的小酒館,還閱讀了大量的書籍。

1936年春,楊憲益搬到牛津大學,在那里認識了歷史學家向達、攻讀語言學的呂叔湘,還有在牛津讀書的錢鐘書、楊絳夫婦。

在學校,他還參加了中國學會(由中國友好人士及中國留學生組成),1936年被推選為學會秘書,1937年又被選為學會主席,直到離開牛津大學為止。

1937年夏末到1938年初,楊憲益除了在牛津上課外,大部分時間在倫敦,組織集會,進行抗日宣傳,創辦《抗日時報》,每天晚上出版一張,散發給當地的中國居民,還辦了一份英文雜志《再生》。

1938年春天,他用英文寫了一部反映中國軍隊在山西平型關戰勝日本侵略者的獨幕劇。在此期間,他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于抗日宣傳工作,還參加了榮譽學位的初試,并且考試合格。

1940年春,楊憲益通過了畢業考試,準備回中國,此時突然接到美國學者的邀請函,哈佛大學請他去當助教。他回信謝絕了,同時又接到國內來信,請他到遷往昆明的西南聯大當教授。母親也從天津給他來信,決定到重慶避難。于是,楊憲益拿定主意:先前往昆明,開始教書生涯。

楊憲益在英國留學7年,很多事情都變了。去的時候,他是坐一等艙揮金如土的翩翩公子;回來時,他連路費都是靠變賣書籍和跟人借貸——他在天津的大家庭早已坐吃山空,淪為貧困了。可幸的是,去時是單身,回時抱得美人歸——未婚妻陪伴他身旁。

當他們回到中國時,這個國家已滿目瘡痍,物資匱乏,人民流離失所。他和夫人跟許多知識分子一樣,懷揣一張任教聘書,身無他物,顛簸于內地的旅途中。

他倆先后在重慶、貴陽、成都、北碚等地工作。后來詩人盧前介紹他們夫妻倆到北碚的國立編譯館擔任高級研究員。

1945年秋天,日本投降了,他倆隨著編譯館遷回南京。從抗日戰爭結束到1949年4月南京國民黨政府垮臺,楊憲益目睹國民黨的種種劣跡,決心要和共產黨站在一起,推翻這個可恨的政權。1946年春,他和編譯館的兩名年輕同事參加了一個反對國民黨的地下組織。該組織于1948年并入國民黨革命委員會(簡稱民革)。南京解放后,他被任命為南京市政協副秘書長,主持南京各界人士的會議,專門從事統戰工作。

1952年,他們夫婦倆受北京外文出版社(后改名為外文局)聘請到出版社當翻譯。楊憲益在那個崗位上翻譯了不少作品,還擔任了《中國文學》雜志的主編。

1980年,楊憲益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這一申請被擱置多年,部分原因是他早已是民革的老資格成員。直到1985年4月,在他被推薦為全國政協委員后的一個月,70歲的楊憲益終于成為一名正式的中共黨員。他之所以要入黨,是因為解放前就立下了這個心愿,對國民黨早已失去信心,堅信只有共產黨才能使中國免于毀滅。

1990年2月,楊憲益違反了黨的紀律,最后經過正常的組織程序,他退出了中國共產黨。此后,仍保留著全國政協委員的職位,仍是民革的一名領導成員,在中國作家協會和全國文聯的地位也沒有變。

譯著等身的異國伉儷

早年,楊憲益在埃及沙漠旅游時,一位會“算命”的向導對他說:“在大西洋有一位美麗的金發少女正在為你憔悴,你們尚未相遇,但不久將會見面。”

后來他說,這事發生在他認識愛人之前一兩年。很奇妙,但他還是不相信算命。

楊憲益的妻子戴乃迭是英國人,1919年生于北京。她的父親戴樂仁大學畢業后決心當傳教士,來到中國后,曾在天津新學書院、燕京大學任教,后來作為工業合作化組織的一名教師到甘肅工作。

戴乃迭四五歲時,母親把她和她姐姐帶回英國,后來在牛津大學學習,成為楊憲益進修法國文學課的同學。兩人在一起聽課,逐漸相識、相愛。

楊在牛津大學擔任中國學會主席時,她是這個學會的秘書。楊憲益愛上了這位獲得“牛津大學中文學科榮譽學位第一人”的戴乃迭,兩人互傾衷情,于1940訂婚,并一起返回中國。

楊憲益和戴乃迭準備結婚的決定引起雙方母親極大的憂慮,她們都擔心這個跨國婚姻不能維持長久。楊憲益的母親在天津得知這一消息時竟哭泣起來。后來,她在中國見到了戴乃迭才放下心來。

戴乃迭的母親塞林娜更是激烈反對,她甚至對女兒說:“如果你們結婚,婚姻持續不了4年。”但她的預言被證明是錯誤的,盡管婚后由于中英兩種文化有很大的差異,兩人曾遇到過不少磨難,但都被一一克服了。他倆近半個世紀都在一起工作,聯袂完成了從《史記》、《資治通鑒》、《老殘游記》、《儒林外史》到《紅樓夢》、《魯迅選集》、郭沫若的《屈原》等百余部,近千萬字文學作品的中譯英工作。如果沒有真摯深沉的愛,要做到這一點是難以想像的。

楊憲益常自謙地說,他的愛人才是真正的翻譯家,正是這位可愛、可敬的英國淑女,讓楊憲益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翻譯之路。

楊憲益和戴乃迭最著名的譯本是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紅樓夢》英文譯本除了楊、戴本外,還有一個是英國的霍克斯在1973年的譯本《石頭記》。霍克斯是意譯,而楊憲益夫婦采用的是直譯。1960年,外文出版社決定讓楊憲益翻譯《紅樓夢》。從1960年到1964年,已完成100回譯文的草稿,但上級又讓他停下來,直到1972年,楊憲益出獄后才重新翻譯下去,終于在1974年譯成全書。該譯著出版后,獲得各方面的好評。例如,1989年西班牙文譯本《紅夢樓》就是根據楊憲益、戴乃迭的英譯本轉譯的。

楊憲益自己認為,他的譯作中最有分量的還是現代中國最重要的作家兼思想家魯迅的四卷本選集。1954年,外文出版社的領導介紹楊憲益認識了魯迅的親密朋友馮雪峰。楊憲益、戴乃迭和馮雪峰一起選編、翻譯魯迅的作品。先由馮雪峰和楊憲益來選,然后由楊憲益、戴乃迭把選定的作品翻譯成英文。

此外,楊憲益和戴乃迭還翻譯了兩本魯迅早期的散文詩集《野草》和回憶性質的散文集《朝花夕拾》,以及魯迅的兩部短篇小說集《吶喊》、《彷徨》和雜文選集《無聲的中國》。

楊憲益通過辛勤的勞作,把自己民族的文化呈現給一個英語世界。

楊憲益曾向《人物周刊》的記者介紹:戴乃迭畢竟是英國人,她的英文比我好。她小時候在中學也是一個好學生,從小就讀了許多莎士比亞著作。我剛剛開始中譯英的時候,那時她的中文還不行,我就先翻譯初稿,她給改改,加加工。兩個人在翻譯上的合作都是這樣子,后來一直都是這個模式。以后她的中文也可以了,有時候她自己一個人翻譯,我就看一看有沒有錯誤。“文革”后,夫妻倆仍繼續一同翻譯作品。

他們還有英譯中的荷馬史詩《奧德修記》、法國古典史詩《羅馬之歌》和中文著作《譯余偶拾》以及詩集《銀翹集》等著作問世。

戴乃迭的母親曾反對女兒和楊憲益結合,還預言:“你們將來的孩子會自殺而死。”這是詛咒還是讖語?楊憲益最疼愛的兒子楊燁,因為“文革”中受到父親的牽連,逐漸精神分裂,后來在英國姨媽家中用汽油點火自焚。這成為一生恩愛的楊戴二人之間永恒的隔閡。戴乃迭始終認為楊憲益在兒子的叛逆期忙于政治,疏忽了孩子。戴乃迭內心深處也因為母親當年的預言應驗而深感挫敗。

1979年以后,旅行重新進入楊憲益和戴乃迭的生活,這對同甘共苦的異國伉儷又攜手相伴,漫游世界。1979年,戴乃迭回英國探親,楊憲益與她同行;1980年,楊憲益作為中國作家協會代表團團長,赴澳大利亞參加狂歡節,戴乃迭和他去了澳大利亞;1981年,楊憲益和夫人去日本訪問,玩得非常暢快;1981年,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派代表團訪問西歐,楊憲益夫婦走訪了盧森堡、荷蘭、英國、威爾士、愛爾蘭;1982年,楊憲益、戴乃迭雙雙受到印度政府邀請,游覽了新德里、加爾各答、班加羅爾、馬德拉斯;1983年,他倆受英國英中協會邀請,再次訪問英國;1989年春,楊憲益與夫人隨中國出版家代表團訪問西班牙……在這些出國訪問活動中,夫妻倆感受著幸福、溫馨。

晚年的戴乃迭患了老年癡呆癥,楊憲益與她寸步不離。朋友們去看望她,她有時已認不出他們,但她一直微笑著,白色卷發松軟地圍著老太太泛紅的臉。

畫家郁風為她畫了一幅肖像,題詞是:“金頭發變銀白了,可金子的心是不會變的。”

夫人去世后,此畫長伴楊老案頭。他寫了一首詩悼念亡妻:

早期比翼赴幽冥,

不料中途失健翎。

結發糟糠貧賤慣,

陷身囹圄死生輕。

青春作伴多成鬼,

白首同歸我負卿。

天若有情天亦老,

從來銀漢隔雙星。

毛澤東問《離騷》中譯英

《離騷》是中國古代詩歌中最長的一首浪漫主義的政治抒情詩,也是中國古典詩歌的巔峰之作。這首充滿浪漫主義思想的抒情長詩是戰國時期著名詩人屈原詩集《楚辭》中的代表作。詩人從自敘身世、品德、理想寫起,抒發了自己遭讒被害的苦悶與矛盾,斥責了楚王昏庸、群小猖獗與朝政日非,表現了詩人堅持“美政”理想,抨擊黑暗現實,不與邪惡勢力同流合污的斗爭精神和至死不渝的愛國熱情。

楊憲益在牛津大學讀書時,曾一口氣把《離騷》按照英國18世紀的英雄偶句體形式翻譯出來,這是楊憲益第一次把中國古典文學翻譯成英語。那一年,他24歲,其在翻譯中顯示出來的磅礴才華和獨立性讓英國人大吃一驚。現在,這部公元前4世紀戰國時代的傳奇人物、中國第一位偉大浪漫主義詩人屈原寫的長詩譯作還作為經典,屹立在歐洲各大學圖書館的書架上。而將繁難深奧的先秦古典詩歌翻譯成現代英語詩歌,充分體現了楊憲益深厚的古文功底和中西文化融匯精深的修養。

1953年,楊憲益以特邀委員身份參加了全國政協大會,還當選為中國作協和全國文聯委員。

1954年初,楊憲益和其他科學家、作家、藝術家20人,應邀去會見毛澤東主席,地點是中南海。他們站成一排,等待領袖的接見。毛主席走過來,一個一個地和他們握手。周恩來跟在毛主席身邊給他介紹,當毛澤東走到楊憲益跟前時,周恩來說:“這是一位翻譯家,已經把《離騷》譯成英文。”

毛澤東喜歡中國古典詩詞,《離騷》正是他最喜歡的作品之一,于是伸出大手和楊憲益熱烈握了握說:“你覺得《離騷》能夠翻譯嗎,嗯?”楊憲益不假思索地答道:“主席,諒必所有的文學作品都是可以翻譯的吧?”

毛澤東停住腳步,像是想就此問題再說些什么,但轉眼間又沒說,微微一笑,再次和楊憲益握手后,就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楊憲益心想,毛主席顯然不相信像《離騷》這樣的偉大詩篇能夠翻譯成其他語言。毛主席本人就寫詩,他又不是不懂,可惜那天沒有詳細說出對這個問題的想法就匆匆離去了,楊憲益也沒有再和毛主席討論這個問題。

此后,楊憲益在不同場合還見過毛主席兩次。一次是毛澤東邀請一些作家和其他人士吃飯,楊憲益和作家們坐在一起,毛澤東、周恩來、朱德、董必武另坐一桌。喝了點酒后,楊憲益便同《保衛延安》的作者杜鵬程向毛主席敬酒。毛澤東稍稍有點吃驚,因為在這之前還沒有坐在其他桌子前的人跑來向他敬酒的。周恩來馬上說:“現今毛主席不喝酒,我來陪兩位喝一杯。”他倆干杯后就離開了,沒有再對毛主席說別的話。毛主席只是微笑著向他倆點點頭。

另一次是毛澤東邀請少數作家和戲劇演員去參加晚會,楊憲益也在應邀之列。那天晚上參加晚會的人太多,楊憲益也沒有機會和毛主席談話。

詩酒逍遙的親密文友

楊憲益在后方任教期間,結交到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如中央音樂學院的楊蔭瀏教授、楊仲子教授和翻譯《莎士比亞》劇本的梁實秋等人。

楊憲益在重慶北碚時期的一位親密朋友是復旦大學(那時已遷到重慶)的梁宗岱教授,他是廣西籍的詩人,曾在法國巴黎留學,年輕時就非常贊賞楊憲益翻譯的《水仙辭》。因此兩人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平時每隔一天的晚飯后,梁宗岱就要來到楊憲益的宿舍,一邊喝著當地的烈性酒,一邊暢談在牛津和巴黎留學的日子,暢談法國詩歌和文學。

1943年冬的一個晚上,梁宗岱到了楊家,楊憲益有一壇泡著龍眼的白酒,酒壇就藏在床底下。湊巧的是床底下還放著同樣大小的一個盛滿煤油的壇子。煤油顏色淺黃,和那壇龍眼酒的顏色相同。那晚又停電了,楊憲益摸黑端起煤油壇子,給梁宗岱倒上滿滿一碗。梁教授嘗了嘗說:“你的酒似乎很有勁頭,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把碗里的酒喝干了。梁宗岱離開后,楊憲益才發現自己拿錯了壇,但為時已晚,梁宗岱已回復旦了。楊憲益真怕會把朋友毒死,但梁宗岱第二天又到楊憲益家來了,什么事也沒有,兩人為此事笑得前俯后仰。

當時梁宗岱身體很棒,好酒貪杯,愛追求年輕漂亮的女士,緋聞不斷,還和有年輕美貌太太的教務長大打出手,最后不得不離開復旦大學回到家鄉廣西,與雷沛鴻合辦西江學院,任教務長兼教授,代理院長。解放后不久,這位優秀學者兼詩人于1952年蒙冤入獄,兩年后出獄,在廣州講授《莎士比亞》和英國詩歌。

20世紀70年代末,楊憲益在廣州舉辦的一次英國文學研討會議上,遇見了這位同樣經歷過牢獄之災的好友,當時梁宗岱年事已高,但身體健康,神情愉悅,他已完成《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的翻譯,還從德文翻譯了《浮士德》,正對祖國的中醫藥發生濃厚的興趣,還專門贈送給老朋友楊憲益一瓶自己特制的強身藥水。一年后,楊憲益聽說梁宗岱去世了,還在想: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自己配制的藥水害死自己的?

歲月艱難但良心未泯

“文革”前,領導交待楊憲益翻譯一本《中國古代文學簡史》。此書是山東一位教授寫的,這位教授效法蘇聯的《聯共黨史》,在文學史每一章結尾都整版地引用毛主席語錄。楊憲益認為這種寫法荒唐可笑,完全不符合國外讀者的需要,于是征得編輯同意后,把語錄統統刪掉。結果這本書的篇幅還不到原來長度的一半。在審查時,“造反派”發現了這件事,都震驚得目瞪口呆。新來的局長在群眾大會上咆哮:“楊憲益這個家伙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來,真是膽大妄為!”

還有一件事:1961年早春,楊憲益寫了幾首詩,為反對斯大林的“赫魯曉夫新路線”辯護,并對時政進行了批評。這些詩被《中國文學》社的黨支部書記偶爾看見了,抄錄了一份。“文革”開始后,這幾首詩被抄成“大字報”張貼出去,成了一樁嚴重事件。楊憲益因此受到批判和監督改造,在運動初期還出現過輕微的神經分裂征兆,常有幻聽,并產生迫害妄想。而他的妻子戴乃迭所面臨的則是孤獨與不被信任,所有的同事都不再與這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說話。

1968年4月,美籍猶太人愛潑斯坦和他的英國籍妻子被捕入獄。這一切起因是江青在年初的一次講話中說:“我們必須警惕外國間諜,他們偽裝成我們的朋友,還以專家身份為我們工作。”她發表這次講話后,許多外國專家就被抓起來了。1968年“五一勞動節”前夕,楊憲益和戴乃迭也因涉嫌“外國間諜”雙雙被捕。被捕的那天晚上,夫婦倆坐在家里,情緒低沉地喝著一瓶白酒,剛喝掉瓶中的三分之二,就被帶走了。

楊憲益為人樂觀正直,在獄友中很快贏得了尊敬。與此同時,戴乃迭被關在另一所女子監獄。郁達夫的侄女郁風跟戴乃迭同在半步橋監獄。據郁風回憶說,在獄中,這位可敬的英國女子也依然保持著文明和風度,她愛清潔,用牙刷把監獄的墻壁刷得干干凈凈,每天送牢飯的過來時,隔著一條走廊的郁風聽見戴乃迭從來不忘記對獄卒說:“謝謝!”

楊憲益在監獄被關了4年。一天,監獄來人通知他,立即收拾個人物品跟他們走。一位監獄的官員對他說,他們為了替他澄清這樁“間諜”案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跑遍了21個外省城市去核實案子的每一個細節,現在案子已得到澄清,他是無辜的,可以回原單位工作了。那位官員接著說:“你為黨做過好事,但你也做過壞事。一個人總有正反兩個方面,我們希望你以后繼續做好事,不做壞事。現在你可以回家了。”楊憲益出獄后不久,戴乃迭也被無罪釋放了。

楊家的新“二流堂”

楊憲益是個豁達、可愛的老知識分子。上個世紀40年代,一群知識分子曾在重慶搞過一個“二流堂”,朋友們在一起相聚,高談闊論。楊憲益是其中一位并不怎么活躍的成員,但嗜酒成性。有一回空襲警報宵禁時,他們把酒喝光了,酩酊大醉,也沒辦法出去買酒,竟然把“堂主”唐瑜老婆存的煤油誤當作酒給喝了。

“文革”期間,“二流堂”被打成“反革命俱樂部”,堂中成員后來的命運遭際雖各不相同,但都吃了不少苦頭。

“文革”后,老朋友們又開始互相往來了。楊憲益家房間比較多,是外文局分配下來的,加起來有5個房間,那時候這樣的房子連部長算起來也就只有3套,因此朋友們都喜歡來楊家聚會。楊憲益把自己家的聚會戲稱為新“二流堂”。

去他家的多是外國駐北京的記者、大使、外國專家,還有一些老朋友,如黃苗子、郁風、丁聰、黃永玉、新鳳霞等人。原來的“堂主”唐瑜已搬到香港去了。那個時候,從臺灣到大陸來發展的作曲家侯先生和楊老是相差41歲的忘年交,侯先生有小汽車,也最年輕,大伙就說:“唐瑜不干了,小侯干吧。”就這么成立了新“二流堂”。

上世紀80年代,楊憲益是朋友們了解海外消息的一個重要渠道,因為他每天聽國外的廣播。有一天,大伙去他家,楊老對朋友們說:“你們知不知道呀,里根死了。”那時候,美國總統還在臺上哩,大家都很驚訝,楊老樂呵呵地說:“嘿嘿,今天是愚人節。”

只要“堂主”侯先生在北京,每周至少去楊家一次,就在他家吃飯,侯負責采買。楊家有一個老保姆,很會做飯,尤其會做“金華火腿”。侯去楊家,時不時買只“金華火腿”送去。

有一回,一位澳大利亞的大使跟他夫人前來,楊老剛從東北回來,帶回一個驢鞭,切成一節一節,拿來招待這些外國客人。那些人不講究,楊老也不說這是什么。戴乃迭在一旁偷笑。后來楊老告訴他們,這就是醬過的驢鞭,把老外們嚇個半死。

2006年秋天,楊憲益已經查出身患癌癥,但他自己卻不在乎,總說自己身體沒什么大毛病,每天看報紙像沒有什么問題。他一生嗜酒,醫生對他有禁酒令,可他卻笑呵呵地說:“喝幾杯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有一回,記者采訪時問他的養生之道是什么?他答:“喝酒、抽煙,不運動。”他抽煙抽得兇,一會兒一根,每天喝半瓶多威士忌是平常事。

楊老很幽默,每次開玩笑時他都說:“我的追悼會得趕快開,人說好話的時候都是在追悼會上說。人已經死了才去說,有什么用?所以我們早點開。”

他還說:“我死了以后,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骨灰倒到抽水馬桶里面一沖,這樣最干凈。”

瞧,楊憲益就是這么一個“可愛的好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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