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學視野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的解讀

摘要:運用馬克思主義人學的立場和觀點，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蘊含的人本主義思想從經濟價值觀和經濟學方法論進行闡釋，并著重從經濟具體運行的制度安排、國企管理理論、經濟主體的倫理塑造等方面探討了該理論范式進一步發展的難點。

關鍵詞:人學;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

中圖分類號: D61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1494(2010)03-0016-05

馬克思主義人學以實踐為基礎，用唯物辯證法批判了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片面抽象理解人性的錯誤，指出人的本質在現實性上是“社會關系的總和”。人的實踐活動是多種多樣的，人的現實性也是豐富復雜的。人的社會關系隨著實踐的進步而不斷發展著，這是人類自我解放的過程，這一個過程經由人對人的依賴、到人對物的依賴、再到人的個性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由此可知，馬克思主義人學以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為終極價值目標，蘊含著崇高的社會理想。當前我們正處在人對物的依賴階段，發展經濟是這一時期最為根本的任務，也是社會進步和人的發展的基本保障。為促進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我國在20世紀80年代開始了經濟體制改革。在改革開放的歷程中，我們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建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這是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成果，是一種新的理論范式。這種新理論范式突破了那些將市場經濟與社會主義對立的錯誤思想的束縛，將社會主義的價值理念與市場經濟結合起來，既堅持了正確的價值觀，又尊重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隨著經濟體制改革的日益深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還需不斷完善。因此，從馬克思主義人學的視野中去認識它，有利于推動理論研究的進一步深入發展，并為實踐提供更加有力的理論指導。

一、對市場經濟理論和實踐的人學審視

自從亞當#8226;斯密確立了現代市場經濟的理論基礎，歷經兩百多年直至今天，西方經濟學已經發展成一個龐大的理論體系。市場經濟也在資本主義的發展推動下空前繁榮。人類以市場經濟的方式創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質財富，但從人的發展來審視，以這樣的理論所引導的人類發展方式也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挑戰，也是人的全面發展所必須跨越的障礙。對于資本主義經濟社會制度馬克思已經作出了深刻批判，西方理論界也對資本主義經濟社會制度進行檢討和反思。市場經濟有共性的地方，有強大的生命力。厘清市場經濟的合理成分和對它的缺陷進行批判，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對西方傳統的市場經濟理論既有繼承更有超越的前提。

(一)市場經濟理論的共性

市場經濟理論以經濟人假設為前提，分析理性的經濟主體通過市場平等交換而獲得所需的經濟利益，進一步促成社會經濟資源的有效配置。無論是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都是市場經濟的范疇，都以市場機制為基礎配置資源。

強調經濟主體的獨立自主性。每一個市場主體都能夠也必須根據自己的判斷決定自己的經濟行為。雖然這種行為自主受到一定的經濟規范制約，但主體不是消極、被動地適應經濟規范而進行經濟活動。經濟主體的獨立自主性包括自我意識、獨立思考判斷、自我評價和定位、自我調控等內容。

強調經濟主體的理性。簡單而言，經濟主體是趨利的，它的經濟行為的得失是可以“計算”的，它能夠根據這種“計算”選擇自己合理的經濟行為。事實上，理性是人的本質規定性之一，是人的共性。人的理性為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提供了智慧。

承認經濟主體追求經濟利益的合理性。西方文化在文藝復興后推翻宗教的禁錮，高揚人性的解放，極力倡導人對物質欲望的滿足。這種思想有其片面性但也有合理的一面。馬克思主義強調人的物質需要是人生存發展的前提，物質資料生產活動是一切社會活動的基礎。總之，人類歷史就是人類為滿足自身不斷增長的各種需要的發展史。

強調競爭的公平性。沒有競爭就無法激發經濟主體的活力，競爭是經濟資源稀缺的必然結果。然而競爭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公平性。因此要講究規則面前各個主體都是平等的。現代社會經濟規范包括法律、習俗、慣例等。市場經濟規范以法律為主要形式，因此市場經濟本質上也是法制經濟。只有完善的法制才能提供公平競爭的環境。

(二)以新自由主義經濟思想為主導的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的內在缺陷

西方經濟學有不同的分支，包含的經濟理論非常繁雜，其龐大的理論體系內部充滿著各種差別和矛盾。但占據主流地位的無疑是自由主義經濟思想，它以自由化、私有化、市場化和全球化為核心思想，形成了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范式，這種理論范式的缺陷和不足根源于方法論上的局限以及維護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價值觀念。

首先，對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方法論的批判。以還原論為基礎，以抽象的形式邏輯為工具，是導致經濟理論刻板、片面，無法正確解讀經濟實踐及無法給人類發展以正確途徑的根源。經濟理論需要抽象的概念，也需要邏輯的演繹，但只顧邏輯的一致性而削足適履地漠視實踐的豐富性，使其淪為寫在黑板上的經濟模型和片面的理論。“經濟人”的抽象概念是西方市場經濟理論的邏輯起點，“經濟人”假設對人類理性本質的把握是科學的。盡管“經濟人”概念受到很多批評，但它仍然具有很強的生命力，足見“經濟人”概念是不可或缺的。但由此而演繹出的經濟理論，越來越把人性局限在經濟理性的信念中，這和現實的人性有很大的距離。這種距離最終導致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試圖把人類的經濟活動從整體活動中完全分開，人類為經濟而經濟，人類對物質利益的追求被強化和放大，逐利性遮蔽了主體的意義。

其次，對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維護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價值觀念的批判。在自由化方面，新自由主義繼承了古典自由主義的衣缽，反對微觀層次和宏觀層次的政府調控，主張自由競爭，自由經營、自由貿易，堅信自由競爭市場勢力的自發作用能夠保證經濟生活的協調和穩定增長，國家只需充當為自由競爭市場經濟創造良好外部條件的“守夜人”即可。認為“每一個人，在他不違反正義的法律時，都應聽其完全自由，讓他采取自己的方法，追求自己的利益，以其勞動及資本與任何其他人或其他階級相競爭，政府是個沒有效率的管理人。”[1]對于自由主義經濟思想的不足，凱恩斯主義對其一言以弊之，即自由經濟會導致市場失靈。這樣的批判雖然為國家干預社會經濟打開了缺口，卻并不能切中要害，因為布坎南反諷政府失靈同樣有理有據。與自由化緊密相連的是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強調私有化的理論特征。自由主義經濟思想從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中，實證地論證私有化的永恒性、普適性等合理性。其實，科學哲學家波普爾在批評邏輯經驗主義的錯誤時就指出，很多理論都能從經驗中找到支持它的正確性的事實，但這并不能確保該理論的科學正確性。強調實證并不錯，但須知有什么樣的觀念就會觀察到什么樣的世界，觀察滲透著理論。同樣，私有化只能在資本主義的價值觀中證明其合理性，超越其價值觀則可實證地觀測到其不合理的那一面。

(三)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無法克服實踐中所顯現的沖突

西方經濟學當今的理論雖然強調企業的目標是以利潤最大化為核心的多元目標，包括企業價值和社會價值等等。但在強調企業追求利潤最大化過程中，人類的整體經濟利益是很難得到恰當、周全的考慮的，更不必說全人類的全面發展了。

第一，信奉自由主義的西方現代市場經濟理論片面追求經濟利益的最大化遮蔽了人類經濟活動的目的，經濟目的在市場經濟中嚴重扭曲。這是市場經濟實踐中最廣泛受到批評的一個突出問題。發展經濟是人類逐步擺脫對物的依賴的手段，然而這兩三百年的經濟活動無不顯示這個手段已經被當作目的。把包含著人類自由全面發展等高尚價值負載的目的混同于發展的手段，是對人性解放和人類更高發展訴求的漠視，阻礙了人類社會發展的進一步拓展。同時，資本主義的文化雖然提倡平等，但貧富的巨大差距使得“平等”僅停留在政治口號或者表面的選舉形式中，秉承西方市場經濟理論的經濟實踐所帶來的實質的不平等是無法克服的。此外，在各個主體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的過程中，造成了經濟資源的極大浪費，和市場經濟追求經濟效益的初衷相背離。這種浪費最終通過歷次經濟危機顯示出來。因此市場經濟并不注定是效益良好的方式。市場的缺陷同樣造成經濟資源的巨大浪費。雖然為克服這種缺陷發達國家在固有基本制度規范內做了相當的努力，但效果并不理想，因此在現實中創造更高的經濟發展模式成了社會主義國家追求的目標。

第二，市場經濟理論所描述的平等競爭的特性，并未在經濟實踐中充分體現。當代發達國家在經濟發展中所處的壟斷地位，為這些國家攫取了巨大的經濟利益，阻礙了市場經濟中各個主體的公平競爭。全球化是由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主導的過程，由于壟斷寡頭主導國際經濟秩序，使既有的國際分工格局更加牢固，更加抗拒人類經濟發展所要求的合理變遷。這種壟斷經濟是以自由競爭為基礎的市場經濟的一種異化，需要我們對其中的積極意義和消極影響全面衡量。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本質的人本主義闡釋

(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所蘊含的價值信仰和人性基礎

從新中國建國至改革開放前這30年里，我國推行計劃經濟體制，在極度貧窮落后的基礎上，經過全國人民的艱苦努力，取得了顯著的經濟成就，但計劃經濟體制的缺陷已經暴露無遺，從體制上改革并扭轉經濟發展的不利局面也就成了歷史發展的必然。在改革的過程中，我們逐步總結并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1992年10月召開的中共十四大明確地提出:“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對于改革開放30多年來所取得成就的認識，不僅要肯定我國已經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取得了經濟體制改革的實質性成功，也不僅要從經濟成就上看到國民經濟總體的持續而巨大的發展，而且還應該從這個過程中蘊含的社會主義價值信仰及豐富的人性假設來進行解讀。

計劃經濟體制之所以成為最根本的障礙，在于其對人性的束縛，對人性片面理解。把勞動者嚴密的控制在一個生產組織里，被動地接受管理者支配，這與馬克思主義提倡的人是生產力中最活躍的因素相去甚遠。經濟活動由于人受到束縛而變得沒有活力，因此，改革開放最初就是從解放勞動者開始的。農村的包產到戶，企業的承包和放權，雖然還存在不少問題，但最大的根據在于釋放了勞動者的活力。人的自由是市場經濟立論基礎，也符合社會主義發展的目的，那為什么我們拒絕照搬西方發達資本主義的發展模式呢?

首先，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追求最終達到共同富裕，這是我們不可動搖的價值信念。我國的改革開放必須以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為前提，這是超越資本主義制度、實現我國社會主義發展的必然要求。由此得出的結論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體制必須堅持公有制為主體。

其次，社會主義的目的是滿足廣大人民的物質文化需要，比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目的片面追求財富更符合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需要。在市場經濟中，無論是我國的國有企業還是資本主義的企業，所有參與經濟活動的主體都有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傾向。但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政府可通過對國有大型主導性企業的行為進行適當的調控，克服市場的不足，實施國民經濟均衡發展，使社會的生產和經濟發展更加符合整體社會和人民的需要。

再次，以人為本科學發展需要更高的經濟觀念。西方經濟理論回避資本主義制度的根本缺陷，把經濟學的目的放在如何有效的獲得財富的增長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對經濟活動把握不能僅僅以財富為中心，而要以人為中心;同時更加突出經濟主體的能動性、創造性、道德高尚性。

(二)堅持以人的社會實踐性為基礎，拓展構建經濟理論的方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除了突出主體的高尚的價值觀念系統外，在方法論上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同時也注意吸收還原論的合理內核，比西方市場經濟理論更能揭示人類經濟活動的復雜性，也更加符合人性的豐富內涵。

其一，宏觀經濟與微觀經濟的辯證統一。任何理論都以抽象認識的概念為基礎，但如果固守其中僵化的內涵，必然導致理論和實踐的嚴重脫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并不排斥西方經濟學“經濟人”的理論假設，但對市場主體的經濟活動就不僅僅是用經濟理性去片面解讀，特別是不能狹隘地把經濟理性理解為追求企業的利潤最大化。經濟主體特別是企業的社會責任必須包含在其所進行的經濟活動中。國有企業所承擔的責任是國家政府責任的延伸，這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對國有企業這個主體的更高要求。這種責任要求根源于我們堅持從社會實踐性去理解豐富的人性。基于對國有企業的這種理解，我國對宏觀經濟調控的理論也有獨到的創新之處。雖然所有的調控工具與其他各國基本無異，但調控工具的運用卻大不相同，對宏觀經濟發展調控的效果顯示出固有的優勢，對于克服經濟周期激烈的波動，保證國民經濟又好又快的發展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指導。這對經濟主體的認識顯然有別于西方經濟學的界定。總而言之，我國政府既不僅僅是為自由競爭創造良好外部環境的“守夜人”的角色，也不只限于提供公共財政等宏觀調控的功能，而且能夠通過對公有制企業的控制，將對經濟的調控適當地向中觀的產業領域和微觀的企業延伸。這在實踐上是有利于我國消除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主導的全球化帶來的負面影響的。

其二，計劃與市場的辯證統一。在計劃經濟時期和改革開放初期，人們長期把社會主義和市場經濟對立起來，認為市場經濟是資本主義的，計劃經濟是社會主義的。關于計劃與市場關系的問題，直到鄧小平同志在1992年南方講話中指出:“計劃經濟不等于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于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2]才最終正確解答。隨著我國加入WTO，我國市場經濟的地位也將獲得更加廣泛的認可。這正是堅持唯物辯證法的真實結果。因此辯證法是我們構建理論的不可或缺的根本方法，它是物質世界的根本大法，舍此則難以說明復雜的經濟關系和經濟規律。

總之，唯物辯證法貫穿整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之中。

三、從人的現實性解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范式發展的難點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是當代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它繼承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傳統，即以經濟制度作為主要的研究對象。對于根本的體制問題，它從宏觀上作出了堅定的回答，但在實踐運行所需要的具體制度安排上，理論能否為經濟實踐活動所遵從的經濟制度安排提供正確的依據，是檢討新理論范式進一步發展的試金石。

(一)怎樣的具體的制度安排能解決好經濟實踐和理論倡導方向的偏差

如前文所述，我們堅信和倡導的經濟價值觀念高尚并適合于人的總體的發展，但目前經濟收入差距，包括城鄉差距、行業和部門差距等已經擴大到民眾抱怨的程度。如果不把收入差距控制在適當的范圍內，那現實就和我們理論所倡導的共同富裕信念漸行漸遠。理論來源于實踐又高于實踐，但當理論對現實的解釋和引導出現太大的偏差時會動搖人們對它的信服。這是社會出現認識不一、思想混亂的根源。就目前的困境而言，新理論范式不但要為制度安排提供正確的價值信念，而且要成為制度設計的理性工具。但理論的價值負載與工具理性如何統一呢?這種統一需要以人的現實性作為依據。從人的現實性來講，人的需要是多方面分層次的，而且是受時代、社會和個體內在觀念影響的。制度的運行要適合同時代人的各種需要，否則制度將形同虛設。而人的各種需要之間、個體需要之間、社會整體需要與個體需要之間往往存在著沖突，新理論范式亟需對此給出恰當的闡釋和相應的解決處置，這是個相當困難的理論難題。

(二)提高國企經濟效率的理論問題

當今的國際分工已經形成很穩固的格局，西方發達國家占據著非常有利的地位，要打破這個分工格局，提升我國經濟在國際分工的地位，需要企業積極地參與國際競爭。在相當廣泛的經濟領域中，企業規模是參與國際競爭的基礎，因此，我們組建了一些國有大型企業，有人稱之為“國企航母”。對于死守西方市場經濟理論的學者來說，國有大型企業是低效益的，簡直是大而不當的東西。新理論范式對國企在宏觀經濟中的定位已經明確，對其內部的組織管理制度也借鑒西方企業理論進行了現代企業制度的改造。但對于如何完善委托—代理機制，如何培養適合國企運作的職業經理人等，還要進一步厘清。如果不能很好的解決這些問題，將影響國企的管理水平和經濟效率，對那些主張把國企私有化的言論又怎么樣回應呢?進一步從人格上講，國企經營者除了具備熊彼特所論述的企業家精神，還需要什么人格特征呢?

(三)新理論范式對企業主體倫理問題的研究需要加強

經濟主體的自利性是合理的，但這種自利性離不開經濟主體的利他性。經濟實踐中不少企業為了眼前利益，為了自身的私利，掠奪性地開采自然資源，損害了子孫后代的生存發展空間;將經濟利益凌駕于人的性命之上，導致接二連三的礦難，使無辜的勞動者死于非命;實施經濟欺詐，包括合同詐騙、上市公司的財務假帳等等，這些行為顯然違背市場經濟通過利他獲取利己的交換原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需要更高倫理價值觀念的主體，但借鑒人的需要層次理論來分析，在較低的需要滿足之前，我們應如何提高企業主體的倫理塑造?

另外，轉變經濟的增長方式，提高國民經濟的質量，需要落實到企業的創新行動中。從人的理性來講，面對創新的不確定性和巨大風險，規避風險是理性的選擇。特別對于國企的管理者，當太平官比冒險更加合算。缺乏冒險的企業家精神氣質，這是制約企業創新的通病。

因而必須創造新的制度環境，比如加快股票創業板塊，推動企業的自主創新。這些既是制度創新的問題，同時也是經濟倫理問題。經濟倫理理論研究的薄弱相當程度制約了經濟實踐軟環境的提升。

四、結束語

現代科學的進展逐步揭示了物質自然界所具有的復雜性特性，科學哲學界對于科學還原論方法的局限也進行了深入的批判。科學研究需要復雜性的思維工具，因此，系統論、控制論、信息論、突變論、耗散結構理論等等應運而生。這些復雜性理論正是辯證思維深入發展的成果。人類社會比物質自然界更具有復雜性特性，固守還原論方法而舍棄辯證法如同舍本逐末，也與人類的認識發展背道而馳。但對于堅持應用辯證法研究經濟學的學者，如果未能將現代復雜性思維應用于理論建構中，也將受到很大的制約。人的復雜性甚于自然，所以對于人的研究包括經濟學對人的闡釋，我們的難題就是復雜性難題，何況還得回答價值與真理如何在理論中統一的哲學問題。

參考文獻:

[1]斯密.國富論:下冊 [M].郭大力，王亞南，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74:252-253.

[2]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3.

[3]陳章亮，袁恩楨.哲學與經濟學世紀對話——對我國現代化面臨矛盾思辨[M].上海:華東大學出版社，2001.

[4]陳太福.經濟哲學的沉思[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

[5]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8

[6]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6:375

責任編輯莫仲寧

An Explanation of the Model of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Theor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Humanities

GU Biao-ren

(Guangxi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llegeNanningGuangxi530001)

Abstract: By using the standpoint and the viewpoint of Marxist humanities， this article makes an explanation of the humanism in the model of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theor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 from the economical values and the economic methodology， and focuses on discussing the difficulties of further development of this theory mode from such aspects as economical concrete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state-owned enterprise management theory and economic subject ethics.

key word: the humanities;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theor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