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產生于自然經濟基礎之上并延續至今的一些文化傳統、意識形態等因素所形成的“體制鎖定”,是造成農村貧困的一個深層次的原因。努力突破 “體制鎖定”,實現良性的制度變遷,是實現農村反貧困一個不可忽略的重要步驟。因此,要大力發展教育,強化人力資本投資,促進人的現代化;打破地域隔絕,通過進一步的開放來帶動人們觀念的轉變;加強宣傳工作,直接從思想觀念入手,傳播與灌輸新思想、新觀念。
關鍵詞:文化傳統;體制鎖定;反貧困
中圖分類號: D61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1494(2010)03-0118-04
我國自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實施《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以來,農村貧困現象明顯緩解,貧困人口大幅度減少,農村貧困發生率由1978年的30.7%下降到2009年的2.2%左右,貧困人口溫飽問題基本解決,但目前我國農村仍有2840萬人尚未脫貧。絕大部分貧困人口主要集中在深山區、石山區、荒漠區、高寒山區、黃土高原區、邊疆地區﹑地方病高發區及水庫庫區,黃河泛區、革命老區。除這些地方地域偏遠、交通閉塞,資源匱乏,生態環境惡化外,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還在于產生于自然經濟基礎之上并延續至今的一些文化傳統、意識形態等非正式制度因素對這些地區經濟社會發展形成了某種“體制鎖定”,使其制度變遷進程在“路徑依賴”的基礎上陷入了一種低效率的狀態。由此,對這些地區的反貧困來說,如何努力突破文化傳統等非正式制度所造成的“體制鎖定”,實現良性的制度變遷,無疑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
路徑依賴(pathdependence)是西方新制度經濟學中的一個名詞,它是指一個具有正反饋機制(positivefeedbacksystem)的體系,一旦在外部偶然性事件的影響下被系統所采納,便會沿著一定的路徑發展演進,很難為其他潛在的甚至更優的體系所取代。路徑依賴最先是生物學家用以描述生物演進路徑的。后來,“路徑依賴”被用來描述技術變遷過程中的自我積累、自我強化性質,即指新技術的采用往往具有收益遞增性質。新制度經濟學的重要代表諾思(North)進一步把技術變遷中的正反饋機制擴展到制度變遷中,用“路徑依賴”概念來描述過去的績效對現在和未來的巨大影響力。他指出,一國的經濟發展一旦走上某一軌道,它的既定方向往往會在以后的發展中得到強化,所以人們過去的選擇決定著他們現在可能的選擇。而制度給人們帶來的規模收益決定了制度變遷的方向,并最終使得制度變遷可能呈現出兩種截然相反的軌跡:當收益遞增普遍發生時,制度變遷不僅得到鞏固和支持,而且能在此基礎上一環緊扣一環,沿著良性循環軌跡發展;當收益遞增不能普遍發生時,制度變遷就朝著非績效方向發展,而且愈陷愈深,最終“閉鎖”在某種無效率狀態[1]。這種“閉鎖”一旦發生,要想擺脫就十分困難,往往要引入外生變量才能打破。
在諾思看來,路徑依賴是制度變遷過程中一種不可忽略的現象。而路徑依賴一般總是先從認知層面開始,經過制度層面,最后達到經濟層面。正是由于認知的路徑依賴,使得制度也呈現出路徑依賴的特性[2]。而人的認知本身又是受一定的文化傳統、意識形態等所制約的。這意味著文化傳統、意識形態等非正式制度安排在制度漸進的演進方式中起著重要作用,是路徑依賴的來源。尤其文化傳統,是歷史長期發展過程中沉淀下來的,內化于人們的思想和行為之中,具有超強的穩定性,其“惰性”往往一時難以改變,因循的趨勢也會持續下去,因此其本身常常滯后于社會變革,是經濟發展和制度變遷中一種具有慣性和滯后性的因素。它們往往會通過各種方式滲透到新正式制度安排中,使新正式制度安排帶有某種“舊”有的痕跡,從而導致路徑依賴現象的產生[3]。正如美國著名的文化人類學家萊斯利懷特所言,文化通過觀念以一種非理性的方式持續地影響和控制著人們的行為,這種調節作用是如此深刻地影響著我們,以至于我們在面對其他文化和觀念時才能進一步認清我們自己的文化特征[3]。
正是文化傳統的這種內生性、穩定性、持久性的特點,使得在此基礎上形成的一定社會或區域的文化環境對該社會或區域的制度演進和變革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直接影響到正式制度的實施效果。在這種文化環境中,一種新的制度,即使設計的再好,如果它面臨著與之相悖的文化傳統并且勢力相當強大時,再好的制度也只能退縮,讓位于這種強大的文化傳統。這正是文化傳統的“體制鎖定”功能發揮功效的機理所在。
二
審視我國貧困人口聚集地區的文化環境,不能不承認,相對于沿海發達地區而言,我國五千年文明發展中延續下來的文化傳統,對這些地區的影響可以說更為深遠,甚至是根深蒂固,以至形成了制度演進中的“體制鎖定”。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些地區的地理位置大多處于閉塞偏僻、交通不便的地方,長期以來深受傳統文化浸潤,農耕文明影響極深。這就使得文化傳統的影響積淀深厚。雖然在我國文化傳統中,有許多積極的因素是今天依然值得我們去大力提倡和發揚的,如“以民為本”的思想和“自強不息”、“窮則思變”的觀念就為我國政治經濟體制改革提供了可資借鑒的思想資料,但也不能不承認,在文化傳統中,還有一些思想和觀念是比較消極保守的,如墨守成規、求穩怕變、害怕風險、重義輕利、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等等。這些守舊落后的思想在閉塞落后的地域環境的制約下,更進一步固化,形成了日益嚴重的制度變遷惰性,也使這些貧困地區的制度變遷長期被鎖定在低效率的狀態之中,現代化的進程步履維艱。具體而言,主要表現在如下方面:
首先,小農意識的根深蒂固束縛了人們變革創新的步伐。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里,自然經濟一直居于主導地位。從歷史上看,貧困地區過去主要是以原始的農耕經濟和游牧經濟為生產力基礎的。相比較沿海發達地區,這些地區商品經濟出現得較晚而且發展普遍緩慢。正是受到幾千年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的影響,這些地區普遍商品意識差,市場發育程度低。農本商末、守土戀家、小富即安、知足常樂、墨守成規、求穩怕變、害怕風險、患寡而患不均的小農思想意識在這些地區普遍存在,成為根深蒂固的集體無意識,造成了人們市場觀念、契約意識的缺乏。例如在云南這個自然、古樸但又十分艱辛的生活環境中,人們養成了勤儉、淳樸的習性。康熙《云南通志》記載:云南民間不僅“屋室器用衣服多樸素”,而且婦女也“不善澤飾”。更有甚者,“衣不忍浣,恐頻浣而損”。云南人安貧知足,樂天知命,一方面他們講究實際,不尚奢華,勤儉度日;另一方面不爭強好勝,與世無爭,恬淡寡欲[4]。所以,云南人普遍不去追求大富大貴,缺乏致富的沖動,更愿意過一種安穩、寧靜、與世無爭的生活。這一點不僅僅在云南,在很多欠發達地區都是普遍存在的文化現象。這與沿海地區人們敢于冒險、敢于創新、敢為人先的思想意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事實上,這種安穩、寧靜、和諧、一成不變的生活會消蝕人的斗志和進取精神,其負面影響是很可怕的。正像馬克思在談到傳統小農經濟的生活方式時所指出的那樣:“這些田園風味的農村公社不管初看起來怎樣祥和無害,卻……使人們的頭腦局限在極小的范圍內,成為迷信的馴服工具,成為傳統規則的奴隸,表現不出任何偉大的作為和歷史首創精神。”[5]在這種文化心理模式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自然會對充滿競爭的市場環境、利益主體的角色轉換、經商致富的價值追求、等價交換的市場理念等方面,存在著諸多的不適應性,有時甚至對發展市場經濟有一種內在的抵制心理,進而束縛這些地區制度變革和創新的步伐。
其次,濃厚的“官本位”思想阻滯了政府職能轉換。兩千多年的封建統治和小農經濟形態使中國形成了獨特的“官本位”的文化傳統。農耕社會對權威的服從、血緣宗法制度對社會身份等級關系的固化、官僚體制對等級特權在體制上的安排、官僚階層對社會資源的壟斷和控制、科舉制度對社會精英階層價值取向的功利性引導和傳統的以人倫為核心的儒家文化體系對禮治的尊崇等,所有這些因素匯聚在一起,相互交織,相互強化,共同構成中國官本位思想生發的根源[6]。在這種由種種力量匯聚而成的傳統社會氛圍下,不論社會精英階層還是黎民百姓,都不可能擺脫官本位思想的影響。由此形成了“學而優則仕”、以官為本、重官輕民、權力崇拜的濃厚的“官文化”,以及“人治高于法治”、“集中高于民主”的政治作風,也產生了權大于法、情大于理、關系大于能力、依附大于獨立、身份大于實力等種種現象。而新中國成立后建立起來的與計劃經濟體制相適應的“全能政府”模式又進一步強化了這種傳統的理念,使政府手中擁有著極大的權力,無所不包,無所不管,也使政府機關工作成為搶手的“鐵飯碗”……這些都進一步助長了政府公務人員的“官本位”思想。在官本位狹隘的權力視野中,人們普遍重權力輕權利、重集權輕分權、重上級輕下級、重官員輕百姓、重權力輕責任、重管理輕服務、重束縛人控制人輕解放人開發人。長期的人治傳統使得欠發達地區一些政府官員習慣于用過去官僚主義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方式來思考、處理問題,總是擺出一幅管理者的架勢,層層設卡、關關審批,人為地設置各種繁瑣手續刁難企業和辦事人員,政府部門“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現象仍比較突出。正是由于在觀念上沒有真正擺脫“官本位”的思想,造成了當地政府部門職能轉換的嚴重滯后,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這些地區的投資環境和政府形象,制約了當地的發展。
再次,“重人情、輕制度”的傳統觀念使各種規章制度形同虛設。我國自古以來就有講人情,走關系的文化傳統,在市場經濟的今天仍然存在。費孝通曾經說過:中國的社會結構和西洋的格局不相同,中國的社會格局是以血緣、親緣和地緣為紐帶,在西洋社會里爭的是權利,而在我們卻是攀關系、講交情[7]。目的就是借助人情關系來改變和提升自身的境遇。這種關系網絡的建構使中國成了一個異化的“關系社會”。在關系社會里,由于社會秩序不是通過契約來維持,而是通過關系來維持,關系就成為左右社會心理認同的重要因素。事實上,社會人類學已經證明,在人類社會從自然蒙昧走向社會文明的過程中,必然要經歷從“身份社會”到“契約社會”的轉型[8],這種轉型必然使人們從重視關系向重視法律轉變。然而,由于中國封建制度在本質上是一種具有血緣關系屬性的宗法制度,在這個封閉體系中,人情關系不斷強化宗法制度,宗法制度又反過來強化了其對血緣關系的文化認同。由此使得這種制度具有了穩定社會秩序的內在機制,要想打破這種機制就顯得異常困難[6]。尤其在閉塞偏僻的欠發達地區,受傳統文化的影響更深,加上人們的契約意識、法制意識相對較弱,這種“講人情,走關系”的人文傳統表現得就更為明顯。當今社會中潛規則的盛行一定程度上正是這一人文傳統的具體體現。它使得實踐中人們不遵循正式的規章制度,而是按照潛規則行事,潛規則已經幾乎蔓延到社會的各個領域。這種行為具有很強的負向示范功能和隱性強化功能,其負向示范的結果就是人人爭相“挖掘”和“經營”關系資源。顯然,這種現象對正式制度是一種極大的腐蝕,它使制度異化,導致公平、公正的缺失,導致權利和利益的失衡,也導致組織的低效和渙散。其破壞性相當嚴重:人們辦事找關系,關系疏通權力,權力修改程序、背離制度、危害法律,使政府的制度權威和社會公序良俗受到腐蝕、削弱和摧垮[9]。在欠發達地區的制度變遷進程中,這種落后消極的文化傳統只會導致好不容易建立的先進制度被逐漸消解、退化。長此以往,正式制度將讓位于潛規則,各種規章制度如同虛設,社會將陷入混亂。
最后,長期盛行的計劃經濟思想導致了體制觀念的僵化。欠發達地區地處偏遠,環境相對閉塞。長期的計劃經濟體制給這些地區打下了很深的烙印。在傳統的計劃經濟體制影響下,人們形成了刻板守舊的思維慣性,在思想意識上更愿意依附國有單位端“鐵飯碗”,在職業選擇上更重穩定性,不愿意自主謀生冒風險。這種僵化保守的思維方式和觀念已成為一種“集體無意識”,嚴重阻滯了欠發達地區所有制結構的改革。據樊綱、王小魯主編的《中國市場化指數——各地區市場化相對進程報告(2000年)》中對1999年全國各地非國有經濟發展相對指數測算,東部11省區(缺海南數據)平均為7.05,中部8省平均為4.30,西部11省區(缺西藏數據)平均為2.66。非國有經濟在業總產值所占比重相對指數東部為4.98,中部為0.77,西部為0.37。非國有經濟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所占比重相對指數東部為6.50,中部為4.81,西部為3.73。非國有經濟就業人數占城鎮總就業人數比例相對指數東部地區平均為9.30,中部為7.27,西部為5.18。顯然,這種刻板僵化的體制觀念極大制約了這些地區制度變遷的良性發展,也使其經濟缺乏活力。
三
諾斯曾強調說:“我們的社會演化到今天,我們的文化傳統,我們的信仰體系,這一切都是根本性的制約因素,我們必須仍然考慮這些制約因素。”[10]這足以可見文化傳統在社會演進和發展中的重要作用。盡管作為一種長期歷史積淀與文化演進的結果,文化傳統具有較強的穩定性,但意識形態、習俗觀念等作為人類后天習得的產物,又具有一定的可塑性。可以通過教育以及“干中學”的方式,來推進文化傳統的創新。當前,要想突破文化傳統對貧困地區制度變遷的“體制鎖定”,必須要努力構建開放性的文化結構,通過注入更新的、更符合現代市場經濟發展的文化因素來帶動文化傳統的創新,還要借助多種途徑、多種形式來大力傳播這些新的思想觀念、思維方式、倫理規范等,并使之內化于人們的思想和行動當中。
首先,大力發展教育,強化人力資本投資,促進人的現代化。現代化的社會是建立在人的獨立性基礎上、靠民主與法制治理的社會。其活動主體必然是具有高素質的現代人。因此,清除傳統文化中的消極、落后、愚昧、腐朽思想意識對人的影響和侵蝕,提高人們的現代科學文化知識水平,提高人的綜合素質,促進人的現代化,就成為推進欠發達地區現代化進程的關鍵所在。當前要想充分發揮文化塑造人的作用,就要大力發展教育,強化人力資本投資。人力資本是蘊涵于人自身中的能夠被激發出來創造價值的源泉。它既包括人的智能和體能狀況,也包括價值觀、倫理觀等意識形態,其中后者更為重要。事實證明,受良好意識形態支配的人力資本可以更好地發揮其智能與體能,更好地促進本地區經濟社會的全面發展。而人力資本素質的提高必須要通過教育來實現。當前正因為欠發達地區文化教育事業的落后,特別是現代科技文化的落后,使人們只能接受傳統生產方式,固有的生活生產習俗不易改變,適應市場經濟的能力也會受到限制。要致富先治愚,因此,必須要強化義務普及教育,提高適齡入學率和鞏固在校率,普及科學知識,不斷提高其文化素養,逐步打破貧困人口在愚昧水平上的再生產。通過規模化的學校學習或培訓不僅能夠促進人們的認知能力不斷更新、知識不斷增長,還能改進人們的價值觀,發掘潛能和激發創造力。只有當適應現代化要求的文化規范包括思維模式、行為方式、生活方式等,被人們自覺地作為行為準則,人的現代化才能真正實現,欠發達地區現代化的制度變遷也才能實現躍升。
其次,打破地域隔絕,通過進一步的開放來帶動人們觀念的轉變。身居內陸,與外界信息交流相對隔絕的地域特點,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貧困地區人們頭腦中陳舊觀念的改變。因此,必須要打破地域隔絕,最大限度地實行開放,把本地區的發展與全國乃至國際密切聯系起來,既要大膽“請進來”還要勇敢“走出去”。一方面要鼓勵沿海發達地區的企業家、人才到當地來創業,另一方面還要積極組織對外的勞務輸出,讓固守在貧困土地上的人們走出原有的生活,讓人們親眼看到發達地區的經濟社會發展狀況和人民生活水平富余程度、接觸那里的先進思想觀念,從而使他們開闊眼界,走出原有生活的窠臼。這樣做,不僅能促進信息的溝通和商品的流通,擴大市場范圍,促進分工和商品生產向縱深發展,改善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條件,更重要的是,可以把外面人們先進的思想觀念、富于開拓冒險的精神帶到這些地區來,讓外界的新思想新觀念影響和改變人們原有的生產生活方式,促使他們觀念更新。
再次,加強宣傳工作,直接從思想觀念入手,傳播與灌輸新思想新觀念。要充分發揮宣傳部門的作用,通過各種報刊、雜志、文藝演出等方式大力宣傳新思想、新觀念。尤其要順應知識經濟時代創新形勢的要求,針對傳統文化中安貧樂道、不思進取、崇拜權威、唯書唯上、持中貴和、因循守舊、求穩怕變等保守思想與文化觀念進行大力的宣傳,鼓勵人們樹立勇于創新、敢冒風險、胸懷寬廣、挑戰權威、解放思想、開拓進取、求新求異、淡泊名利、無私奉獻、頑強拚搏、不懈追求、探索真知的現代創新意識。由于人的與生俱來的模仿能力和受環境影響效應,政府在文化教育過程中,可以靠樹立典型并利用典型的先鋒模范作用來帶動一批人。總之,由于宣傳工作直接針對人們的思想問題,而且往往是某一時期有代表性的問題,并且又能通過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以生動活潑的形象感染、影響群眾,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使人們長期固守的傳統價值觀在豐富多彩的形式和輕輕松松的笑聲中不知不覺地得到改變。
總之,只有營造出與現代化相適應的思想文化氛圍,努力建立起自主、競爭、效率、契約和自由的市場經濟文化和思想觀念,才能突破長期以來文化傳統對貧困地區的“體制鎖定”,使其現代化的制度變遷擺脫低效的“路徑依賴”,進入到良性的演進發展當中,從而實現脫貧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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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靜
“System Locking” by Cultural Tradition and Shaking off Poverty in the Rural Areas
ZHANG Zhao-guo
( 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CommunicationsNanchangJiangxi330013)
Abstract: The “system locking” formed by a number of cultural traditions, ideology and other factors which are produced on the basis of the natural economy and continues to this day, is the deep level reason for creating rural poverty. Breaking the “system locking”, realizing the benign system vicissitude, is an important step that can not be ignored in shaking off poverty in the rural areas. Therefore, we must vigorously develop education, strengthen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promote modernization of people, break the region isolation, change people's attitudes by further opening up; strengthen the propaganda work and instil new ideas and new concepts by starting directly from the ideological concept.
Key Words: cultural tradition; system locking; shaking off pov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