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貧富觀嬗變軌跡初探

摘 要：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人民的貧富觀發生了深刻的變化，經歷了一個從欲滅貧窮又以窮為榮、期盼富裕又以富為恥，到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勤勞致富光榮，再到富而思進、注重公平的過程。深入研究當代中國貧富觀的嬗變過程和思想軌跡，無論是對于我們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豐富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還是對于樹立正確的貧富觀，改善和保障民生，促進社會和諧穩定，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關鍵詞：貧富觀；貧窮；共同富裕；兩極分化

中圖分類號：A8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1101(2010)04-0001-05

A preliminary study of the evolutionary path of viewpoint

on poverty and wealth in contemporary China

XU Qi-qing，LI Li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Anhu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uainan， Anhui 232001，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foundat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especially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people's viewpoint on poverty and wealth has undergone profound changes. It has experienced a developing process from hoping to eliminate poverty yet taking poverty as honor， desiring wealth yet regarding prosperity as disgrace to disregarding poverty as socialism and taking honor in becoming rich through diligence， and to making progress after becoming rich and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fairness. To conduct a profound study on the evolutionary path of viewpoint on poverty and wealth in contemporary China is of theoret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either to our adherence to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m and to the enrichment and perfection of socialist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or to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rrect viewpoint on poverty and wealth and to improving as well as ensuring livelihood， and advancing social harmony and stability.

Key words: viewpoint on poverty and wealth; poverty; common wealth; polarization

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人民的貧富觀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反貧困事業取得巨大進展。從總體上看，當代中國貧富觀的嬗變是積極、合理的，人民群眾也從中得到了越來越多的實惠，生活水平不斷提高。然而，也必須看到，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人們的貧富觀是自相矛盾和相互抵牾的；即便是在當下，也仍然存在著嫌貧、炫富乃至仇富等非理性和不健康的心理與情緒。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人民群眾的脫貧解困和社會的和諧穩定。因此，深入研究當代中國貧富觀的嬗變過程和思想軌跡，無論是對于我們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豐富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還是對于樹立正確的貧富觀，改善和保障民生，促進社會和諧穩定，都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新中國成立后至改革開放前：欲滅貧窮又以窮為榮，期盼富裕又以富為恥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類社會的發展，就其物質生活方面而言，是一個不斷地從貧窮落后走向富裕繁榮的過程。所謂貧富觀，就是人們對于貧富問題的根本觀點和看法，包括對貧富差距出現原因的解釋、對貧富差距合理性的評價、解決貧富差距問題的辦法以及貧富群體心理調節的途徑等［1］。新中國成立后至改革開放前，在以毛澤東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集體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過程中，形成了欲滅貧窮又以窮為榮、期盼富裕又以富為恥的貧富觀。

新中國成立后，面對滿目瘡痍、百廢待舉的局面，無論是作為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毛澤東還是普通民眾，都迫切希望通過發展生產盡快改變貧窮落后的面貌，實現國家的富強和人民的幸福。正如毛澤東在1955年10月召開的中共七屆六中全會上所說，如果我們不能幫助農民提高生產力，增加收入，共同富裕起來，他們就不相信我們，不跟共產黨走。要鞏固工農聯盟，我們就得領導農民走社會主義道路，使農民群眾共同富裕起來。在1956年12月同民建和工商聯負責人的談話以及1957年3月召開的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毛澤東又指出：“韓愈有一篇文章叫《送窮文》，我們要寫送窮文。中國要幾十年才能將窮鬼送走。”［2］171-172“要使幾億人口的中國人生活得好，要把我們這個經濟落后、文化落后的國家，建設成為富裕的、強盛的、具有高度文化的國家，這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2］275正是因為萬眾一心，都有“送窮鬼，迎富強”的真誠愿望，新中國成立后我們僅僅用了七年時間，就基本完成了國民經濟恢復和社會主義改造，并迅速轉入大規模的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送窮迎富”是新中國成立后至改革開放前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中國人民貧富觀的核心。

然而，由于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個根本問題缺乏清醒的認識，隨著國內外形勢的迅速變化，毛澤東在貧富觀上陷入認識的誤區，表現出矛盾的心態，對人民群眾在收入和生活水平上的差距以及貧富觀念進行了錯誤的批判和引導。他一方面強調要消滅貧窮、實現共同富裕，認為“落后就要挨打”甚至會被“開除球籍”，對貧窮落后表示擔憂，對共同富裕表現出深深的期盼，另一方面又贊賞貧窮，以窮為榮，對富表現出深深的憂慮。他認為，窮看起來是壞事，其實是好事，窮則思變，要干，要革命，“一張白紙，沒有負擔，好寫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畫最新最美的圖畫”，而“富了不行”［3］。“如果中國變富了，有了西方世界的生活水平，她就不需要革命了”［4］。“富了，事情就不妙，中國現在不富，將來富了，也一定會發生問題。”［5］262正是基于窮比富好、窮比富可靠的認識，把貧窮當作社會主義，擔憂富了就要出問題，毛澤東對貧農以窮為榮、富農裝窮而不敢冒尖大加贊賞，認為這“很好”，“是個好現象”，“說明社會主義大有希望”［5］262。與此相適應，在社會生活各個領域，如招工、征兵、提干等各個方面，都首先要看一個人是不是貧窮家庭出身。即便是交友、擇偶，家庭成分也被視為首選。也正是由于毛澤東錯誤的批判和引導，錯誤地發動了“文化大革命”等一系列政治運動，對先富起來的人采取打壓政策，“割資本主義的尾巴”，人民群眾普遍地把致富當作罪過，以富為丑、以富為恥，視富為虎、聞富色變，以至于搞了二十多年的社會主義，仍然生活在貧困狀態之中。自相矛盾的貧富觀、失之偏頗的榮辱觀與普遍貧窮的社會面貌是密不可分的。

二、改革開放后至20世紀末：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勤勞致富光榮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至20世紀末，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過程中，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集體和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領導中國人民認真總結和反思了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經驗教訓，糾正了毛澤東在貧富觀上的偏差和錯誤，澄清了人們在貧富問題上的模糊認識，堅決向貧窮落后宣戰，以勤勞致富為榮，實現了貧富觀的重大轉變和飛躍。

鄧小平不僅是當代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和“中國現代化之父”［6］，也是中國人民脫貧致富的指路人。他在領導中國人民脫貧致富過程中，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果斷糾正了毛澤東在貧富問題上的片面認識，深入分析了我國長期存在貧困現象的復雜原因和消滅貧窮的必要性、重要性，詳細闡述了實現富國裕民的戰略步驟、戰略重點與戰略途徑，形成了具有鮮明時代特征和務實創新精神的貧富觀，成為當代中國貧富觀的重要內容。

針對毛澤東晚年把貧窮當作社會主義的偏頗和“文革”中有人提出“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寧要貧窮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不要富裕的資本主義”等錯誤觀點，鄧小平依據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原理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尖銳的批評，并譴責說，這些觀點“簡直荒謬得很”，“貧窮不是社會主義”［7］223-225。鑒于毛澤東在社會主義建設中贊賞貧窮、以窮為榮的浪漫主義思想和脫離實際的做法，鄧小平從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現實國情出發，具體分析了社會主義中國貧窮落后的現狀、社會歷史根源、消除貧窮的長期性和緊迫性以及根本道路。在鄧小平看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但社會主義的中國確實還很窮。“現在說我們窮還不夠，是太窮”［7］10-11。那么，為什么我們搞了幾十年的社會主義還這么窮呢？鄧小平認為，原因是復雜的、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一是因為我們的社會主義不是建立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基礎之上，而是建立在落后的生產力水平之上。“落后國家建設社會主義，在開始的一段很長時間內生產力水平不如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不可能完全消滅貧窮。”［7］10二是因為“在建立社會主義經濟基礎以后，多年來沒有制定出為發展生產力創造良好條件的政策”［7］134。而“社會主義不能建立在貧困的基礎上”［7］213。因此，社會主義要表現出它的優越性，中國要改變貧窮落后的狀態，就必須向貧窮宣戰，實行改革開放。“社會主義要消滅貧窮”［7］116，“堅持改革開放是決定中國命運的一招”［7］368。

針對毛澤東在富裕問題上的片面認識，鄧小平結合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具體實際，創造性地提出了以實現富國裕民為戰略目標，以“三步走”為戰略步驟，以解決“三農”問題為戰略重點，以“先富帶動后富”為戰略途徑的共同富裕論。在鄧小平看來，社會主義的特點不是窮，而是富，“致富不是罪過”［7］172，“勤勞致富是正當的”［7］23，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根本原則和本質特征。為了實現共同富裕和建設富強國家戰略目標，首先，必須分“三步走”。我國既是一個大國，也是一個窮國，要改變貧窮落后的面貌，是不能通過“大躍進”或“文化大革命”之類的運動一蹴而就的，必須選擇正確的發展戰略，分“三步走”，力爭每隔幾年上一個臺階，21世紀中葉達到中等發達國家的水平。其次，必須實行先富帶動后富的“大政策”。社會主義的價值目標是最終實現共同富裕，但“平均發展是不可能的”，這就必須允許和鼓勵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通過誠實勞動與合法經營先富起來。“我們提倡一部分地區先富裕起來，是為了激勵和帶動其他地區也富裕起來，并且使先富裕起來的地區幫助落后的地區更好地發展。提倡人民中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來，也是同樣的道理。”［7］111這是一條“加速發展、達到共同富裕的捷徑”［7］166。再次，必須重點解決好“三農”問題。在鄧小平看來，實行改革開放的富民政策，必須選準突破口，抓住重點和難點。“我們的改革和開放是從經濟方面開始的，首先又是從農村開始的”，實現共同富裕的重點和難點也在“三農”。“農民沒有擺脫貧困，就是我國沒有擺脫貧困”［7］237；“中國社會是不是安定，中國經濟能不能發展，首先要看農村能不能發展，農民生活是不是好起來。翻兩番，很重要的是這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能不能達到”［7］77-78。鄧小平的富民思想和富民政策，為我國人民擺脫貧困、實現共同富裕指明了正確的方向。

正是在鄧小平的富民思想和富民政策的指導、影響和帶動下，“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和“勤勞致富光榮”觀念深入人心，成為人們的共識，人民群眾脫貧致富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得到充分發揮和張揚，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全國推行，鄉鎮企業異軍突起，各種專業戶、個體工商戶和民營企業家如雨后春筍般涌現。“萬元戶”作為改革開放后出現的新名詞之一，迅速席卷大江南北，成為“先富起來的人”的代名詞。“下海”、“競爭”、“經濟效益”等詞語成為人們的口頭禪。中國人民的貧富觀和貧窮落后的面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后，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領導中國人民堅決貫徹執行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和政策，堅定不移地沿著鄧小平指引的脫貧致富道路前進，進一步豐富和完善了鄧小平的富民思想和貧富觀。在江澤民看來，貧窮固然不是社會主義，但平均主義和兩極分化也不是社會主義。因此，要繼續以鄧小平關于讓一部分地區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逐步實現共同富裕的思想來統一全黨和全國人民的認識，堅持實現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根本原則不動搖。而“國家的昌盛，人民的富裕，說到底是經濟實力問題。”［8］59為了迅速提升我國的經濟實力，盡快實現富國裕民的宏偉夙愿，必須進一步明確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正確處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若干重大關系，采取更加切實可行的經濟發展戰略。首先，必須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確定什么樣的目標模式，事關改革大業的成敗。江澤民在黨的十四大報告中明確指出，“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是同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結合在一起的”［8］226-227。這就為促進經濟更好更快地發展和防止兩極分化、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體制性保障。其次，必須正確處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若干重大關系。在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過程中，必須處理好各種關系，特別是若干帶有全局性的重大關系。江澤民在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上發表的重要講話中，系統闡述了我們黨正確處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改革、發展、穩定關系，速度和效益的關系等十二個重大關系問題必須堅持的指導原則和應該采取的方針政策，為把我國現代化建設更好地推向前進和實現富國裕民提供了政策性保障。第三，必須實施科教興國戰略、可持續發展戰略與西部大開發戰略。在總結歷史經驗和分析現實國情的基礎上，江澤民明確指出，必須實施施科教興國戰略、可持續發展戰略與西部大開發戰略，把科技和教育擺在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促進區域經濟合理布局和協調發展，推動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健康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科教興國等三大戰略的提出進一步豐富和完善了鄧小平的經濟發展戰略思想與貧富觀。

正是在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的正確領導下，中國人民進一步堅定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和“勤勞致富光榮”等信念，初步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以及相應的市場體系，不斷掀起全民創業和脫貧致富的熱潮，形成了農民走南闖北、各種生產要素自由流動、社會財富快速增長的生動局面和尊重勞動、尊重創造、尊重財富的良好氛圍。各種經濟主體的社會地位與政治待遇得到極大地改善和提高，特別是那些在經濟建設的主戰場中為社會作出重大貢獻和創造巨大社會價值的成功人士，不僅不會再受到政治歧視、錯誤批判和無情打擊，而且還會受到各種新聞媒體的廣泛宣揚和各級政府的表彰和獎勵，贏得社會的各種贊譽。全社會的貧富觀進一步發生積極而深刻的變化。

如果說“毛澤東讓中國人民站起來，鄧小平讓中國人民富起來”，那么江澤民使中國人民的脫貧致富道路越來越寬闊。鄧小平和江澤民的貧富觀作為改革開放以后當代中國貧富觀的核心內容，對全社會貧富觀的轉變和形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中國人民的貧富觀日趨理性和科學。

三、新世紀新階段：富而思進，注重公平

進入新世紀新階段以來，經過全國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鄧小平提出的現代化建設“三步走”戰略的前兩步目標已順利實現，人民生活總體上達到小康水平。這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偉大勝利，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一個新的里程碑。然而，由于我們的小康還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發展很不平衡的小康，因此，在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和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集體的領導下，中國人民銳意進取，埋頭苦干，全面推進小康社會建設，同時又積極破解貧富差距擴大問題，形成了富而思進、注重公平的貧富觀。

千年之交，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領導中國人民勝利實現現代化建設“三步走”戰略的第二步目標，豪邁地跨入新世紀和小康社會。然而，由于我們達到的小康還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發展很不平衡的小康，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同世界發達國家甚至同一些比較富裕的發展中國家相比還有較大差距，地區差距擴大的趨勢尚未扭轉，貧困人口還為數不少。因此，在領導新世紀新階段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過程中，江澤民反復強調要引導人們繼續開拓進取，處理好先富與后富、個人富裕與共同富裕的關系，正確對待貧富問題。在2000年12月召開的全國統戰工作會議和2001年3月召開的全國政協九屆四次會議上的講話中，江澤民指出，要注意教育和引導先富起來的人把個人富裕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結合起來，“不忘共同富裕這個社會主義的大目標，不要只滿足于一己之富”［9］206；“要開展致富思源、富而思進的活動，幫助更多的人走上富裕之路”［9］152。在2001年5月召開的中央扶貧開發工作會議和7月召開的慶祝建黨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江澤民又指出，“幫助貧困地區發展經濟文化，幫助貧困地區群眾與全國人民一起逐步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是貫穿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全過程的歷史任務，全黨全國上下必須鍥而不舍地長期奮斗”［9］249-250；“要盡快地使全國人民都過上殷實的小康生活，并不斷向更高水平前進”［9］294。在2002年1月指導起草黨的十六大文件的講話和2002年11月黨的十六大上的報告中，江澤民再次指出，“現在，全國各族人民都希望我國在新世紀繼續保持良好的發展勢頭，都希望我國的綜合國力和人民生活再上新的臺階”［9］415，我們要“集中力量，全面建設惠及十幾億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會”，讓人民過上更加富足的生活［9］543；要深化分配制度改革，初次分配注重效率，再分配注重公平，既反對平均主義，又防止收入懸殊［9］550。江澤民的這些重要講話反映并引導了新世紀新階段中國人民貧富觀的新變化。

黨的十六大以來，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集體領導中國人民進一步總結吸取了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治貧致富的經驗教訓，既注重通過發展經濟和提高效率增加社會物質財富，又注重通過深化改革和縮小貧富差距保障社會公平正義，形成了把提高效率同促進社會公平相結合并與社會主義榮辱觀和科學發展觀相聯系的貧富觀。在2003年7月召開的“三個代表”研討會上的重要講話中，胡錦濤指出，我們要”以興國為己任、以富民為目標，走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經過長時期的努力，不斷使經濟更加發展、人民生活更加殷實，逐步實現全體人民的共同富裕。在2006年6月慶祝建黨8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和2007年10月黨的十七大報告中，胡錦濤又指出，改革開放的目的就是要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實現國家現代化，讓中國人民富裕起來，振興偉大的中華民族。因此，要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適應我國利益格局變化和利益主體多元化的客觀要求，正確反映和兼顧不同方面群眾的利益，抓緊完善利益協調機制，努力讓全體人民共享改革發展的成果；要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與公平的關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10］。在2008年12月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和2010年9月慶祝深圳經濟特區建立30周年等大會上的講話中，胡錦濤又多次強調指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取得了偉大成就，但同我們的遠大目標相比，同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期待相比，我們沒有任何理由驕傲自滿、固步自封。我們要用社會主義榮辱觀引領風尚，堅持戒驕戒躁、艱苦奮斗，勇于變革、勇于創新，永不僵化、永不停滯；要把提高效率同促進社會公平結合起來，既鼓勵先進、加快發展，又逐步縮小貧富差距、防止兩極分化，推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胡錦濤的這些重要講話，把講求效率同注重公平結合起來，把科學發展觀、和諧社會觀、社會主義榮辱觀與貧富觀聯系起來，代表和引領了當代中國貧富觀變化發展的方向和趨勢。

在新世紀新階段，正是在以江澤民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集體和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集體領導下，中國人民不斷解放思想、更新觀念、與時俱進、開拓創新，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基本經濟制度，科學統籌城鄉和區域發展，加快推進以改善民生為重點的社會建設，家庭財產普遍增多，生活水平顯著提高，貧富差距擴大的趨勢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偉大事業取得重大進展。可以說，新世紀的十年，是中國人民不斷轉變貧富思想觀念、開拓進取和得到更多實惠的十年，是效率與公平關系處理得較好的十年。

回顧歷史，從新中國成立后的欲滅貧窮又以窮為榮、期盼富裕又以富為恥，到改革開放后的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勤勞致富光榮，再到新世紀新階段的富而思進、注重公平，六十多年來，中國人民貧富觀的嬗變委實深刻巨大而又來之不易。展望未來，黨的十六大和十七大報告描繪了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藍圖，為我們實現富國裕民的戰略目標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只要我們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旗幟，樹立正確的貧富觀，銳意進取，加快發展，我們就一定能夠完成時代賦予的崇高使命，譜寫人民美好生活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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