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形容麥苗的短小還是稠密

袁宏道的《滿井游記》(人教版《語文》八年級下冊)有“麥田淺鬣寸許”句，教材對此句所作的注釋是:“意思是麥苗高約一寸左右。鬣，獸頸上的長毛，這里形容不高的麥苗。”配套《教師教學用書》提供的參考譯文對這句給出的翻譯是:“麥苗破土而出，短小如獸頸上的毛，才一寸左右。”

筆者認為，教材注釋對“鬣”只注釋到“形容不高的麥苗”不夠明確，“形容不高的麥苗”到底是形容麥苗的什么?是高矮，是稀稠，還是其他的什么?而《教師教學用書》提供的譯文倒是比教材注釋明確了許多，“短小如獸頸上的毛”顯然是用“鬣”形容麥苗的短小，但這又不符合情理。首先，如教材注釋所言，“鬣”是獸頸上的長毛，也有叫“鬃”的，“鬣”也好，“鬃”也罷，其長度不都是一寸左右。我們知道，有的獸頸上的毛還很長，如獅、馬等動物的“鬣”可達一尺多長。還有，“鬣”給人的印象首先是長和密，很難讓人想到短小。作者怎么可能用“鬣”來表現一寸左右的高度呢?

我們知道，麥是分蘗植物，一棵主枝可分生出多棵分枝，麥苗都是一撮子一撮子的，有如韭菜一般的稠密，笑傳當年有的知青就把麥苗稱作韭菜。基于此，筆者以為，“鬣”在句中根本就不是在表現麥苗的短小，而應該是在表現麥苗的稠密。“麥田淺鬣寸許”句應該譯為:“鬃毛似的麥苗高約一寸左右。”

以上看法，不知妥否，懇請大家指教。

(作者單位:承德縣六溝中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