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機制初探

摘要：日本國自1950年制定《文化財保護法》以來，在無形文化遺產保護的制度建設和管理實踐方面已取得國際公認的成就。本文通過回顧日本無形文化財保護制度建設的歷程，梳理無形文化財指定、認定的程序、標準及其制度特征，通過比較分析中日兩國無形文化遺產保護在法規制度和實踐成果上的差異，思考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制度建設與完善的原則和方向。

關鍵詞：無形文化遺產；保護制度；《文化財保護法》；整合性保護；日本；中國

中圖分類號：G1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060(2010)03－0026－08

自2003年10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第32屆全體大會通過《保護無形文化遺產公約》以來，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在探索中前行，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另一方面，面對地域遼闊、民族眾多、文化多樣以及方興未艾的保護進程等主客觀狀況，對保護理論方法的探索和保護法規制度的建設可能明顯落后于保護實踐的現實需求，而全面了解和借鑒國外無形文化遺產保護的成功經驗就顯得更有必要了。

中日兩國一衣帶水，在自然環境、地理氣候、文化傳統、風俗習慣等方面有許多相似之處，而且相互之間已有2000多年的經濟、文化交流的歷史。日本的文化遺產保護制度，以明治30年(1897年)的《古社寺保護法》為起點，至今已有110多年的歷史，而自1950年制定《文化財保護法》以后，在文化遺產保護的制度方面已形成完善的體系，尤其是對無形文化遺產的保護更是受到國際社會的推崇，積累了豐厚的實踐經驗。

一、日本文化財保護體系中的無形文化財

日本的文化遺產保護立法起步較早，1897年制定《古社寺保護法》，開始保護重要寺廟等歷史建造物，為了保護史跡和風景名勝，1919年制定了《史跡名勝天然紀念物保存法》。1929年制定《國寶保存法》，開始保護古社寺以外的歷史建筑等國民之寶。二次大戰結束后，昭和二十五年(1950年)五月公布法律第二一四號《文化財保護法》，綜合了戰前《古社寺保存法》、《國寶保存法》、《史跡名勝天然紀念物保存法》等法律內容，確立了指定、管理、保護、利用、調查“文化財”的制度體系。法律條文內容包括：第一章、總則，第二章、文化財保護委員會，第三章、有形文化財，第四章、無形文化財，第五章、史跡名勝天然紀念物，第六章、補則，第七章、罰則、附則。

當時的《文化財保護法》涉及的保護對象覆蓋了舊有法律中所有對象，新的文化財類別包括有形文化財(含埋藏文化財)、無形文化財、史跡名勝天然紀念物三大類別。也就是說，在1950年制定的《文化財保護法》中就綜合考慮了有形文化財產和無形文化財產的保護問題。這也是世界范圍內“無形文化遺產”保護較早在國家法律、政策層面得到體現的實踐。

1954年5月，日本對《文化財保護法》進行了第一次修訂，增加了對重要文化財管理團體的規定；創設重要無形文化財指定及保持者認定制度；將民俗資料從有形文化財中分離出來，設立重要民俗資料，無形民俗資料的記錄保存制度等。

在現今施行的《文化財保護法》中。明確將國家依法保護的文化財對象劃分為有形文化財、無形文化財、民俗文化財、紀念物、文化景觀和傳統建造物群等六大類別(圖1)。

“有形文化財”指在建造物、繪畫、雕塑、工藝品、書法、典籍、古文書以及其他有形的文化所產中，對于日本國歷史或藝術方面具有較高價值者(包含與之成為一體并構成其價值的土地及其他物體)，包括考古資料以及其他具有較高學術價值的歷史資料。國家將有形文化財中需要重點保護的對象指定為“重要文化財”，對“重要文化財”中特別重要的對象可指定為“國寶”。至今已指定的重要文化財共計12709處，其中國寶1079處。

“無形文化財”指在演藝、音樂、工藝技術以及其他無形的文化所在中，對于日本國歷史或藝術方面具有較高價值者。

“民俗文化財”指與衣食住行、生計、信仰、節慶活動等相關的風俗習慣、民俗藝能、民間技藝以及在這些活動中所使用的衣物、器具、住屋及其他物品，其中對理解日本國民生活方式的演變不可欠缺者。民俗文化財分為無形民俗文化財和有形民俗文化財，已指定重要無形民俗文化財266項、重要有形民俗文化財210項。

除以上六大類別的文化財外，《文化財保護法》還規定了對文化財保存技術和地下埋藏文化財的保護辦法。“文化財保存技術”是指對文化財保護所不可欠缺的傳統技術、技能或工藝。作為保護措施，文化大臣可以選定某一傳統技術為文化財的保存技術，同時確認該項技術的保持者或保持團體。

由此可見，依據日本《文化財保護法》實施保護的對象中，直接與無形文化財保護相關的保護對象包括了無形文化財、民俗文化財中的無形民俗文化財、文化財保存技術三大類別。

二、無形文化財的指定、認定及解除

在日本，國家通過指定重點保護的無形文化財項目、認定其相應的保持者(個人或團體)來保護國家的重要傳統藝能和技藝，以繼承和發揚日本的傳統文化和傳統技術。文部科學省負責具體事務，對無形文化財中重要的部分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同時對高度體現或掌握這些無形文化財的保持者或保持團體進行認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在日本的新聞媒體和社會上，常常比照“有形文化財”中最高級別“國寶”的稱謂，將這些已認定的“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尊稱為“人間國寶”。

按照《文化財保護法》及相關法令，文部科學大臣可以指定無形文化財中的重要部分為重要無形文化財。在指定重要無形文化財項目的同時，必須同時認定該項重要無形文化財的保持者或保持團體(若為保持團體應指定團體的代表人)。在已認定某些項目中，若認定有保持者或保持團體符合條件時，可以追加為該項目的保持者或保持團體。

重要無形文化財的指定、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的認定，每年進行一次，經過由大約三十名專家和學者組成的調查會審查通過，由文部科學大臣發布公告確定指定、認定的名單。對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的認定，具體采取個別認定、綜合認定和保持團體等三種方式進行認定。

(1)個別認定：能夠高度體現被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藝能的人，或者能夠高度領會掌握被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技藝的人。

(2)綜合認定：二人以上作為整體能夠高度體現這些藝能的場合，或者二人以上具有共通特色能夠高度領會掌握這些技藝的場合，構成這樣團體的組成人員。

(3)保持團體認定：藝能或者技藝風格上個人特色不明顯，而且這種藝能或技藝的保持者有多人的場合，這其中構成主要成員的團體。

文部科學大臣在重要無形文化財已喪失其作為重要無形文化財的價值、或者有其他理由時，可以解除對重要無形文化財的指定；在認定保持者因身心障礙而不適合作為保持者、或保持團體的成員有所變化而不適合作為保持團體、或者有其他理由時，可以解除對保持者或保持團體的認定。

保持者死亡或保持團體解散(包括不再存在)的情形，則對該保持者或保持團體的認定自動解除，而該項重要無形文化財的指定也自動解除。

為了保護重要無形文化財，國家對認定的保持者每年發放200萬日元(約合15.5萬元人民幣)的特別補助金。此外，對保持團體和地方公共團體(相當于地方政府的事業單位)，在培養傳承人、公開展示無形文化財等事業方面提供資金補助。

在日本，除指定“重要無形文化財”制度外，還有選定“有必要采取整理記錄等措施保護的無形文化財”制度。在各類無形文化財中，除了那些可以被國家指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的項目之外，還有一些雖然未能獲得指定，但又具有學術上或科學記錄上的價值，確實需要給予特殊記錄的項目，則經由文化廳進行“選定”，確定為“有必要采取整理記錄等措施保護的無形文化財”清單，由國家進行必要的調查、整理、記錄，或由國家對地方公共團體所進行的有關調查或記錄項目提供必要的資金補助。

三、無形文化財指定與認定的標準

1954年12月，當時的文化財保護委員會以第五十五號告示，公布了《重要無形文化財指定以及保持者與保持團體認定的標準》。明確了重要無形文化財的指定標準、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與保持團體認定的標準。具體內容如下：

1.重要無形文化財的指定標準

與藝能相關的指定標準：

(1)音樂、舞蹈、演藝中符合下列條件之一者：

藝術價值特別高者；

在藝術史上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者；

藝術價值高、在藝術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且在地方或流派方面特色顯著者。

(2)形成或構成前項藝能的重要技法中特別優秀者。

與技藝相關的指定標準：

陶藝、染織、漆藝、金工及其他工藝技術中符合下列條件之一者：

藝術價值特別高者；

在工藝史上占有特別重要的地位者；

藝術價值高、在工藝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且地方特色顯著者。

2.重要無形文化財保持者及保持團體的認定標準

與藝能相關保持者的認定標準：

(1)能夠高度體現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藝能或藝能技法者；

(2)正確領會掌握藝能或藝能技法、且能夠精通者；

(3)二人以上作為整體能夠高度體現藝能或藝能技法的場合，構成這樣團體的組成人員。

與藝能相關保持團體的認定標準：

藝能或者藝能技法風格上個人特色不明顯，而且這種藝能或藝能技法的保持者有多人的場合，其中構成主要成員的團體。

與技藝相關保持者的認定標準：

(1)能夠高度領會掌握被指定為重要文化財技藝者；

(2)正確領會掌握技藝、且能夠精通者；

(3)二人以上具有共通特色能夠高度領會掌握技藝的場合，構成這樣團體的組成人員。

與技藝相關保持團體的認定標準：

工藝技術風格上個人特色不明顯，而且這種工藝技術的保持者有多人的場合，其中構成主要成員的團體。四、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國家名錄

目前，我國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采取國家名錄、代表性傳承人名錄、生態博物館、專題博物館(傳習所)、文化生態保護區、生產性方式保護等多種方式。而建立國家名錄、代表性傳承人名錄體系，是逐步形成有中國特色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制度體系的嘗試。

我國建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的目的為：(1)推動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搶救、保護與傳承；(2)加強中華民族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認同，提高對中華文化整體性和歷史連續性的認識；(3)尊重和彰顯有關社區、群體及個人對中華文化的貢獻，展示中國人文傳統的豐富性；(4)鼓勵公民、企事業單位、文化教育科研機構、其他社會組織積極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5)履行《保護無形文化遺產公約》，增進國際社會對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認識，促進國際間的文化交流與合作，為人類文化的多樣性及其可持續發展作出中華民族應有的貢獻。

依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申報評定暫行辦法》的相關規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的申報項目，應是具有杰出價值的民間傳統文化表現形式或文化空間；或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中具有典型意義；或在歷史、藝術、民族學、民俗學、社會學、人類學、語言學及文學等方面具有重要價值。

具體評審標準為：(1)具有展現中華民族文化創造力的杰出價值；(2)扎根于相關社區的文化傳統，世代相傳，具有鮮明的地方特色；(3)具有促進中華民族文化認同、增強社會凝聚力、增進民族團結和社會穩定的作用，是文化交流的重要紐帶；(4)出色地運用傳統工藝和技能，體現出高超的水平；(5)具有見證中華民族活的文化傳統的獨特價值；(6)對維系中華民族的文化傳承具有重要意義，同時因社會變革或缺乏保護措施而面臨消失的危險。

經文化部認定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是承擔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傳承保護責任的傳承人，具有公認的代表性、權威性與影響力。按文化部的相關辦法規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認定條件如表2所示。

2005年以來，按照經過專家評審、征求意見、公示、部際聯席會議審核等程序，已初步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體系。2006年5月20日，國務院正式批準公布了第一批518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8年6月7日，又批準公布了第二批510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與此同時，文化部開展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的認定與命名工作，分別于2007年、2008年和2009年，分三批公布了共計1488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

五、中日兩國保護機制的比較分析

在日本，文化財是在悠久的歷史中產生、育成，對理解日本的歷史和文化不可欠缺的貴重的國民財產。作為今后文化進步與繁榮的基礎，國家必須采取必要和適當的措施進行保護、并確保在當代傳承和發展。因而，一直以來日本在文化財保護領域推行的是“少數精品主義”和重點保護政策。文化財保護采取以國家為中心的指定制度，對歷史價值或藝術價值高的少數重要項目給予優厚保護。

“少數精品主義”決定了保護的對象主要局限于某一時代、某一風格中代表性作品，或藝術上非常優秀的作品。一方面，對指定文化財的保護一般要從嚴管理，對其現狀變更要嚴格控制；另一方面，國家為給類文化財的保護與傳承提供充足和優厚的資金資助。在這樣的條件下，重要文化財絕大多數都得到良好的管理與保護，對提高國民的文化素質，為日本的文化事業發展做出了積極貢獻。

日本的無形文化財是與有形文化財相對應的稱謂，兩者基本的不同在于與有形文化財所指建造物、工藝品等“物”不同，無形文化財是指像藝能這樣的演技形態和技藝等制作工藝技術等，由特定的個人相傳、習得的無形的“技”(waza，技能、技藝)，而不是指“人”。當然，這些無形的藝能或技藝，是由“人”(個人或團體)來高度體現、或是高度領會掌握的。直接負責制定、認定事務的日本文化廳傳統文化課特別強調：認定制度“與榮譽獎勵制度不同，不是通過評定分數來確定的事情”。

在具體操作過程中，指定、認定的程序和標準非常嚴格，程序公開透明，制度的公信力和權威性一直得到很好的維持，指定、認定的無形文化財項目和保持者也為全社會所公認。自1955年開始第一次公布指定、認定以來，已有55年的歷史，如今國家指定的“藝能”類重要無形文化財47項，保持者55人，保持團體11個；“技藝”類重要無形文化財58項，保持者59人，保持團體14個(具體數據見表4)。

日本文化遺產保護制度的突出特點之一，是“有形文化財”和“無形文化財”的并重保護，文化遺產保護的理念，逐漸從器物、藝術以及審美層面擴展到了民俗文化和日常生活文化，對文化遺產的理解從“物”到“人”，進而擴大到“歷史風土”、“歷史風致”等包括“人”與“環境”整體關系的綜合性保護。

對重要無形文化財的保持者來說，繼任者的培養是最大課題。在現代化建設進程中日本社會對傳統文化和無形遺產給予相當高的關注，對于那些創造重要無形文化財的保持者(人間國寶)更是尊重有加。國家指定和認定制度極大地提高了整個社會對于無形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視程度。曾經為社會所忽略的民間藝人也由此獲得了相當高的社會地位。通過國家指定和認定制度，形成了一種無形的激勵機制，極大地促進了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揚。

2005年以來，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雖然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但保護工作中也存在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包括：(1)有的地方“重申報，輕保護”，對列入名錄體系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缺乏科學的保護計劃和具體的實施措施；(2)保護經費投入不足，個別省區至今尚未安排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項目專項經費，或者專項經費數額少，難以保證保護工作的正常開展；(3)有的地方未能正確處理保護、利用與發展的關系，非物質文化遺產珍貴實物資料流失現象未得到有效制止，破壞性開發的現象比較嚴重。

從目前公布的兩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和三批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看，兩者缺乏明確的對應關系，表3中的統計數字顯示，第一類“民間文學”和第十類“民俗”中的許多項目可能就存在沒有傳承人的現象。而且，按照《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強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非物質文化遺產可分為兩類：(1)傳統的文化表現形式，如民俗活動、表演藝術、傳統知識和技能等；(2)文化空間，即定期舉行傳統文化活動或集中展現傳統文化表現形式的場所，兼具空間性和時間性。而“文化空間”這一大類，無論是在國家名錄還是在省、市等地方的名錄中，至今還未實現“零的突破”。

在我國，由于文物古跡等有形文化遺產保護，依據《文物保護法》已公布為各級“文物保護單位”，從理順管理關系角度在公布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中避免重復指定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實踐中，只關注非物質的精神要素和文化內涵，甚至只保留無形的傳統技能，不保護直接相關的歷史建筑、村落環境等文化空間將是十分有害的做法。

因此，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法規制度建設中，如何充分利用、整合現有的法律制度資源，如《文物保護法》、《歷史文化名城名鎮名村保護條例》、《傳統工藝美術保護條例》、以及國家有關民族文化、民間文化保護的相關政策法規等，也是今后需要認真研究的課題。

六、結 語

2009年9月30日，在阿聯酋首都阿布扎比舉行的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第4次會議決定，76項遺產被列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名錄》，這其中有22個項目在中國，中國成為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名錄》項目數最多的國家。

在這次會議上，還將8個國家的12項遺產列入教科文組織《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國羌族農歷新年、中國傳統木拱橋營造技藝、黎族傳統紡染織繡技藝名列其中，成為與蒙古國并列成為列入《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數最多的國家。國內媒體對前者進行了報道，但對后者只字未提。這一事實說明我們從文化遺產“保有”大國到文化遺產保護大國，可能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1970年代以來，源于19世紀歐洲國家的遺產保護運動，從注重對歷史紀念物保存，走向注重對歷史環境的整體性保護；從單一的博物館陳列保護，發展到對文化資產的全面合理利用；從關注文物古跡、歷史建筑到注重有形和無形文化遺產的整合性保護(integrated conservation)，已經在理論研究和制度建設兩方面積累了大量經驗。我們應該在借鑒國外和國際的保護理念基礎上，探索具有中國特色保護實踐途徑。遵守文化遺產保護的原真性和完整性原則，盡快突破以往文物古跡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完全分離的局限，強化無形文化遺產與有形文化遺產的整合性保護，推動國家文化遺產的全面保護與未來社會的和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