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形界面的隱喻設計

摘要：隱喻可以讓一些晦澀難懂的概念或操作過程通俗化。隱喻在圖形界面設計中是一種基本的造型觀念和重要的表現手法，它主要通過圖形符號來傳達意義。圖形界面設計構筑隱喻的基本方式是歸納與聯想，通過歸納和聯想來闡述事物與事物之間的聯系以形成恰如其分的隱喻解。隱喻作為認知思維的一種方式，它與人的認知過程、記憶過程和情感因素息息相關，它能使圖形界面的信息交互更加通暢，它也能演化成為一套有效的設計程序與方法，用以增強圖形界面的可用性。總之，隱喻是一種設計的潛力資源有待我們進一步探索其價值。

關鍵詞：隱喻；圖形界面；設計

中圖分類號：G2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060(2010)03－0076－07

一、釋義隱喻

修辭學中把兩個事物因在特征上存在某一類似之處，而用其中一個事物(喻體)來指代另一個事物(本體)的修辭方式叫做隱喻。在認知語言學(cogntive linguistics)中，喻體被稱為“始源域”(source domain)，而本體則被稱為“目標域”(target domain)。隱喻的認知力量就在于將“始源域”的圖式結構映射到“目標域”上，使人們從“始源域”的圖式結構中獲取對“目標域”更清晰的認識。所以認知語言學認為隱喻不但是一種修辭手段，而且還是一種思維方式，它普遍存在于人們的各種認知活動中。

在圖形界面設計中借助隱喻可以讓一些晦澀難懂的概念或操作過程通俗化。例如：圖1是一組電腦維護功能的圖標設計，通過聽診器、工具和速度表盤作為“始源域”的隱喻使我們能夠清楚知道這三個圖標對應的電腦維護功能分別是：硬盤診斷、顯示器設置和系統加速。

一般來說，我們只有將一個隱喻放到與之相關的各個認知結構共同構成的文化語境中才能理解其意義。所以越是日常生活的，越是形象的，越是喜聞樂見的，就越容易被人們所接受。即使這些隱喻不那么準確，也會受到人們的青睞。因此，我們將隱喻運用于圖形界面設計還需要跳出修辭學的領域，從各個角度綜合思考，這樣才能得到合適的隱喻解。

二、與隱喻相關的心理因素分析

1.人的認知過程與隱喻

我們知道，當一個正常的人處于清醒狀態時，每時每刻都會很自然地從周圍事物，如：聲音、影像、物體或自身感覺、印象中提取信息。從這一點來看，人的認知過程應該說是主動而積極的。然而由于環境中外在的刺激遠遠多于我們感覺器官的信息處理能力。因此，我們只會把那些有意義的信息挑選出來，而忽略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大腦將選定的聲音、影像和感覺等進入感覺系統的信息通過聯想、對比、隱喻等方式進行重組，借助于我們熟悉的經驗和概念，把它們置于一種新的“概念”理解形式中，而這一過程也就是常說的“認知過程”。這一認知過程從本質上具有隱喻思維的特征。例如，我們單獨提取圖2中所標示的事物——“金錢”、“網站”、“圖書館”、“高血壓”這些概念，它們看起來似乎是毫無關聯的，但實際上這些概念卻有著很強的因果聯系。如果我們在“金錢”和“商店”之間加入幾個聯想橋接點，那么由一件事情就很可能會聯想到其它的事情，而“金錢”與“網站”會因為“網絡商店”的存在而發生特定的聯系。同樣的道理，我們還會發現“網站”、“圖書館”和“高血壓”之間的關聯，這就是認知思維的工作機制，其中包含大量如圖2所示的概念與類別所組成的認知網絡。正是在我們的思維活動中存在著這些帶有隱喻色彩的認知網絡，當面臨新的概念和類別時，我們就可以運用對那些已有概念和類別的認知來做假設和推論，從而實現對新概念和類別的理解。這不但簡化了對新概念和類別復雜的認知過程，而且使我們能夠用有限的信息存儲容量去存儲更多的信息。這就是隱喻對于人的認知過程積極而深遠的作用。

2.人的記憶過程與隱喻

人對于任何新信息或刺激的記憶都必須經過這樣三個信息存儲階段才能被長久記憶，如圖3所示。首先，人們從外部環境中選擇他們需要的、必須面對的或是因為某些原因引起注意的刺激。這些刺激可以體現為感覺也可以體現為具體的信息。這個信息的存儲階段就是“感官登陸”。實現這個步驟有三個目的：一是轉化，因為所有流入我們大腦的信息，無論是聽覺、視覺或者其它感官方面的信息，都需要先轉化為可以辨別的形式，然后才能與大腦中已有的概念或類別進行比對，而這個比對過程其實就是隱喻思維的初始階段。第二個目的是駐留，感官登陸將信息短暫存留在思維中，以供進一步的處理或使用。第三個目的是提醒，即：提醒較高層次的大腦中樞，有新信息存在，以便調用分析、歸納等更高級的信息處理機制來做進一步的處理。信息存儲的第二個階段是“短期記憶存儲”。當大腦進行推理與比對時，信息便先行暫存于“短期記憶存儲”中等待判斷，判斷決定是否接受處理或是拒絕處理。由于“短期記憶存儲”是正在運作中的記憶，且容量有限，所以借助這個判斷進行篩選十分必要。經過判斷后需要進一步處理的信息在我們的認知思維中就會被拿來和原有的概念與類別進行比對，看看是否符合原有的概念，或是存在差異。這個不斷判斷、比對的思維過程，使得人們能夠學習和擴展知識，而經過隱喻后的概念或類別則能加速這個判斷和比對過程。信息存儲的第三階段是“長期記憶存儲”。在這個過程中人們存儲的往往是經過前兩個階段處理過的信息，這些信息可能是人們暫時不用或希望長久記憶的。所以“長期記憶存儲”又稱為“長期記憶”或直接稱為“記憶”。“長期記憶”可以以兩種方式存儲人們長期累積的概念和類別：第一種是語義組織。語義組織屬于典型的概念式和層級式的組織。語義組織在每個結構中的概念，都包含其它衍生物，進而增加和擴大其原始意義。第二種信息存儲方式是依時間順序而存儲的，人們依據信息和事件發生的先后次序來存儲信息。因此，人們能夠清晰地回憶以往發生過的事件、情境和活動。這就是常說的“經驗”。語義組織和經驗是我們產生隱喻、理解隱喻的重要基礎。而基于用戶語義組織和經驗的隱喻也能夠快速地為人所認知。

事實上，人類用來捕捉、處理和存儲信息的系統是極為復雜的，并非寥寥數語就能解析清楚。但是，通過上面的簡單分析不難發現通過圖形界面所傳遞出的信息首先必須被用戶判斷通過，才能夠被用戶所記住。而通過這個判斷則需要在設計時充分展現信息與對應用戶的相關性，并盡可能地引起用戶的注意，這樣才能為記憶打下良好基礎。

對于圖形界面的隱喻來說，它所傳遞的信息應當滿足這樣兩個要求才能為人所記憶：一是所用的圖像、動畫、聲音等元素能夠被用戶輕松轉化為概念；二是能夠清楚地被辨認并分類，即：這些信息與常規認知分類系統中的信息有何異同，是否能被納入到常規認知分類系統中去。只有滿足這樣要求隱喻才具現實意義。

3.人的情感與隱喻

圖形界面是人機互動過程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媒介。從認知心理角度看，圖形界面的認知可以分為感覺和情感兩個層次。相比情感來說，感覺往往是一個直觀的、具體的概念，它是客觀事物的真實反映。而情感則是一個深層次的、抽象的概念，它是用戶對于圖形界面一切感覺的總和，是一種綜合的“印象”，并且包含明顯的主觀感受。我們可以運用馬斯洛的需求層次模型來分析情感與隱喻之間的關系。馬斯洛認為人類的需求從低到高分為五個層次，即：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會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見圖4)。人的需求在馬斯洛的理論模型中是逐級上升的，當人類低一級的需求得到滿足后才會產生高一級的需求。馬斯洛的需求層次論基于以下三個假設：

(1)人的需求是能夠影響其行為的激勵因素。

(2)只有未滿足的需求才能夠影響行為，滿足了的需求就不能成為激勵因素。

(3)人的需求按其重要性和層次性形成一定的次序，從基本的(如：食物和住房)到復雜的(如：自我實現)。當人的某一級的需求得到最低限度的滿足后，才會追求更高一級的需要，如此逐級上升，而這種需求就是推動其繼續努力的內在動力。

馬斯洛所關注的需求或者說是人行為的激勵因素是其理論的精要之處，落實到圖形界面的認知過程中，隱喻往往能有效地觸發人的感覺和情感需求。圖形界面信息的傳遞過程是一個雙向互動的過程。用戶的需求并不僅僅是希望感知界面中的信息，他們渴望交流，這種交流不是冷冰冰的與機器之間的交流，而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這種交流在很多時候更多地表現為情感的互動，而隱喻則可以使人機之間的信息交流逐級上升到情感階段。它喚醒了人們對于情感溝通的潛在需求，并為這些需求的實現夯實了基礎，提供了載體。圖形界面中能夠觸發情感需求的隱喻不僅是人們用以表達情感的重要方式，同時也是人類創造情感空間和進行情感交流的重要工具。當我們在電腦屏幕中看到“聊天室”、“論壇”這樣的字眼時，或看到“我的電腦”圖標時，親切之感會油然而升，這就是隱喻給予我們情感需求的慰藉作用。

三、如何有效地構筑隱喻

1.圖形界面中的隱喻

隱喻在圖形界面設計中是一種基本的造型見念和重要的表現手法。它主要通過圖形符號來傳達意義。在歷史的長河中，圖形傳遞信息的功能早在文字被發明前就已經為人類所掌握。人們用圖形符號來記錄事件，傳遞情感，表達思想。客觀地說，圖形傳遞信息具有量大、迅速、便于理解等特性，而這些特性很多都與隱喻直接相關。帶有隱喻色彩的圖形賦予了圖形界面廣博的生命力，并讓那些復雜而專業的操作方式變得如同擺弄積木一樣的簡單。

在設計中，我們需要有效地借助隱喻來傳達界面的概念與特征。這方面比較典型的例子是蘋果操作系統的桌面，如圖5。這個界面它的外觀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張可以隨意擺放工具、紙張的“工作桌面”，其中一些要素的隱喻都被完整地統一在了這個“桌面”隱喻之中。一個圖標代表一個文件或程序，而文件夾圖標則代表文件的集合或程序。運用菜單運行軟件的方便如同在餐館中點菜一樣即點即得。這些就是隱喻所創造的一個現實世界的“鏡像”，在這里幾乎沒有陌生感，人們“所見即所得”的夢想在簡單使用鼠標動作后一一實現。

隱喻在圖形界面中的作用主要有如下四點：

第一，易于識別。由于建立隱喻的方式是以現實生活當中人的語義組織和日常經驗為基礎的，人們一般不需要通過專門或特別的訓練就能理解界面所傳遞的信息。在通常情況下，人們對于自己習以為常的東西總能快速做出反應，而在圖形界面設計中成功隱喻的圖形符號總是源于那些人們耳熟能詳的東西，所以才會易于識別。

第二，易于記憶。眾所周知記憶圖形要比記憶復雜的指令容易得多，而通過隱喻設計后的圖形符號會變得更為直觀有效。例如：我們刪除文件，使用鼠標直接把文件拖到垃圾桶就明顯要比記憶冗長的程序指令容易得多，因為在日常生活中移動物體就是我們習慣了的動作行為，不需要做任何額外的記憶。

第三，能夠跨文化理解。含有隱喻內容的符號能夠在跨文化溝通方面取得良好的效果。隱喻的圖形符號傳遞信息的機制一般是建立在作為自然人的認知經驗基礎之上的，所以較少地受地域文化因素的制約，因此它的跨文化特性顯而易見。

第四，占用更少的存儲和運行空間。隱喻的圖形符號比復雜的程序描述語言在描述同樣的概念或類別時占用更少的儲存和運行空間，這樣能有效提升界面程序的運行效率，也使整個界面看上去更為簡潔美觀。

2.構筑隱喻的基本途徑：歸納與聯想

在圖形界面中，恰當的隱喻能給用戶營造出一個非常直觀的操作環境。因為這些隱喻設計都是建立在充分考慮人們的語義組織和日常經驗基礎之上的，所以總能讓人一望而知其意。語義組織和日常經驗最主要的來源是人們常常談及的感知、情感、想象、理解等活動，它們經過復雜的相互作用、相互補充和印證，形成一種獨特而奇妙的審美體驗。構筑有效的隱喻，其首要步驟就是要了解用戶需求，通過設計概念的準確定位并建立相應的功能模塊，然后根據功能模塊的性質來尋找它們在現實世界的隱喻解。

圖形界面設計構筑隱喻的基本方式是歸納與聯想。通過歸納和聯想來闡述事物與事物之間的聯系以形成恰如其分的隱喻解。比如說在電腦中需要這樣一個功能，通過歸納得出這個功能的描述是：暫時儲存不用的文件，需要時可以找回，徹底不需要時可以扔掉。于是我們就能很自然地聯想到在現實生活中“垃圾桶”這個東西，而它的形態則是體現電腦這一功能的貼切隱喻(見圖6)。但是事實上建立聯系、構筑隱喻的過程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有些隱喻我們可以借助事物與事物之間的直接聯系來構筑，而有些則不一定那么明顯。圖形界面中的“菜單”就是一個典型例子。通過歸納可以得出“菜單”的功能描述是：有條理地羅列系統各種功能，通過選擇某個功能來執行指令。這樣的描述似乎是很難與那些在餐館中用來點菜的菜單聯系起來，這時就需要我們傾注一些創作的激情，摸索和把握事物與事物之間本質的關聯，通過引發聯想來完成隱喻的合理構筑。

綜合來看，構筑隱喻可以通過邏輯縝密的歸納和引發聯想的形象元素來實現。前者需要我們有良好的分析能力，而后者則需要我們有更多的藝術表現技巧和開創精神。

3.隱喻設計的原則

隱喻設計的原則歸結起來主要有如下五點：

第一，選擇合適的隱喻解。不能讓這個隱喻解有不恰當的聯想。一個恰當的隱喻設計能夠使人們在初次使用時就對這些形象有某種親切感，這能有效減少界面信息的認知難度，從而避免一些操作錯誤發生。

第二，要一致地使用經過隱喻后的圖形元素。如果是一種圖形元素適合某種隱喻，就不要輕易改變它，這是對用戶使用習慣的充分尊重。例如將電腦桌面上的文件夾圖標都換成小動物的形象，這樣的隱喻雖然或多或少地有一些創新，但我們必須要面對一些風險：那就是用戶需要另外花時間去熟悉它，這無疑會造成了他們的認知負擔。

第三，隱喻解所代表的意義應該是跨文化認同的。一個隱喻的圖形元素能夠跨文化認同說明它的意義是能夠被廣泛理解的。例如：郵票在全球范圍來說都是信件上所必須的郵資憑證，那么“郵票”圖標就非常適合指代軟件的Email功能。

第四，避免完全隱喻。所謂完全隱喻就是隱喻解和圖形界面之間從外形到功能都一一映射對應。完全隱喻在隱喻設計中是個“沼澤”，一方面當我們創造出一個與現實世界完全一樣的“界面”后，它會在人的意識與現實社會之間發生混淆，使人們生活在不真實的“幻象”之中，后果可想而知。另一方面這樣的界面在可用性上也會出現瑕疵。其實主流操作系統的“桌面”就是一個避免完全隱喻的例子，因為垃圾桶在現實世界中是不可能放在桌面上的。如果設計出垃圾桶放在桌面下方的圖形界面，雖然這是完全對應于真實世界的隱喻，但在操作上未必方便。

第五，隱喻在圖形界面設計中也不是必須的，強加的隱喻往往會讓人倍感蹩腳。例如：蘋果操作系統彈出磁盤的動作就倍受人詬病。當我們插入移動硬盤等外掛存儲設備后，桌面上就會出現一個與該移動存儲設備對應的圖標，然而彈出這個設備的方式就是將這個圖標扔進“垃圾桶”里。注意——“垃圾桶”代表的意義是刪除文件，那么被“扔”到垃圾桶里的移動存儲設備會不會被刪除所有文件?相信初次操作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擔心。

四、圖形界面的整體隱喻設計

隱喻是一種認知思維的方式，其實在圖形界面的設計中，隱喻也是一種設計的程序過程與方法。圖形界面中的隱喻具有明顯的系統特征。系統可以看作由多個子系統組成的整體，子系統在空間、時間以及功用上都會依據某種聯系結合在一起。每個子系統本身也可視為是一個系統，它可以依據某種原則向下分解，依次類推，直至分解到非常小的個體。一個包含隱喻系統的圖形界面依據某種原則分解后可以落實到一個具體的隱喻設計中。這就是圖形界面隱喻系統的最小單元。它們直接與用戶的操作相關聯，是用戶對于圖形界面體驗的觸發點，而這些觸發點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用戶對界面的整體印象。在圖形界面隱喻系統的設計中，設計師需要考慮隱喻系統每一個隱喻子系統之間的關聯、以及隱喻子系統與整個隱喻系統之間的關聯，這樣才能構建一個便于理解、方便用戶使用的界面。做到這一點需要用系統思維的方式，處理好局部與整體的關系，在把握整體隱喻系統的同時還要做好細節的設計塑造。

1.整體隱喻設計的目標

圖形界面隱喻系統的構筑通常需要一個具體的目標，只有確定了這樣一個目標后才能使所有的設計工作有一個明確的導向，所謂有的放矢就是這個道理。圖形界面隱喻系統的設計目標應該是一個展望或預期，同時也包含著它完成以后的視覺效果。通常建立一個圖形界面其目標是為了讓用戶在其中能夠獲得有效的信息交互。于是可能會遇到這樣的沖突，那就是“目標導向型隱喻系統”和“用戶導向型隱喻系統”之間的矛盾。“目標導向型隱喻系統”以設計初期定下來的設計目標為基礎，一切的設計活動都為實現這個目標服務，這樣一來前期定下的設計目標地位舉足輕重，如有偏差將會直接影響整個設計的項目。而“用戶導向型隱喻系統”的設計就完全取決于用戶的需求，由于用戶的需求在很大程度上存在著多樣性和不確定性，這樣一來設計的工作就可能會過于分散，也很難確保效率，最終的結果也會隨需求的不確定而變得不可預計。這兩種類型的隱喻系統可以說是各有利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尋求二者優勢結合的途徑。在設計時首先需要歸納用戶的基本需求，結合圖形界面的功能目標來確定整體隱喻設計的目標，進入具體環節后則需要兼顧不同類型的用戶需求，對設計的目標做小幅度的修正，并不斷明確設計的方向，這樣才能使整體隱喻設計的目標產生實際價值。

隱喻系統通常的設計目標就是為用戶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從這一點看上面提到的這兩種類型的隱喻系統其實并不沖突，關鍵在于系統的設計目標如何確定。在設計階段，圖形界面的設計人員一般假設一些能夠滿足的用戶需求類型，并把所有這些歸納為一種初步的可行的隱喻設計原型，再在分析這個原型的基礎上確定其基本特征，如：操作簡單、容易理解等(如圖7所示)，這其實就是設計目標的內容了。然而實現這些目標可以采用若干種方式，而這些方式又可以視為子目標。以此類推，父目標可以分解為兩個或多個子目標。子目標是父目標的實現，父目標是子目標存在的原因。

2.整體隱喻設計的過程模型

圖8所示的模型是圖形界面整體隱喻設計的過程模型。首先，我們從用戶的需求開始探討隱喻系統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然后結合圖形界面的功能目標形成整體隱喻系統的設計目標。當設計目標確定后就需要對其預想原型進行特征描述并對其中涉及的問題進行定義和分解，之后產生若干子目標并針對這些子目標進行相應的隱喻設計。在結合用戶需求的基礎上形成適合用戶認知模式的隱喻解。隨即進人完善設計階段。當技術設計階段的內容完成后便進入細節調整環節，在這個環節中應讓隱喻解更貼切自然，強化其可領會性和趣味性。測試階段應該說是將用戶需求與所測試的隱喻系統進行核對的過程。這個階段需要發現問題進而充實用戶需求的內容。此時需要對設計的目標進行必要的調整，并完善隱喻設計的內容。這個過程模型強調在設計程序中產生一個隱喻解，之后再逐步完善，如果經測試認為該隱喻解無效，則需要重新產生另一個解，即：設計過程的思維具有面向解的性質。如圖8所示，整個設計過程分為問題分析、隱喻設計、完善設計和測試四個階段。問題分析階段的工作內容是對設計中的對象進行定義、分析，確定各種約束、標準和可用資源狀況。隱喻設計階段需要產生多個隱喻解，并經評估選定一個或幾個可行的隱喻解進入到后面的設計環節中。完善設計階段則需要完成圖形界面的結構設計、數據庫及代碼的設計等相關工作。測試階段是完成整個圖形界面的設計、測試和改進工作的過程。通過以上有關整體隱喻設計過程的分析，我們不難發現：在實際設計過程中，這四個階段既可順序進行，又可并行推進，這需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權衡。

整體來說，隱喻作為認知思維的一種方式，它與人的認知過程、記憶過程和情感因素息息相關，它能使圖形界面的信息交互更加通暢，它也能演化成為一套有效的設計程序與方法，用以增強圖形界面的可用性。總之，隱喻是一種設計的潛力資源有待我們進一步探索其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