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財神有文武之分,武財神為趙公明、關羽,文財神有比干、陶朱公,而財神中依靠自己的才干經商致富僅陶朱公一人而已。陶朱公本名范蠡,春秋末年越國大夫,字少伯,楚國宛地(今河南南陽)三戶人。
眾所周知的是,春秋末期,越王勾踐在范蠡與文種的全力輔佐下,臥薪嘗膽十年,積聚了足夠的財力、物力和兵力,終于在二十年后一舉滅吳。范蠡功高蓋世,被封為當時越國的最高軍職“大將軍”。此時的范蠡已達到人生的巔峰,但深知“伴君如伴虎”和“物極必反”哲理的范蠡并沒有沾沾自喜,他知道成功以后的危險正在向自己逼近,為了自身的安全,他決計下海從商。
據說,開始辭官下海時,他并未遠遁,而是盤桓于蘇南大地,出沒于太湖之濱,先在無錫黿頭渚落腳,嗣后來到宜興隱居。當他看到宜興鼎蜀地區的泥土黏力強、耐火燒,宜制作陶器時,便舉資興窯,創辦“下海”后的第一個“企業”,從而拉開了宜興陶器生產的序幕。為了逃脫勾踐尋覓,表達自己獻身陶業的決心,他竟將自己的姓也改成“陶”。
后來,由于范蠡埋名改姓在宜興一帶的活動為勾踐所覺察,為了確保自身安全,他不得不下決心離開勾踐的統治區,遠遁他鄉,于公元前473年浮海北上齊國。在齊國,范蠡隱姓埋名,自稱鴟夷子皮。到齊國之初,范蠡“耕于海畔,苦身戮力”,從事農業生產。春秋末年的齊國處于今膠東半島的沿海地帶,是社會經濟相當發達的諸侯國。富有經商天賦的鴟夷子皮不久便受到商品經濟的熏陶,決計棄農經商,尋求利益最大化,并將朋友計然當年向勾踐進獻的治國七策運用于自己的商業經營之中。
在商海的經營中,范蠡將計然之策運用于商業實踐,大致有五個方面:首先,他認為市場行情,如陰陽五行,輪回循環,變動不居;大地時旱時澇,谷物時豐時歉,旱時造舟船,澇時修車馬,以備后乏,這是萬物之理。其次,知道戰爭要爆發,就要積極做好戰備。了解各類貨物為人需求的時令,才能把握市場行情的變化。再次,商品價格,瞬息萬變。物價貴到極點,必然下跌,賤到極點,必定攀升。當商品昂貴之時,就應毫不猶豫迅速拋出,視之如糞土而不惜;當商品低廉之際,又要毅然決然乘時買入,視同珠玉而倍加珍惜。第四,積貯貨物,務求完好,以防日后滯銷。易腐易蝕的貨物,即使價格再高,也不要長期存留,不能輕易囤積居奇。同時,水納百川,奔流不息,方能匯成大江大河,貨幣也是一樣。如果讓資金積滯不用,就會成為一堆死錢;只有使它周轉不息,才能變成與日俱增的利潤。離開齊國以后,鴟夷子皮又來到了位于宋國境內濟水南岸的陶邑(今山東定陶),并改名為朱公,此后范蠡有了陶朱公之名。
不僅在古代,人們從范蠡的理財思想中找到了致富經,即使在今天,范蠡的理財思想仍然在發揮著巨大的借鑒作用。例如在糧食問題上,范蠡認為國家應對糧食市場的價格進行有效干預,提出“夫糶,二十病農,九十病末,末病則財不出,農病則草不辟矣。上不過八十,下不過三十,則農末俱利”的思想。也就是說,糧食價格漲跌幅度過大將會影響到農業生產和工商業(古代稱之為末業)的發展,進而影響國家財政收入。市場上谷價太賤容易傷農,谷價太高會損及商人,糧價只有在合理的范圍內波動,才能達到農商兩利。為此,國家要運用“平糶齊物”的市場手段加以調節,即市場糧價高時以低于市場價格出賣糧食,糧價太低時,以高于市場價格收貯糧食,從而穩定糧價,“關市不乏,治國之道也”,而不是通過行政手段直接控制糧價。今日的糧食購銷政策,在走了一段封閉運行的彎路之后,也無非是重新回到這種開放市場進行調節的思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