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模式探討

〔摘 要〕市場經濟存在著市場失靈，需要政府提供公共產品，區域間公共產品供給的不平衡加劇了經濟發展的不均衡。由此，本文提出了構建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模式，闡明了該模式的動因和含義，分析了其兩大理論依據:區域經濟一體化理論和外部性理論，進一步分析了公共產品橫向供給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關系及相互作用，提出了構建區域經濟一體化與橫向公共產品供給互動模式的初步建議。

〔關鍵詞〕區域經濟一體化;公共產品;橫向供給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096(2010)02-0068-05

有效的公共產品供給可以消除市場失靈，合理有效配置資源，推進經濟穩定、全面、協調、均衡發展，實現經濟效率，促進社會收入公平分配。從受益范圍來看，有全國性公共產品、區域性公共產品、地方性公共產品。一個國家區域性公共產品的受益范圍有幾個不同地區，本文主要分析基于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區域性公共產品橫向供給。

一、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動因

在現實中，公共產品的供給是不公平的，甚至存在很大的差距，這種差距表現在城鄉差距、地區差距等方面，由于公共產品的層次和受益范圍不同及預算安排順序的先后，長期的結果就更加拉大了區域經濟發展的不均衡。經濟發達地區由于財力充裕，公共產品供給就較為完備，反之，落后地區較差，區域經濟的不均衡又進一步擴大了公共產品供給的差距。由此，這兩種不均衡進入一個環比差距擴大的惡性循環。

在我國，改革開放以來，二元結構特征明顯，區域經濟差距和城鄉差距日益擴大，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成為兩大矛盾聚集的焦點。“十一五”時期我國政府面臨“五個統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偉大任務，難點也在于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擺脫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落后的發展現狀，縮小與東部發達地區之間的差距，是落實科學發展觀，實現經濟全面、協調、持續發展的重中之重。從公共產品供給的角度來看，我國區域經濟發展差距與公共產品供給的區域不平等客觀上存在著惡性循環關系，即累積循環因果效應。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公共產品供給水平的相對落后，不僅是造成西部地區和農村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落后于東部地區的一個直接原因，而且也是影響不同區域社會公平實現的障礙。我國的社會經濟發展以及暴露出來的問題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是，完全靠中央財政來解決公共產品供給也是不現實的。從根本上說，發展經濟是提供公共產品的根本保障，經濟實力增強了，財政收入增加了，可配置公共資源增加了，公共產品的供給數量、質量就會同步增加，政府就能更有效地提供公共產品，公共產品供給結構就會趨于優化。尤其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構建公共產品供給橫向模式，進入兩種不均衡環比差距逐步縮小的良性循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也具有現實可操作性。區域經濟一體化和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是互相推動、相得益彰、互為因果的。筆者認為，公共產品橫向供給包括有償提供和無償提供兩種方式，即有償方式是建立在不同地區之間的經濟合作、互惠互利、共同發展基礎上的，無償方式是建立在某地區對其他地區的公共產品正外部性的補償機制上的。

二、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理論依據分析

(一)公共產品橫向有償供給的理論依據

公共產品橫向有償供給的理論依據源自經濟一體化理論。經濟一體化理論作為公共產品橫向有償供給方式的理論依據，則是把原屬于不同利益、不同地區、不同集團、不同市場的主體作為平等的市場主體共同發展，而不是誰屈從于誰，將其資源納入一個利益共同體來配置，使其公共產品趨于均等化，經濟發展條件、環境、政策等趨于均衡，經濟發展趨于均衡、協調，以達到互惠互利、共同發展的目標。因此，這種合作關系的前提或結果是公共產品橫向有償供給[1]。

1大市場理論

經濟一體化的進程從貿易一體化向要素一體化、政策一體化、完全一體化演進。當經濟一體化演進到要素一體化(即形成共同市場)之后，區域內不僅實現了貿易自由化，其要素可以在區內域自由流動，從而形成一種超越地區或國界的大市場。一方面使生產在共同市場的范圍內沿著生產可能線重新組合，從而提高了資源的配置效應;另一方面，區內生產量和貿易量的擴大使生產可能線向外擴張，促進了區域內生產的增長和發展。對共同市場的理論分析發展為大市場理論，有代表性的說法是“消除障礙最合理運營的各種人為障礙，通過有意識地引入各種有利于調整、統一的最理想因素，創造出最理想的國際經濟結構”。大市場理論是從動態角度來分析區域經濟一體化所取得的經濟效應，其代表人物為西托夫斯基和德紐。

西托夫斯基在分析西歐國家高利潤率的問題時，認為只有共同市場和貿易自由化條件下的激烈競爭才能夠打破西歐國家高利潤率、高價格、狹窄的市場和低資本周轉率的惡性循環。通過組建共同市場，競爭加劇，而且技術革新的速度加快，使企業轉向大批量生產，從而獲得規模經濟的效益。另外，共同市場建立后，內部市場趨于統一，生產要素趨于自由流動。資本、勞動力等生產要素從邊際生產力低的地區流向邊際生產力高的地區，使生產要素配置更加合理，要素閑置的可能性降低了。除此之外，還促進了區域內新技術、新觀念、新的管理方式的傳遞，減少成員國之間的歧視性政策和措施。

2相互依賴理論

地區和國家經濟之間存在著相互依賴的關系。相互依賴是指一地或一國的經濟對另一地或另一國的經濟運動雙向的、相互的作用和影響程度。相互依賴是社會生產力發展和國際分工的產物，其特征為:(1)任何國家都存在著相互依賴關系，只是程度有所差別;(2)依賴是雙方面的傳遞和影響，不是單向的、片面的;(3)相互依賴程度隨著時間的推移、環境的變化而發生變化。相互依賴理論的主要內容包括:(1)確定依賴程度的衡量指標。一般是用出口貿易、資本流動總額占國民生產總值的比重及其變動作為衡量經濟相互依賴程度的定量分析指標。(2)考察相互依賴的內容。這主要是從兩國或多國之間的經濟結構、經濟目標和經濟政策諸方面的矛盾及協調加以分析。(3)探討相互依賴條件下外生干擾因素的沖擊及其傳導機制、傳遞渠道、作用方式及其后果，以趨利避害。(4)分析相互依賴的利弊。

運用相互依賴理論來分析區域經濟一體化主要是美國耶魯大學卡爾·多伊奇提出的。相互依賴的作用是兩方面的，既有正向或積極的一面，也有反向或消極的一面。正是由于其正向或積極的作用促使一些地區或國家成立區域經濟一體化組織，以有利于各成員方經濟的發展，而且由于相互依賴的反向或消極的作用，會加劇區域內部的競爭，使各成員國的經濟利益發生沖突，所以需要各成員國之間進行協商，以協調各自的政策，達到更好的結合。當然，相互依賴理論過于強調各國的相互依賴和相互聯系，但從現象上看，似乎比較接近區域經濟一體化過程中的政策協調，因而也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一種理論依據。

經濟一體化成員間依靠貿易壁壘的撤除和各種合作互助關系的建立。貿易壁壘的撤除被稱為一體化中消極的一面，合作關系的建立則被稱為積極的一面，因為合作的建立往往要求參加者改變現有的制度或機構，或建立新的制度和機構以使一體化地區的市場能適當而有效率地運轉。在經濟一體化的各種形式中，較初級的形式，如自由貿易區等主要是消極的一面，而較高級的形式，如經濟同盟等則更充分地體現了積極的一面。消極的形式比較易于達到，因為消除關稅和數量限制易于做到，特別是在經過長期的多邊貿易談判后許多國家的關稅水平本來就已經很低。積極的形式不易做到，因為它要求采取某種形式的共同行動，而且要求在關稅以外的領域合作，而金融、貨幣和雇傭等方面的合作往往涉及國家主權的協調等更深一層次的問題。但對經濟一體化的形式的劃分只能是大體上的，實際上每個組織都不可能是標準的某種形式。

(二)公共產品橫向無償供給的理論依據

公共產品橫向無償供給的理論依據是外部性理論。不同地區在不斷追求經濟發展過程中勢必存在地方成本與社會成本、地方受益與社會受益之間的差異，這必然產生外部性，而市場無法解決外部性，因此，需要政府提供公共產品等一系列措施來矯正它。尤其是某地區對其他地區造成了負外部性，或者其他地區對該地區產生了正外部性，這時該地區獲得收益的成本外溢由其他地區承擔了，因此，該地區應該對其他地區進行公共產品成本補償，即適用橫向無償供給方式。

馬歇爾提出“外部性”概念以來，對外部性的定義探討有很多。史普博認為，“外部性是指在兩個當事人缺乏任何相關的經濟交易的情況下，由一個當事人向另一個當事人所提供的物品束。”[2]薩繆爾森認為，“生產和消費過程中當有人被強加了非自愿的成本或利潤時，外部性就會產生。更為精確地說，外部性是一個經濟機構對他人福利施加的一種未在市場交易中反映出來的影響。”[3]斯蒂格利茨認為，“當個人或廠商的一種行為直接影響到他人，卻沒有給予支付或得到補償時，就出現了外部性”，或“未被市場交易所體現的額外成本和額外收益稱為外部性”[4]。

一般來說，外部性是指某一個體的行為或某些資源的使用影響到了其他個體的利益或福利，但他們之間卻沒有使用某種交換手段來協調兩者之間的關系，它是私人收益與社會收益、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不一致的現象，即成本或受益的溢出，是一方對另一方的非市場的影響。外部性是以市場價格以外的方式影響他人利益或福利的，它是市場體系經濟活動之外的副產品。外部性分為正外部性和負外部性，如果一方給另一方帶來的是福利增加，稱為正外部性。此時，社會邊際成本小于私人邊際成本，社會收益大于私人收益。反之，如果一方給另一方帶來的是福利損失，則稱為負外部性。例如，亂砍濫伐造成環境惡化、水土流失，引起氣候變化，造成了對周圍居民生活、生產的嚴重不良影響。

不管是正外部性還是負外部性，都應該進行一種有效、合理的矯正，使那些提供了正外部性的主體得到有效補償，使那些提供了負外部性的主體承擔應有的成本，這樣才會促進市場資源配置功能的發揮。

外部性是存在于市場之外的，但是對市場的資源配置作用起到了干擾作用，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市場機制的發揮。從目前的研究來看，解決外部性主要可以實行公共政策和私人途徑兩大方法。公共政策主要包括通過政府干預來進行政府管制、有效提供公共產品、征稅或收費、財政補貼。私人解決的方法主要有道德約束、慈善行為、簽訂合約等，通過私人自愿、協商來達成經濟活動的私人成本與社會成本的一致。簽訂合約就是合并與外部性影響有關的企業，增強企業內部生產的規劃性，使外部性內部化。著名的科斯定理認為:如果私人各方面可以無成本地就資源配置進行協商，那么，私人市場就總能解決外部性問題，并有效地配置資源。

三、構建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模式的思考

(一)建立區域經濟一體化與公共產品橫向供給互動機制

1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

區域經濟一體化需要公共產品橫向供給作為先行條件，公共產品供給的合作是一種協作組織形式。在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也會遇到如同一個國家內存在的市場失靈問題，如果沒有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為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提供合理的經濟效率基礎，就會嚴重阻礙經濟一體化的發展，也就無從談起區域經濟合作和實現一體化的發展目標。區域經濟經濟一體化要求形成區域公共產品的供給效率，以公共產品供給效率推動合作區域的經濟發展。以經濟發展為目標的一體化具有合理的經濟效率基礎來源于區域經濟一體化公共產品的橫向供給，這些公共產品包括基礎設施、制度安排、公益性經濟行為等。無論采取哪種一體化的形式，資源都需要統一、有效配置，尤其是基礎設施和市場體系、制度等軟的公共產品。從大市場理論和互相依賴理論出發，區域之間形成了合作、互利、共贏的關系，納入一個統一的大市場，在公共產品供給上，一要合作，二要互助，這是一種有償、互利的橫向供給方式。因此，需要一體化組織發揮政府職能，各方政府加強合作，協調資源有效配置，提高經濟效率，推動分配公平。

政府合作是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基礎，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涉及各方政府的經濟職能。公共產品供給的效率創造了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經濟效率，這種供給又構成了各方政府合作的基石。區域經濟經濟一體化的目標就是形成區域公共產品的供給效率，以公共產品供給效率推動合作區域的經濟發展。因此，可以得出:(1)政府是公共產品的最終供給者;(2)政府合作構成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效率條件;(3)政府合作以公共產品供給為直接目標，以合作區域的經濟發展為最終目標;(4)公共產品供給帶來的利益分配構成政府合作的重要內容。

在橫向供給實施步驟上，主要有如下設想:(1)建立合作組織下設專門機構負責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按照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要求，由各方政府派出代表組成一個有效的合作組織，設專門機構負責規劃、協調各方公共產品橫向供給事宜，各方賦予一定的事權、財權，代表各方承擔相應的義務和責任。為了建立良好的運行機制，該專門機構也可以獨立設置。(2)制定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原則。按照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目標，為各方的經濟活動和行為制定一個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要求原則，這個原則是為區域經濟一體化目標服務的，不能偏離。應該實行多投資多受益、照顧落后地區、共同發展的原則。(3)達成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一致協議。由各方商定一個有利于各方利益和共同利益發展的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方案。該方案不是平均主義方案，一定要考慮到各方的現實經濟發展水平，尤其是落后地區的實際經濟發展水平和現實財力，否則便走入了“吃大鍋飯”的套路，這樣的合作是短命的。(4)多元化主體、多渠道籌資供給。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長遠規劃由合作組織制定，由專門機構負責實施，采用多元化主體、多渠道籌資合作供給。可以引入市場活動主體參與公共產品生產，運用BOT等多種方式多渠道籌資，有步驟、有計劃地實施。當然也可以由發達地區獨立供給。(5)合作組織監管評估。專門機構負責定期或按項目向合作組織和各方匯總實施情況，由合作組織負責監管、審計、評估，并及時調整實施計劃。

2區域經濟一體化推動公共產品橫向供給

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是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根本保障。任何公共產品的提供都需要強有力的經濟實力作為財力支撐。顯而易見，區域經濟一體化是一種資源整合、規模經濟，它直接、快速地推動了不同區域經濟的共同發展，隨著國民收入的增加最終體現為財政收入和個人收入的增加。因此，區域經濟經濟一體化具有合理的經濟效率基礎，這種經濟效率的創造來源于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公共產品，主要的公共產品包括基礎設施、制度安排、公益性經濟行為。公共產品的效率創造則來源于公共產品供給的成本下降和品質上升兩個方面，在成本下降方面，區域經濟一體化使供給相同品質的公共產品成本下降，這些產品主要是基礎設施，這種成本下降就構成了區域經濟一體化的供給性經濟效率;在品質上升方面，區域經濟一體化使某些公共產品的品質提高，這些產品主要是制度安排和公益性經濟行為，這種品質提高使經濟活動成本下降，公共產品消費帶來的經濟效率，構成了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消費性經濟效率。所以公共產品的供給性經濟效率與消費性經濟效率分別來源于公共產品的供給成本下降與品質上升，它們共同組成了公共產品的供給效率。

以區域經濟一體化發展為核心來推動公共產品橫向有效供給需要考慮諸多因素，其中政策因素至關重要，相關的政策設計有:(1)發揮比較優勢。比較優勢是區域經濟合作的主要目的之一，政府合作的公共產品設計必須考慮充分發揮經濟一體化各國的地理區位、資源稟賦、市場等方面的比較優勢，通過區域合作的公共產品供給推動商品貿易和服務貿易發展，以貿易發展促進比較優勢的發揮。(2)調整產業結構。產業結構調整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重要目標之一，政府合作的公共產品設計，必須充分考慮合作區域內部的產業結構調整與優化，通過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設計推動以經濟增長與產業結構調整與優化的貿易體系建設，通過產業結構的調整與優化實現經濟發展之目的。(3)形成規模經濟。規模經濟是經濟效率提高的重要途徑，區域經濟合作的重要目標之一就是形成規模經濟。政府合作設計的公共產品供給應當以一體化進程為目標，推動統一市場下規模經濟的形成，促進合作區域的經濟發展，帶動整個經濟合作區域的合作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提高，爭取更大程度與范圍的規模經濟。(4)深化區域分工。專業化與分工是提高生產效率的主要方法，專業化與分工對效率的貢獻成為經濟制度安排的重要經濟政策中介目標，經濟一體化的政府合作應當以提高區域專業化與分工水平為公共產品橫向供給設計的基礎，深化經濟一體化經濟合作區域各方的分工合作關系，提高合作區域經濟運行的專業化程度與生產效率[5]，共享經濟發展。利益增進是任何合作行為的根本原因，而合作利益的分配構成了合作契約設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合作關系成功發展的先決條件。為此，應當將合作利益的分享機制作為經濟一體化區域經濟合作中的主要原則，通過公共產品供給推動合作機制建設與完善，促進合作效率提高帶來的經濟利益共享，推動經濟一體化經濟區各方的共同發展與共同繁榮。

現實中，從我國與周邊關系來看，中國與東盟就是一個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很好例證。我國西南邊境省區和東南亞國家在維護社會安全健康、經濟發展、資源綜合利用等各方面，開拓了一個共同的市場和發展空間。區域性公共產品是合作的共同需要，云南、廣西等省區也開始并逐步實行了多領域的實踐。兩者都是快速增長的新興市場，具有較快的經濟增長速度，較大的規模經濟體系，不斷提高的開放程度，良好的合作地緣優勢和文化傳統。其中，經濟一體化經濟區又是東盟中經濟發展水平較高，與中國地緣經濟關系最緊密的地區，區域經濟一體化具有巨大的潛力。而區域經濟一體化的發展有力地推動了政府間的合作，為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提供了有效的條件、空間和效率。

(二)建立公共產品橫向供給補償機制

從外部性理論出發，一些公共產品特別是跨區域的公共產品具有很強的外部性，造成提供地區尤其是不發達地區成本內部化，資源、人才、資金、技術流動偏向于發達地區，對其他地區形成正外部性，而這部分成本在本區域內得不到有效補償。而其他地區很有可能對該地區又造成了不同程度的負外部性，如環境污染等，這又形成了其成本的外部化，使該地區受到損失。因此，該地區應該無償得到公共產品的橫向供給。這種無償供給方式依據誰受益、誰負擔的原則，促進區域經濟發展中公平與效率的協調，通過政府合作和協調，對生產和消費使他人受損的行為，采取征稅或收費的方式，從受益者的利益中取走一部分用于補貼相應的利益受損者。在區域經濟一體化中，尤其是要保證發達地區對落后地區的橫向補償，才能實現共同發展的目標。對于具有較強外部性的公共產品，各方政府應積極參與、協調和合作。許多公共產品不僅具有外部性，而且具有“規模效益”，只有當該公共產品服務于一定數量的人或地區時，才會有較低的人均成本，即公共產品供給效率較高。

目前，還沒有大量的公共產品橫向無償供給的實踐案例，通過理論分析，筆者認為:(1)首先界定哪些公共產品應該列入橫向無償供給的范圍，如環境、教育等。(2)建立政府間有效的溝通機制，對供給機制取得一致意見，達成備忘錄和實施規劃，可以借助國際組織或上級組織來完成。(3)建立一套公共產品補償核算、監管和評估體系、綠色GDP核算體系的價值標準，來規范各方的經濟行為，確定補償標準。(4)建立公共產品橫向無償供給基金，切實保證橫向供給的實施落到實處。(5)建立監管機制，由雙方進行監管、評估等事宜。

由此看來，區域經濟一體化是公共產品橫向供給的經濟基礎，公共產品橫向供給是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實現區域合作經濟效率的前提條件，兩者的關系是互相聯系、互相依賴、互相作用的。這種橫向供給模式無疑能把不同區域緊密聯合在一起，有力推動經濟共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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