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燕
摘要:修辭情境是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建立起來的一種機制。修辭情境不單純是修辭性的,而是具有根隱喻特征的開放體系,除了具有“言語語境”的屬性外,還具有“非言語語境”的屬性,非言語語境包括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三種形態。在修辭中,要關注非言語語境中對于認知產生影響的情境、文化、社會等形態。修辭的認知很大程度上是在修辭情境中構建起來的,語言意義體系的建構是在實踐場域中進行和完成的。
關鍵詞:語言;修辭情境;意義體系;建構
中圖分類號:H030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33-0199-05
引言
法國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強調,人不能過著他的生活而不表達他的生活。人類通過在自然中建構意義體系來建立和表達生活,語言作為符號,是人類意義體系的重要方面。海德格爾說:“語言并非僅僅是用以交流思想的工具,而是存在的住所。”“語言是存在的家。在其家中住著人,那些思者以及那些用詞創作的人,是這個家的看家人?!盵1]24伽達默爾說:“語言是人類擁有世界的唯一方式,而且世界只有進入語言之中才成為世界?!比送ㄟ^語言擁有世界,而“擁有”的意思是“世界對于人的這個存在卻是通過語言來表達的?!盵2]295語言建構起人類生活的現實,人類通過語言感知和想象生活,而感知與想象的豐富性,直接決定人類生活的豐富性和意義,因此,從人類開始運用語言進行表達和建構,就開始創造和建立修辭情境,通過修辭情境來實現感知和想象的最大豐富性。修辭情境對于語言意義體系的建構發揮決定性的作用。
一、作為語言實踐場域的修辭情境
現代修辭學與古典修辭學的最大的區別在于,古典修辭學是一種勸說的藝術,為了某種目的而勸說;現代修辭學則將修辭看作是一種理解和改善人際關系的工具,將修辭上升到一種哲學的高度,強調修辭不僅是言語,更是交際過程的一部分,是應用言語形式表達判斷和選擇、知識、情感等的理論與實踐。作為語言實踐的修辭,建構起來的是一個意義體系。
新修辭學的領袖肯尼斯·博克強調,“修辭學是一種了解事物的方式:它是認知的。”作為具有認知性品格的修辭,是一種語言實踐,“不是一種單純的形式,而是與語言和世界之間的關系有關,這一點是通過語言的表達形式與有關的具體環境之間的關系來實現?!盵3]97這就是說,在整個修辭活動中,最重要的就是語言實踐場域建立起來的修辭情境,語言的修辭性,很大程度上,就是表現在對于語言實踐場域的修辭情境的適合??夏崴埂げ┛苏J為,“修辭環境永恒地存在著”,“人一旦運用語言,就不可避免地進入修辭環境,生活在某一特定地區與時刻的人們,不管他們的具體情況是如何多種多樣,都可以被看做是處在一個共同的環境中?!盵4]16,155我們必須將修辭放到一個具體的語言實踐場域中,將修辭作為一種開放的形式,動態的形式,包容的形式,在具體的語言情境中去判斷和決定修辭的修辭性。只有適合語言實踐場域情境的修辭,才能達到交際的目的,才能建構起語言所能夠達到的意義體系。
關于語言情境,早在20世紀30年代,著名修辭學家陳望道先生就注意到了,在其《修辭學發凡》中說:“修辭學以適應題旨情境為第一義,不應是僅僅語辭的修飾,更不應是離開情意的修飾……凡成功的修辭,必定能夠適合內容復雜的題旨,內容復雜的情境。極盡語言文字的可能性,使人覺得無可移易,至少寫說者自己以為無可移易?!盵5]111他所說的題旨情景其實就是修辭語境。20世紀60年代后,西方修辭學家逐漸擺脫亞里斯多德古典主義修辭學的影響,重新認識修辭的目的,擴展修辭的范圍,關注修辭與情境之間的關系,強調對于語言和言語的判斷和解釋,必須要重視語言實踐場域中的情境。1968年,美國修辭學家比徹爾(Bitzer)發表著名的《修辭情境》(The Rhetorical Situation)一書,認為修辭言說的產生依賴于修辭情境或環境,突變的環境往往給修辭言說帶來契機,認為修辭情境實際上規定了言說必須對之作出適當的回應[6]12。因此,言說應當適合于目的與場合,修辭情境完全可能對于言說進行限制和制約,言說的目的的達到與否,很多時候決定于修辭情境。
可以說,修辭情境是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建立起來的一種機制,言說者必須要根據和依賴言說的情境來決定他的表達,而接受者則是在言說者建構的修辭情境中進行判斷和選擇,而且,接受者在進入言說者建構的修辭情境中的時候,自己也同時在這個修辭情境中建構適合于自己目的與場合的修辭情境,由此才能進行判斷和選擇。在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修辭情境是一個相互建構的過程,是一個開放的體系,是一種未完成的語言實踐狀態。在修辭情境中,言說者和接受者的見識、思想、情感、立場、文化、語言風格、表達方式等會得到體現和發揮,同時,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的環境場合也會為言說和接受形成機會和制約,這種形成的機會和制約可能是只是語言場合的,但也可能是關于環境的,即整個語言實踐的文化環境。言說者和接受者都必然受制于修辭情境,必然要在修辭情境中作出某種姿態,或者是妥協,或者是拒絕。張宗正說:“修辭語境是誘發修辭行為的外界因素,是對既已發生的修辭行為產生影響和制約作用的客觀因素。總而言之,決定修辭行為性質和類別的是修辭主體,影響修辭行為過程和特征的是修辭語境?!盵7]132可以說,作為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建構起來的一種語言實踐場域,修辭情境是一個互相適應和調和的過程,也是一個互相作出判斷和選擇的過程。
二、修辭情境的表現形態
在當代哲學中,語境被提到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甚至認為語境具有一種元理論的特征,“無論是以語境實在為特征的本體論立場,以語境范式為核心的認識論路徑,還是以語境分析為手段的方法論視角,‘語境所具有的元理論特征,使人們已經不能把語境論僅僅局限于‘使科學哲學融合起來。事實上,作為一種普遍的思維特征,它在世界觀的意義上,成為了構造世界的新的‘根隱喻(rootmetaphor)?!盵8]28強調“所有的經驗和知識都是相對于各種語境的,無論物理的、歷史的、文化的和語言的,都是隨著語境而變化的?!盵8]29既然語境具有一種元理論特征,認為語境是構造世界的新的“根隱喻”,那么,作為修辭性的修辭情境顯然就不單純是修辭性的,而是具有根隱喻特征的一種開放體系,除了具有言語語境的屬性外,顯然應該是擴展到“非言語語境”領域的,非言語語境包括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三種形態。正是關注到非言語語境,當代修辭學就遠比古典修辭學具有了更為豐富的內涵,從一種勸說藝術成為修辭哲學。
在言說者的表達和接受者的判斷與解釋中,言語發生的情境語境是重要的,正如陳望道先生說的“修辭以適應題旨情景為第一義”,就是說,言說者的修辭必須適合言說的修辭情境,而這修辭情境既可以包含了言說的場合、氣氛,也可以包含言說者和接受者的狀態、情形、情結,甚至言說者和接受者微妙的心理和身體變化、表情變化。新亞里士多德主義修辭學家勞埃德·比徹爾就反復強調“修辭具有情景性”,情景是“修辭活動的基礎”,是“說話者或作者創造修辭言語時所處的環境”,他給情景下的定義是:“人物、事件、物體和關系的組合造成一種實際的或潛在的事變狀態,而這一狀態可以被全部或部分地消除掉,如果言語在運用到這一情景中以后可以制約人的決定或行為以使這一狀態發生重大變化的話?!盵4]121-127修辭性言語一旦參與到情景中,言語的現實性就會發生改變。情境語境是一種活的形式,更直接些說是一種生活形式,言說的情境是動態的、變化的,永遠不會有完全相同的言說情境,無論是言說者還是接受者,對于他而言,他所處的言說情境永遠都是一個新的言說情境,是與上一個言說情境不同的言說情境,言說者會根據情境語境對言說進行修辭性調整和選擇,而接受者也會根據情境語境作出自己的判斷和反映,言說者建構的意義體系與接受者建構的意義體系不一定是相對應的,很可能各自在情境語境中建構起各自的意義體系。情境語境的存在,有可能導致言說者的表達和接受者的判斷之間的差異。
語言是認知的,而認知是最體現文化差異的,并且,語言本身就是一種文化現象,因此,在言說者與接受者之間,在進行表達和作出判斷之間,會形成一種文化語境,對于言說者和接受者發生影響。文化語境是一種非言語語境,是指修辭情境中由于文化的要素而形成的非語言的修辭狀態。文化建構起來的是一種意義體系,不同的文化建構的意義體系顯然不同,而當文化進入認知的語言表達中的時候,是體現意義的,但如果言說者和接受者存在文化差異,顯然,言說者所建構起來的意義體系與接受者所建構的意義體系是不一樣的,接受者是根據自己對于語言的文化認知來進行判斷和作出反映的,而這種由于文化語境而作出的判斷與反映實質上體現了認知上的一種升華,即接受者是在言說者的認知上進行文化上的再認知。這里,語境作為根隱喻的特征就體現出來了。張滟說:“話語參與人在溝通、磨合的過程中將他們一定的個人經歷、社會知識、文化視角、意識形態模式、價值信念投射于話語中,從而使話語反射出在‘大會話背景中的‘大話語之間的交流互動,從而體現出話語的‘人際模式意義,即‘大會話背景之下,社會性權力、財富、知識、技能、公正、地位等怎樣在不同‘大話語之間分配和流動?!薄叭绻覀儼汛笤捳Z視為社會文化性組合,歸屬同一大話語的具體話語都是同一文化框架下對世界的不同詮釋。而文化框架并不是作為一個實體被完整地儲存于每個同一文化社團的人的思維中,它以不同的比例和表現形式分布于文化社團的不同成員的思想中,并以社會性符號形式在成員之間流動。因此,每一具體話語的互文意義即是此話語在大話語背景下對其他話語意義元素的復讀、強調、濃縮、轉移和強化發展?!盵9]61有一句著名的格言:一千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亞的創造,但一旦哈姆雷特通過文本或者舞臺形象的實踐形式到達讀者和觀眾眼前的時候,文化語境就在這時候發揮效用了,每個讀者或者觀眾都會根據自己對于文化的認知對哈姆雷特作出判斷和反映,接受者這里所建構的意義體系其實已經在莎士比亞所建構的意義體系上有了新的內涵與意蘊了。哈姆雷特作為文化語境在莎士比亞與接受者之間,已經具有了根隱喻的特性,由此,才會在觀眾和讀者中建構起千萬個哈姆雷特。
對語言進行的界定中,交際始終是語言最重要的特性,而交際是一種社會行為,是人感覺存在的重要方式,是了解事物和認知的重要方式,語言交際是交際中最重要的方式,很多時候,我們是通過語言交際來建構對于世界與生活的認知的??梢哉f,一旦發生語言交際,就建構起了一個社會語境,即交際場,在這個交際場中,語言會因為社會生活、風氣、習俗等的呈現狀態,因為社會生活的呈現形式而重新獲得一種修辭性,或者在交際中作出某種適應的妥協,或者顯出拒絕等修辭改變。McCroskey將修辭性交際定義為通過語言和非語言信息的力量在受眾的思維中激活主體選擇性意義的過程[10]18。言說者和接受者處在交際狀態中的時候,其實也就是處在社會生活的流動進行狀態中,都必須要根據言語交際時的社會語境作出反映,都會各自作出對社會的反映方式,而這種反映方式,雖然是非語言的,但會導致語言發生修辭改變。鮑曼強調:“在很多重要的事例中,語言,即修辭,就是社會現實。硬要把符號現實與另一種現實區分開來,是一種在歷史學界與社會學界泛濫成災的謬誤。修辭批評家可以為消除這種謬誤大顯身手?!盵11]46修辭就是社會現實,社會現實必然對修辭語境發生影響。
三、修辭情境與語言意義體系的建構
修辭本質上是語言組織的一種高級形式,是語言所建構起來的一個實踐場域,言說者和接受者通過這個語言實踐場域,進行表達和作出判斷,這個場域,就是我們說的修辭情境,因此,修辭情境在認知上具有一種終極性意義。言說者在這個場域中建構起他所要表達的意義體系,而接受者也通過這個場域,對于言說者建構的意義體系進行再次建構。在修辭情境中,言說者所要表達的意義能否到達和得到體現,固然與言說者的表達方式,即所進行的修辭性選擇有關,任何表達,都應該尋找一種最符合其題旨要義的形式,都要把“適應題旨情境為第一義”,但更與接受者的判斷有關,接受者怎樣進行修辭判斷,就不僅僅是由語言的修辭性決定的,而是由整個語言實踐場域構成的修辭情境決定的,這就包括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等方面的形態,而且,言說者的表達,也需要根據這個場域的修辭情境而重新作出修辭判斷,言說者的修辭性適應,是符合和適應這個實踐場域的修辭性適應,其表達的意義體系是在這種適應中,在這個場域中建構起來的。這樣,語言實踐場域在修辭中的終極性意義就體現出來了,唯有在這個場域中,才能最終建構起言說者和接受者各自的意義體系,而這個意義體系才是最后的意義體系。
將修辭情境當作一個語言實踐場域,其根本就是體現修辭情境的開放性、實踐性、靈活性。要將修辭情境看作是一種進行著的動態的語言形式,是一種隨時進行建構的語言表達場域,正如生活形式永遠是一種動態的不定的組織形式一樣,作為修辭情境的語言實踐場域也是一種進行著的永遠在變幻的符號組合。“作為語境,時間正如川中逝水水流不息,空間也處在永恒的三維變化之中;存在于時間空間中的事件,事件中的人物,以及因不同事件而形成的修辭文本語境,當然更是不斷發展、推進、變化的,絕不會出現電影中的‘定格或計算機上的‘死機狀態?!盵7]138不同的言說者和不同的接受者,會構成不同的修辭情境,而一個言說者面對不同的接受者,也會形成不同的修辭情境。在語言實踐中,修辭情境永遠是唯一的,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修辭情境,哪怕兩個接受者同時面對一個言說者,接受言說者相同的表達,這時也會存在兩個修辭情境,甲接受者會根據自己理解的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作出判斷與選擇,同理,乙接受者也是根據自己的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作出符合自己意愿的判斷和選擇,甲與乙在同一個言說者的表達中所建構起來的意義體系完全可以是不相同的。這里就存在一個表達選擇的問題,言說者主要向什么樣的接受者進行表達,或者,言說者是對什么人進行勸說,這對于修辭而言也具有重要的意義。表達的對象不同,所進行的修辭選擇和對修辭情境作出的適應與調整也顯然會不同。在這里,可以看出,接受者和修辭情境實際上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言說者的意義體系的構建。從接受者而言,他一開始就處在一種選擇的狀態,面對言說者,其實就已經在經歷選擇了,而聯結他們之間的語言實踐場域,則永遠是一種進行著的形式,是變化著的,這也就決定,接受者的判斷與選擇與言說者的表達是不相一致的。譚學純、朱玲在其《廣義修辭學》中說:“從理論上說,接受者總是在不斷變化的審美體驗和審美視野中接受同一對象,接受者透過言語形式,跟表達者進行超越時空的交談。在這種交談中,接受者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以自己的方式,參與對接受對象的重構。這種交談,只有起點,沒有終點。只要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沒有窮盡,接受活動中意義生成的可能性就不會窮盡。如果有朝一日,修辭活動中意義生成的多種可能性不復存在,那將不是修辭接受的勝利,而是審美的消亡。”[11]139無論進行怎樣的修辭表達,一旦進入具體的語言實踐場域中,在具體的修辭情境里,其修辭性都會發生改變。也正是這種修辭的改變,決定我們的認知是不盡相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知世界的方式,都有自己進入事物之中的不同姿態。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沒有兩個相同的修辭情境,當然也就不會有兩種完全相同的意義體系,言說者所構建的體系與接受者所構建的意義體系一定會因為修辭情境的的實踐性而出現不同的形態。從這個意義上說,實踐性是修辭表達中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它不但決定修辭選擇本身,也決定了語言的終極性意義的建構。
語言作為一符號系統,建構起來的是意義體系。申小龍說:“說到底,語言不僅僅是一個交際工具或符號系統,語言本質上是一個民族的意義體系和價值系統,是一個民族的世界觀。”[12]76而建構起語言意義體系的,就是語言在實踐場域中的意義生成。單純的語言只是一種符號形式,但一當語言通過言說者的表達進入實踐場域,建構起言說者和接受者之間的修辭情境,作為符號形式的語言就會獲得一種社會象征意義,甚至成為一個民族的意義體系和價值系統,成為一種社會性符號形式,而社會性符號形式的語言,其意義是呈一種開放性的,可以從不同的立場和層次生成意義,而這就決定社會對于語言的解讀與判斷與闡釋存在多種可能性,這種可能性,正是語言作為社會性符號形式的豐富性,審美的豐富性的體現。
結語
修辭是一種語言組合形式,但言說者進行表達的時候,言說者與接受者之間,就會形成一個語言實踐場域,純粹修辭性的語言,必須要適應語言實踐場域修辭情境的變化,在修辭情境中作出調整或者修辭改變,從而建構起言說者所要表達的意義體系。而接受者在修辭情境中,對于言說者表達的接受,很大程度上,是一個社會化的過程,接受的不單單是語言符號,而是整個社會象征系統,受制于各種社會化的因素,比如情境語境、文化語境、社會語境等形態。這些形態的存在,決定接受者建構的意義體系與言說者建構的意義體系是不盡相同的,這種不相同,正顯示了作為意義符號形式的語言的豐富性和無限可能性,顯示了人類交際形式的無限豐富性和無限可能性。
Scott在1967年的論文《論修辭的認知性》(On Viewing Rhetoricas Epistemic)中第一次系統地對認知修辭學的本質作了闡述:“人類必須將真理看作是非固定的、非終結的,而應視作是從我們身處其中并與之相適應的環境中不斷被創造出來的……那么在人類的事務中,修辭學是一種了解事務的方式:它是認知性的。”[13]61如果將修辭看作是認知性,那么,我們不但要關注語言的修辭性組合,關注語言的修辭性,更要關注非語言語境中對于我們的認知產生影響的情境、文化、社會等形態,修辭的認知很大程度上是在修辭情境中構建起來的,語言意義體系的建構是在實踐場域中進行和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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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etorical Situations and Construction of System of linguistic Meaning
LU Yan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 Sanming University, Sanming 365004, China)
Abstract: Rhetorical situation is a mechanism which is set up between the speakers and receivers. Rhetorical situation is not simply rhetorical in nature, but is an open system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oot metaphor, in addition to the property of language context, it has a property of non-linguistic context, non- linguistic context includes situational context, cultural context, and social context . In rhetoric, we should focus on culture, society and other forms which have inflences on cognition in non- linguistic context. Cognition in rhetoric is largely built up in rhetorical situation ,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linguistic meaning system is carried out and completed in the practical field.
Key words: language; rhetorical situation; meaning system; constru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