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天路尖兵》以二十世紀80年代青藏公路改建工程的歷程為背景,描述了一群中國筑路軍人在荒無人煙的雪域高原,在極其惡劣的環境里和艱巨至極的工程任務面前,以勇于奉獻,敢于犧牲的豪情和鋼鐵般的意志克服種種難以想象的困難的悲壯故事,塑造了以秦擎天、王大寨等為代表的一個個富有現代特性的中國硬漢的藝術形象,是一部閃耀著民族之光、軍魂之光和人性之光,贊美崇高、充滿陽剛之氣的雄壯的主旋律作品。
作者小傳:賀貴成,1963年生于四川省射洪縣。大學本科學歷。1980年10月應征入伍,先后在青藏高原服役16載(參與青藏公路改建工程8年)、在四川盆地服役8年。因工作勤勉,曾8次榮立二、三等功。2003年12月轉業,曾在四川電視臺《稅收與法制》和《四川地礦》欄目任主編、中共四川省委組織部《共產黨人》聲像雜志任執行責任編輯,現為中共四川省委《四川黨的建設》雜志社編輯部副主任。二十世紀80年代開始文學創作,共發表文學作品300多萬字,其中10多篇(部)作品獲得省級以上文學獎。與人合著出版報告文學集《掃盡貪官》、《柏油路上的“戰爭”》、《忠誠衛士故事集》、《鑄劍橄欖綠》等10多部。個人已出版報告文學集《昆侖作證》、影視劇作集《熱血豐碑》、《生命線》、電視專題片解說詞集《人生路》、長篇小說《天路尖兵》、《黑飄帶》(被四川人民廣播電臺改編制作成同名連續廣播劇,并獲中國優秀廣播劇大獎),其中《昆侖作證》、《熱血豐碑》分獲第三、第五屆“全國武警文藝獎”二等獎。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巴金文學院簽約作家。
賀貴成歷經10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天路尖兵》,通過上個世紀80年代雪域高原上一群中國筑路軍人,在海拔五千多米、荒無人煙、空氣稀薄、嚴重缺氧的永久凍土帶——唐古拉山上修筑青藏公路的感人故事,塑造了一批活生生、呼之欲出的中國硬漢形象,寫出了一種精神,即人類在面對極其惡劣的自然環境、面臨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時的一種頑強而巨大的生命力,歌頌了中國當代軍人超人的剛硬堅強、勇敢忍耐、奉獻犧牲的豪情和鋼鐵般的意志,是對人類毅力的歌頌,是一部激勵人類克服任何艱難險阻、積極向上的史詩;同時,樸實的敘述中包含著深沉的情感,讀來不時讓人熱淚盈眶。
這是一部來自扎實厚實的基層軍營生活體驗、用生命和至愛譜就的感人至深的主旋律作品。小說寫事寫得巧,結構完整。
《天路尖兵》這類感人的題材,在我們當代軍人生涯中并不少見,如《天路行軍》、《邊地母親》等,但往往以散見的短篇故事居多,而像《我在天堂等你》等有完整結構的、能夠把各種感人故事揉成一個藝術整體的作品是鳳毛麟角。《天路尖兵》既寫了青藏公路改建工程的大背景,寫了工程所面臨的種種困難,人力、物力、自然環境等等,又沒有被這些一個又一個的事件所纏繞,沒有寫改建工程事無巨細的全過程,而是以三個大的最能表現軍人剛強硬漢形象的重點工程為背景,重點寫了在工程建設中的人,寫他們面對極其惡劣的自然條件,而激發出的巨大生命能量和至愛。戰友之間的友情、親人之間親情、男女之間愛情,一個“情”字貫穿始終,使作品具有較強的感染力和可讀性。
小說通過“飲事員持槍殺團長”故事起始,說明:凡是到尖刀連來的人,往往是有這樣那樣的錯誤,或者有這樣那樣的目的。他們大部分是被盛怒中的團長“發配”到工程尖刀連的,是到青藏路第一線去承擔最艱苦的任務。戲劇性的開端,喚起了讀者對人物命運的關注。但置之死地而后生,恰恰是這些人,創造了生命的奇跡,鍛造成中國的硬漢。
小說不僅故事寫得巧,關鍵是透過故事表象的人類行為,寫出了一種普遍而永恒的人類精神,一種令人向往的崇高、純潔的精神。這種精神體現在中國中國人民解放軍基建工程兵戰士身上:就是那種能戰勝任何“敵人”的精神:不怕艱苦、不怕失敗、不怕困難、不怕死亡的“壓不倒、摧不垮的鋼筋鐵骨”,是一部閃耀著民族之光、軍魂之光和人性之光,贊美崇高、充滿陽剛之氣的雄壯的主旋律作品。
小說通過二十世紀80年代雪域高原上一群中國筑路軍人,在荒無人煙、極其惡劣的永久凍土帶——唐古拉山上修筑青藏公路的故事,塑造了以秦擎天、王大寨、何玲、李俊杰、張德彥、黃寶寶、錢遠明、俄尕志、孫緒明、錢自化、余輝、鄒洪康等為代表的一個個富有現代特性的中國硬漢的藝術形象,通過他們,寫出了中國中國人民解放軍基建工程兵戰士那“壓不倒、摧不垮的鋼筋鐵骨”,寫出了一種精神,這就是中國軍人能夠戰勝任何“敵人”的精神:不怕艱苦、不怕失敗、不怕困難、不怕死亡,是一部閃耀著民族之光、軍魂之光和人性之光,贊美崇高、充滿陽剛之氣的雄壯的主旋律作品。
青藏公路是內地溝通西藏和南亞的咽喉和血管,是西藏連結內地的神經和脈搏。這是一條艱險之路,蠻荒之路。唐古拉山,藏語的意思為“高原上的山”,主峰海拔6096米,橫臥西南,巍巍千里。青藏公路經過的唐古拉山口,海拔也有5231米。別說勞動,就是走起路來,也明顯地感到氧氣不足,氣喘吁吁。風刮得人站不穩腳跟,雪打得人睜不開眼睛,高山反應折騰得人痛苦不堪。那里高寒嚴重缺氧,氣候特別惡劣;那里雖不是槍林彈雨的戰場,聞不到濃烈的硝煙,看不見沖天的火光,然而那里的戰斗卻照樣驚天動地,照樣威武壯烈。僅尖刀連一個連,4年期間就有7位官兵英勇犧牲!那條通往幸福的高高的天路改建工程不是用百元錢的人民幣一張張鋪就的,也不是用砂礫、石灰、水泥、瀝青鋪成的,它是用筑路官兵的汗水、青春、忠誠、生命鋪就的!是用戰士的忠誠和血肉之軀筑起的千里坦途!
小說寫情寫得出色。雖然行文很樸實,但包含著深深的感情,是飽蘸著血淚寫成的。曾經有多次讓我落淚。在頁頁是嚴寒、冰雪、工地、工程的《天路尖兵》里,處處流淌著滾燙的情意。
對遠方的戀人、妻子的說不盡的相思之情,對病勢垂危的父母的歉疚之心,對陷入危機的婚姻的鉆心的痛,對自己未來的聯翩浮想,對文學的愛好,對音樂的向往,對戰友的體貼、掛念、負疚、猜疑……如果說,每一個人的經歷,都是一部長篇小說的話,那么,在這與世隔絕的冰天雪地里,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歷,便大大地縮短了人與人間的距離,使人們都進入了別人的故事,人們的思念交織在一起,人們的歡樂與痛苦也交織在一起。于是,這部長達40多萬字的《天路尖兵》,在你我的閱讀過程中,便不再是關于某一工程的描述,而是一幅長長的濃墨重彩的關于人心、人情的畫卷。它寫的是基建工程兵修筑青藏公路的故事,但它表現的是:人性在嚴峻中升華、心靈在冰雪中純凈的神圣進程。透過這部陽剛大氣充沛的作品,一個個富有現代特性的中國硬漢的藝術形象,像雪山,像峻峰,聳立在人們眼前,豎立在人們心上。
小說寫人寫得好。讀完小說,很多人物都浮現在眼前,能夠呼之欲出。在唐古拉山、風火山、沱沱河大橋的三大工程中,我們看到了從工程尖刀連中,冒出來的一個又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他們并不是從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他們來自不同的社會文化背景,有著各不相同的個性,對同一事物也往往有著并非一致的感受。
他們有共同的一面,在惡劣的自然條件和艱巨至極的工程任務面前,都能咬緊牙關,絞盡腦汁,苦撐苦干,決不后退。
但他們身上更引人注意的,卻是那各不相同而都入情合理的特殊性格。在工程尖刀連里,戰士們也有著真實而又各不相同的感情活動。這是些貼近現實的想法,是出自個人切身利益的想法,甚至可能是卑微的絕非豪情壯志的想法。比如,有的想立功、入黨、提干;有的卻只想干夠年限爭取當個志愿兵,把每個月幾塊錢的津貼變成幾十塊錢的工資,以便給貧困的農村家庭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作者從這個最平易近人的切入點進入,首先在讀者與人物之間建立起親切感、認同感,讀者自然就會關切地設想,這些同自己一樣,有著復雜難言的情感活動,有著放不下丟不開的牽掛的普通人,就要到遠離城市、遠離家庭的雪域高原去了。在那種難以描繪的艱苦環境中,干著難以描繪的重活險活,他們會怎么樣?撐得住嗎?
正是這些真實、活潑的個性,在我們的心頭刻下了凹凸鮮明的印象,乃至你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中認出某一個人來。無論是作為主人公的秦擎天、王大寨、何玲、張德彥,還是作為次要人物炊事員黃寶寶、李俊杰、孫緒明、錢遠明、俄尕志、錢自化,每個人都有一個曲折生動、感人落淚的故事;這些故事,使戰斗在唐古拉山上的漢子們豐富、深沉、立體,他們是當代中國軍人的代表,他們是中國人的代表,他們是人類的代表。
在這群人當中,被刻畫得最出色的,無疑是秦擎天。他具有硬漢子的鋼鐵般的意志,但他又是最具現代意味的硬漢。他情感充沛,想象豐富,知識面寬,求知欲強,他樂于與人溝通,而且善于與人溝通。不論是文化水平較低而又心事重重的士兵,還是團長的女兒、心細如發、感覺敏銳的連里唯一的女性、女醫生何玲,他都能掏出真心來同對方交流。甚至就連一直把他視為眼中釘的心胸狹隘、嫉賢妒能的張德彥,最后都在他的精神感召下,與他坦誠相見,并且在人生軌跡上發生了重大的轉變。何玲在張德彥與秦擎天之間的感情轉移,貫穿在三大工程的進展之中,被寫得細致入微,真切動人。到何玲終于做出自己的選擇時,你會覺得,這是情之所必至,勢之所必然。
連長王大寨是全連官兵敬重的帶頭人,但他同別人一樣,也有著豐富深厚的感情。只是不善表達的他,在形勢嚴峻、任務沉重之時,面對全連官兵,他總是疾言厲色、威嚴有加,而悄悄把這份情深深地藏在自己內心深處。他的疾言厲色之下,掩藏著對士兵的真心疼愛;他的厲聲呵斥之中,滲透著對人的深深理解。在大山苦干了一年的士兵,工程結束后,下山到團部才得到了一次洗熱水澡的機會。有的士兵偶然間發現了女兵洗澡堂的窗戶,興奮地去偷看。周老兵發現后,一頓怒吼,把士兵們趕跑,對他憤憤然提出的給予處分的建議,王大寨卻大事化小地說:人嘛,誰沒有七情六欲,在雪山上苦干了一整年,連個女人花花都沒見著過,算了吧。王大寨嚴厲,嚴厲得可愛;秦擎天坦蕩,坦蕩得真誠。
正面人物如此,轉變人物也是如此。張德彥心胸狹窄,為了私利做了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但在大家的感召下,最后犧牲在工地。
無情未必真豪杰。小說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完整的故事(現在時的完整,過去時的完整),都有自己許多感人的故事,它使我想起了《這里的黎明靜悄悄》。
作者生活扎實,體驗真切,真情實感,惟妙惟肖,能夠把讀者帶入那種極端生活中,讀者能夠身臨其境地體驗基建工程兵的苦與樂,與工程兵戰士一起哭,一起笑。
嚴酷的現實主義與革命的英雄主義相結合,是這部小說的一大特點。小說寫得很殘酷,很原始,但又寫得詩情畫意,又很美。
俄尕志的尸體被白布裹緊,像母腹中的嬰兒一樣彎曲著,被綁在一個井字形的木架上,被李俊杰、趙小剛、錢自化、錢遠明從寺院抬著走在通往天葬臺的路上。他們的后面跟著達杰、卓瑪等一百多名藏族同胞,接著是工程尖刀連的官兵。送葬隊伍浩大壯觀,猶如一條彎彎曲曲的長龍,在半山坡上前行……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只有毛毛小雨的呢喃、雨水集成小小溪流的汩汩聲和送葬隊伍的腳步聲。
小說之所以感人,是因為實在、真實、真誠,沒有高調,沒有無病呻吟,樸實自然的平常敘述中,包含著濃郁的情感。
當然,這部小說也還有一些地方有待進一步完美。比如,通過三個工程來塑造人物,雖然作者已對工程兵生活做了高度集中,但從結構上看,如果把三個工程壓縮成一個工程,效果將更好。
(長篇小說《天路尖兵》已于2010年6月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
(作者簡介:張良村,1962年12月生,2000年7月入伍,2000年7月從事編輯工作,博士研究生。現任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副總編輯。擅長策劃編輯歷史、文化圖書。策劃、編輯的《中國精神》(責編之一)獲“五個一工程”圖書提名獎,《中國人民解放軍征戰紀實叢書》(責編之一)獲第13屆中國圖書獎,《中國人民解放軍音樂史》獲首屆中華優秀出版物獎、全軍文藝新作品一等獎、第6屆解放軍圖書獎,《日本對中國的文化侵略研究叢書》獲第6屆解放軍圖書獎,《唐代前期軍事史略論稿》獲第5屆解放軍圖書獎提名獎。2003年榮立三等功。2007年12月被評選為解放軍出版社優秀編輯。2007年首批全國新聞出版行業領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