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首先對國內外外語焦慮與口語水平相關性研究進行了簡明的歸納和分類,在此基礎上,本文總結了國內外現存研究的特點,例如研究范圍不斷擴展,研究手段和方法科學化,并指出了現有研究的不足:研究對象片面,研究方法單一,研究深度不夠,同時提出了相關的研究展望。
關鍵詞: 外語焦慮 口語水平 相關性
一、引言
20世紀80年代,Horwitz等人率先把外語焦慮作為語言學習過程中獨立的、不同于其他焦慮感的現象進行研究。他們認為,外語焦慮是學習者在外語課堂學習中產生的自我知覺、信念、感受和行為的一種情結(Horwitz等,1986)。Brown指出,外語焦慮在外語學習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情感角色(Brown,1973)。作為影響第二語言學習的一個不可避免的心理因素,外語焦慮與外語學習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三十年來,隨著實證研究的不斷深入,目前在與聽、說、讀、寫各項語言技能有關的特殊外語焦慮感方面,已經積累了不少有價值的研究成果。雖然外語焦慮對外語學習的作用和影響的研究目前并未取得一致的結果(白玥容,2003),但有一點基本得到普遍承認,那就是,在外語學習聽、說、讀、寫的四要素中,一般認為“說”與焦慮的關系最密切(章遠榮,2002)。
二、國外相關研究
國外相關研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Gardner,Smythe,Clement Gliksman,Young及Philips的研究。
Gardner,Smythe,Clement和Gliksman通過調查一千多名在加拿大學習法語的高中生,發現在七年級到十一年級的學生中,課堂焦慮感與學生的口語水平呈負相關。學生的課堂焦慮感越強,他們的口語水平則可能越低(Gardner等,1976)。經過對多倫多市八年級到十二年級法語學生的調查,Naiman,Frohlick,Stern和Todesco也得出了相同的結果(轉引自陳劼,1997)。
Young以學習法語、德語和西班牙語的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進行了調查,試圖證明口頭表達的熟練程度是否會受到焦慮的負面影響。結果發現學生的口語考試(Oral Proficiency Interview)成績與一定的焦慮測量手段有關。但是,當對語言學習產生影響的變量從焦慮和口語水平的關系中排除掉之后,采用聽寫測量手段檢查語言能力在統計上得到控制時,焦慮測量與OPI成績之間的關系不顯著(Young,1991)。
Philips采用面談及“外語課堂焦慮量表”等方法研究了法語課上的焦慮對于44名大學生口語考試成績的影響,結果表明:學生的外語學習焦慮感得分和口語考試成績呈明顯的負相關(Philips,1992)。
三、國內相關研究
國內相關研究起步較晚,早期的研究以思辨性、介紹性的理論研究為主,直到20世紀90年代末,相關領域的實證研究才逐漸開展起來。
南京大學的陳劼以35名高中學生為研究對象,調查了課堂焦慮與口語水平的關系。他提出英語課堂存在著兩種焦慮感:性格型和環境型。研究表明:這兩種焦慮感呈正相關,而兩種焦慮感和學生的英語口語水平皆呈密切負相關,即焦慮感越強,學生的口語成績越低(陳劼,1997)。
張莉通過15名一年級外國留學生的錄音記錄,分析了留學生學習漢語的焦慮感與其口語流利性的關系,得出了以下結論:百字句中非自然停頓數與焦慮值關系顯著,而句中非自然停頓的平均時間與焦慮值沒有相關性;百字句間非自然停頓數與句間非自然停頓平均時間都與焦慮值有顯著的相關性(張莉,2001)。
楊麗紅以山東某大學大一的30名學生為研究對象,調查了英語課堂焦慮感對學生口語水平的影響。研究不僅證實了研究前的假設,即性格焦慮與狀態焦慮呈正相關,與口語水平呈負相關,而且通過教學實驗找到了有效降低狀態焦慮、抑制性格焦慮的課堂教學方法(楊麗紅,2005)。
四、國內外研究的特點
國內外相關領域的研究呈現出以下兩個特點:
(一)研究范圍不斷擴展。焦慮不再作為孤立的情感變量來研究,而是細化到外語焦慮與外語口語的相關性研究、外語焦慮對話語產出的具體影響。學者們開始嘗試科學的探討兩者的關聯,為今后進一步研究外語焦慮的控制、提高學生的口語水平指明了方向。
(二)研究手段和方法科學化。應然層面的思辨性、介紹性文章不再一支獨秀,實然層面的實證研究數量逐漸增加。外語課堂焦慮量表(FLCAS)被廣泛運用到實驗當中。統計方法也不斷進步,電腦統計逐漸被運用到數據統計當中,SPSS數據包、因子分類等數據計算方法,使研究更具有客觀性和科學性。
五、相關研究的不足及研究展望
(一)研究對象片面。一方面,幾乎所有的國內外相關研究都是以大學生作為被試的,這雖然比較全面地反映了某一群體的狀況,但也從另一側面表現出了研究對象的片面性。基礎教育領域的研究受試幾乎沒有。國內有代表性的研究中只有陳劼嘗試在高中層面展開調查。遺憾的是,其樣本只有35人,代表性不足,實驗結果的信度有待進一步檢驗。另一方面,幾乎所有的研究者都以其所在的某一個院校的學生為被試,卻忽略了擁有不同教育背景、不同教學方法的各類學校的差級比較。因此,即便樣本數量充足,很多試驗的結果也難免以偏概全。
由此可見,在擁有不同教學背景的學校展開對比研究是今后深入開展外語焦慮與口語水平關系研究的一個可行及必要的方式。
(二)研究方法單一。外語課堂焦慮量表(FLCAS)被廣泛使用。雖然該量表的科學性勿庸置疑,但焦慮畢竟是一個復雜的情感變量,而人的情感也無法完全準確地用數字來計算和衡量。正如Bailey所說:“定義、操控和量化情感因素都會導致嚴重的問題,焦慮研究就在其中(Bailey,1983)。”
因此,多元的諸如訪談、日記等研究方式值得期待,而如何把定性、定量研究所得的數據科學分類,也是今后該領域研究的一個有待發掘的方面。
(三)研究深度不夠。雖然外語焦慮與口語的關系能夠得到科學的測量,但大部分研究到這里就停步了。具體到學生為什么會在口語表達的時候產生焦慮,大部分研究皆為蜻蜓點水的經驗式總結。
基于以上問題,深入學生精神世界的實證調查勢在必行。而實驗基礎上有針對性地緩解口語表達焦慮的教學建議也呼之欲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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