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英漢委婉語的語用研究

摘要委婉語是人類言語交際的潤滑劑，是人們追求理想交際效果的必不可少的語言工具。本文分析了英漢日常委婉語的內涵和研究的歷史淵源，并重點從語用學的角度研究了日常英漢委婉語的最常見的語用功能。

關鍵詞委婉語 語用功能 言語交際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識碼:A

由于不同的風俗習慣和社會文化背景，人們需要在不同的環境下使用委婉語，來避免使用可能引起不快或有損感情的語言，采用曲折，模糊的詞語，即委婉語來達到成功交際的目的。而之所以從語用學的角度研究委婉語，是因為我們可以通過對日常委婉語的應用研究、來把握委婉語的特點以及應用規律，使語言交際能比較順利地進行。

1 委婉語的內涵和歷史淵源

英語委婉語euphemism一詞起源于希臘語euphemismos. Eu 是前綴，表示“好”，Phemism的意思是“說法”合起來就是“說好聽的話”，漢語稱之為“委婉語”，即使用語氣較溫和，含義較雅致或含糊的表達代替粗俗、生硬、直露的說法。①在古漢語中的“婉辭”、“婉曲”、“婉言”、 “曲語”都與委婉語有異曲同工之意。《古代漢語》把“委婉”辭格界定為“不直言其事”，故意把話說得含蓄、委婉些。《中華大詞典》把“婉轉”解釋為“不直說本意而用委曲含蓄的話來烘托暗示。根據《朗文當代英語詞典》，委婉語是用一種聽起來使人愉快的、間接的名稱來表達一些聽起來令人不太舒服的事物的一種語言現象。②

在中國，孟子早在戰國時代就指出:言近而意遠者，善言也;守約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小卜帶而道存焉。 認為敘事淺近而喻意深遠的言辭才是善言，這可以說是中國最早推崇委婉的觀點。

英語的委婉語可以追溯到諾曼征服時期，當時上流社會大量使用法語，大量法語、拉丁語詞匯進入英語，代替英語中的一些直白詞匯，成為最初的委婉語。十八世紀中葉又興起了講究的語言，結果出現了大量的關于性、 死亡、排泄等生理方面的委婉語。從此，委婉語成為英語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981年，英國的語言學家Hugh Rawson出版的詞典A Dictionary of Euphemisms and other Doubletalk這本研究英語委婉語的詞典。集中體現了英美語言學家多年來對委婉語的研究成果。但它的局限在于只從詞匯本身的角度來收集整理分析和對詞匯進行分類，并沒有和語境或其它學科相結合。

在早期的委婉語研究中，委婉語是作為一種修辭學來研究的研究主要是集中在委婉語的語法，修辭和構成手法。20世紀七八十年代，語言學家開始注重委婉語的語用功能并開始運用語用學理論來闡釋委婉語的使用特點和產生的歷史背景。

研究者運用語用學的一些基本理論如: 禮貌原則、合作原則、面子論、間接言語行為理論等對委婉語進行了分析。學者們把委婉語放在具體語境中研究， 對交際中的語用功能，如避諱功能和掩飾功能以及其相應的委婉表達方式，如回避忌諱詞語，融合交際氣氛，善用溫和言辭，保全雙方面子等作了一些探討。注意到了委婉語并且對散見于歷代作品中的委婉現象能給出一些合理的解釋。

2 日常委婉語的語用功能

2.1表示尊敬

在言語交際過程中，人們喜歡以禮相待，盡量對他人表示尊敬，避免使用無禮的言語傷害他人的感情。Leech提出的“禮貌原則”就是這一動機的理論基礎，禮貌原則的否定式就可以說是“盡量縮小不禮貌的表達，其肯定式就是盡力擴大禮貌的表達。③在英語和漢語中的一個很明顯的特征是對職業稱呼的委婉語。在英美社會，由于存在著“白領階層”和“藍領階層”，因此人們對職業的社會地位十分敏感。④例如人們在職業稱呼中就盡量避免使用“卑微“的職業用語，而是用一些委婉語取而代之。例如在英語委婉語中，服務行業常用industry代替trade。如摩托車行業是the motor vehicle industry， 服裝業是the clothing industry， 旅游業是industry ，而the garbage industry是垃圾清運業。再如physician在西方是比較受人仰慕的職業，因此許多職業名稱也因此紛紛仿效，如，用化裝師cosmetician代替女理發師hairdresser。用喪葬師mortician代替殯議員undertaker.漢語中也習慣用“自由職業者”代替“失業者”。

在漢文化中，比較典型的稱呼委婉語就是表示自謙的謙詞和稱呼對方的敬詞。在交際雙方的地位，年齡和職位相差懸殊時，就會常用到這些委婉語，例如，稱呼自己的妻子為“內人”，“賤內”，稱別人的妻子為“尊夫人”，稱呼自己的孩子為“犬子”，“小女”，稱呼別人的孩子為“令郎”，“令媛”。而在英文中，比較典型的是對“上帝”及一些地位比較高的人物的稱呼的委婉語的使用上。例如，對于“上帝”的稱呼有很多不同的表達方式，the creator， the maker， our father， the light of the world， King of kings.

2.2避免粗俗

人們在日常生活中總是避免使用粗俗的語言，使交際活動在言語溫和，含蓄的良好氛圍中進行，以使人不感到唐突和窘迫。例如，在英語中人們習慣使用Lady’s room， Man’s room指男女廁所，“上廁所”則常用relieve oneself， wash one’s hands和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漢語則使用“方便一下”，“去解手”等來表達。為了使交際中的話語更加優雅而不是粗俗，不堪入耳，人們總是選擇一些委婉語來替代，這很典型地體現在一些與疾病相關的稱呼上，例如在中國，“精神健康中心”就是“瘋人院”的代稱，如果有人在言語交際中使用“瘋人院”的話，可能就會引起他人的反感，交際也容易受到阻礙。而在中國還有一個避免粗俗的典型例子就是對“死亡”的不同表達方法，很有意思。例如皇帝的死我們稱為“駕崩”，如果說“死”的話顯得很無禮。當然這也可以說是為了避諱。還有我們很少稱一個人的死亡叫做“翹辮子”，而是根據不同的情況稱之為“圓寂”，“捐軀”，“犧牲”等。可見，這些委婉語都起到了很好的避免粗俗，營造友好的，優雅的交際氛圍。在英語中，對一些不好的事物的名稱也使用相應的委婉語，例如對“魔鬼”的稱呼也特別注意委婉語的使用，如Old Nick， Prince of Darkness.而對“黑人”的稱呼也盡量避免粗魯，不用negro，而是用black man。這就很好地體現了委婉語的優雅，很好地在言語交際中體現了“潤滑”的作用。

2.3掩飾功能

在日常交際中，人們都盡量使用委婉詞來替代一些容易引起沖突的，露骨的直接的詞。例如國際上對“國家”的稱呼就很有講究。在最初的時候，“貧困國家”被稱為poor nations， backward nations.這樣容易引起這些國家的反感，國與國之間也容易產生沖突。于是developing countries， emerging nations和less-developed countries的委婉說法就產生了。例如對于同性戀的稱呼也很有趣，一般不homosexual，而是叫他們friend.未婚同居者則被稱為roommate.

其實日常生活中也可以見到很多經濟方面的具有掩飾，欺騙功能的委婉語。例如經濟危機不是被叫作economic crisis，而是被稱為“蕭條”depression或者是“衰退”recession。這就是為了避免造成社會人員恐慌而制造出來的具有掩飾，欺騙功能的委婉語。還有“商品匱乏”是have the low availability factor; “商品漲價”和“降價”是upward price readjustment和downgrade economic readjustment. readjustment用在此處實在是太絕妙了。

在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中，也會存在大量使用委婉語來起到掩飾一些政治目的或是不好做法的現象。很典型的就是英文里政府官員使用的詞匯:把“竊聽”說成是“收集情報” intelligence， 把“貧民窟”說成是“不規格住房”substandard housing，把“戰敗”說成是“戰略撤退”strategic withdraw.更有意思的是“監獄”也被說成了“教養院”a house of correction.仔細分析一下這些委婉語，就會發現這只是政府為掩蓋自己政治決策的失誤而使用的欺騙性和掩飾性的委婉語。但這還是很好的起到了掩飾和欺騙的作用。

3 結束語

由于社會交際的需要，委婉語使用范圍和功能也隨時代不斷地產生與變化，而不管時代和社會如何變化，委婉語始終是交際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門工具，恰當的使用這個語言工具是衡量良好人際關系的很重要的標志，同時體現了一種做人的風格和修養。這也是對委婉語研究經久不衰的最重要的原因。

注釋

①黃任.英語修辭與寫作[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8:11-15.

②朗文當代字典.外語教育與研究出版社，2004:636.

③Leech， Geoffrey N. Principles of Pragmatics. London and New York: Longman Group Ltd，1983.

④何善芬.英漢語言對比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372-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