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的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的分類考察

摘 要: 本文作者在一個自建的小型英語書面語語料庫中，綜合借鑒前人的分類標準，在190條語句中討論其中動詞的及物與否，對《現代大學英語·精讀1》中的190個動詞進行了分類;并討論了這些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的下位分類，以期對英語中及物與不及物的分類有更為全面的認識。

關鍵詞: 語料庫 及物動詞 不及物動詞 分類

英語中的動詞按照及物性的意義可分為及物動詞(transitive verb)和不及物動詞(intransitive verb)。這種分類的標準是什么?有一條標準是:動詞后可直接帶賓語的是及物動詞，動詞后不能直接帶賓語的是不及物動詞。這種形式上的區分標準似乎不足以準確判定一個動詞的及物性，因為有時賓語是隱藏在動詞后面而不現身的，有時動詞后面帶的名詞或名詞性成分不一定就是賓語。本文對《現代大學英語·精讀1》中的190個動詞進行及物性的分類，這190個動詞是從大綱詞匯中找出的全部動詞，但對它們都沒有作出及物與不及物的分類。筆者通過查找它們在課文中的原句，自建一個小型的書面語語料庫，依據形式上的標準對它們進行粗略分類后，探討其他的(如語義上、功能上)分類依據，旨在對這些動詞作出更為準確的分類，觀察英語語句中動詞的各種不同存在狀態。

一、前人的研究

王志軍(2007)提到，傳統及物性分類是存在問題的，傳統及物性定義把句子分為及物性句子和非及物性句子。動詞后的名詞性成分都稱為賓語，含有賓語的句子都稱為及物性句子，否則就稱為不及物性句子。這種劃分較好地區分了形式上完全不同的兩種句子，但看來簡單地從形式上把句子分為及物與不及物的做法值得重新考慮和論證。王(2007)認為，及物與不及物應該是相對于表過程性事件的句子而言的，表狀態性事件的句子不應談及物性，換句話說，該類句子無及物性可言。判斷一個句子的及物性，應看它所表達的事件觀或句子內部的語義關系而不是其外在的形式。判斷動詞后的名詞性成分是否為賓語，不能看其靜態的語義角色，如動詞后的名詞性成分是否為受事格，而是要看在具體語境下，動詞所表示的動作和其后的名詞性成分所表示的事物是否形成施受關系。換句話說，要看動詞后的名詞性成分所表示的事物是否具備了受事的特性。王(2007)認為典型的及物性句子及物性強，一般可以轉換為及物性強的“把”字句或“被”字句，而非典型的及物性句子及物性弱，是不能轉換為“把”字句或“被”字句的。所以，及物性句子又可分為典型及物性句子和非典型及物性句子。而及物性與不及物性的句子之間，還有一類是無及物性的句子，即表狀態性事件的句子，王認為這類句子不應該談及物性，它們無及物性可言。

而劉正光(2005)在語法原型理論框架下，認為及物性是一個語法原型，從典型及物句式、反身及物結構、中動結構到典型不及物句式構成一個及物性連續系統。

王俊毅(2001)總結了前人的分類標準后，提出自己的分類標準。他們認為，意義是分類的基礎和依據，但不便作為分類的標準，仍應堅持傳統的標準，以形式標準為分類標準，即能直接帶賓語的是及物動詞，不能直接帶賓語的是不及物動詞。他們討論的是什么是賓語，什么樣的成分能作為歸類的依據，他們借鑒配價語法區分必有補足語與可有補足語的方法，把一個語句變成最小的基礎句，看其是否仍帶賓語。他們認為，有的動詞帶賓語，有的動詞不帶賓語，有的動詞有的情況帶賓語，有的情況不帶賓語。

二、本文的研究

縱觀前人的一些研究，從所發現的一些不合常規的語料中可以看出，單從形式上是難以把及物與不及物動詞區分清楚的。從及物性的意義來看，確實有些句子中動詞的及物性不同一般，從形式上看，現在確實出現越來越多的不及物性動詞后帶賓語的現象，所以，筆者贊同王(2007)把及物性與不及物性分開的標準應從及物性意義存在的本身來把握，對及物性與不及物性進行一些下位分類。及物性句子表達的是一個致使性事件，其“施事+動詞+受事”的語義結構與“SVO”的句法結構是相對應的。本文的研究是把語料庫中的190個句子先進行傳統的初分類，然后再綜合依據王志軍(2007)和王俊毅(2001)的分類標準，同時考慮會出現盛新華(2005)提到的不及物動詞后帶賓語的情況進行細分。雖然前人的研究很多是針對漢語的，但從及物性這個深層的意義去考察英語中動詞的現象，兩者是相通的，是有共性的，可以為以后和漢語進行比較異同提供一些參考。現將190個句子進行如下分類。

首先，從形式上分類，后面直接帶有名詞性詞語或從句作賓語的及物動詞有80個，我們稱它們為粘賓動詞，它們是border，bother，calculate，cast，clutch，conclude，condemn，congratulate，conquer，date，deserve，dial，downplay，drag，dry，eliminate，embarrass，empty，encounter，engage，exclaim，figure，fill，fit，fool，fortify，grasp，hitch，inspect，invade，lighten，lower，mask，mind，nourish，order，outline，overhear，pat，pitch，pity，pocket，polish，promote，pursue，recall，refill，release，represent，resist，risk，rub，seal，sew，shake，shape，shelter，sigh，slow，solve，sort，stand，strike，suggest，swing，tease，telegraph，tend，throw，time，trim，uncork，unfold，warn，water，wet，wheeze，whisper，withdraw，worship。這里大部分動詞在句子或從句中作謂語成分，也有一部分以分詞形式出現在伴隨狀語里、賓語補足語里及獨立主格里;這里的動詞大部分是獨立使用的，但也有一部分是作為動詞短語出現的，也就是說，這些動詞的賓語后面通常還帶有介詞短語或副詞用以說明動作的結果或狀態，它們是:drag...out of，engage...in，fortify...against，pat...on，lower...to，shake...down，slow...down，sort...into;其中還有一部分動詞后面跟的是直接引語，它們是conclude，sigh，wheeze，whisper。

然后，根據王志軍(2007)，及物性句子可以分為典型及物性和非典型及物性，典型的及物性句子及物性強，在漢語中，一般可以轉換為“把”字句或“被”字句;而非典型性及物性句子及物性弱，不能轉換為“把”字句或“被”字句。那么，在英語中，那些被動語態的句子看起來應該是及物性強的句子，其動詞是典型及物性動詞，這些動詞的后面沒有直接帶名詞性成分，它們是:bully，construct，convince，define，flank，flush，fulfil，grant，insult，invent，irritate，locate，overlook，park，pierce，predict，renew，schedule，select，set，slur，straighten，twist，upset等24個，這些動詞在句子中大都是作謂語成分表示動作的完成，也有個別表動作意義的詞在整個句子中作后置修飾限定成分，如:flank，park，set，straighten，twist，upset，這些動詞在句中似乎有表狀態的意味。還有一些動詞，雖然是出現在被動語態的句子中，但按照王(2007)認為，“判斷一個句子的及物性，應看它所表達的事件觀或句子內部的語義關系而不是外在形式，判斷一個名詞性成分是否為動詞的賓語，不能從形式上看是否是受事格，而應看具體語境下，動詞和這個名詞性成分是否形成施受關系，即看這個名詞性成分是否具備受事的特性”。這些名詞性成分雖然經過轉換后在句子中作主語具有受事格，但在英語中它們不一定就有受事的屬性，即跟動詞之間不一定形成施受關系，如predict，跟它在一起出現的名詞性短語表示“預料到的結果”，似乎沒有施受的關系;locate似乎也沒有明確的施受關系，更多地傳達一種狀態的意味。所以英語被動語態中的謂語動詞不一定及物性非常典型，應視具體語境而言。

還有一些動詞在語境中充當形容詞性詞語，后面一般也帶有名詞性短語，但與之沒有施受關系，是一種修飾限定關系，它們是:bless，confuse，darken，exaggerate，loiter，menace，plead，ripen這8個詞，在句中都是以-ing或-ed形式出現，這類用法的動詞及物性不及物性都有，考慮到其數量不多，暫放在及物性動詞一類，以后在其他語境中再對其語義加以分析。

還有3個動詞因具有多重詞性，在句中作名詞使用，如:crack，grin，shrug，有5個動詞以動名詞形式或派生名詞出現，如:grade，launch，milk，react，sob。

綜上可知，從形式上看，除了8個作名詞用法，其余112個動詞在語境中后面都帶有名詞性成分，只是在被動語態中名詞性成分的位置和關系從句中關系代詞作賓語的位置有點特殊，位于動詞之前，表示“事件過程或事件狀態”的意義，但它們的及物性的典型與否，還有待進一步細分。所有動詞中的另外70個動詞，從形式上看，后面沒有直接帶名詞性成分作賓語，基本可以判定為不及物動詞。

分類統計結果如下:

《現代大學英語·精讀1》詞匯表共收錄190個動詞，其中，不及物動詞70個，占動詞總數的36.84%;及物動詞112個，占動詞總數的58.95%，其中粘賓動詞80個，占動詞總數的42.11%，占及物動詞總數的71.4%，非粘賓動詞(轉化為被動句式或形容詞性成分)32個，占動詞總數的16.84%，占及物動詞總數的28.6%。動詞的派生名詞8個，占動詞總數的4.21%。由此可見，及物性動詞(58.95%)居多，其中粘賓性比非粘賓性及物動詞占顯著多的優勢。我們要了解動詞的這些特征，這有助于習得動詞的用法，還應在語境中具體分析及物性句子的施受關系，分析動詞從典型及物性到典型不及物性的發展變化，深入領會動詞語義上的差別，真正掌握動詞的意義和用法。

附:基于《現代大學英語·精讀1》小型書面語語料庫(190個含詞匯表動詞的句子)。

參考文獻:

[1]楊立民，陸培敏.現代大學英語·精讀1.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2.

[2]王志軍.論及物性的分類.外國語，2007，(6).

[3]王俊毅.及物動詞與不及物動詞分類考察.語言教學與研究，2001，(5).

[4]劉正光，崔剛.語法原型與及物性.外語與外語教學，2005，(1).

[5]盛新華，朱軍.動賓式不及物動詞“VN”帶賓語語義研究.湘潭大學學報，2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