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建于35年前的系統計劃直到21世紀才開花結果,無疑是一個長遠規劃加上持之以恒的佳例。這種人海戰術和全民皆兵的做法,和中國的體校和藝校有異曲同工之妙。最大的不同即在于,委內瑞拉培養出了世界一流的樂團和指揮,中國培養出了無數大賽的金獎獲得者。
2007年12月,杜達梅爾率領如日中天的委內瑞拉西蒙·玻利瓦爾青年管弦樂團到訪國家大劇院,成為當年一大盛事。關于杜達梅爾和青年樂團背后的系統計劃——委內瑞拉音樂救助體系的討論也鋪張開來。演出的余波在中國震蕩許久。事實上自從2006年這支青年樂團登上世界舞臺獲得全球矚目之后,歐美國家紛紛效仿系統計劃在本國內開展試點,比較突出的就有美國依附于洛杉磯愛樂樂團的YOLA青年樂團計劃和英國在五處的試點。
2010年11月14-17日,在香港召開的第七屆亞太地區交響樂團聯盟峰會期間,有一個由英國交響樂團協會總監馬克·潘伯頓(Mark Pemberton)和Naxos總裁克勞斯·海曼參與的議題,討論由何塞·安東尼奧·阿布留創建的“系統”計劃,激發了與會者的深度討論,也使筆者反思過去三年來“系統”計劃在全球各地落戶的意義。馬克舉例指出,英國的系統計劃的試點位于英格蘭的蘭伯特、諾維奇和利物浦,蘇格蘭的試點叫做“大聲響”,位于塞特林和拉普洛赫。英國文化委員會對這些項目的撥款為三年,每年一百萬英鎊。這個數字看起來很客觀,但基于其三年期限,分配到單獨的項目中去,已是寥寥無幾,況且三年后的財政來源現在還撲朔迷離。馬克表示,總的來說,系統計劃在英國的落地被理解為職業交響樂團樂隊學院的社會延伸體和基礎教育化。這種英美以短期利益為目標,以點狀而不是塊狀展開的“星星之火”,也很難燎原。
英美等發達國家對委內瑞拉系統計劃的效仿其實為系統計劃的排異性和可移植性打上巨大問號,也為中國引介和推廣系統計劃提供寶貴經驗。由于西方已經具有完備的音樂基礎教育體系,系統計劃的移植更像是嫁接,是依附于樂團的音樂教育項目,由音樂機構和音樂家創意管理。但是在委內瑞拉,系統計劃的定義為音樂救助體系,它的實質是社會福利,宗旨是去邊緣化和減少社會問題,對象是窮苦地區的窮苦孩童,手段是全民少年演奏樂器,核心人物阿布留是一個政治家、石油經濟學家兼指揮家,資金來源是國家財政的全額撥款,背后強大的經濟保障則來源于委內瑞拉富饒的石油資源。不管是兩代人的努力所致,還是拜查維茲1999年當政后系統計劃突飛猛進的發展所賜,創建于35年前的系統計劃直到21世紀才開花結果,無疑是一個長遠規劃加上持之以恒的佳例。這種人海戰術和全民皆兵的做法,和中國的體校和藝校有異曲同工之妙。最大的不同即在于,委內瑞拉培養出了世界一流的樂團和指揮,中國培養出了無數大賽的金獎獲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