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斯蒂芬·威廉·霍金,被人們稱為當今的愛因斯坦。1965年與簡·王爾德結婚,生有二子一女。1990年,與結婚25年之久的妻子離婚。1995年與他的護士結婚。2006年,64歲的霍金又與第二任妻子離婚。
1962年夏,當一群女生穿越一條街道的時候,一位頭發不太平整,“步態不太雅觀”的年輕人從她們的相反方向穿過了這條街道。在這群女生中有一名叫戴安娜·金的女生向朋友們宣布,這位行為古怪的年輕人就是才華橫溢的斯蒂芬·霍金,是她哥哥的朋友。
在這群女生中,有一個名叫簡·王爾德的人注意到了這位年輕人。簡出生于公務員家庭,是個莊重靦腆的年輕人。
那年秋季開學以后,在劍橋讀書的霍金感到面臨著挑戰。那時在科學界,宇宙學并不為大多數人所看重,因為證據太少,所以宇宙學被看作僅能推測的科學。
經過一個夏季的學習,霍金對于宇宙的興趣進一步地激發起來了。他決定研究宇宙學和廣義相對論,然而身體上那些神秘的癥狀成了他前進道路上的障礙。
霍金的身體越來越差,手腳越來越不靈活,他再也不可能瞞過朋友和家人了。在父親的堅決要求下,霍金去看了他的家庭醫生,然而這位醫生診斷不出這種疑難病,就把他轉給了一位專科醫生。霍金的心還牽掛著難以確定的診斷結果,而此時他的老朋友巴茲爾·金及其妹妹戴安娜正要舉行元旦聚會,他去參加了聚會。參加那次聚會的還有簡·王爾德。簡被“他那幽默的情趣和獨立的人格”吸引住了,她帶著好奇心,全神貫注地聆聽著他在劍橋的故事。
聚會結束的時候,他們交換了姓名與地址。令她既高興又驚訝的是,幾天后,她收到了請帖,邀請她在1月8日去參加聚會。請帖上并沒有說明是什么聚會,還是戴安娜·金在私下里告訴了她,是慶祝霍金的第21個生日。
霍金過完生日后不久,進了圣巴特醫院。他花了長達兩個星期的時間,經受了一連串檢查,結果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他患上了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癥,一般把它稱為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癥。
這是一種原因不明的不治之癥。患上這種疾病的人病情會不斷加重,走路會變得越來越困難,這種日子過著過著就需要輪椅了;他們的手臂和手會變得越來越沒勁,就連吃飯和寫字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會難以操作;說話和吞咽也會變得越來越費力,最后甚至連呼吸都會變成一場搏斗,疾病到了后階段可能還會用上呼吸器,因而會嚴重地危及生命。霍金的醫生明確地認為,他的生命估計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
霍金躺在醫院里的時候,為自己已經明了的命運而感到遺憾。診斷結束后,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在夢里也會煩燥不安,誠然,他對于生活已經厭煩了。
簡從戴安娜·金處聽說那位陽光青年遭受到了這樣的不幸,她感到震驚。
簡心里很難過,變得沉默寡言。她的母親看出了她的心思,建議她為霍金祈禱,除此之外,也無能為力了。
一天,霍金要回劍橋,而簡要去上課,他倆去了同一座火車站。她大吃一驚,他不僅很高興,而且還跟平時一樣,看上去興致勃勃的,他不愿意談及自己的疾病。他倆在旅途中沉湎于交談之中,結果兩人為第一次正式約會制定好了計劃——先到一家別致的意大利餐館去吃頓飯,然后再去買票看電影。
后來,霍金把她接到了劍橋大學,那時他的身體顯然更糟了。不過她跟他在一起還是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她感到很痛苦,因為她意識到,他倆的關系正在發展之中,而這樣的關系看來注定是短命的,這樣的關系很可能還會導致令人心碎的結果。
霍金以后沒有跟她再聯系,一直到了11月份,他才問她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到倫敦去聽瓦格納的歌劇《漂泊的荷蘭人》。好久沒有聽到霍金的消息了,她十分明白,他的身體在衰退,他現在步履蹣跚地走不穩當,而且也不能長距離行走。
之后,簡只有在學院里的基督教聯合教會中才能尋找到慰藉。霍金是個無神論者,簡擔心會因為他不信仰上帝而“毀了我倆”。
1963年的圣誕假期使霍金短暫地舒心了一下,跟簡及父親一起去聽了一場歌劇。簡發現歌劇已經成了霍金不可或缺的東西。此后,在沒幾個月的時間里,她就和霍金一起去聽了許多場這樣的歌劇。
最后,霍金的醫生們攤了牌,醫生們無法阻止他的身體朝差的方向發展,醫生們也無法給予他任何希望。在他倆的關系還沒有確定的情況下,簡在4月份的時候去西班牙度過了一個學期,她在異國他鄉給霍金寫過好多封信,然而他連一封信也沒有回過。盡管當時霍金的個人生活處在一片烏云之下,但是他在1964年春天的那個學期還是找到了一點讓自己感興趣的事,找到了研究的課題——研究不斷膨脹的宇宙的不同性質。而那個時候簡也正跟她的家人一起到歐洲去旅游。
令簡感到高興的是,她收到了霍金的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說他在威尼斯等著她的到來。那一年簡和霍金又重逢了,他倆很高興,這兩個誠摯的年輕人的關系得到了發展。霍金此時用上了一根手杖,他的身體也因此而平穩了。
霍金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一年的10月份,他向簡求了婚,她愉快地接受了,而且立即放棄了從事外交工作的打算。霍金向簡的父親正式求了婚,他答應了霍金的請求,但是卻提出了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要等到女兒大學畢業以后再結婚。霍金承認自己確實會給簡帶來過重的負擔,然而他又斷言,不是簡“力所能及的事”,他是不會要求她去做的。許多年以后,簡也承認,如果她的親生女兒把一位身體狀況跟霍金相似的人帶回家的話,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反應呢。
霍金的父親提醒簡,霍金活不了多久,如果他倆真的有緣的話,就盡快生孩子;他深信不疑地對她說,從霍金的健康狀況來看,他還是能夠活到孩子出生的。也許是因為簡年輕幼稚,也許是因為她天性樂觀,居然會不顧質疑,不顧障礙,甚至不顧能夠預料到的嚴酷后果,一心只想嫁給霍金,她很樂意把家庭的重擔挑起來。由于還需要照料霍金,所以她的生活肯定會很艱難,而她想得到的回報,也僅僅是丈夫對她的愛,以及丈夫的鼓勵。
就霍金而言,他經常坦率地承認,那個婚約“改變了我的生活,它給了我生活的目標”。簡后來也回憶過那些充滿了理想的單純的日子,她解釋說:我們那個時候有很強的意識,無論怎么說,我們這一代人生活在最可怕的核陰云之下,因為隨著一聲4分鐘的全球性的警報,這個世界本身也很有可能就到了盡頭。這就使我們尤其覺得,我們必須要盡一點我們的綿薄之力,我們必須要追求一段理想主義的人生經歷。現在看來這樣做可能是幼稚的,但是我和霍金在上個世紀60年代恰恰都顯示出了這樣的精神,無論怎么說,這樣的精神是給予我們的最好禮物。
但是,還有兩個障礙擋住了他們的計劃。第一,韋斯特菲爾德學院通常是不允許大學本科生結婚的,因此簡得設法搞到一張特別許可證,如果等她畢業了以后再舉行婚禮的話,那么屆時霍金有可能已經死了。當然簡也得為這張許可證付出代價,她必須在一周之內從校園里搬出去,去住私房或公寓大樓。那時霍金住在劍橋大學,他倆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才能上新家去一塊兒過日子。第二,霍金要養家就必須找到一份工作,要找到一份工作就必須找出一個課題,并且及時地搞完這項研究,寫出研究論文,然后申請一個職位,得到一筆理想的獎金。霍金后來承認,“我發現我喜歡賺錢養家,也許把搞科研稱為賺錢養家并不十分好聽”。
霍金說干就干,為此寫了一篇論文。他在2月份的時候寫了一份申請書,向該學院申請一個搞科研的職位,他的導師薩馬也為他寫了一封推薦信。而此時的薩馬也正好需要一名副手。霍金于1965年的10月走上了當副手的崗位。
1965年的那個春天,霍金還申請過私人資助的“引力獎”,他得到了一個“稱贊獎”及100英鎊獎金。他的婚禮即將來臨,婚禮的費用差不多也是100英鎊。
1965年7月14日,簡和霍金按慣例舉行了一場正式婚禮,緊接著就在第二天,他倆又在劍橋三一禮堂的小教堂舉行了宗教儀式。在度過了短暫的蜜月之后,這個霍金家庭開始了他們的新生活,那時的霍金博士已經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物理學家了,而他那位盡責的妻子還是個大學。
(摘自上海遠東出版社《霍金傳》 作者:[美]克里斯廷·拉森 譯者:張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