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商業賄賂犯罪不是刑法中的概念,不具有統一的犯罪客體。通過對商業賄賂犯罪所涉罪名的犯罪客體進行綜合歸納,從法益侵害的角度去探討商業賄賂犯罪的本質屬性,既符合刑法理論又切實可行。從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社會關系來看,涉及到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以及他人的財產所有權等。商業賄賂物屬于行為對象而不是犯罪對象,不能充分反映刑法所保護的利益。在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諸法益中,只有市場經濟秩序才是所有商業賄賂犯罪共同侵犯的社會關系。
關鍵詞:商業賄賂犯罪;法益;市場經濟秩序
中圖分類號:DF636 文獻標識碼:B
德國刑法學家畢恩鮑姆(Johann Michael Franz Birnbaum)在《論犯罪概念中法侵害的必要性》中指出犯罪的實質在于對國家所保護的利益造成侵害或者招致危險。刑法學家耶賽克(Hans Heinrich Jescheck)認為:“刑法的任務是保護法益……現行德國法的所有刑罰規定都可以被溯源到對一個或者數個法益的保護”[1]。李斯特指出:“法益就是法所保護的利益。所有的法益都是生活利益,是個人或者共同體的利益。產生該利益的不是法秩序,而是生活,但是,法的保護把生活利益提高至法益”[2]。商業賄賂犯罪作為一種賄賂犯罪,究竟侵犯了怎樣的法益?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法益是商業賄賂犯罪的重要法律特征。
犯罪客體是“指我國刑法所保護的,為犯罪行為所侵犯的社會關系”[3]。雖然商業賄賂犯罪并不是刑法中的類罪名或個罪名,商業賄賂犯罪不存在一個統一的直接客體、次同類客體或者同類客體,但并不能否定研究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意義[4]。刑法學界為了研究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社會關系,通常直接以犯罪客體的名義來進行并形成了一定的成果。本文在評析現有犯罪客體理論的基礎上,從法益侵犯的角度來揭示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社會關系。法益是指根據憲法的基本原則,由法所保護的、客觀上可能受到侵害或者威脅的人的生活利益。這是一般性的法益概念,其中由刑法所保護的人的生活利益,則是刑法上的法益。犯罪客體實質上就是刑法上的法益,即犯罪客體的內容應當是刑法所保護的利益(法益),而不宜表述為社會關系[5]。當然,由于犯罪客體和法益的內涵并無本質上區別,論文之所以稱法益侵犯不外呼是為了進一步強調商業賄賂犯罪并不是刑法中的罪名罷了。
一、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研究現狀
雖然商業賄賂犯罪不是刑法中的罪名,可對商業賄賂犯罪客體進行研究的論文卻并不少。從研究方法上看,既有籠統歸納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又有按照商業賄賂犯罪涉及個罪罪名來探討其犯罪客體的;從犯罪客體上看,既有觀點認為屬于復雜客體,又有觀點認為屬于單一客體。
(一)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研究方法
在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研究方法上,主要有兩種研究方法。一種方法是把犯罪客體作為商業賄賂犯罪構成要件的一個要素加以研究,認為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客體是復雜客體,而且,必然侵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正當公平的競爭秩序”[6]。也有人認為“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客體是公平競爭的經濟秩序。客體的不同性質是商業賄賂與一般賄賂的本質區別。商業賄賂直接損害的不僅僅是競爭對手和消費者的經濟利益,更主要的是損害了公平競爭的經濟秩序”[7]。
另一種研究方法是只針對商業賄賂犯罪所涉及的具體罪名來研究個罪的犯罪客體。“我國商業受賄罪的客體是復雜客體,即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和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工作人員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商業領域中的公職受賄罪侵犯的客體就應該是國家工作人員在經濟活動中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單位受賄罪的客體應該是國家機關、國有公司、企業、事業單位、人民團體職能行為的不可交換性”[8]。
(二)商業賄賂犯罪客體的內容
1.認為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客體是單一客體。有人認為,商業賄賂罪的客體是公司、企業或其他單位工作人員職務上的不可收買性與廉潔性,即公司、企業人員的廉潔制度[9]。也有人認為,商業賄賂罪侵犯的客體是公平競爭的市場秩序[10]。
2.認為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客體是復雜客體,但客體的主次卻不相同。有學者認為,部分商業賄賂犯罪(如公司、企業人員受賄罪和對公司、企業人員行賄罪)侵犯的客體具有雙重性,作為一種不正當競爭行為,它破壞了國家的市場經濟秩序,而且立法者認為這是主要客體,因此現行刑法將部分商業賄賂犯罪設置于“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一章中;作為一種賄賂行為,它們又都侵犯了職務行為的廉潔性。進而指出,從懲治職務犯罪的需要出發,商業賄賂犯罪的主要客體應該是職務行為的廉潔性,并建議將公務賄賂和商業賄賂集中規定于第八章的貪污賄賂罪中[11]。也有人認為,商業賄賂罪的客體是復雜客體,主要危害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同時又侵犯了公司、企業以及其他單位人員的信義義務[12]。
此外,還有學者認為,商業賄賂犯罪不存在一個統一的直接客體、次同類客體或者同類客體,并進而認為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并不是商業賄賂罪的犯罪客體[4]。
二、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社會關系多樣化
商業賄賂犯罪不是刑法中的概念,不是刑法中的類罪名、個罪罪名,自然不應存在統一的犯罪客體問題。商業賄賂犯罪所涉刑法中的個罪罪名具有自己獨自的犯罪客體,當然由于這些罪名均屬于賄賂犯罪之列,因而這些罪名的犯罪客體具有許多相同性或一致性是完全可能的。既然商業賄賂犯罪不存在一個統一的犯罪客體,籠統概括研究商業賄賂犯罪統一客體的做法就有所不妥。如果通過對商業賄賂犯罪所涉罪名的犯罪客體進行綜合歸納,從法益侵害即侵犯社會關系的角度去探討商業賄賂犯罪的本質屬性,不僅符合刑法理論,而且切實可行。至于商業賄賂犯罪究竟侵犯了哪些社會關系,或者說哪些法益受到了侵害,應當結合商業賄賂犯罪的本質屬性及商業賄賂犯罪所涉及的刑法罪名加以分析,方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一)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法益
1.商業賄賂犯罪侵犯了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在商業賄賂中,行賄人之所以行賄,是為了獲得銷售或購買某種商品的優先權,這便侵害了其他經營者的公平競爭權,妨害了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的建立;受賄人之所以受賄,是為了通過向行賄人提供銷售或購買某種商品的優先權而收受賄賂。商業賄賂在破壞公司、企業管理制度的同時,還影響了國家對市場經濟的管理制度,阻礙了市場經濟的健康發展。由于商業賄賂的存在,市場參與者不得不花費大量精力去賄賂有商事決定權的對方當事人,從而在市場競爭中獲取有利市場地位,這就極大地破壞了市場資源的合理配置。為了在市場競爭中取勝,有的經營者不再安心通過提高產品質量、產品技術的方法來贏得市場,而是樂于以賄賂的方式去銷售劣質產品,這就進一步加劇了商業賄賂的蔓延,敗壞了社會風氣,侵害了社會利益。市場經濟需要公平競爭的市場秩序,需要各市場主體平等地參與市場競爭,而商業賄賂犯罪剛好對公平競爭的市場秩序造成了破壞,侵犯了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因而商業賄賂犯罪對市場經濟的健康發展具有極大的破壞作用。
有學者認為商業賄賂行為侵犯了競爭對手的合法權益、客戶的合法權益以及公平市場交易秩序[13]。有學者認為,雖然商業賄賂行為必然損害公平競爭的市場交易秩序,但這僅限于經濟法意義上的商業賄賂。就我國刑法而言,公平競爭的市場交易秩序并不是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因為我國刑法將公司、企業或其他單位人員受賄罪規定在刑法分則第三章第三節妨害對公司、企業的管理秩序罪中,而并沒有規定在本章第八節擾亂市場秩序罪,因而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就不是商業賄賂罪的犯罪客體[4]。本文認為,雖然公司、企業人員受賄罪和對公司、企業人員行賄罪設置在刑法分則第三章第三節而未規定在第八節擾亂市場秩序罪中,這只是基于當時立法現狀的考慮而這樣設置的,即在1997年修訂刑法時,立法者可能認為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和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主要妨害了對公司、企業的管理秩序。隨著市場經濟的進一步發展,特別是《刑法修正案(六)》把公司、企業人員受賄罪的主體和對公司、企業人員行賄罪的對象擴大到除公司、企業人員之外的其他單位人員,把這兩種犯罪仍然規定在刑法分則第三章第三節明顯不恰當,完全有必要在今后再次修訂刑法時考慮將這兩種犯罪調整到第三章第八節中去。但立法上的設置只是一個立法技術問題,并不能足以改變商業賄賂犯罪侵犯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這一客觀事實。況且,不論這兩種犯罪放在刑法第三章第三節還是放在第三章第八節,均屬于“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一章,把市場經濟秩序作為商業賄賂犯罪侵犯的社會關系沒有任何問題。
2.商業賄賂犯罪能夠侵犯受賄者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非國家工作人員在經濟活動中必須嚴格遵守《公司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的規定,不能將個人利益置于公司、企業的利益之上,必須遵循相應的業務規范并保持廉潔自律。如果非國家工作人員在履行職務時非法收受請托人給予的財物,就侵犯了其業務行為的不可收買性。對于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而言,由于《公務員法》、《國有企業管理條例》等對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的廉潔自律作過明確規定,如果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在經濟活動中收取請托人的財物,就違背了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職務行為的廉潔性。因為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的活動具有公共性,他們行使職權時所代表的是人民群眾的公共利益,如果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受賄就侵犯了公共利益,這是國家廉政建設所必需加以禁止的,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的職務行為必須保持廉潔,如果收受賄賂就等于行賄人用財物收買了職務行為的廉潔性。因此,商業賄賂犯罪對所有的受賄者而言,都無一例外地侵犯了這些人職務行為的不可收買性。
3.商業賄賂犯罪可能侵犯他人的財產所有權。“商業賄賂罪還可能侵犯消費者的人身、財產權益,侵犯公司、企業管理秩序,侵犯國家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的廉潔性等其他客體”[14]。 “在商業賄賂罪中,行賄人的財產所有權有時會受到侵犯,有時并不一定受到侵犯,并不是一種必然會受到侵犯的社會關系”[4]。在商業賄賂中,當某市場主體因被他人索要賄賂物時,該市場主體的財產所有權就受到了侵犯。若是某市場主體為謀取不正當利益而主動給予他人財物時,該市場主體的財產所有權就沒有受到侵犯。由此可見,財產所有權只是商業賄賂犯罪可能侵犯的社會關系,而不是必定侵犯的法益。究其原因,是因為賄賂物是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財物,僅僅屬于行為對象而不是犯罪對象,不能反映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
通說認為,犯罪對象是指刑法分則條文規定的犯罪行為直接作用的具體的人或物[15]。據此,學者們一般都認為,賄賂物是賄賂犯罪的犯罪對象[15]。隨著學界對犯罪對象問題的深入研究,有學者提出了與犯罪對象相對應的獨立的行為對象的概念,認為行為對象是指界定行為所要求的,行為直接指向的具體的人或物[16]。行為對象與犯罪對象同時存在,但它與刑法保護的社會關系不存在必然的本質與現象的聯系,它的主要功能在于說明行為,它是行為直接指向的事物,應該屬于犯罪構成客觀方面的要件之一[16]。將犯罪行為直接作用且不反映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的事物界定為行為對象,有利于正確區分犯罪對象與行為對象的界限。在商業賄賂犯罪中,賄賂物雖受到行賄方、受賄人雙方的直接作用,但并未反映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因而不能作為犯罪對象,而只能認定為是行為對象。如果把賄賂物作為犯罪對象,行賄人的財產所有權就應當受到刑法的保護,行賄人就成了被害人,行賄的財物就應當予以返還。這既不符合邏輯,也與1988年1月21日《關于懲治貪污罪賄賂罪的補充規定》中“賄賂財物及其他違法所得一律沒收”的規定相違背。由此可見,將賄賂物作為商業賄賂犯罪中的行為對象,是充分認識并非所有的商業賄賂犯罪都侵犯了他人財產所有權的理論反映。
(二)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是所有商業賄賂犯罪侵害的共同法益
如前分析,商業賄賂犯罪所涉罪名侵犯的社會關系可能涉及到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受賄者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以及他人的財產所有權等。在商業賄賂犯罪所侵犯的三種法益中,只有市場經濟秩序才能揭示所有商業賄賂犯罪的本質屬性,屬于所有商業賄賂犯罪共同侵犯的法益。財產所有權僅在被索取賄賂時才受到侵犯,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僅限于市場參與者在收受賄賂時方受到侵犯,而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秩序卻是所有商業賄賂犯罪都共同侵犯的社會關系。“我國實行改革開放以后,社會主義市場機制才剛剛起步尚不完善,但隨著社會經濟組織主體地位的逐步確立,經濟競爭特別是商業競爭也漸趨激烈,在這種情況下,企業要直接參與市場從事經濟活動,必然要想方設法通過各種手段占領市場,這也是優勝劣汰的經濟規律所在。由此帶來的一個負面結果是商業賄賂盛行,而長期以來人們對此各有評判,有人認為這是市場經濟的必然結果,有人認為這是市場機制的畸形發展”[17]。
如果從實施賄賂的行為上看,商業賄賂犯罪所涉的刑法罪名可分為三類:行賄犯罪、受賄犯罪和介紹賄賂罪。當某人因為被他人勒索而給付財物時,該人的財產所有權遭受侵犯;當某人自愿給付受賄者財物、當某人收受請托方財物、當某人為賄賂雙方牽線搭橋并促成賄賂目的實現時,財產所有權均不可能受到侵犯。雖然受賄人因為在市場經濟活動中收取請托人的財物而使自己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受到了侵害,但對于行賄者的行賄、介紹賄賂人的介紹賄賂來講,卻并不會侵犯行賄者、介紹賄賂者職務行為的不可收買性,因為行賄和介紹賄賂本身并不需要行為人必須利用職務上的便利。不論是行賄、受賄還是介紹賄賂,都必然侵害市場經濟發展中公平競爭秩序的形成。可以說,賄賂是影響市場經濟健康發展的腐化劑,商業賄賂催生了不正當競爭的產生并加速了不正當競爭的蔓延。
從商業賄賂犯罪所涉刑法罪名的主體來看,這些犯罪主體可分為有職務行為的主體和沒有職務行為的主體兩大類,其中有職務行為的主體依據職權的不同,又分為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和非國家工作人員兩種。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在行使職權時代表了國家的利益,這種職權影響面廣。非國家工作人員的職權行使僅限于非國有公司、企業的部門范圍內,其職權影響相比國家工作人員、國有單位而言要小得多。不論這些主體的身份差別有多么巨大,不論這些主體的職權范圍有多么不同,只要這些市場主體在商事活動中實施了與賄賂有關的活動,都必然影響到各市場主體在經濟活動中平等地參與競爭,都必然影響到公平競爭市場經濟秩序的建立,而職務行為的不可交換性和財產所有權這兩種法益卻會因主體的不同而并不一定在所有罪名中都受到侵害,這兩種法益不能完全反映商業賄賂犯罪的本質屬性。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刑法修正案(六)》把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和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中“非國家工作人員”的范圍擴大為“非國有公司、企業及其他單位的人員”,由于其他單位并不一定就是公司、企業,因此如果還把這兩種犯罪依舊設置在刑法分則第三章第三節中就與侵犯公司、企業管理秩序的分類客體有所不符。如果將其設置在刑法分則第三章第八節中,就能既反映出第三章的同類客體是市場經濟秩序,又能反映出第三章第八節的次同類客體是市場秩序,從而與立法者根據同類客體、次同類客體來設置刑法條文、刑法罪名的目的相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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