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中司馬遷以“不虛美,不隱惡”實錄的精神展示了形形色色的歷史人物,對歷史人物身上的“善”不夸張,對“惡”不隱諱。面對傳記英雄人物身上的人性的弱點學生如何能明辨是非,作出公正合理評判和欣賞。教師在教學中要抓好欣賞的切入口,帶領(lǐng)學生正確全面地認識歷史英雄,豐富學生的人生體驗,促進學生正確價值觀的形成。
一.明確文學創(chuàng)作的真實性
“丑就在美的旁邊,畸形靠近著優(yōu)美,粗俗藏在崇高的背后,惡與善并存,黑暗與光明相共。”(雨果)文學來源于生活。每個人身上都是有缺點的。“丑”不可避免地客觀存在。無論英雄還是敵人,都是有血有肉、有優(yōu)點有缺點的立體的人。正如同毛主席的評論:“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劉邦在司馬遷筆下,作為一個帝王來說,他遠大的政治謀略和知人善用的品質(zhì)是項羽無法與之抗衡的。但劉邦也有很多品質(zhì)低劣之處,貪酒好色,奸詐圓滑,不講信義等等。司馬遷對漢代的開國之君并沒有盲目地歌功頌德,他拂去了劉邦頭上的光環(huán),還他一個凡夫俗子的本相。這就是文學的真實。
二.關(guān)注人物性格的動態(tài)性
人的性格大概在童年時候基本定型,但“三歲看到老”,這句話并不一定有科學性。人是變化發(fā)展的主體,人的性格難改變,但不是不能改變。性格的改變,是生活經(jīng)歷塑造出來的。每個個體,在其一生當中要經(jīng)歷一個成長變化,發(fā)育成熟的過程。有些人年輕時候做的荒唐事,等到他成熟后自然就認清自己的是和非。韓信“始為布衣時,貧無行”,寄食于亭長,受飯于漂母。韓信被封為楚王后,漂母賜千金,亭長賜百錢。昔日的無賴變成一個知恩圖報的仁義之人。管仲少時與鮑叔牙經(jīng)商分利時常占鮑叔牙的便宜,鮑叔牙從來沒對人說過這件事。管仲被任用為齊相后,自己主動談起這件事,充滿了對鮑叔牙的感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鮑子也。”達而念舊,富貴不忘本,位高權(quán)重的管仲能自我反省,敢于揭露自己以前的糗事,只有大氣度、大胸懷的人才能做出。
三.探討人物性格的悲劇性
性格決定命運。對于英雄人物身上的性格缺點,我們要關(guān)注給他人生帶來的負面意義。
項羽最后自刎于烏江邊,這一悲劇性的結(jié)局引起了后人的多少的嘆息。項羽的悲劇不在于“此天亡我”的結(jié)局,而是他性格中的悲劇。司馬遷本著“不虛美,不隱惡”的實錄精神展示了項羽性格中的缺點和錯誤,揭示了他必然失敗的命運。他殘暴令人發(fā)指“坑秦卒二十余萬人新安城南”;他妒賢嫉能“有功者害之,賢者疑之”;他剛愎自用,鴻門宴上錯失殺掉劉邦的大好時機;他勇而無謀,四面楚歌時也要來次“快戰(zhàn)”逞匹夫之勇,不計后果。更可悲的項羽至死也沒有認識到這個悲劇是由他自己造成的,而把罪責歸于天。試想一個人連自己都不了解,怎么能打敗對手,更不要說去做一國之君了。
四.品味作者情感的愛憎性
司馬遷本著史家的高尚史德,不僅善惡必書,而且明辨是非,用“春秋”筆法自覺地表達對史家人物的褒貶愛恨,在看似平淡的敘事之中,卻蘊藏著極大的感染力。例如,司馬遷肯定漢家大一統(tǒng)的功德,但對漢家帝王及當時社會矛盾都做了“微文剌譏”。諷刺的方法在《史記》是常用的。《高祖本紀》中主要狀摹劉邦自矜聲色的心態(tài)加以諷刺。如高祖置酒未央宮揶揄太上皇,贏得群臣高呼萬歲,大笑為樂。作者這一筆實質(zhì)是暴露劉邦性格中粗俗鄙陋的一面。
論贊是司馬遷對筆下人物的主觀評價,是他愛憎之情的直接體現(xiàn)。如《項羽本紀》的論贊前段肯定了他順應(yīng)歷史潮流,乘勢消滅了暴戾秦族。后段批評他剛愎自用,只依靠武力,不重視戰(zhàn)略,導(dǎo)致失敗。司馬遷正是這樣一個明辨是非的真誠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者,嚴肅地正視人生和藝術(shù),他才會勇敢地做出自己的評判。
英雄會讓人崇拜,通過學習和探討《史記》英雄的人性中的丑陋一面,學生能對人性復(fù)雜和豐富、美麗和丑陋有更深刻的認識,有利于學生自覺的道德追求,提升自己的道德境界。當然,教師也要引導(dǎo)學生明白,作者表現(xiàn)丑和欣賞丑的目的,正是人類追求美的表現(xiàn)。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我們辨丑、審丑都要圍繞這一定位展開。
吳艷輝,教師,現(xiàn)居江蘇連云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