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校校長在教師會上坦言:自己對教育過于“行政化”不敢恭維,對一些校長們在上級面前“沒尊嚴”,在群眾面前“裝尊嚴”或“要尊嚴”的現狀,常懷憂慮,如此等等。此語一出,很快博得了教師們的同情和理解,同時大家對他“無原則”外出的“潛議”也越來越少。此等“理解效應”由何而來?看來主要是得力于這位校長向教師們講了心里話,引發了情感共鳴和換位思考。
“言為心聲”,說出的話本應為心里話。可由于一些復雜因素,我們發現,一些校長很難向教師們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各種場合的話語,往往過度表現出職業身份和權力性影響力,乃至僅限于發號施令、訓導責斥,抑或是粉飾太平的冠冕堂皇、籠絡人心的世俗習氣。對此,教師們往往表現出敷衍、冷漠、逆反乃至鄙夷等多種心理情緒。如此導致的干群關系失調,直接有損于教育工作和事業。有這樣一則故事:一位平日很驕傲的女主管,忽然有一天情緒失控,向另一位同事傾訴心中的不愉快,使得原來對她敬而遠之的同事向她靠攏。由于她的坦白,讓兩人處在了平等的位置,自然就成為了關系越來越融洽的朋友。校長也是“主管”,在學校這個圈子中,除了要擺正自己的職務位置、權力位置,也還要擺正自己在教師面前的“話語位置”,并且把“話語位置”真心定位于講心里話。上述那位校長的“坦言”效果與那位女主管的“傾訴”所得,即是明證。
“話語位置”當是校長職務位置和權力位置的內涵式要素,它是職務和權力“軀殼”內的“神經”和“血液”,常常成為輔助權力性影響力發揮的非權力性影響力因素。擺正“話語位置”,運用好話語權,應是一位校長的完整思想的不可或缺部分;而將校長的“話語位置”定位于“心里話”,又是一個必須選擇的坐標。不過在這個坐標體系中,校長尚需把握好三個關鍵的坐標點:一是回歸真誠或加固真誠,將真誠之品性作為話語形式的“心核”;二是付諸行動或與行動同行,將行動作為話語表達的落腳或注解;三是平衡“話語位置”或擴展“話語位置”,將自己的話語權適當撥付于教師,或將自己的話語權更多地讓位于教師。
向教師們說說心里話,并非是校長放松原則、降低尊嚴,也并非是校長硬性立足學校自身本位和校長個人本位,對老師們故作逢迎之態,以委屈而求全,憑媚態而取寵;向教師們說說心里話,原本就是校長工作和交際的常態,它應該以追求學校管理的素樸、真實、圓融、通和為原則,要求校長能夠體物察情,靈動機變,動用真情,吐露真言。因此,以“心里話”為基準的“話語位置”,與真誠和行動相伴的“話語位置”,與教師們共同享有的“話語位置”,才是教師們真正尊重的校長“話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