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條軍規》的文體學解讀

摘 要：《第二十二條軍規》是一部世界著名的荒誕主義著作，海勒在作品中對五六十年代的美國社會進行了深刻既幽默地揭露，這種深刻的嘲弄不僅通過主體表現出來，作者還通過文字形式上的變化和偏離來深化主題，本文將著重從重復的使用和偏離的運用等方面進行探討，來解讀小說中文體學手段的運用。

關鍵詞：重復、荒誕、偏離

《第二十二條軍規》的問世恰逢現代主義相后現代主義靠攏，轉型的時期。在語言運用方面，作者約瑟夫#8226;海勒不可避免地在進行后現代主義小說的語言和敘述技巧的實驗。在這部小說了，作者總是以一種語言狂歡的游戲方式，抵制和消解著小說文本自身可能產生的任何意義；同時，讀者在對文本的解釋中，見仁見智地獲得了閱讀快感。

五、六十年代的美國社會動蕩不安，統治集團對外窮兵黷武，剛由得不償失的朝鮮戰爭脫身又陷入曠日持久的侵越戰爭，從“垮掉派”到“嬉皮士”，世風日下，犯罪層出不窮，人們惶惶不可終日。海勒以一個藝術家的高度敏感，把這一切在《軍規》中形象地、高度藝術性地呈現在我們面前。作者利用一個虛構的藝術世界來揭露當時美國社會制度的腐敗和丑惡，他以一個小小的皮亞諾扎島來再現紛繁復雜、動蕩不安的美國社會。

一、重復的魅力

在通常認知中，除了特別的修辭需要之外，英語是一種強調簡潔的語言，在行文及說話中盡量避免使用重復的詞語，但在《第二十二條軍規》中這種重復出現在詞匯、句法、敘事等各個發面。

從該書的名字開始就存在著重復Catch—22中的“22”兩個數字的并列就是重復的象征。除了形式的重復之外，“two”的發音與表示重復的“too”的發音是一樣的。

故事中一個重要人物的梅杰少校的名字就是有四個Major組成，這在生活和文學作品中都是非常少見的，而這個在名字中充滿了“主體，重要”的人物卻是一個從小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物，被人排擠，沒有朋友，逆來順受，甚至于他可以成為少校也只是因為電腦出現的錯誤。人物的自身遭遇和名字所傳達出來的訊息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從而凸現了當時人民的扭曲。梅杰少校身上的另外一個諷刺就是他一直樂此不疲的在所有的文件上簽上Washington Irving 或Irving Washington， 徹底解構了人們對美國第一任總統和首都華盛頓的崇敬之情以及軍官在文件上簽字的嚴肅性。

在故事開頭，約塞連告訴隨軍保姆時，“As far as I know， I'm the only Captain Yossarian I know， but that's only as far as I know.”在這個只有20個單詞的句子里，有2個“as far as I know”，3個“I know”，2個“only”。這種類似繞口令似的把同樣的詞語重復幾遍，是為了突出作為一群瘋子之中唯一精神正常的人，在長期的驚嚇之下已經對自己是否清醒也產生了懷疑，因此在說話時用了很多的限定詞來使自己的話語更加準確，反而更加凸現了主人公內心的恐懼和謹小慎微。

作為推動情節發展重要手段，小說中通常會有大段的對話，在對話中通常會是用交替對話的方式，交談雙方經常輪替地擔當提問者和回答者，而在《軍規》中米羅與德. 科夫利上校之間一段長達一頁多的對話卻十分明顯的違反了輪替交談的常規，自始至終上校都是發話者，米洛都是受話者，由此可見美國軍隊中軍官與士兵之間等級分明的僵硬關系。另外，這種以重復表達出來的頗為正式的文體，也暗示了對話雙方的關系：一個是威嚴、令人敬而遠之的軍隊高級官員，另一個是年輕的普通士兵，然而最后一個問題省略了引導詞，它預示著一種轉折，說明對話雙方之間的關系開始走向緩和。文體從正式、生硬、重復，到簡潔、多變、親密。可見，問題就是主體的一部分，形式與內容不可分割。

二、偏離手段的應用

除了語言的重復外，海勒還通過偏離的手段來表達世界的荒誕性。最明顯的偏離是同義詞的并置，否定詞的“濫用”等。名詞、動詞、形容詞并置現象在《軍規》中都非常突出。丹尼卡醫生“死”后，他的妻子收到一封信。

這是卡斯卡特上校給陣亡將士家屬的慰問信，也是書中最滑稽幽默的片斷之一。而從這短短的一封信中淋漓盡致地體現了美國軍隊的無情和對生命的漠視。作為對陣亡家屬的慰問信，原本是為了表達國家對于這些為國捐軀的勇士們最深的敬意和懷念，使軍隊中最人性化的一面。但在《軍規》中我看到的卻是軍方甚至連陣亡將士的家庭情況都不愿去了解清楚，而在信件的開頭將所有可能的稱呼都列了上去。更有甚者連這些士兵是否真的已經死亡還是失蹤也沒有準確的結果，就這樣把一封所謂的“慰問信”發了出去。看到這里，讀者應該可以想象當將士的親屬收到這樣一封信是心里會作何感想？無獨有偶，2004年底，美國國防部為了安撫在伊拉克張征中喪生的1000多名士兵的家屬，向他們發出了慰問信。但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沒有按照慣例親自簽名，而是采用了機器簽名，引起了公憤。這件事說明美國政府高級官員對士兵生命及其家屬的漠不關心。從而印證了海勒作品所蘊含的深刻的文化內涵。

形容詞的大量并置在小說中更是屢見不鮮，例如對草菅人命的卡斯卡特上校，在短短的描述中，海勒用了40多個形容詞來對卡斯卡特上校進行了漫畫式的描述，我們不難發現，這其中許多形容詞是反義詞，作者用這種有違常規的羅列方式將這些一般不會用來描繪同一個人的詞放在一起。這種出人意料的描繪方式著恰如其分了展現了卡斯卡特上校自以為是，又神經質的性格。

三、結語

總之，《第二十二條軍規》之所以會成為一部著名的小說，除了小說對當時混亂不堪的美國社會進行了深刻而荒誕的描述，還在于作品中“內容與性是辯證統一所造成的既源于現實有不同于現實的藝術世界”內容與形式高度統一，給讀者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

參考文獻：

[1]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2]薛玉鳳《第二十二條軍規》中的偏離現象闡釋 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第29卷第2期2006年3月

[3]鄒春榮，羅敏莉 西方病態社會的幽默演繹———《第二十二條軍規》的思想意義與藝術價值

南昌大學學報(人社版) 第35卷第2期2004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