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布里吉特#8226;施維格和艾麗斯#8226;沃克分別是德語和英語著名的女性小說家,作品都體現出主人公由自我否定到自我肯定的心路歷程。本文以她們的著作《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和《紫色》為例,探討這兩部小說的相似的主題以及藝術特色,從而發掘兩位女作家的婦女主義思想。
關鍵詞:婦女主義文學;布里吉特#8226;施維格;艾麗斯#8226;沃克
1.引言
布里吉特#8226;施維格是一名奧地利女作家,出身于奧地利林茨城一位醫生家庭。《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這部小說則取材于她的切身經歷,是她對自己過去進行的一次認真的剖析。之前,她一直默默無聞,直到《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這部小說問世,她才開始受人矚目。
艾麗斯#8226;沃克,20世紀美國黑人女權主義者,更是一位在美國文壇頗有影響的黑人女作家。她出生于佐治亞州的一個佃農家庭,成長于美國黑人爭取種族平等的民權運動高漲時期。她的作品內容主要描述黑人婦女的愛與恨,表現她們追求自我解放和個性完整的斗爭,其1982年出版的《紫色》更是受到讀者和評論家的一致好評,成為暢銷小說。
這兩位世界文壇女杰盡管相距甚遠,但令人稱奇的她們的創作主題、藝術風格竟如此相似。
2.《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和《紫色》的對比
施維格的《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在奧地利問世后,在女性讀者中激起了異乎尋常的反響,引起了德語國家文學評論界和媒體的極大關注,被列為70年代德語文學代表作。在這部作品中,施維格描述了奧地利林茨城一位名醫女兒的婚姻遭遇。小說的主人公“我”順從了父母的世俗價值取向嫁給了一個大公司的高級職員,盡管,“我”心中深愛著別人。婚后,兩人同床異夢,痛苦萬分,毫無愛情可言。為尋求解脫,“我”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然而卻陷入了更深的精神痛苦中。“我”曾經想以死了卻人生,可難下決心。在不斷內省冥想后,“我”終于戰勝自我,沖破了世俗婚姻觀念的束縛,和丈夫離婚開始新的生活。“我”最終找回了失落的“我”,從自我否定走向了自我肯定。
同樣,艾麗斯#8226;沃克的小說《紫色》一舉拿下代表美國文學最高榮譽的三大獎:普利策獎、美國國家圖書獎、全國書評家協會獎。《紫色》根植于美國黑人區生活,故事大約發生在二十世紀初,背景是美國南方佐治亞鄉村,14歲的黑女孩西麗被繼父強奸,后來被迫嫁給一個已有四個孩子的X先生,婚后,她受到丈夫的百般虐待,但后來在丈夫的情人莎格的幫助下,逐漸變得獨立,由自我否定轉向了自我肯定。
2.1 思想內涵的對比
這兩部小說的主人公“我”和西麗都是一開始甘心被壓迫,對父母或對丈夫言聽計從,不敢反抗。她們一直處于逆來順受、無助的迷茫狀態,這是她們否定女性自我的一種體現。然而,最后她們沖破壓迫,逐漸從麻木走向覺醒,開始尋找人格的獨立和自我的價值。這則是她們自我否定走向新生,走向自我肯定的一種體現。
然而,她們之間也存在著一些不同。首先,階級地位不同。“我”是一個大家閨秀,父親是一位知名的醫生,可看出“我”生活在德國社會的上層。而西麗是一個生活在美國南部的黑人女孩,因為是“黑人”,所以地位不如白人,又因為是“女性”,所以地位不如男性。可見,西麗生活在美國社會的最底層。但不論是上流社會的“我”,還是最底層的西麗,都是受束縛,受壓迫的對象。
其次,反抗對象不同。“我”要反抗的是對世俗婚姻的妥協意識,反抗傳統的婚姻模式。而西麗反抗的是白人社會中的種族歧視,男權社會中的性別歧視。
最后,反抗過程不同。“我”為了尋求解脫,而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一次次地與醫生阿爾伯特幽會,試圖從他那里尋求慰藉與保護。“我”的這種反叛,雖然幼稚,但卻是對傳統門戶婚姻關系的嘲弄。“我”在看清了阿爾伯特的利己主義面目后,開始反省自己。而西麗不是孤軍奮戰,她有很多的好姐妹,在妹妹耐蒂的啟發下,在丈夫的情人莎格的幫助下,在索菲亞的影響下,一天天的,她懂得了反抗。
綜上,不論階級地位,反抗對象和反抗過程如何不同,兩部小說的主人公“我”和西麗所取得的結果是一樣的,最后都解除枷鎖,擺脫束縛,走向新生。這就體現了布里吉特#8226;施維格和艾麗斯#8226;沃克的婦女主義思想,兩部小說都為婦女主義文學,即倡導女性走出生活之誤區,擺脫壓迫,重新認識自我價值,體現婦女主體意識的覺醒的文學作品。
2.2 藝術表現的對比
兩部作品相似之處不僅表現在思想內涵上,還體現在藝術特色上。施維格的《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是以回憶和內省交織成篇,把“我”豐富而充滿矛盾的內心世界呈現在讀者面前,使人深感主人公自身的悲哀。同樣,雖然沃克的《紫色》是以書信體的敘事手法展開,但她以細膩的筆觸深入到西麗的內心深處,她的忍受、無奈、痛苦和快樂都一一展現在讀者面前。
此外,象征這一藝術表現手法在這兩部作品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或許不熟悉這部小說的人不明白題目《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的含義,也許以為這是一個小孩子問的問題。的確,“我”年幼時曾問父親,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父親回答說:“是魚兒把鹽撒進了大海。”這本來是哄孩子的話,可它竟成為“我”刻骨銘心的記憶,在小說里它被隱喻為“我”從小所受的那種虛假的家教。每當“我”回憶起童年與父親的這段對話,就有一種上當受騙之感。正是這種充滿了形形色色謊言的環境熏陶和父輩們的嚴格管教,才鑄成了“我”唯命是從的性格,禁錮了實現自我的思想,陷入了痛苦的婚姻。可見,書名這短短幾個字,飽含了作者對資產階級虛偽道德的辛辣地諷刺和深刻地批判,暗示了作品主題,令人深思。如果說施維格賦予她的作品的是一種對丑的披露,那么沃克賦予她的作品的則是一種對美的追求。小說的書名《紫色》很有深意,它象征著美好的事物和對生活的追求,在傳統文學中,紫色總是用來描寫男性所用的物品,它象征著王權、神秘、高貴、財富。而小說中,主人公西麗從一開始不敢穿紫色的衣服,到敢于穿紫色的衣服,擁有紫色的房子,得到X先生送的紫色青蛙,這就表明了西麗由否定自我走向了對自我的肯定。“紫色”號召廣大受壓迫的黑人女性站起來,為自己的權利而戰,“紫色”把婦女提升到了王者的地位。《紫色》體現了沃克的婦女主義思想。
3.結論
綜上所述,《鹽是怎樣到大海里去的》和《紫色》這兩部小說都體現了婦女主義的內涵,表現出兩位文壇女杰布里吉特#8226;施維格和艾麗斯#8226;沃克的婦女主義思想,在這個新世紀,對這兩部作品的研究無疑會對我們認識和了解東西方七、八十年代末婦女思想與生活狀況有所啟迪,并對當今研究婦女主義思想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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