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分析了歸化、異化的概念,指出歸化與異化是對作品進行文化層面上的兩種翻譯策略,認為翻譯界對異化與歸化誰為主流趨勢的爭論實屬庸人自擾。筆者認為,在和諧社會建設的今天,歸化與異化作為翻譯策略各有利弊,兩者能夠相互彌補,在翻譯作品中相得益彰,和諧相處。
關鍵詞:異化 歸化 策略 和諧
一、導言
比較文學中的翻譯研究(譯介學)是整體翻譯的一部分,主要指文學翻譯、翻譯文學以及文化層面上的翻譯研究。原語和譯語處于不同的文化背景,是各自社會的文化載體。譯介學從文化角度對翻譯研究和翻譯史研究做了一番審視,社會文化選擇并影響翻譯。斯內爾霍恩比說21世紀的譯論必然會“向文化回歸”。翻譯倚重語言分析,但不是純粹的語言轉換,也不是參與全然的創造。換句話說,翻譯文本不再是原作字、詞、句的臨摹,而是一定情況、一定文化的組成部分。
因此,在對文學作品的翻譯中,異化還是歸化就成了翻譯界直譯派和意譯派長期以來爭論的焦點,雙方在譯語中是引進原語的表達方式,還是使用譯語地道的表達方式各執一詞。孫致禮教授在《中國翻譯》2002年第1期發表文章“中國的文學翻譯:從歸化趨向異化”,該文分析了我國19世紀末期及20世紀這一個多世紀的文學翻譯,認為這一時期前一百年的時間文學翻譯的策略“以歸化為主調”,到了20世紀最后20年異化法開始受到重視,與歸化法“漸漸趨向平衡”,并預測“21世紀的中國文學翻譯,將以異化為主導”。該文發表之后,翻譯界人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們能聽到各種支持與反對的聲音。
二、歸化與異化
1813年,施萊艾馬赫(Schleier macher)在《論翻譯的方法》一文中指出,對于具有文化內涵的地方,翻譯的途徑一般有兩種:一種是盡可能讓作者安居不動,而引導讀者去接近作者;另一種是盡可能讓讀者安居不動,而引導作者去接近讀者。韋努蒂(Lawrence Venuti)將前者概括為“foreignizing method”異化法,后者為歸化法(domestication)。
1.歸化
雖然中西方歷史沉淀了不同的民族文化,但人類本身以及賴以生存的一切外部條件都存在著種種共性。這種共性形成了人類對自身及外部世界的種種共識,如“花”是香的,“狐貍”是狡猾的,等等。如英文里有fat office, to be on the thin ice的表達,中文里也有“肥缺”,“如履薄冰”的說法。甚至還有像Cross the Rubicon and burn one’s boat 與“破釜沉舟”這樣連出典都十分相似的習語。面對兩種語言中這些形似意似,甚至神似的經典妙句,翻譯時不妨信手拈來。這種不同文化之間所具有的相似和相通性,是翻譯中可能并且應該采用歸化方法的客觀依據。
2.異化
綜觀上述例句,也不難看出:歸化法翻譯固然使譯語讀者領略到了不同文化之間不謀而合的妙趣,同時也降低了讀者接受和交流的難度。但是,每一種文化都同特定的民族有著特殊的歷史“血緣”關系,不是外來“血液”所能輕易替代的。就如同我們雖然接受了“智如諸葛”(原文as wise as Solomen )或“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原文Talk the devil, he will appear )之類的歸化譯法。但多少感到有點別扭,好像西方也有諸葛、曹操似的。因此,從嚴格意義上講,歸化譯法只是把一種文化中的異質成分轉化為另一種文化中人們所熟知的、已約定俗成的東西,并犧牲了大量的附載信息為代價的。如用漢語成語“對牛彈琴”套譯英語習語“cast pearl before swine”并沒有完整地傳遞原語所負載的信息,它們只在“把珍貴的東西呈給不識貨者”時可以互譯。對此英語諺語,錢歌川先生說得頗為生動:你以貴重的珍珠投豬,它不但不知感謝,反而要來咬你,而“對牛彈琴”卻不含“以德報怨”之意。
3.歸化與異化在翻譯中的交替應用
筆者認為,歸化與異化是動態的概念,異化可以轉變為歸化,兩者是相互補充相互交融的關系,不存在優劣、主次之分,唯一的衡量尺度就是翻譯是否貼切。筆者將以“rose”一詞為例。“rose”在文學作品中的翻譯就有多種,如玫瑰、薔薇、月季。“玫瑰”一詞的初次使用不言而喻是屬于異化。它在英語文化中的象征意義:忠貞、熱烈的愛情,甜美、幸福等。而薔薇、月季的翻譯則是歸化。在詩歌的翻譯中,譯者會根據詩歌所體現的文化內涵來選擇rose一詞的翻譯。下面是克里斯蒂娜。羅塞提流傳最廣的一首詩。《歌:我最親愛的》中的一節及徐志摩的譯文:Song: My Dearest,When I am dead, my dearest/Sing no sad songs for me/plant thou no roses at my head/Nor shady cypress tree/ Be the green grass above me/With showers and dew drops wet/And if thou wilt, forget.
歌:我最親愛的,我死了的時候,我最親愛的/別為我唱悲傷的歌;/我墳上不必安插薔薇,/也無須濃蔭的柏樹;/讓蓋著我的青青的草/淋著雨,也沾著露珠;/假如你愿意,請記著我,/要是你甘心,忘了我。原文第一節第三行中出現了“rose”一詞,而譯者在譯文中并未隨意譯作玫瑰,為了表達詩人那種因為宗教原因不能與戀人結合但有無法忘情的凄婉、哀怨,譯者選擇了與原文基調更接近、更和諧、更融入其中的薔薇。反之,再看羅伯特#8226;彭斯那首:A Red, Red Rose/ O,my lo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ing in June. O,my love is like the melody,Thats sweetly played in tune. 一朵紅紅的玫瑰/啊,我愛人像紅紅的玫瑰,在六月里苞放。啊,我愛人像一支樂曲,樂聲美妙、悠揚。譯者王佐良先生譯為玫瑰,象征著奔放、熱烈的愛情。總之,歸化與異化是處理文學翻譯的兩種策略,我們因該按照求真原則、靈活原則來運用,而不是來爭論誰優誰劣。
參考文獻:
[1]孫致禮.中國的文學翻譯:從歸化趨向異化[J].中國翻譯,2002,(1).
[2]王東風.翻譯文學的文化地位與讀者的文化態度.
[3]張鐵夫.新編比較文學教程[M].湖南人民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