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背景下中國制造業的戰略選擇

摘 要：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選擇和發展以及制造業面臨的國際國內背景，決定了中國必須進行制造業的升級，構筑起現代制造業體系。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的依托基礎是主體功能區和具有國際競爭力的大型企業，重點突破行業是技術先進、生產效率高、帶動力強、具有強勁發展勢頭和發展潛力的戰略性行業，運行推力是不斷增加的研發投入和不斷增強的高素質科技創新隊伍，終極目標是造就一批國際頂尖級的制造企業和制造品牌。構造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要實行品牌戰略，進行核心技術的突破。

關鍵詞：戰略性新興產業；現代制造業；制造業升級；主體功能區；戰略性行業；品牌戰略；核心技術；國際競爭力

中圖分類號：F062.9；F420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4-8131（2011）03-0066-08

The Strategic Choices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in China

LI Cang-shu1， LI Jin-hua 2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Beijing 100022， China;

2. Institute of Quantitative Technical Economics，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 China）

Abstract: The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background of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y selection and development as well a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determines that China must upgrad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o build the modern manufacturing system in China. The modern manufacturing system of China should be based on the main body function region and the large enterprises with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he breakthrough should depend on the strategic industries with advanced technology， high production efficiency， strong motivating of development and growth potential. Development momentum is increasing RD input and continuously enhancing the high-quality technology innovation talents team. The ultimate objective should be to cultivate or create a series of th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nd brands at international level，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modern manufacturing system should carry out brand strategy and core technology breakthrough.

Key words: strategic emerging industry; modern manufacturing industry; manufacturing upgrading; main body function region; strategic industry; brand strategy; core technology; international competence

一、中國制造業面臨新背景：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選擇與發展

1．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背景

2010年10月，國務院發布了《國務院關于加快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決定》指出：“戰略性新興產業是以重大技術突破和重大發展需求為基礎，對經濟社會全局和長遠發展具有重大引領帶動作用，知識技術密集、物質資源消耗少、成長潛力大、綜合效益好的產業。加快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對推進中國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決定》提出：要用20年的時間，加快培育和發展節能環保、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高端裝備制造、新能源、新材料、新能源汽車七大戰略性新興產業；到2015年，中國戰略性新興產業要形成健康發展、協調推進的基本格局，對產業結構升級的推動作用顯著增強，其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力爭達到8％左右。

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提出是中國政府針對中國產業發展水平、產業結構以及國際國內經濟形勢格局做出的重要抉擇，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改革開放30多年里，以輕型制造業為主的行業迅猛發展，各種類別的制造行業逐步建設齊全，制造業在整個工業中占據了重要地位，支撐著國民經濟的發展。20世紀90年代后，中國制造業的技術水平、行業結構得到全面改善和提升，高新技術制造業的資產、產量和對外貿易量比重顯著上升，制造業整體實力得到了增強，中國成為名副其實的世界制造大國。然而，當今世界是一個動蕩不定和變革的世界，充滿發展際遇，也充滿挑戰和競爭。現階段，中國產業發展面臨新的國際環境：國際產業呈現大轉移，全球產業價值鏈表現出新動向（李金華，2010）。一些發達國家憑借技術優勢和經濟實力，以國外直接投資（FDI）的形式將低端制造業、勞動密集制造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同時又借口環境保護、質量標準，以“綠色壁壘”等形式對發展中國家制造業的發展設置種種障礙。此外，隨著經濟全球化程度的日漸加深，世界范圍內各國的工業化進程又面臨新的問題：人類必須與自然和諧發展，工業化進程必須與環境資源的承載能力相適應，工業必須與現代農業和現代服務業協調發展，發展既要有速度，又要有效益，這從一個側面給作為工業主體的制造業發展提出了新的挑戰，也給中國的產業發展帶來巨大壓力。因此，重點培育和發展代表科技創新方向和產業發展方向，體現新興科技和產業的深度融合，對經濟社會發展具有較強關聯帶動作用，推動社會生產和生活方式發生深刻變革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勢在必行。基于這種認識，《決定》明確了戰略性新興產業是以重大技術突破和重大發展需求為基礎，對經濟社會全局和長遠發展具有重大引領帶動作用，知識技術密集、物質資源消耗少、成長潛力大、綜合效益好的產業。

具體而言，七大戰略性產業中要重點培育發展的環保節能產品產業（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2010），主要指高效節能技術裝備、環保技術裝備及產品以及重點領域的關鍵技術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主要指新一代移動通信、下一代互聯網核心設備和智能終端產品以及集成電路、新型顯示器、高端軟件、高端服務器，物聯網、云計算研發和示范應用等；生物產業，主要指用于重大疾病防治的生物技術藥物、新型疫苗和診斷試劑、化學藥物、現代中藥等創新藥物品種，先進醫療設備、醫用材料，生物育種產業，綠色農用生物產品，生物制造關鍵技術，海洋生物技術及產品等；高端裝備制造業，主要指以干支線飛機和通用飛機為主的航空裝備，衛星及其應用，依托客運專線和城市軌道交通等的重點工程建設，軌道交通裝備，海洋工程裝備，以數字化、柔性化及系統集成技術為核心的智能制造裝備等；新能源產業，主要指新一代核能技術和先進反應堆，太陽能熱利用技術，太陽能光伏光熱技術，先進風電技術裝備，適應新能源發展的智能電網，生物質能等；新材料產業，主要指稀土功能材料、高性能膜材料、特種玻璃、半導體照明材料等新型功能材料，高品質特殊鋼、新型合金材料、工程塑料等先進結構材料，納米、超導、智能等共性基礎材料等；新能源汽車產業，主要指動力電池、驅動電機和電子控制領域關鍵核心技術，純電動汽車生產，燃料電池汽車前沿技術，高能效、低排放節能汽車生產等。

2．戰略性新興產業與制造業

由前述不難發現，七大戰略性新興產業中絕大多數都屬于制造業范疇。因此，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本質上就是要培育和發展代表全球科技創新和產業發展的方向，對產業結構調整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以及國家競爭力提升具有根本性重大影響的高端制造業。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現階段中國已建立了完備的制造業體系。正如2010年3月27日在北京舉行的2010年全國企業管理創新大會上專家提供的信息：2009年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制造業總值中所占比例已達15.6%，成為僅次于美國的全球第二大工業制造國，許多行業或產品產量躍居世界前列。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的統計報告也顯示：2009年中國粗鋼產量已占世界47%的份額，港口吞吐量占世界50%以上，水泥則占世界的60%以上；其在世界工業生產總值中的份額已達到15.6%，僅次于美國（19%）。

然而，中國僅僅是一個制造大國，還不是制造強國，相當數量的企業尚處于產業鏈中低附加值的底部，且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水平較為落后。中國制造業的生產規模大、產量高，但產品結構不優；行業門類齊全，但高尖技術行業薄弱；發展速度較快，但生產效率和勞動生產率偏低；制造產品的出口量大，但核心技術缺乏，產品的國際競爭力低。尤其是與相美國、日本、英國、德國等制造業發達的國家相比，中國在一些重要行業的核心技術或關鍵技術方面還存在較大差距。特別是世界制造強國研發資金充足，科技人才實力強大，已超前擁有一批掌握全球制造市場定價權的巨型跨國公司，擁有世界頂級制造品牌，這是中國目前制造業暫時還難以望其項背的。中國的經濟發展實踐已證明，要超然于國際分工體系，游離于全球經濟系統之外來發展中國的制造業是不現實的，中國要想在國際分工體系中處于全球產業鏈中的高端，就需要與世界制造強國展開技術競爭，特別是核心技術競爭，需要與制造強國爭奪全球營銷網絡和定價權，就需要調整產業結構，以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為突破口，實行制造業的升級，構筑起現代制造業體系。

二、中國制造業發展目標選擇：構建現代制造業體系

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選擇和制造業面臨的國際國內背景，決定了中國制造業必須實現升級，構筑起現代制造業體系。現代制造業，就是利用現代高技術和先進科學技術對原材料進行加工和再加工，對國民經濟各行業的生產設備及零部件進行生產、組裝的行業總稱，或者說是以現代高新技術武裝起來的制造業。

根據產業經濟理論和當代世界制造發展現狀和發展趨勢，我們認為，與傳統制造業相比，現代制造業應具備七大特征（李金華，2010）：一是制造技術先進，生產效率高；二是科技知識密集，產品附加值高，延伸的產業長，帶動的行業多；三是生產結構和產品結構優化，資源空間配置合理；四是擁有行業中主要產品生產的核心技術或關鍵技術，具有國際頂尖級的制造品牌和制造企業，具備很強的國際競爭力和比較優勢；五是生產工藝過程污染小、能耗低，具有可持續發展潛力，體現循環經濟理念；六是管理模式和運營模式科學高效，擁有具備現代科學技術和觀念的工人、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七是創新能力強，創新動力足，發展速度快，發展質量高。這些特征表明，現代制造業是以當代先進的技術為先導、以現代高科技知識為支撐的，它帶動力大、影響力強，是一國經濟發展的原動力。在微觀層面上講，一個企業可以成為一個現代制造企業；在中觀層面，一個行業則可以是現代制造行業；在國家層面則需要建立一個國家的現代制造業體系。

依據現代制造業的定義和特征，我們認為，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應有依托基礎、突破行業、運行推力、終極目標4個要素構成。依托基礎，也就是現代制造業體系賴以生存的根基，根據我國目前經濟發展策略，突破了行政區劃界限的主體功能區和具有國際競爭力潛質的大型企業或強勢企業是現代制造業體系的支撐或依托基礎；突破行業，就是必須重點發展、率先發展，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行業，這些行業應該是生產技術先進、生產效率高、帶動力強、具有強勁發展勢頭和發展潛力的若干重要的戰略性行業；運行推力，就是行業發展的推動力量，主要指用于制造業技術研究與開發的投入和具備國際領先水平的科技人才；終極目標應是培育出一批國際頂尖級的制造企業，創造出一批國際頂級制造品牌，掌控國際重要制造行業的定價權，引領國際制造業發展方向。據此，可將中國現代制造業的結構圖設計如圖1。

對圖1的詮釋是：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的依托基礎是主體功能區、高新技術園區中具備國際競爭力的制造企業。在主體功能區上形成的高新技術園區以及園區內的具有國際性潛質的“旗艦”制造企業，是現代制造業體系的核心元素，沒有行業內的領軍制造企業，就不可能有國際頂尖級的制造品牌，也就不可能引領國際制造發展潮流。

現代制造業體系的框架內必須有一些支撐行業。這些行業應該當屬現代裝備制造業，如電子信息制造、機電設備制造、交通運輸設備制造、精密儀器制造、通用設備制造以及國防軍工制造等。這些行業能改善一、三產業的生產技術條件，提高全社會勞動生產率。特別需要指出的是，那些高技術難度、高成套性，對國家安全、國計民生具有重大影響的制造行業，則是現代制造業體系的骨架。現代產業發展的實踐已充分證明，沒有處于國際領先的裝備制造行業，是不可能有現代制造體系的。同時，現代制造業體系也必須囊括在未來世界經濟發展形勢下具有戰略意義的行業，如節能環保行業、新一代信息技術行業、生物行業、高端裝備制造行業、新材料行業以及新能源汽車行業等，這些新興行業需要在國際上占有領先地位，能主導國際制造業的發展方向。

在培植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背景下構建中國的現代制造業體系，要以選定的七大戰略性新興行業為突破口，加大技術研發的投入，加快技術人才的引進和培養，在行業生產的關鍵技術或核心技術與世界制造強國展開全方位的競爭。據中國產業信息網（http://www.chyxx..com）提供的數據①：中國制造技術的對外依賴度達50%，60%以上的生產技術裝備需進口，制造發明專利只占世界總量的1.8%；目前，中國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和貿易競爭指數（TC）較高的行業還主要集中在服裝、食品、煙草、 塑料及其制品、橡膠及其制品、紙制品、賤金屬及其制品、機器設備及其零件等低端制造行業；中國在航空、船舶及運輸設備、精密數控機床、大型挖掘設備、高性能計算、通信技術與設備、大型環保設備等方面的生產技術明顯弱于世界制造強國。同時，中國制造業還是以消耗傳統能源為主，煤炭在總能源消耗中所占比例一直在45%以上，且能源利用效率低下（林玉倫，2010）；2008年中國能源利用總效率為36.8%，明顯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50.3%，一些發展中國家，如印度(40.1%)、巴西(62%)等能源利用效率也高于中國。因此，在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進程中，要把掌握關鍵生產技術作為突破口，通過技術優勢占領國際制造領域的制高點，否則無法構建起中國的現代制造業體系。

三、中國制造業行動策略選擇：實施品牌戰略

促進中國制造業加入國際分工體系，參與全球范圍的國際競爭，構建起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重要的策略是實施品牌戰略。品牌戰略就是要刻意培植品牌誕生，用心維護品牌聲譽，有效利用品牌價值。品牌戰略是一個行動過程，是一種戰略行為。

品牌是一個被消費者高度認可的產品代表符號，包括企業和產品的屬性、價值、個性、利益、特質等，由品牌名稱、品牌標志和商標構成，是生產者對消費者產品特征、質量、信譽等的保證和承諾。在高度發達的市場經濟環境下，品牌已被賦予更豐富、更廣泛的內涵，如思想情感、文化理念、道德誠信等。

品牌的作用首先體現在標識商品上，代表著產品質量和企業形象。著名品牌對消費者購買商品有著顯著的導向作用，在這個層面上，品牌有利于產品參與市場競爭，提高其市場占有率。無論是國內市場還是國際市場，產品的競爭，也就是品牌的競爭。品牌的競爭，是一種全方位的競爭，包括了產品技術、服務、文化的競爭。因此，一個企業要在行業內產于不敗之地，必須打造出行業內的頂級品牌。一個國家的行業要在國際市場獨占鰲頭，就必須打造出國際行業內的頂級品牌。中國要成為世界制造強國，特別是要重點培植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就需要著眼于未來，實施品牌戰略，培植新興產業的國際頂級制造品牌。

在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背景下實施品牌戰略有著重要的理論淵源和客觀現實背景，國際競爭理論便是其中之一。美國哈佛大學邁克爾#8226;波特 (Michael Porter)的競爭優勢理論認為：國際競爭力中影響最大、最直接的因素是生產要素和支撐行業，一國如果要在國際競爭中取勝，主要依賴于其在生產要素等諸方面均具有特定優勢的行業；企業需要不斷創新，技術密集型產業的創新最能增強企業的競爭實力；科技進步，企業的管理和組織制度是創新的物質基礎（王勤，2006）。因此，創新決定了行業、技術的競爭力，而最終形成了品牌的競爭力。中國制造業發展的客觀現實也為品牌戰略的實施提供了實踐支撐。目前，中國還少有世界頂級制造企業，一些有規模的制造企業主要集中于黑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電力電氣機械及器材制造等，軌道交通設備及零部件制造業、乳制品加工業、農林機械、設備及零配件制造業各只有2個企業（見表1）。

另據2010年7月《財富》雜志發布的世界500強企業的最新排名，54家中國企業榜上有名，但屬于戰略性新興行業的企業卻少之又少。此次上榜的企業中，中國石化、國家電網、中國石油3家央企進入前10名，三者分別位列第7、第8和第10位；3家汽車制造企業東風汽車公司、上海汽車集團、一汽集團進入前300名，分別位列第182位、第223位和第258位；其他如新材料、新能源、生物制藥以及通訊技術等行業幾乎沒有企業擠入世界500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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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國際上屬于戰略性、前沿性行業的企業和品牌有：計算機行業的微軟（美國）、IBM（美國）、INTEL（美國）、惠普（美國），汽車行業的通用電氣（美國）、福特（美國）、奔馳（德國）、TOKYO （日本），電信及電子行業的SONY（日本）、ATT（美國）、NOKIA（芬蘭）、ERISSION（瑞典），生物制藥的SCHERING（先靈、德國）、Sibiono（賽百諾、德國）、Bayer（拜耳、德國）、PG（寶潔、美國）、Wyeth（惠氏、美國）、Aetna（安泰、美國）、Roche（羅氏、瑞士）、Novartis（諾華、瑞士）、Johnson（強生、美國）、Lilly（禮來、美國）等。顯然，這里沒有中國的企業和品牌。因此，在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行業的過程中，最為關鍵的是遴選和培育實力雄厚、具有國際競爭力潛質的企業。 

沒有國際頂級制造企業，也就不可能有國際頂級制造品牌，沒有頂級制造品牌，就不可能有現代制造業體系。中國要構建現代制造業體系，就必須實施品牌戰略，打造世界著名的頂級制造品牌。現階段，中國的傳統優勢產業是機電產品、家電、紡織服裝、輕工及部分服務業等，擁有較好的產業技術和市場基礎，易于實施“品牌戰略”；而信息技術、生命技術等高科技領域，中國的產品份額少，產品核心技術缺乏，難以形成國際頂級品牌。因此在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起步階段，就要著眼未來，要在節能環保產品、新一代信息技術、新材料、新能源、高端裝備制造等方面著手，選準有潛力的企業，全力培植國際著名品牌。政府要依據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需要，為具備國際競爭實力的企業建立國際人才交流平臺，引進和培養國際市場營銷人才，或引進在世界500強企業、國際著名跨國公司中擔任營銷策劃或經營管理高層職務的人才，進行戰略性新興行業關鍵產品的品牌策劃、品牌包裝、品牌宣傳和品牌保護。對于已有較高知名度的品牌要立足擴大原有品牌的國際影響力，著力提高品牌在國際市場的占有份額，擴大品牌的經濟效應，將其培養成行業內國際頂級品牌；對尚無國際影響的企業則要致力于新品牌的創立，通過關鍵技術的掌握、產品質量的保證、售后服務水平的提高以及營銷網絡的建設，逐步形成品牌在國際市場上極高的知名度、極高的信譽度、較大的市場份額和巨大的經濟效益，進而成為行業內的國際頂級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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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國制造業行動路徑選擇：核心技術突破

制造品牌的競爭，本質上是技術的競爭。要構建中國的現代制造業體系，必須實行關鍵行業核心技術的突破，占領核心技術的制高點。

美國管理學家伯格#8226;沃納菲爾特（Birger Wernerfelt）和哈默（Gary Hamel）等提出了“企業核心競爭力”理論，該理論認為：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是技術，技術決定了企業效率的差別，掌握了核心技術，企業就擁有了領先優勢和壟斷優勢；核心技術決定了核心能力，它是無法引進或模仿的，核心技術是企業的生命之源，是其保持長期競爭優勢的原動力。這一理論充分闡釋了技術，特別是核心技術在企業競爭中的巨大作用。歷次產業革命的實踐證明，技術創新和技術革命是一國產業國際競爭力的核心要素，大力發展戰略性制造行業，就必須搶占這些行業技術的制高點，否則就無法提升其競爭力，無法在日趨激烈的競爭條件和環境中立于不敗之地。有鑒于此，2009年12月日本制定了“面向光輝日本的新成長戰略”，提出要充分發揮日本的優勢，發展環境、能源兩大產業，加強健康技術、醫藥和醫療器械的研發和應用；韓國則在“新增長動力規劃及發展戰略”中提出，重點發展能源與環境、新一代運輸裝備、新興信息技術產業、生物產業等（齊建國，2010）。同年，美國制定了“重整美國制造業政策框架”，提出優先發展高技術清潔能源產業，發展資本密集和高生產率的生物工程產業，保持航空產業的領先地位；并且特別強調要加強基礎性和前沿性技術研究，將重要科研機構的RD預算提高1倍，成立促進技術商業化和創新型企業發展辦公室及國家創新咨詢委員會，加強政府研發投入資源整合，加大制造業技術創新計劃實施，促進技術擴散和產業化。可見，世界制造強國無不關注核心技術的開發和競爭。進入新世紀，中國也一直高度重視制造技術的研發，投入也在不斷加大，但似乎效果并不明顯，特別是中國制造業的生產技術效率一直不高。下文的量化指數分析可清楚地說明這一點。

運用瑞典統計學家曼奎斯特（Sten Malmquist）提出的曼奎斯特指數（李金華 等，2010），來進一步分析中國部分制造行業技術進步、技術效率狀況。Malmquist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的定義為：

式中：第1項dt+1(xt+1，yt+1)dt(xt，yt)表示規模報酬不變、要素自由處置條件下技術效率的相對變化率（Effch）；以幾何平均數出現的第2項表示技術進步的相對變化率（Techch）。

由于第1項Effch可以進一步分解為基于規模報酬可變且具有要素約束條件下的純技術效率相對變化指數（Pech）和規模效率相對變化指數(Sech)的乘積，即：

當M>1，表示生產率呈增長趨勢；反之，則呈下降趨勢。第1項純技術效率變化(Pech)表示變動規模報酬下決策單元相對于生產前沿的距離發生了純技術效率的變化，Pech > 1表明效率提高，反之則效率下降；第2項(Sech)表示不同時期投入在同一生產前沿上的規模效率變動，Sech>1 說明規模報酬遞增，反之，規模報酬遞減，Pech與Sech的乘積表示不變規模報酬下技術效率的變動(Effch)；第3項(Techch)表示生產前沿面的技術變動，Techch> 1說明技術在進步，反之，則技術在退步。根據曼氏指數運用軟件DEAP2.1，可計算出現階段中國制造業全要素生產率分解指數如表2：

由表2可知，中國裝備制造業和技術含量較高的制造行業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均較低，除有色金屬冶煉及壓延加工業的技術效率指數高于100%以外，其余11個行業的技術效率指數均低于100%。

因此，在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背景下，構建中國現代制造業體系的行動路徑是實行核心技術的突破。政府可設立“戰略性新興制造行業核心技術研發專項基金”，對于需要急于攻克的關鍵技術，可成立專門的研發機構，匯集國際國內一流科研力量，進行技術攻關。要通過政策寬松、資金充裕、合作形式靈活的技術攻關政策，引進技術造詣高深、在某一專業或領域是開拓人（奠基人）的國際著名科學家，或對某項技術發展有過重大貢獻、在業內得到普遍認可、其成果處于本行業或本領域前沿的國際著名專家，或主持過國際大型制造科研或工程項目、擁有重大制造技術發明（專利）等自主知識或專有技術的知名專家加盟戰略性行業關鍵技術的研發。

要建設戰略性新興行業研發基地，引導企業自主開發或者聯合開發或者與國外具有先進技術水平的企業合作開發行業內重要產品的最新技術，重點攻關重大技術裝備和重要基礎裝備的尖端技術，在立足自主研發的基礎上，實現再創新和自主創造，通過廣泛開發、聯合設計、聯合制造，變“中國制造”為“中國首創”；要通過技術研發基地的建設和培育，盡快形成戰略性新興制造行業研發機構群。

五、結語

構建現代制造業體系，目標就是要締造一個世界制造強國。世界制造強國的重要標志就是：擁有很強的自主創新能力，整體制造水平處于國際先進水平，具備重大裝備和成套設備的制造能力，高新技術產業的產值占有較大比例。歸根結底，就是擁有一批國際頂級制造企業、一批國際知名的制造品牌，引領國際制造的發展方向。研究表明，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培育為中國制造業的發展提供了有利契機，在這種背景下，要通過品牌戰略的實施和戰略性行業核心技術的突破，構建起中國的現代制造業體系，這樣才能完成中國由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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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南 北；校對：朱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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