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李則綱;史學通論;史學功能;史家修養
摘 要: 皖籍著名歷史學家李則綱在20世紀30年代接受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重新審視了歷史學的功能,強調史學應以唯物史觀為基礎融通其他學科,培養史家的科學精神,正確認知歷史和傳承人類文明,更新史學的社會教化功能,適應新的時代要求。他的史學功能觀對我國史學的進步具有積極的意義。
中圖分類號: K09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2435(2011)02019805
On Li Zegang’s View of History Function
CAI Ruoyu(School of Social Science and Management Engineering, Suzhou University, Suzhou Anhui 234000,China)
Key words: Li Zegang; General Theory of History; historian cultivation
Abstract: Li Zegang, a prominent historian born in Anhui,reconsidered the functions of history after he accepted Marxist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n the 1930s, emphasizing history should integrate with other disciplines based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cultivate historians’ scientific spirit, correctly perceive history and human civilization, update social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history, and adapt to the requirement of society. His view of history function is peculiar with great significance to our progress of history studies in China.
20世紀30年代,受西方史學的影響,中國史學界出現了一次史學理論研究的高潮,出版了多達30余種概述性的史學理論著作。李則綱是皖籍史學家,①
著有《史學通論》,這是他30年代初在中國公學、安徽大學講授同名課程的講稿基礎上修改而成的。該書在這一時期歷史學概論性著作中很有特色,融會西方史學新觀點及同時代其他史家的學說,在史學功能觀上提出一些獨到的見解。他在序言說,歷史學應“和轉型期的時代協調。另辟新的局面,肩起人類最大任務,為社會作學術的前鋒”[1]1。還認為,“歷史的功效,就在把不能及的過去,使我們能及,把不能聞的將來,使我們能聞。”[2]384385這些認識今天看來仍有其意義和價值。本文以《史學通論》為中心,對他的史學功能觀進行闡釋,以期推進李則綱以及近代史學史和史學理論的研究②。
一、訓練史家的科學精神
李則綱認為歷史學“對于人們科學的訓練,有莫大的助力”[1]161。他借用李大釗的話說,“所
謂科學的態度,有二要點:一為尊疑,一為重據,史學家即以此二者為可寶貴的信條。凡遇一種材料,必要懷疑他,批評他,選擇他,找他的確實的證據;有了確實的證據,然后對于此等事實方能置信;根據這確有證據的事實所編成的記錄,所說明的理法,才算比較的近于真理,比較的可信。凡學都所以求真,而歷史為尤然。”[3]132從事史學研究既必須以科學態度為前提,又必須以科學精神貫穿始終。由此可見19世紀以來科學主義思想的巨大影響。近代以來,中國史學家相信歷史學是一門探索歷史發展規律的科學,史學不同于歷史記錄的地方就在于此。換句話說,從事歷史學的研究,也就是培養和激發自身科學精神的過程。
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曾說過,“我們僅僅知道一門唯一的科學,即歷史科學”[5]66,充分肯定了歷史學在各種門類科學中的基礎性地位。李則綱接受了這一史學的基本價值觀,同時又主張要打破史學與其他學科之間的壁壘,加強相互之間的融通與互補,認為,“吾人知道要想歷史學的進步,斷不能單獨的前進,必須賴其他各種學科的幫助,這種現象,并不僅歷史學如此,其他各種學科,亦莫不然。”[1]80史料的搜集、整理、考證、編纂,如果沒有其他學科的幫助,僅靠歷史學自身是無法解決這些問題的。司馬遷著《史記》,欲“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記天官、河渠諸書,萬事萬物,涉及甚廣,但憑一己之力很難守成。“那種浩如煙海,漫無限制的工作,誠非任何歷史家所能擔任。”[1]4歷史學必須與其他學科分工與合作,歷史學家也須具備其他學科一些知識。如歷史學就與地理學有著密切的關系,地理環境與歷史的關系非常密切,是物質運動的時間和空間的兩個方面。李則綱在《安徽歷史述要》中開篇即為《安徽地史的一瞥》,介紹了安徽地理環境的變遷,并說:“地球是人類活動的舞臺,與人類生活有密切的關系,敘述人類的歷史,應該把這座舞臺的來源和發展講清楚。”[4]4歷史研究離不開歷史地理,地理環境為人類歷史活動提供了重要的場所,甚至一個地名就有深刻的含義。“地理誠為創造歷史一個重要的因子,人類沒有不受支配于地理”[1]86。
為此,李則綱認為歷史學必須要有開放的眼光,與其他學科聯合起來,從中獲取幫助。“蓋一種學問的進步,必須有其他學科的互動,而歷史學為尤然也。”[1]81還說:“要明白各種學問的途徑,就不能與歷史絕對無緣”[2]383。歷史學“對于各種學術,供給它們自己一個有系統的家譜,使它們易于發達繁榮”[1]161。如研究文學就不能不讀文學史,研究政治學就不能不讀政治史、思想史。歷史學不但與社會科學有著密切的關系,而且與自然科學也不能絕緣。如數學、物理學是怎樣產生的,發展歷程又是怎樣的,都有哪些歷史人物對其發展有過貢獻等。這一切問題的答案都要從歷史學中去找尋,除此之外,別無他途。為此,就有學者指出這一點,認為李則綱的《史學通論》“重視歷史學與其他學科的關系,注意到與其他學科方法的借鑒問題”[6]。歷史學只有充分顯現其科學性,才有可能成為各種科學的基礎,同時史學也必須與其他學科進行融通,史學功能才會充分顯現出來。這種看法在20世紀的前半期顯得彌足珍貴。
二、“明瞭現在社會的真相”
李則綱認為史學只有運用唯物史觀,才能達到認知歷史、關注現實,傳承人類文明的目的,發揮史學最基本的功能。他認為現代的史家不能僅就歷史現象斷論事非,還應透過歷史現象探求真理。這個真理是通過歷史法則而獲得的,只有找到規律性所在,才能認清千變萬化的歷史現象及其本質。他認為,要做好歷史研究,首先要把各種性質的社會形態弄清楚,分門別類。其次,歷史事件并非孤立,應注意縱的和橫的關聯,直接關聯和間接關聯,以便把握全貌。再次,要正確把握事物的形式和本質。最后,弄清局部與整體的關系。這是李則綱歷史功能觀的集中體現,也可視為從事歷史研究的指導方法。他認為只有掌握科學的研究方法,歷史學既可獲得過去的經驗,“明瞭現在社會真相”,又可推知將來的事變。他說,“我們如果早早從事歷史的研究,將歷史的諸因子變動的情形明瞭,是不啻獲得過去無窮的經驗”,“將來的事變,亦可以藉歷史的法則推知。”[1]160 還認為,“要明瞭現在社會的真相,勢不能不追溯現代社會之由來。社會的現象和結構異常復雜……我們要真能徹底明瞭構成這種繁復的契機,則就不能不求助于歷史學。”[1]163
實際上,如何“明瞭現在社會的真相”是建立在科學地處理客觀歷史與歷史記述之間關系基礎上的。歷史記述是人們了解客觀歷史的主要途徑;客觀歷史是比較復雜的,是難以用歷史記述的方式進行完整的復制。李則綱認為,歷史是客觀歷史與歷史記述之和,而史學則是更高級的歷史認識活動。這種高級的歷史認識本身肯定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客觀歷史,只是人們可以知道的那部分客觀歷史,不過它可以是體現史學高度思辯和主觀認知的結果。
1924年,李大釗出版《史學要論》,第一次在中國史學界系統論述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及其對史學研究的指導作用,影響深遠,當時歷史學概論性著述均偏重唯物史觀的探究[7]。作為一本“纂述群言”的史學著作,李則綱的《史學通論》明顯受到李大釗的影響,對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有著系統的介紹和較為準確、深刻的理解。他認為人類社會歷史是人們的意識形態和社會形態的體現,就是“人們在經濟基礎上、社會條件關系下,所表現的物質的、精神的、在各個社會階段里不同的活動形式。”[2]101110馬克思唯物史觀的核心是,“關于歷史的解釋,只有經濟的解釋最為圓滿而且有效。簡單的說,社會的基址,便是經濟的構造,社會的上層——法制、政治、宗教、倫理、哲學、藝術等等——是隨社會基址變動而變動的,社會基址一有變動,則一切生存于這個基址的上層,亦即隨之變動,以求適應于新成立的經濟關系。”[1]71他贊成從經濟關系的角度解釋歷史,認識社會真相,并認為這是唯物史觀的精髓,“從歷史的本身找尋解釋歷史的原素,既不是神學的史觀,也不是唯心論的史觀,使歷史哲學成為科學的。遂為歷史學辟一個新局面。”[1]71
在此基礎上,李則綱進一步思索,試圖將客觀歷史進程與歷史認識成果區分開。他認為,“歷史是事跡的制造者與事跡的關聯,及事跡本身的發展之記錄”[1]9。 不過,“有許多人僅把所記錄的當作歷史學,殊不知這只是歷史學的一半,因為歷史學的要義,于記錄之外,一須就實際發生的事件,一一尋究證據和原因,以明人事發展的真相;二須考察每個時代的經過狀態和人事的變化推移;三須于全般的歷史事實的中間,尋求一個普遍的理法,以明事實與事實間的相互影響與感應”[1]12。這種認識似乎有將史學研究對象無限放大之嫌,但是,這表現出李則綱比同時代的史學家對歷史學科學性更為堅信,有著更為強烈憂患意識和責任意識。
20世紀30年代,唯物史觀雖然在中國歷史學界已展現出理論優勢,但是唯心史觀仍頗有市場。李則綱則堅定地表達對唯物史觀的認可。他說:“解釋歷史動因的人,倫理家則視為道德,宗教家則認為神意,而崇拜英雄者,則又以歷史的變動,系于二三偉人。這些解釋多不免皮相之論。”[1]87他直面各種唯心史觀,認為只有運用唯物史觀才能“使歷史哲學成為科學”。也唯有此,歷史學才可能成為文明傳承的紐帶。每一個國家和民族都有不同的歷史經歷和現實處境,現實是歷史的延伸,要了解和把握國情,必須追根溯源,鑒古而知今。李則綱始終認為歷史學的傳承功能必須建立在唯物史觀的基礎之上,才能“明瞭現在社會的真相”。由此所表現出非凡的史識和學術獨立精神,在當時是難能可貴的,也是其史學功能觀科學性的源泉。
三、更新社會教化
民國時期,包括《史學通論》在內的史學概述性著作,既廣征中國傳統史學之例,又博引國外史家各說。這類著作大多是在各自的大學或高中講稿的基礎上加工而成的,因此均有意識地強調史學的社會教化功能。此種傾向,既繼承了中國史學的傳統,又適應近代大學體系之下,開始淡化史學“資治”功能,強化史學社會教化功能的需要,并力圖通過史學尋求社會發展和人類生活的動力源泉。人們要生活,社會在進步,就必須要知道怎樣地安排現在,尤要知道怎樣地規劃將來。在李則綱看來,現代社會的史學教化功能應在以下四個方面進行更新。
第一,“決定個人的人生觀”。人類社會的歷史是一個川流不息的運動過程。人是社會的人,既然生活在其中就會對人生、對社會產生一定的看法。人可以創造歷史,同時又被歷史所影響。李則綱把每個人都視為被動的環境中自動的“因子”,怎樣使這個“因子”適應時代的要求呢?必須使之有一個科學的人生觀。李則綱認為,“不是虛空的哲學所能賜予,仍須求之于歷史的事實。”[1]164因為歷史是人類生活的記錄,歷史的法則可以決定我們的思維和活動的程序,能夠指示我們正確的人生,所以,“歷史學是決定我們人生觀的指南。”[1]164李則綱還指出,歷史教學“應該使學生懂得歷史是以真憑實據指導人們生活實踐,決定人們世界觀,是對人們生活思想最有影響的學科”[2]394。
李則綱的“史學決定人生觀”說和李大釗的思想一脈相承。1920年李大釗在《史觀》一文中說,“茍不明察歷史的性象,以知所趨向,則我之人生,將毫無意義”,“故歷史觀者,實為人生之準據,欲得一正確人生觀,必先得一正確的歷史觀。”[7]1李大釗還說,“我們既認定世界是進步的,歷史是進步的,我們在此進步的世界中,歷史中,即不應該悲哀,不應該拜古,只應該歡天喜地的在這只容一趟過的大路上向前行走,前途有我們的光明,將來有我們的黃金世界。這是現代史學給我們的樂天努進的人生觀。”[8]134135要真正健全我們的人生,不辜負我們的人生,必須要從歷史發展規律中獲得有益的啟示,從歷史中汲取智慧,看到人類社會不斷向前發展、進步,自然會形成樂觀進步的人生觀。
第二,“改正短視的時間觀念”。人類何時起源?我國有三皇五帝、盤古開天地、女媧摶土造人等神話傳說,西方社會也有上帝造人之說。這些神話傳說,不僅不是一種真實的歷史,而是短視時間觀念的產物。李則綱認為,依據歷史學和考古學的知識,雖然不能精確的斷定人類產生的時期,但是可知人類的出現至少在50萬年以前,離現代社會非常遙遠。“承認他們的來源是很遠的,這于我們沿習的時間觀念有很大的影響”[1]166。 李則綱說,美國史家魯濱遜曾經將人類歷史作了形象的分期,并由此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我們所謂的古人,如蘇格拉底、柏拉圖等人“實在是我們同時代的人”,“我們沒有理由可以說他們的心理比我壞,或者比我好,只有知識方面稍有不同,因為從他們以來,知識是常常增加的”[1]167。有了對古人的正確認識,有了正確的歷史時間觀念,才使對古人的“誤解和曲解,可因之而減”。第二,“我們可以明白人類的進步,最初非常的慢,差不多過了幾萬年看不出來的,到后來一天加快一天。”[1]167李則綱認為,魯濱遜從時間觀念上得出的這兩個結論,“看起來雖很尋常,但是對于我們近視眼的人類,裨益實在不小。”[1]168人類的進步是一天天加快的。既然如此,“我們所理想的,就不能說他不能實現,而且是實現很快的”,“那么就用不著向停滯于現社會的理想之神悲哀了。”[1]168從前我們對歷史的揣測和信仰,現在又因歷史學從時間觀念上得到了糾正,這是現代人生值得慶幸的事。這是一種史學家應有的歷史眼光。歷史由無數事件和人物組成,對于這些事件和人物不能用孤立、靜止、片面的眼光來看待,必須將其放到歷史發展的長河中去考察,才能看得更全面、更準確、更深入。具備歷史眼光的人,總是能夠站在歷史與現實的交匯點上,而不是局限于一個有限的時間范圍之內,割裂歷史與未來的聯系。愈是站在歷史的高度,愈能獲取歷史的滋養,愈能把握今天的現實,愈能看清未來的走向。因此,對個人來講,歷史眼光的高低和有無,取決于他對歷史的認識水平。
第三,“改正狹隘的封域觀念”。人類歷史從石器時代分散隔絕的小家族的活動,漸漸團聚、融合而成大大小小的國家,謂之“封域”。歷史學在舊史家那里,過多關注的是帝王將相的活動,朝廷和君主之事,教皇和政客之事,戰爭與權利之爭等等。這些事實在歷史中只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治史的目光僅局限于此是狹窄的,“實在不能逃出國家的圈疇。”[1]169現代科學的發達,交通通訊工具的進步使得人類社會不再像以往那樣封閉、隔絕了,地球似乎也變小了。歷史學可以“將我們人類的距離減短,將他們彼此所掘的壕溝填堙,使他們握起手來”,“今日國際間的區劃,將來總有化除之一日。” [1]169“將吾人狹隘的封域的觀念,為之掃除。”[1]169
第四,“促進社會的維新” 。李則綱認為,在人類歷史發展進程中,需要人類發揮主觀能動性去推動社會的進步,創造歷史。這種主觀能動性源于人們對維新的認知,歷史學可作為維新的有力武器。社會的進步不僅受歷史發展規律的推動,而且也是“由人的奮斗而來的”。“只要真正懂得歷史的事實,守舊派也就廢然自返,退步相讓。我們戰勝守舊派的勇氣,也就自然而然的增加了。”[1]172在這一點,李則綱顯然受到李大釗思想的影響。李大釗曾說,“歷史的進路縱然有時一盛一衰、一衰一盛的作螺旋狀的運動,但此亦是循環著前進的,上升的,不是循環著停滯的,亦不是循環著逆返的,退落的,這樣子給我們以一個進步的世界觀。”[7]134李則綱在《史學通論》中也有類似的表述,“人類歷史的長流,固然有急流,有緩流,有迂流,有直流,有主流,有支流,有逆流,有濁流,有明流,有伏流,流動的姿態,固然不一,但它的發展,是有一定的規律性,不可歪曲,不可變更,不可阻遏。”[2]377378歷史在曲折中前進,守舊必然會讓位于維新,這是一種歷史規律。但是,傳統史學已經無法適應新的社會政治狀況和新時代提出的要求,無法真正總結歷史治亂更替、世界進化的得失。李則綱提出促進社會的維新,實質是在宣揚一種“民史”觀,即借鑒西方的史學思想,重視“民史”。梁啟超最早提出“君史民史說”,他說歷史應包括君史、國史、民史,歷史應為“國民”而作[8]7。歷史學“促進社會的維新”的重要目標在于培養具有追求社會進化的社會成員。這種功能并非僅指向社會本身,而是轉向培養社會進步的力量。“維新派所以能操這些勝籌,可以說是歷史學的賜予。”[1]173
以上關于李則綱史學功能觀的論述,并不足以展現李則綱史學思想的全貌,但可以視為他對民國時期史學理論的重要貢獻,更是其史學思想的特色所在。他從對歷史與歷史學的內涵界定出發,將史學功能觀置于歷史學科學性和唯物史觀的基礎之上,從學科融通、傳承文明、社會教化幾個有特色的方面,闡述了的史學功能,即以唯物史觀為指導,堅持歷史主義原則,正確看待、實踐史學的社會功能。傳統史學社會功能往往被神化,一直試圖成為道德上制約極權者的威懾力或約束力,同時,向人民灌輸君臣父子忠孝節義的愚忠愚孝,強化君主專制制度。李則綱倡導的史學功能觀則被賦予了更為豐富的內容,這也是其史學理論中富有特色的構成部分。李則綱在民國時期及解放后,不僅長期思考史學功能觀的發展與更新,也積極將這種理論付之于史學研究實踐。他早期從古代文獻中看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粟,使人戰栗”,認為這就是古代某些部落崇拜植物的記載。他從此具體問題入手,根據歷史文獻中有關圖騰的記載,在20世紀30年代,發表《始祖的誕生與圖騰》。此后,在《社與圖騰》、《九鼎傳說與圖騰》、《與岑家梧先生論圖騰》等論文,對圖騰作了進一步研究,并以此揭示它對科學、客觀理解遠古社會的意義[9]420。他晚年經過近十年的研究,編著而成的《安徽歷史述要》在安徽地方史研究中是開先河之作,也是其史學功能觀和個人史學修養的集中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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