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詢的新路徑:體態(tài)控制方法

關鍵詞： 體態(tài)控制；心理咨詢與治療；原則

摘 要： 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能夠改善來訪者的情緒狀態(tài)。友善、適應的表情與體態(tài)有利于提升自己的身體意向，獲得更多人際好評，增進心理健康。把其引入傳統(tǒng)的心理咨詢與治療領域中，必須遵循以下原則：無害與環(huán)保的綠色進入方式、和諧共生與錯位發(fā)展的目標定位、尊重來訪者自主性與巧控制相結合、全人理念與彈性應對相結合。

中圖分類號： B84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2435(2011)02022805

New Path of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Methods of Body Control

KONG Weimin， ZHENG XiaoYan， LIU Yan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Lianyungang Teacher's College， Lianyungang Jiangsu 222006， China；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s，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Anhui 241000， China）

Key words:body control; psychological counseling and psychotherapy; principle

Abstract:Body control methods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visitors' emotional state. Friendly and appropriate facial expressions and postures can not only upgrade one's body intention， but also earn more interpersonal praise and hence improve his mental health.In order to introduce the methods of body control to traditional counseling and psychotherapy， such principles must be followed as: harmless and environment-friendly access， harmonious and diversified target positioning， reconciliation of respect for visitor's autonomy and subtle control， and combination of holistic person concept and flexible response.

在經(jīng)典的心理咨詢領域中，治療效果主要來源于三類因素：一是基本的治療因素，主要包括期待、信任、榜樣認同等；二是特殊病情的特殊干預治療因素，如光照對于抑郁往往就有良好的治療價值；三是場面設定所構成的治療價值。但是目前心理咨詢專業(yè)的發(fā)展，以及身體心理學的發(fā)展，已經(jīng)推動了心理咨詢對于非言語手段的運用。游戲治療、音樂治療、沙盤游戲、快速眼動治療等等，已經(jīng)被引進到心理咨詢領域中來。本文探討在心理咨詢領域引入體態(tài)控制方法的原則與方法。^［1］1520

一、體態(tài)控制的含義及與傳統(tǒng)心理咨詢的融合基礎

體態(tài)控制主要有兩個方面的含義，一是指表情及言語表情的積極與主動的控制，二是指體位與體姿的積極與主動的控制。

雖然情緒的含義難以界定，但是關于情緒的內(nèi)涵卻有共識，即情緒包含三個成分：體驗、表情、特定的身體狀態(tài)。一般而言，這三方面是相互協(xié)調(diào)、相互支撐的。但是在這三個方面的因素中，表情及身體狀態(tài)具有最多、最方便的意識調(diào)控潛力。身體狀態(tài)包括身體內(nèi)外的兩種表現(xiàn)形式，其外在表現(xiàn)形式主要就是體位與體姿這兩部分。一旦體位、體姿被調(diào)控，會反向去影響人們的情緒感受。如面對有抑郁情緒的來訪者，咨詢與治療師經(jīng)常的建議就是：提高自己語音語調(diào)、口腔中的發(fā)音部位更加靠前一些，加快步速、步伐，昂首挺胸等等。

表情與身體狀態(tài)還特別容易受到文化、流行等社會因素的影響，原本正常的情緒反應很有可能會因為社會誤導而產(chǎn)生異化。宋明理學關于“明天理、滅人欲”（《朱子語類》卷十二）的主張，都有操作層面的實際方法。如朱熹的滅欲方法主要有兩條：一是“敬”，他解釋“小心謹慎便是敬”。主張外貌上要“整齊嚴肅”。二是“學”，主張?zhí)焯煦@研書本，每人都當書蟲，這樣可以很好地滅欲。朱熹滅欲方法有諸多消極影響，按陳亮的說法，就是把人變得“槁木死灰”。其主張回歸荀子，認為應該承認“生而有欲”的合理性，提出了“分、辨”之說。所謂的“分”，就是要區(qū)分哪些情欲是份內(nèi)的，應該滿足的，哪些屬于非分之想，沒有必要去滿足的；所謂“辨”，就是指辨別滿足情欲的“可否難易”，主張量力而行，以免碰一鼻子灰。即便時代變遷，長期壓抑的文化一直在繼續(xù)訓練著人們“夾著尾巴做人”，女人“笑不露齒”，男人“機心不可泄露”，女孩子表達愛情時候的也習慣于“你好壞”的反向表達方式，更多的青年人信奉“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故作冷漠、無情——以“酷”、以“拽”為美，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為割裂內(nèi)心體驗與表情方式和諧統(tǒng)一的行為習慣，必然造成情緒壓抑，制約了情緒的正常表現(xiàn)。

需要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的來訪者，除了可能觀念上有一些問題外，更突出的往往是形成了不適應的、有問題的行為習慣，因此在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界有很著名的主張：“心理咨詢（治療）不是教人知不知之知，而是教人行不行之行為”。但是讓人覺得有些諷刺意味的是：語言的調(diào)節(jié)居然是心理咨詢（治療）的主要調(diào)節(jié)手段。這樣一來，心理咨詢與治療的效果自然要大打折扣了。

不適應的、有問題的行為習慣是如何表現(xiàn)的呢？從行為主義心理學的立場來看，無非有兩種方式，一是巴甫洛夫所主張的“綠燈行、紅燈停”的經(jīng)典條件反射的表達方式，二是斯金納所主張的操作性的條件反射。而人的體態(tài)，既可以作為巴甫洛夫條件反射理論中的信號，同時也可以作為斯金納操作性條件反射中的一種被強化的操作行為。如我們看見某人的臉色“不好看”（不愉快的表情、兇巴巴的樣子），一般可以預計該人找茬發(fā)作的概率顯著增加。此時“不好看”的臉色就是一種要發(fā)作的征兆。如曲波的《林海雪原》描寫威虎山“八大金剛”“不怕座山雕哭，就怕座山雕笑。”理由是座山雕變態(tài)的笑的表情，表達一個信號：我要殺人了。再如另外一種情景中，某人的臉色“不好看”，而與之交往的同伴立刻表現(xiàn)順從，那么行為人的“不好看”被強化，因此在以后的時段中，按照斯金納的觀點，其行為人面對相類似情景，還會繼續(xù)傾向于做出“不好看”的臉色以繼續(xù)收獲別人順從的獎勵。

體態(tài)表情不僅因為人際交往而誘發(fā)，其本身若不能善加控制，還可以誘發(fā)新的人際問題。除此以外，就連單純的情緒障礙，也往往會因為不良的體態(tài)習慣而誘發(fā)乃至被強化。如過于壓抑不能宣泄、或“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點火就炸的體態(tài)表情往往都會把問題搞得更加復雜難以收拾。

目前，心理咨詢與治療領域，新的咨詢與治療手段層出不窮，除了前面提及的游戲治療、音樂治療、沙盤游戲、舞蹈治療等，不少探索都涉及到了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注： www.zerobalancing.com（零平衡綜合網(wǎng)站）中，Zero Balancing治療就分為核心的零平衡治療、零平衡治療初級、零平衡治療高級三種不同的體系方案。其它的如本文介紹的biodynamic psychotherapy、Feldenkrais Method、Autogenic training、Trager Approach、Mind-Body Intervention、manipulative and body-based methods、energy therapy、Reiki等也有類似的特點。]國內(nèi)學者比較熟悉的有“眼動脫敏治療，EMDR（Eye Movement Desensitization and Reprocessing）”^［2］、“神經(jīng)語言程序?qū)W，NLP (Neuro-Linguistic Programming”。而別具特色的方法也很多，諸如“姿勢整合療法治療（Postural integration）”、Zero Balancing（零平衡療法）、生物動力學心理治療 (biodynamic psychotherapy)、Feldenkrais Method（費爾登克萊斯療法）、Autogenic training（自生訓練）、Trager Approach（特拉杰方法）、Mind-Body Intervention（身心介入）、manipulative and body-based methods (操作及身體療法)、energy therapy (能量療法)、Reiki（靈氣治療）、治療性觸摸(therapeutic touch)……這些身體心理治療（body psychotherapy）方法已如雨后春筍，蓬勃發(fā)展。如“眼動脫敏治療”在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Stress Disordered PTSD)治療中的療效已經(jīng)得到一致肯定。^［4］ 2000年，國際創(chuàng)傷應激協(xié)會就將“眼動脫敏治療”列為治療“創(chuàng)傷后應激綜合癥”的最有效方法。“眼動脫敏治療”后出現(xiàn)的認知改變效果牢固、持久，而且這種治療方法對各種類型神經(jīng)癥及成癮行為同樣有著良好的效果。因此對于身體心理治療方面的新探索，國內(nèi)學者應該有敏銳的覺察。

體態(tài)表情不僅可以作為直接的變量影響人們的情緒表現(xiàn)，學者們還普遍認為其中間變量的作用也很顯著，即可以通過提升自我的身體意念來改善他們對于人際交往、健康等方面的預期，從而使改善的進程得以持續(xù)。

體態(tài)與表情上的變異表現(xiàn)不僅是心理問題的征兆，其本身也經(jīng)常會誘發(fā)更多的心理與行為問題。換句話說，它本身往往就是亟待干預的真實問題。如被稍微激惹，就有極端的報復行為——輕者辱罵、重者干仗，這本身就是要首先解決的心理咨詢和心理治療的目標。另外焦慮以后的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抑郁以后的酗酒，暴飲暴食等，這些行為都蘊含了大量的情緒宣泄方式，許多屬于體態(tài)與表情上的變異反壓，而表情、體態(tài)上的變異表現(xiàn)，由誰來干預？顯然都屬于心理咨詢、心理治療中的適應癥問題。

尤為主要的是，體態(tài)控制方法依賴于來訪者的自主控制，因此體態(tài)控制方法必然服從心理咨詢與治療的基本原則——助人自助。這就使體態(tài)控制方法與心理咨詢與治療中的語言交流調(diào)控一樣，具有方法上的專有權，從而與其它娛樂、運動、藝術欣賞等同樣具有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手段區(qū)分開來。

行為主義心理學側(cè)重于心理問題的對癥治療，而精神分析與人本主義心理學側(cè)重于人格的建設與發(fā)展，但究竟是解決問題還是發(fā)展人格，在具體的心理咨詢與治療案例中，難以有和諧的便于操作的應對方法。體態(tài)控制對于情緒控制往往具有最快捷的治療價值，甚至非專業(yè)人員也會運用體態(tài)的調(diào)節(jié)方法。如面對緊張面試，人們會自我提醒多做幾次深呼吸等。尤為可貴的是：體態(tài)控制方法特別容易形成日常的生活習慣，這樣一來，其控制的剛性力量，就能夠得到顯著加強。不僅如此，由于體態(tài)語表情是外顯的，表情與體態(tài)的控制習慣更有助于提升自身的風度，提升自身的形象意識，而在當今社會流動越來越迅速的時代，其能夠收獲的成就獎勵會更頻繁，因此持續(xù)的后效作用一直會存在。如微笑與含情脈脈的眼神或者欣喜感興趣的目光，本身就是人生中應該自有的寶藏。可惜“酷”、“拽”、“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之類的夢游般讖語卻廣泛流傳于青少年學生中，如果讓這種待人、待己的變態(tài)表情狀態(tài)稍息下來，人格風度與人格修養(yǎng)肯定會腳踏實地地前進一步。從戰(zhàn)略上講，這可謂心理治療方法的大跨步。

二、心理咨詢與治療中，體態(tài)控制方法的基本原則與方法

體態(tài)表情雖然是快速眼動治療、神經(jīng)語言程序?qū)W等心理咨詢與治療學派的主要方法，但是在中國尚沒有被納入傳統(tǒng)的心理咨詢與治療的方法體系中。體態(tài)控制方法要與傳統(tǒng)心理咨詢與治療的方法進行無縫對接，必須遵循以下幾個原則：

（一）無害與環(huán)保的綠色進入方式

如何達成無害與環(huán)保的綠色進入？首先必須堅持啟發(fā)來訪者自覺、自發(fā)的調(diào)節(jié)，必須遵循助人自助的原則。如果誤以為可以通過咨詢師、治療師絕對的控制而達成咨詢或者治療的效果，那注定是緣木求魚。退一步說，控制的方式即便能夠達成一定的療效，其誘發(fā)的來訪者依賴咨詢師、治療師的負面效用也不是心理咨詢與治療所能夠承擔的代價。

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必然要涉及到非言語的身體接觸方式，因此必須預防和評估非言語的身體接觸方式可能誘發(fā)的負面效應。最應該提防的就是：心理咨詢師、治療師對于來訪者產(chǎn)生的反向移情作用。雖然反向移情會蒙蔽咨詢師、治療師的理性光輝，但是我們不能因噎廢食，不能因為擔心可能會出現(xiàn)問題，而采用消極的態(tài)度。我們可以通過治療契約的簽訂來制約咨詢師或者治療師，契約中可以明確體態(tài)控制方法的范圍、界限及要達成的目的，其中蘊含的基本專業(yè)倫理要求，可以由督導部門提出專門的條例加以約束。如不得借助非言語的身體接觸來達成非治療作用以外的情感交流目的。

（二）共生與錯位發(fā)展的目標定位

與人交流的工作必須有精英的意識，因此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的方法就必然允許乃至鼓勵方法上的競爭。但是由于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原本就被傳統(tǒng)的心理咨詢（治療）所排斥，因此達成目的的低調(diào)進入方式是現(xiàn)實之舉。一是承認語言手段的作用與價值，咨詢師應該積極、主動地利用原來心理咨詢與治療所精心鍛造的語言干預手段；其次認真鉆研體態(tài)控制方法的專業(yè)技巧，扎扎實實地通過運用體態(tài)控制方法來努力提高心理咨詢與心理治療的效率。

為了促進體態(tài)控制方法體系的完備與深入發(fā)展，也應該鼓勵與支持在我國建立類似于西方的“快速眼動治療”、“神經(jīng)語言程序?qū)W”這些主要蘊含體態(tài)控制方法的心理咨詢與治療的學術流派。因為歷史與文化的影響深深銘刻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骨子里，而體態(tài)、風格同樣受文化的制約。如西方的文化強調(diào)昂首挺胸的體態(tài)，而中國的易經(jīng)文化卻一直要求“含胸拔背”、“充盈內(nèi)氣”的形體姿態(tài)，不了解、不順應這些文化差異，一味地照搬國外的體態(tài)控制方法，很可能出現(xiàn)事倍功半的結果。

（三）尊重來訪者自主性與巧控制相結合

表情與體態(tài)問題，直接受控于來訪者的意識或者習慣，而來訪者具有理性反思的能力，咨詢師、治療師的主導作用必須要通過來訪者自身來發(fā)揮作用。因此心理咨詢或者心理治療只是促進與加強來訪者自愈的能力。

咨詢與治療的要點不是要包辦代替，祛除來訪者的癥狀，而是要理性自覺地促進來訪者了解誘發(fā)癥狀的內(nèi)在原因，進而從根本上控制癥狀。咨詢師與治療師的工作不是強力控制，而是溝通與教育，促進來訪者養(yǎng)成自助的行為習慣。

（四）全人理念與彈性應對相結合原則

心理咨詢與治療中，運用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應該注意身心健康的基本觀點，必須遵循身心融合的健康觀念，甚至靈性的、精神健康都要包括在內(nèi)，此即所謂全人理念。全人理念不僅有助于干預與糾正，還可以促進人的整體提升。

心理咨詢與治療中，運用體態(tài)控制的方法并不單純從控制癥狀出發(fā)，還應該理解誘發(fā)癥狀的原因，通過剔除誘因達到釜底抽薪，體態(tài)控制也同樣能夠收到預防的效果。從干預與治療的立場來看體態(tài)上的問題，往往也不能歸結為某一種固定的樣式。針對每個人的不同情況，深入了解情況，彈性應對，應該是基本的原則。

體態(tài)控制方法可以做如下分類：

（一）理解與領會體態(tài)與情緒之間的關聯(lián)目的就是啟發(fā)來訪者自覺促進自我治療與自我完善。基本的治療路徑有二，一是打破固有的體態(tài)與不良情緒、態(tài)度之間的不適應的聯(lián)結；二是促進適應性的新聯(lián)結的建立。下面試舉筆者咨詢的一個實例予以說明：

咨詢師：既然你覺得前面的同學老是回頭望你，你感覺非常緊張，那么我現(xiàn)在把這張椅子放在你的面前，男同學好像就坐在你前面的這張椅子上，你來再現(xiàn)一下當初的情緒反應，讓我們看看是否能夠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來訪者：（……進入回想的情境以后，來訪者的身體開始扭動，似乎坐不住。）

咨詢師：……我覺得你感覺不舒服，因為我注意到了你的身體開始扭動，甚至連眼睛也開始瞇縫起來。

來訪者：是的，反正只要是男生做在我的前面，我總是這樣的。

咨詢師：能夠不能夠回避掉呢？比如說永遠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咨詢師故意顯示出輕松與調(diào)侃的口氣）

來訪者：（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意）老師，你真有意思，哪里會呢？總是坐第一排上課，我恐怕會更加郁悶。

咨詢師：是啊，我發(fā)現(xiàn)你剛才笑的時候，覺得你感覺好一些了。我們能不能夠這樣設想，當你在上自習的時候，前面的位置上的女生離開了，過段時間，前面的空位上來了一位男生坐在你的前面。這時候，你不僅心理不舒服，而且不知不覺之間把以前形成的瞇眼、身體扭動的厭倦、緊張體態(tài)動作也一并像剛才一樣連帶了出來。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先來試驗一下打破這種身體反應習慣會有什么樣的感覺？現(xiàn)在我們來試驗一下……

咨詢師參與、示范、校正來訪者的體態(tài)以后，來訪者終于明白，心理咨詢不是教人“知不知之知”，而是教人“行不行之行”，由此逐步理解放松的體態(tài)正是對抗焦慮的良法。

（二）具體的示范、引領與教練就是針對具體的問題，設立特殊的目標，咨詢師、治療師榜樣示范、下達具體的任務，進行過程的監(jiān)督與校正。此時的角色好比一個體操教練，要全程地給予學生具體的指導。在筆者提出自己的“積極體驗治療”初步想法中，體態(tài)調(diào)整的方法多處可見，如敏感性訓練、表情訓練、反恐懼訓練、夸張的副詞、形容詞的表情語態(tài)的分析訓練。^{［1］372406}下面試舉筆者咨詢的一個實例予以說明：

咨詢師：現(xiàn)在我們運用自生訓練的方法來緩解你的緊張。請按照我的口令去做，首先把右手拿到你面前的桌面上，請放松你的右手，安靜體會你右手的沉重感，你覺得右手的手掌、手臂很沉重，很沉重地放在桌面上，此時你會覺得很放松，請體會右手的溫暖感，慢慢體會并且想象自己的右手是溫暖的（以后再指導來訪者進行左手、下肢、身體腹部的放松）……

咨詢師：下面請聽我的指令，我們做頭部的放松，這項練習能夠改善你的面部表情，入睡困難的時候可以幫助入睡。請想象額頭的清涼感，體會兩眉之間的放松感，體會清涼的感覺，慢慢地你再體會眼睛的放松感覺……

（三）治療性的身體接觸

即咨詢師、治療師采取主動的方式來糾正、控制來訪者的體態(tài)，為了完成咨詢與治療目標，主動地以身體接觸的方式（如治療性的按摩、整骨等方式）使來訪者產(chǎn)生新的身心體驗。下面試舉筆者咨詢的一個實例予以說明：

例1：

咨詢師：當人緊張的時候，肩部會有不由自主的緊張感覺，我想讓你體會一下肩部、背部放松所帶給你的輕松感覺。請你配合，我給你的肩胛骨、脊柱做一個整骨按摩。下面請你把頭部與肩部伏在你面前的桌面上，我來給你做這樣的按摩，請體會放松的感覺。

例2：

咨詢師：當人覺得頭痛的時候，往往是由頭部肌肉的緊張而誘發(fā)的，下面我教你做一個頭部的包扎方法，你仔細感受，我給你做頭部包扎時候的放松感覺。

總之，人的發(fā)展與精神需求是無止境的，因此心理咨詢與治療絕非只有純粹正統(tǒng)樣式。我們應該正視中西方共有的、珍惜非言語的安撫人心的種種方式。西方心理咨詢與治療領域的這種重視體態(tài)控制的探索，我們不應該漠視，知己知彼，才不會被非言語方式治療的浪潮隔絕在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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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