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西方的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到后來的社會責任理論,西方新聞事業在追求新聞自由發展過程中存在難以調和的倫理沖突和矛盾。本文在分析報刊自由主義理論中,從其兩個錯誤的理論前提進行剖析;在分析社會責任理論中,主要從自律和他律,以及與新聞媒體商業化的矛盾進行剖析。
關鍵詞:西方新聞自由主義;社會責任理論;倫理沖突和矛盾
中圖分類號:G219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8122(2011)02-0053-03
人生而具有自由的權利,是啟蒙思想家們與封建專制主義和宗教神權斗爭的口號和旗幟。在與封建專制的新聞和出版管制的斗爭中,這種自由權利體現為報刊自由主義。新興的資產階級取得政權之后,新聞出版自由也被納入法律體系保存下來。在1789年的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中,誕生了《人權宣言》,在世界上第一次宣布新聞出版自由是不可剝奪的人權;后來的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也明確地宣布了新聞出版自由的規定。后來其他國家關于新聞自由的規定大都參照與法國和美國關于自由的法律規定。
新聞自由是新興資產階級與封建專制壓制報紙的斗爭的一個工具,在資產階級登上歷史舞臺之后,這一作用也盡了它的歷史使命。由于新聞自由在監督政府方面所具有的重要作用,因此被稱為國會、政府和最高法院之外的“第四集團”,新聞記者也被稱為“無冕之王”。但“權力導致腐敗,絕對權力導致絕對腐敗”,新聞自由的權利和理想不斷和社會現實發生沖突,產生了一系列的負面影響,例如曾經的黃色新聞、暴力色情新聞,以及廣告版面的不斷擴大、新聞資源的日漸縮小等等,還有因為自由競爭導致的新聞媒體壟斷造成的新聞自由不公的階級性問題。
本文主要從對西方新聞自由主義理論發展的兩個主要階段進行梳理,分析探討西方新聞界在追求新聞自由主義的發展歷程中的新聞倫理道德問題。
一、報刊自由主義理論
(一)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的奠基和發展
對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具有奠基和重要影響的人物有約翰#8226;彌爾頓(John Milton)、約翰#8226;厄斯金(John Erskine)、托馬斯#8226;杰斐遜(Thomas Jeffersen)、約翰#8226;密爾(John Stuart Mill)。
彌爾頓于1644年發表的政論小冊子《論出版自由》,全面批評了出版檢查制度的弊端,強調人民出版自由是與生俱來的權利。施拉姆在《報刊的四種理論中》這樣評價《論出版自由》,“在自由主義傳統上寫出了主張思想自由的光輝的論點。雖然這篇文章沒有全面論述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的原則,但是在當時提出了反對集權主義控制的強有力的論點。彌爾頓個人對清教派檢查它的作品感到惱火,他譴責了檢查制度的理論和實踐。作為他的論點的基礎的假定是,人們運用理性就可以辨別正確與錯誤,分辨好壞,而要運用這種才能,人們就必須不受限制地去了解別人的觀點和思想。彌爾頓相信真理是肯定的,是可以表達出來的,并且只要讓真理參加‘自由而公開的斗爭’,真理本身就具有戰勝其他意見而存活下來的不可比擬的力量。從彌爾頓這種思想出發,形成了現代關于‘觀點的公開市場’以及‘自我修正過程’的概念,那就是讓所有想說什么的人都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思想。真實的、正確的思想會保存下來,虛假的和錯誤的思想會被克服。政府不應該參加戰斗,也不應該協助其中的一方。雖然虛假的可能取得一時的勝利,但真實的意見他能夠吸引新的力量來維護自己,會通過自我修正過程最終戰勝其他意見而保存下來。”[1]其中,“觀念的自由市場”和“自我修正過程”這兩個基本概念奠定了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因此,可以說彌爾頓的《論出版自由》是西方資產階級新聞自由的理論基石。
約翰#8226;厄斯金是18世紀英國著名的律師和法理學家。他在新聞自由方面的思想與彌爾頓的不同之處在于:“他堅持出版自由包括議論政治和批評政府的自由;并且在他看來,這種批評自由是‘新聞自由的基礎’,‘取消了這一點,新聞自由就會成為一句空話。’”[2]
托馬斯#8226;杰斐遜是《獨立宣言》的主要起草者,他的新聞思想主要集中這三點:第一,新聞自由在民主監督方面有著重要作用。他認為,世界上每個政府都有人類的弱點和腐化墮落的胚芽,為了防止政府蛻化,必須由人民來監督。為了防止犯錯誤,就必須通過報紙讓人們充分了解公共事務。第二,新聞自由對于探索真理的意義。他認為,新聞自由是迄今為止人們打開通向真理道路的最好辦法。言論出版自由與政府的秩序是一致的,正派的政府不會被言論打倒,我們決不能限制出版自由,除非對公民的名譽造成損害。第三,主張為新聞自由立法。他認為,人權法案沒有明確宣布言論自由,實在是令人不能容忍的疏漏,必須在今后的立法中予以糾正。在杰斐遜的努力下,1789年美國國會終于通過了憲法前10條修正案(即《人權法案》),其中第一條法案規定國會不得制定關于下列事項的法律:確立宗教或禁止信仰自由;剝奪人民言論或出版的自由;剝奪人民和平集會及向政府請愿的權利。杰斐遜是“資產階級統治者中第一個比較真誠地企圖把‘民主國家’的學說和報刊自由主義理論付諸實施的政治家。”[2]他曾有一句名言:“若要我來決定一個沒有報紙的政府,還是沒有政府的報紙,我會毫不猶豫地立即回答:我寧愿后者。”[1]
約翰#8226;斯圖亞特#8226;密爾,是19世紀中葉資本主義全面發展時期的英國哲學家、政治思想家和改革家。他的代表著作《論自由》一書,全面論述了封建專制的嚴重危害,以及言論思想自由與個性解放對于人類社會發展的推動作用。該書被認為是世界新聞史上為自由主義辯護并進行充分論證的經典作品。其主要觀點有:第一,每個人在意識形態領域中,都應享有良心的自由、思想的自由、發表意見的自由;第二,對于思想、意見是否正確的判斷,他認為我們永遠不能確信我們力圖窒息的意見是謬誤。即使我們確信,要窒息它也仍是一個罪惡;第三,對于不同意見,必須兼顧雙方、無所偏重,仔細辨別沖突雙方的理由,才能獲知真理。密爾關于言論自由的思想理論,論證了保護少數的重要性,完善了全面自由的主張。
(二)對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的全面認識
在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發展的過程中,產生了反映這一理論的兩項具有重要意義的法律文件。一個是1789年在法國大革命中產生的《人權宣言》。該宣言第11條宣布:“自由傳達思想和意見是人類最可貴的權利之一;因此每個公民都有言論、著作和出版的自由,但在法律所規定的情況下應對濫用此項自由負擔責任。”另外是1891年美國國會通過的《憲法第一修正案》,該法案第一條規定:“國會不得制定關于下列事項的自由:確立宗教或禁止信仰自由;剝奪人民言論或出版的自由;剝奪人民和平集會及向政府請愿的權利。”這兩個文件被西方政治學家和新聞學家引為西方國家保證新聞自由的權威證明。
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在資產階級與封建專制的斗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它沖破了封建專制主義壓制人們言論的藩籬,為新興的資產階級贏得了言論和出版自由,并在此自由的推動下宣傳了資產階級的革命思想,并最終幫助新興的資產階級建立了政權。這體現了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的歷史進步性。但是報刊自由主義理論作為資產階級革命斗爭的旗幟,也有著其階級局限性。
對于什么是新聞自由,至今的報刊新聞自由主義理論者都沒有給出明確的界定,在實踐上絕對的新聞自由并不存在。在《傳播道德論》一書中,戴元光教授指出了報刊自由主義賴以建立的兩個理論前提是錯誤的、唯心的。“其一是相信人是有理性的動物,由此假定人人會依據理性進行思考判斷和發表意見,并遵從理性的啟示去接受真理而拋棄謬誤;其二是相信理想國家是為全體公民服務的、中性的契約組織(封建國家只不過是國家本質的扭曲),一旦這種民主國家建立,它就能夠用法律保障全體人民的思想言論自由和新聞出版自由。”[2]自由主義中的所謂的理性是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宗教、哲學、道德、法律、藝術和文學等社會觀念,因此報刊自由主義理論追求的是資產階級理想化的王國,“觀念的自由市場”中所謂的“觀念”也是指資產階級的觀念和思想。因此,報刊自由主義理論所指的自由權利并不是普遍的,是有所指的。這在資產階級取代封建貴族登上歷史舞臺之后,就開始顯露出來了。關于國家是中性契約組織的假定,也只是資產階級進行宣傳的一個幌子而已。從古至今,國家都是階級矛盾和階級斗爭的產物,是進行統治的工具。這種本質是與普遍的新聞自由絕對不相容的,因此,新聞自由向來都是統治階級的自由。關于這方面的推論,后來的社會和新聞事業發展給予了實踐上的驗證。
報刊自由主義理論者家們認為,要實現“思想的自由市場”,讓每個人都擁有言論出版自由,這就必須在報紙等新聞媒體的創辦上是自由的。這也是與西方資產階級的經濟自由主義理論相呼應。因此,西方的新聞媒體大都是私營的。由于追求商業利潤最大化的本質,西方新聞媒體之間進行激烈的競爭,競爭激烈化的結果是破產和兼并以及壟斷。報刊的兼并和壟斷跡象,從20世紀初的英國報業就開始顯現出來。新聞業的兼并和壟斷,致使新聞出版自由主要集中在少數的報團手中,這明確地宣布了普遍新聞自由理想的破產。
伴隨著新聞媒體競爭壟斷的發展,被法律賦予了充分自由權利的媒體逐漸暴露出一些問題,比如暴力、色情、侵權、造假乃至有償新聞,以及在新聞版面日漸縮小而報紙版面所占比例越來越大。這些問題招來了社會對新聞媒體濫用新聞自由的激烈批評。人們開始對新聞媒體以及其工作者的責任問題產生了思索。于是,西方新聞學者在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的基礎上,創立了報刊的社會責任理論,即新自由主義理論。
二、社會責任論
(一)社會責任理論及其產生
社會責任理論的思想出現于20世紀20年代的美國。1923年,美國報紙主編協會制訂《報業法規》,提出報紙的責任問題。1924年,美國報紙主編協會主席約斯特著《新聞學原理》一書,指出報業要對社會“負責”,并認為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運用法律限制出版自由。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不久,美國芝加哥大學校長R.M.哈欽斯主持的“新聞自由委員會”,經過調查,發表了《自由與負責的報刊》、《新聞自由:原則的綱要》等調查報告,運用了“社會責任論”這一概念。英國皇家報刊委員會也在1949年提出報告,強調報業的社會責任。
社會責任理論認為,自由是伴隨著義務的,報刊應對社會承擔責任,并以社會責任作為報刊業務政策的基礎。社會責任理論對自由主義理論作了重大修正。首先,修正了關于“自由”的觀點。認為自由主義理論只有一種“消極的自由”,唯有對社會承擔義務,負有“責任”的自由才是有實效的“積極的自由”。其次,修正了自由主義理論關于報刊的性質和職能的某些觀點。自由主義理論認為報刊是“自負盈虧”、不受政府干涉和控制的“私人企業”,強調“超然獨立”、“監督政府”;社會責任理論則強調報刊要為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服務,對社會負責,實行“有控制的新聞自由”,政府可以“干預和控制”新聞活動。因此,社會責任理論又被稱為“新自由主義理論”,它并不否定自由主義新聞理論的基礎,但懷疑自由主義理論崇尚人類理性的觀點,認為人類的目標不是尋求真理,而是滿足自身的直接需要和欲望。它還懷疑自由主義理論提出的“觀念的自由市場”和“自我校正過程”等理論的有效性。因此社會責任論主張,政府有必要對新聞進行一定程度的干預和控制,實行一種有限制的新聞自由。
(二)對社會責任理論的全面認識
社會責任理論的產生,對于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具有重要的意義。“其一,它將新聞自由的理想駛進了責任和道德的軌道;其二,它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新聞自由深刻而積極的社會意義,即新聞自由是大眾媒介、政府和公眾共同享有的社會權利。它們之間的利益關系不是對立的,而是相互關聯的,他們分別是承擔大眾媒介責任的義務主體。”[3]西方社會對社會責任理論的踐行主要體現在法律和道德兩個方面。
舊有的報刊自由主義理論認為,政府是新聞出版自由的主要敵人,因此美國政府在《憲法第一修正案》中明確宣布禁止政府取消新聞自由的規定。但是經過兩個世紀的發展,新聞媒體濫用手中的自由權利造成了一系列社會問題,成為了政府管制媒體的把柄。這樣,政府對新聞自由進行管制就順利成章了。但問題是,政府管制新聞自由的度在什么位置?究竟應該給予新聞媒體幾分的自由?《憲法第一修正案》雖然明確宣布禁止政府取消新聞自由的規定,但是美國最高法院對新聞自由的條款擁有絕對的解釋權,以保證對新聞自由權利的解釋上限制在保護資本主義制度的范圍內。第一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國會通過了反共的史密斯法案和麥卡錫翻案,剝奪一些共產黨人的言論自由權利,對可能會對資本主義制度造成威脅的言論進行控制。這種控制在社會責任理論中,顯得理所當然,是正當合法的。因此,在社會責任理論中的新聞自由“被套上了維護資本主義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的‘責任和義務’的枷鎖,這就使得新聞自由更加是資產階級的特權,而不是全體公民的普遍權利了。”[2]
社會責任理論特別注重媒體的責任和義務這一項。除了依靠法律硬性規定之外,目前的新聞倫理主要依靠新聞自律。新聞自律首先由西方新聞界提出,要求新聞工作提高職業修養,按照一定的道德標準去要求自己、約束自己。除了新聞工作者自身要求之外,新聞媒體也有制定自律規則。新聞自律的另一個重要途徑是成立自律機構。“在西方國家,瑞典是最早制定新聞法規的國家,在1766年議會就通過了《報業自由法規》。同時,瑞典也是世界上第一個實行新聞道德自律的國家,1874年瑞典政治家俱樂部(也譯為瑞典輿論家聯誼會)成立并制定了職業守則,致力于維護新聞事業的尊嚴與職責,防止新聞從業人員的沉淪和社會對新聞界的攻擊。1914年,瑞士新聞業總會通過決議,提出了新聞專業道德規范。1910年,挪威成立了‘報業仲裁委員會’,1916年,瑞典成立了‘報業榮譽法庭’,這兩個組織成了新聞行業自律組織的起源。”[4]在美國由于自由主義理論影響根深蒂固,直到1967年才開始有了加利福尼亞、俄勒岡、華盛頓等6個地方性新聞評議會組織的成立,而全國性的新聞評議會即全國新聞理事會1973年才成立。但是新聞自律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對媒體起到有效的監督和管理作用?這答案是不確定的,有時候還需要看媒體老板的喜好。《華爾街日報》的威廉#8226;彼得#8226;漢密爾頓當年主張:“報紙是私人企業,它不欠公眾任何債務,公眾也沒有賦予它特權,它完全是業主的私產,他冒著風險推銷自己的產品。”[5]這種觀點在媒介管理者方面具有廣泛的代表性。
(三)社會責任理論與市場競爭的沖突
當新聞自律組織所推崇的高尚目標和理想與媒體商業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沒人能夠保證私營的媒體能夠偉大地放棄自身的利益,而追求美好的事物。正如克利福德#8226;克里斯蒂安在《媒體倫理學:案例和道德論據》一書中所說的“憲法保護媒介不受政府的壓力,但避免不了法人團體控制的永久性威脅。”[5]
處于市場自由競爭中的新聞媒體,如何處理社會責任理論所賦予他們的責任和義務與自身存在和發展的問題,還在探索當中。“報紙不會僅僅因為追求商業成功就‘商品化’,缺錢的報紙不會有什么影響力,因為它沒有底氣,對廣告商就越依賴,對放貸人的依賴就越大。[6]”像這些對美好的新聞獨立精神持有期待的觀點,在當今的西方新聞業實踐中是沒有見到的。在激烈的西方新聞業競爭中,很少能夠“名利”雙收。“當不祥的趨勢越來越顯示媒介財產向集中化發展時,具有成本意識的出版商們威脅要擺脫新聞業的神圣使命。”[5]媒體市場的競爭進入兼并壟斷之后,必然會產生在媒體領域范圍內,對公眾的意識、文化等方面的壟斷和控制。在報刊自由主義理論階段,要保護新聞自由免受于政府的壓制;而在進入社會責任論時期,保護新聞自由免受于壟斷資本的控制更為重要,防范后者甚于防范前者。到目前的美國新聞業,除了紐約、華盛頓、洛杉磯等幾個大城市之外,其他中小城市的日報已經沒有競爭;廣播電視業主要被ABS、NBC、CBS等三大電視網所壟斷;美聯社和國際合眾社兩大通訊社決定著全國的新聞報道的內容。這種壟斷導致的后果是,思想和意見來源的單一,西方新聞自由主義奠基理論之一的“思想的自由市場”已經瀕臨消亡的邊緣。
三、結 語
西方的報刊自由主義理論,在資產階級與封建專制和宗教神權斗爭過程中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是資產階級直接與封建王權斗爭的利器。它作為資產階級的自由主義理論有著其自身的歷史和階級局限性。通過它的局限性,分析其在新聞倫理方面存在的矛盾和窘境。媒體的社會責任論,在理論上賦予了媒體的社會責任和義務,但是在踐行中還沒有找到有效的方法。“就是說,它僅僅是一種學術探索。而且就是這個學術理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舊的傳統的報刊自由主義理論的一個‘接枝’。”[2]所以,社會責任理論也沒有把西方新聞業從其倫理困境中解脫出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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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克利福德#8226;克里斯蒂安.媒體倫理學:案例與道德論據[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0.
[6](美)利昂#8226;納爾遜#8226;弗林特著.蕭嚴譯.報紙的良知—新聞事業的原則和問題案例講義[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