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其圖
(內蒙古醫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110)
醫學院校的輔導員隊伍大致由三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醫學或相關專業畢業,未能進入醫療臨床一線工作而從事輔導員工作的;第二部分為非醫學專業畢業后到醫學院校擔任輔導員工作的;第三部分是軍轉人員或工作調動后從事輔導員工作的。有醫學背景的一部分輔導員很想從事臨床工作,而非醫學背景的輔導員對學生的專業不夠了解,難以適應工作。近年來的相關研究表明,醫學院校輔導員是出現職業倦怠與職業倫理困惑的高危人群。
職業倦怠(Job Burnout)也稱“職業衰竭”、“職業枯竭”,這一概念是由美國臨床心理學家費登伯格于1974年在《職業心理學》雜志上首次提出的。[1]也有人認為是弗魯頓伯格在1973年刊發的一份專業心理學雜志上首次使用了“倦怠”(Burnout)這一術語。西方對教師倦怠的研究中,瑪勒詩與派恩斯從社會心理學的視角提出,職業倦怠是由三個維度構成的一種心理狀態,即情緒衰竭、人格解體和成就感降低。其中,情緒衰竭是職業倦怠的核心部分,指情緒情感處于極度疲勞狀態。如果這種疲勞的情緒狀態長期持續下去,個體就會產生一些負面情緒,并對工作對象表現出消極、冷漠的態度,即人格解體。成就感降低是指在工作中效能感的降低以及對自己消極評價的增長。凱爾尼斯(Cherniss)認為,倦怠通常也是由于專業人員感到他們的付出與他們的回報不相匹配而產生的。這種不匹配導源于個體被過度刺激。薩若松的研究指出,倦怠不僅是個人的特征,也是社會面貌在個體心理特征上的一種反應。[2]最新研究也表明,重復、機械的工作容易導致職業倦怠。由此,可將醫學院校輔導員職業倦怠定位為醫學院校輔導員由于工作或個人原因引發的,以情緒低落、人格解體和工作成就感降低為表現形式并伴有焦慮、失落、易疲勞等生理癥狀的消極心理狀態。
1.2.1 工作內容機械化、工作壓力大、強度大、不確定感強。高校輔導員主要從事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與日常管理工作,工作性質決定其既要面對廣大學生,也要處理好學生與教師、學生與學校、學校與家長之間的復雜關系,因此工作壓力較大。普通本科院校學制4年,但醫學類院校學制大部分為5年,這就決定了醫學院校輔導員的工作周期要比其他院校長。特別是最后一年,由于學生實習,輔導員的工作有時不分晝夜,工作強度、精神壓力較大。另外,醫學院校輔導員的工作不確定性極強,有些事情要求輔導員無論白天黑夜都要第一時間到場處理;有時學生在實習單位遇到問題也需輔導員出面協調。工作的不確定性導致輔導員無法得到充分休息,久而久之,容易出現失眠、焦慮等職業倦怠癥狀。
1.2.2 工作外干擾多,使輔導員精力分散、工作不安心。
醫學院校部分輔導員并未把輔導員工作作為自己的終身職業,選擇該職業只是作為權宜之計或轉行跳板,特別是對于那些有醫學背景的輔導員來說,進入臨床一線工作才是他們的真正選擇。所以,有些輔導員極容易受到工作外因素的干擾。另外,在醫學院校從事輔導員工作的大部分為22~35歲的年輕人,當看到昔日同窗收入豐厚,生活比自己富裕時,心理難免不平衡。年齡稍大的輔導員有時也不得不考慮將來的轉行問題。當這些問題得不到有效的疏導,尋求不到有效的解決途徑時,職業倦怠就容易出現。
1.2.3 工作投入與收入的不平衡導致從業成就感降低。
輔導員并非高薪職業,比一線醫務人員的收入要低很多。在工作投入與收入不平衡感的作用下,醫學院校輔導員的從業成就感會大大降低,產生職業倦怠。醫學院校輔導員出現職業倦怠后在生理上通常會出現失眠、食欲下降等癥狀。更為嚴重的還會出現持續的、沒有明顯原因的頭疼、腹痛等癥狀,而且這些癥狀與工作壓力和工作強度成正比。醫學院校輔導員的職業倦怠更多體現在心理方面,其癥狀主要有情緒低落且不穩定、易激惹、易沖動、人格分裂等。嚴重的職業倦怠還會引發心理障礙甚至精神障礙。
醫學院校輔導員出現職業倦怠后容易出現職業倫理困惑,通常會出現工作積極性降低、工作成就感降低、工作環境適應不良、人際關系緊張等一系列職業倦怠癥狀。這一系列癥狀會引發醫學院校輔導員對本職工作價值的懷疑和不滿。這種不符合輔導員工作道德標準的懷疑和不滿又容易使其內心受到道德譴責,并帶來職業倫理困惑。這種職業倫理困惑如不及時疏導,就極易出現更為嚴重的職業倦怠。
倫理困境源于多種合理關系的沖突。[3]高校輔導員的角色更具有多重性的特點。[4]醫學院校輔導員既承擔對醫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又要對其進行職業道德教育并在某種程度上扮演學生家長、知心朋友、前輩等諸多角色。角色高度多元化,使得他們倫理困惑感嚴重。[5]醫學院校輔導員所扮演的多重角色要求高、回報少,又使其容易徘徊于付出與回報無法平衡的怪圈中。輔導員的工作難以用時間來量化,包括深夜的突發事件,周末、節假日的安全督查,8小時以外與學生的談心等,可以說沒有嚴格的上、下班之分。更為重要的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卻不可能形成任何“科研成果”,得不到額外的物質上的補貼。[6]醫學院校輔導員還要以身作則,闡釋醫德醫風的內涵與要求,當這些困惑與不解得不到合理解釋時,職業倫理困惑就會產生。
對于有醫學背景的醫學院校輔導員來講,他們有一定的醫學知識,針對他們開展的心理健康教育不能是大眾化的,應根據其教育背景,開展特色化、個性化的心理援助。特色化就是指把他們學醫的獨特優勢發揮出來,通過有效的心理預防及疏導機制,積極開展自我篩查,避免職業倦怠的發生、發展。個性化是指不能對醫學院校輔導員采取整齊劃一的心理干預措施,應根據其工作環境、誘發原因等因素,有效地利用其醫學背景最大限度地進行自我調適。
對于醫學院校輔導員來講,加強人文教育,開展形式多樣的人文關懷是十分必要的。通過人文教育與關懷,使其心靈得到升華,正確理解并接受職業角色,真正理解醫學院校輔導員的角色含義及意義,對于預防職業倫理困惑和職業倦怠的發生有著積極意義。另外,還要優化醫學院校輔導員的工作環境,真正提高其地位,使其擺脫機械化的工作模式,進而能夠創造性地開展工作。對于有轉行意向的輔導員要積極加以疏導,對其合理訴求應予以滿足。同時,醫學院校要積極尋求輔導員轉行的新模式,在考研、提拔、住房、婚育、子女入托等環節予以關照,以解其后顧之憂,使其安心工作。
醫學院校應改革不合理的管理制度與模式,建立有效的激勵機制,真正調動輔導員的工作熱情,避免職業倫理困惑、職業倦怠的出現。另外,還要注意輔導員隊伍的梯隊建設,對長期從事輔導員工作,表現突出的應予以適當的物質和精神獎勵,以激勵更多的年輕人自愿加入輔導員隊伍。
輔導員職業道德的形成是一個由他律向自律的轉化過程,是一個不斷提高、反復完善的過程。[7]深入有效的職業道德教育能使醫學院校輔導員真正意識到職業價值,逐步引導醫學院校輔導員明確自己工作的重要性與存在的必然性,進而建立工作自信,提升職業認同感,抵御外來誘惑,自覺接受社會、學校、學生的監督,形成自律、反省、內化的職業道德良性循環,逐步擺脫職業倫理困惑和職業倦怠的困擾。
李應建認為,應針對高校輔導員開展公平和正義精神的培養、過硬的政治素質和品質的培養、道德認識和信念的培養、道德責任意識的培養。對于醫學院校輔導員來講,還要結合醫學院校的專業特點,開展醫學倫理精神的培養,逐步將輔導員工作規范內化為高度自覺地職業道德規范,認真發揮“良心”作用,積極“自省”、“移情”,[8]培養富有責任感、義務感、正義感的合格的符合醫學院校專業要求與特點的醫學院校輔導員。
[1] 卞冉,龍立榮.工作倦怠的理論研究及其進展[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03,11(4):317.
[2] 楊秀玉.西方教師職業倦怠研究述評[J].外國教育研究,2005,32(11):67 -71.
[3] White P.Louis,Kevin C.Wooten.Ethical Dilemmasin Various Stages of Organizational Development[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3,(8):690 - 697.
[4] 謝繼存.關于高校輔導員心理困惑的探討[J].廣西青年干部學院學報,2006,(5):53-55.
[5] 傅君英.試論新形勢下高校輔導員的角色定位[J].杭州電子工業學院學報,2002,22(5):49-51.
[6] 唐青.新形勢下高校輔導員職業道德素質初探[J].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08,29(4):203.
[7] 赫艷杰.淺談高校政治輔導員的職業道德建設[J].經營管理者,2009,(8):244.
[8] 李政翠.醫學倫理學[M].呼和浩特:內蒙古文化出版社,1998.